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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經典片段

《紅樓夢》經典片段

  論起《紅樓夢》,這首葬花詞自是極喜愛的。暗淡而悽清的畫面陳述,濃烈而憂傷的情調,讓人讀起來,便忍不住地悲傷與惆悵。沉浸於主人公為殘酷的現實而哀嘆、焦慮、悲傷、無奈、茫然的情緒之中。

  而此時,再聽著當年87版《紅樓夢》由著名作曲家王立平作曲的歌曲《葬花吟》,卻不由地想起了一位故去的親人。那一年半前當我還在上海實習並快要結束的時候,永遠沉眠的姑姑……

  爺爺奶奶一生有二子一女,我爸是老大,二爹(二叔)老二,姑姑就是其中最小的一個了。

  記得很小的時候,家裡只有我一個小孩兒,二爹和姑姑都很是疼我。二爹,總是摟著我,給我講故事聽,印象最深的恐怕得是他講的鬼故事了,每一次都嚇得我不敢繼續聽,悶頭就想睡。當時,他新樓房建成沒多久,我常常過來和他一起睡,那擺放在他床邊一摞摞的故事書和雜本,成為了我幼年記憶中,難以忘卻的一份美好溫暖。

  而對姑姑印象深刻的開始,莫過於當時和姑父好的時候,帶他來家,給我買的那第一輛遙控坦克了。那個時候,還是90年代中後期,對於當時農村中的小孩來說,這體積不算小的遙控坦克絕對是一份無比珍貴的禮物。猶記得,當時的我,接到之後歡喜地不得了,對之,視如珍寶一般。

  隨後沒過多久,大概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嫁人了,而嫁人的物件,不是別人,正是當時出錢給我買遙控坦克,現在的我的姑父。

  那是我人生中所見,第一個親人結婚。記得那天糊里糊塗,還在睡夢之中,便被爸媽叫了起來,說是姑姑今天結婚了。結婚?結婚是什麼?猶記得當時,自己對這個概念糊里糊塗,不明所以。

  迎親的場所,在二爹新建的新樓裡,一大早被爸媽帶來,便發現這裡已經被裝飾一新,大紅的喜字,貼滿了牆門。新樓裡面,也已有著不少人。親戚、鄰居……很多都很面熟,卻不知該如何稱呼。當然,也有一部分,並不認識,甚至從未見過。

  不知何時,外面突然之間鞭炮齊鳴,震得耳朵巨響。屋子裡的氛圍,一下子熱鬧了起來,相當喧囂。這時姑姑被抱了下來,已經不記得當時抱她下來的人是誰,也許是我爸,也許是我二爹。

  一襲雪白的西式婚紗,長長地拖在地上,在幼小的我眼前,她看起來是那樣的美麗。就如同童話中的天使一般,聖潔而高貴,優雅無比。

  跨火盆、跪父母的時候,印象很深,奶奶哭了,淚溼眼底,大滴大滴的淚水,連成串,滑落在臉上,是那樣地讓人動容。姑姑也流了淚,秋水瀅瀅,哭花了妝顏,從此便嫁了出去,便不再是這家中之人。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與未嫁之前,總將是不一樣了。

  一切儀式結束,姑姑被抱著上了婚車,爺爺和奶奶跟了也走了。記憶中,模糊地記得,在幾輛婚車,大巴之後,一輛輛摩托車,一輛輛木藍(方言,普通話不知道怎麼讀),排成長龍,分外壯觀。

  我問母親,姑姑他們去哪了,母親只是說,姑姑結婚了,去新的家了,爺爺奶奶他們跟著先走,我們晚點再過去。

  隨後,懵懵懂懂的我,跟著母親一起去了姑父家。記憶中,那似乎是一條顛簸無比的路,當時的水泥路還沒完全砌成,且他們家離我們家確實有些距離。

  自從結婚之後,姑姑少有時間回孃家了。不過,暑假、過年之時,倒是經常過來。期間,她早產,很不容易地生了表妹。

  她對女兒很是愛護,雖然,表妹從小到大,鞭炮什麼的都玩,活跟個小男孩一般,她也沒少打罵。但是,兒女父母的心頭肉,再怎麼打罵,再怎麼嫌棄表妹學習成績差,都看得出她對錶妹的感情。

  期間,大概我小學三四年級的時候,她給我買了一塊玉佩,原形的,質地非常好。我非常喜歡,常常手抓著玉佩的紅繩,晃盪著,轉圈圈,只是後來不知道去了哪裡。現在想想,仍對此抱有遺憾。

  後來,二爹娶了二媽,自從生了我堂妹後,她對堂妹流露出了深深地喜歡,口頭上,總是說要把堂妹和我表妹換一換。而堂妹總是死活著不肯,委屈的樣子,不情願的樣子,讓人發笑。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這樣,十幾年的時光悄然而過。經歷了初中中考的失意,高中的頹廢沉淪,高考的.失意,我步入了大學的殿堂。

  浙江旅遊職業學院,雖然不是第一志願的學校,但命運讓我與其有了邂逅。此時的我,不得不感謝命運的慈悲,在我十分失意的高中生涯之後,讓我來到了這裡,找到了自己心中所要追求的東西,找到了比高中時期,更為珍貴的友誼。

  而在我這青蔥歲月之間,姑姑不斷地在生病,上虞人民醫院,杭州,甚至上海,不停地奔波著。手術,再手術……那種艱辛、苦處,外人難以體會,難以盡知。

  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也在如流水一般逝去。據姑父說,若不是姑姑身體不好,也許他們早已在城區買了新房子。

  只是,命運不濟,造化弄人,給一個勤儉樸實的家庭,開了這麼大的玩笑。

  2014年12月月底,突然接到母親的電話,說姑姑子宮癌復發,現在情況不是很好,東西都吃不下,排洩都是問題,如果元旦休息回來的話,去看看她吧。於是,

  元旦休假,帶高鐵到達上虞,我第一時間和母親跑去了人民醫院。

  到達醫院,進入病房,看到的是消瘦無比的她,床上掛著很多平常輸液掛鹽水的袋子。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她並沒有我想象中的不能說話,雖然虛弱,但還是能說些話。不能吃食物,卻還是稍微吃了一點點我買的番薯。(因為肚子有些餓,自己買給自己的。)

  在當時的我看來,她的情況,儼然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糟糕。因為,她說了不少話,讓我省著點錢花,因為很多事情都要用到錢,又說我爸身體不好,不要讓他老熬夜打牌了……

  可是,事實卻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