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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和《華嚴經》對論

《周易》和《華嚴經》對論

  《華嚴經》,是釋迦牟尼佛自己徹證的圓滿佛果的無上大法。所有被度脫的聖者,都是實有其事,都是演示佛法來度化眾生的。

  李綱是一個通曉為政之道的文學家。他把《周易》和《華嚴經》相提並論,說兩部經要旨全部吻合,這是善知識不拒絕初心末學,而引導他漸入修證佳境的方便法,順他淺近的所知而讓他擴大充實,昇華眼界。就像孟子因為齊王不忍心見到一條牛被殺,推斷以這樣的惻隱之心,如果擴大到愛護百姓,就能夠最終稱王於天下是一樣的道理。是藉著彼事物來闡述此事物的引導之喻,並非是兩者可以完全相與匹敵的觀點。所以說,凡是讀古聖賢經典,貴在能夠從字面的意思理解書中的內涵,否則得到的不過只是曲解後的糟粕罷了。

  《華嚴經》,是釋迦牟尼佛自己徹證的圓滿佛果的無上大法。所有被度脫的聖者,都是實有其事,都是演示佛法來度化眾生的。就連小乘聲聞修行所得四種證果的聖人,雖然處在華嚴法會上,然而絲毫都聽不懂世尊所說的甚深之法,好像聾啞一般。何況人、天輪迴中的凡夫,豈是以自己思慮分別的知見所能夠理解的。縱然是護持法會的諸位大力天神,其實都是證得真如自性的法身大士,為了上求菩提,下化眾生,特意示現為八部天龍的身份罷了,並非是事實上有罪業的六道凡夫。而《周易》不過是設立虛幻的符號來預測兇吉,遵循上天的法則以導化人的情感。是治理、教化世間的不變的法度,並非是可以超越輪迴成就佛果的無上大道;是倫理道德的儀範準則,並非是佛法修行的目標和方向。而通融佛法的人,萬事萬物,條條綱綱,沒有不可以用來闡述真理的。橫著說豎著說,本沒有什麼規律可言。但是,如果未能徹悟明瞭自已的常住真心的人,也效仿這種說法,就好像庸醫還未能問診把脈,卻想要去做高難度的手術。羽毛未齊的雛鳥還不能站立樹枝,就想要展翅高飛是一樣的道理。如此一來,不把自己和他人的法身慧命斷送掉真是少而又少啊。

  現在用明確的比喻來分析,古人把父母稱為嚴君,把地方父母官也稱為君。難道父母和地方官,能夠和聖王天子相提並論(古代皇帝也稱為君),而沒有高下之分嗎?再比如能把一個小水泡說是海嗎?能把一粒微塵說是大地嗎?說水泡和塵土是海和地的極小的組成部分是可以的。說水泡塵土和大海大地一樣的深廣,一樣的廣博、寬厚,就不行了。房間之中的.一線陽光,也是照耀天地的太陽,一根細管子裡看天,也還是那個無邊無際的空。然而只可以出了房間而看太陽,捨棄管子而來看天空。怎麼可以說一線陽光之外沒有太陽呢?一根管子之外沒有天空呢?古時候儒家講說道理,往往都是這樣的曲解。如果是順從這個道理來說話,那就是貶低天子,如同地方官同樣的尊貴是一樣的。如此一來,那麼大海和大地也就與水泡和塵土是同樣的深廣和博厚了。一線一管之中的太陽,和無邊無際的太陽,同樣都可以照耀天下了。這不過是山野村夫的謬論,絕非是見到自己本來真性的法語啊。因此,一定要明白,《周易》和《華嚴經》中的理事境界,是有著天壤的差別的。

  閣下現在應該持戒唸佛,把儒家經典作為修持的恆常之法,把佛教修持作為加行。深入專研高深的理論暫且延遲數年。想要學佛祖成佛,先必須以儒家的聖賢經典作為法則。倘若自己的行為有汙點,有違倫理道德,不過是禮法教育中的罪人,怎麼可以成為佛的弟子。佛教雖然是出世間大法,然而對於皇帝就勸化他仁愛,對於臣子就勸化他忠誠,對於父親就勸化他慈愛,對於為人子的就勸化他孝順。從淺近到深入,學習人情事理,進而認識因果、自然的法則。熟讀精思《安士全書》就可以瞭解這個道理的大概。凡是改正錯誤修習善法,並且修持淨土法門的人,只是貴在真誠,最忌虛假。絕不能外面表現做行善修行的樣子,內心卻充滿不忠誠不寬容之心。春秋衛國的聖賢蘧伯玉五十歲的時候,覺得自己四十九年的生涯有很多的過失,這樣常常反省自己,才能達到聖人的境界,學做佛和做祖師。這樣才能做倫理道德的功臣,和佛祖的真正弟子。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在窮通貴賤上來計較的。不慧(大師謙詞)是這樣企望於閣下的,也希望閣下能夠這樣企望、導化一切親屬和知交。這樣才能不辜負來普陀山朝禮大士、得以見上不慧一面,和能夠聽聞佛法的一番苦心啊。

  原文

  李綱是一通方作家。以易與華嚴對論.謂其全合.是善知識不拒來學.引人入勝.就彼所知而令擴充。如孟子以齊王不忍一牛之死.推此惻隱之心.可以保民而王天下。非謂徒愛一牛而便能王天下也。是引喻。非敵論。凡讀古人文字.貴得其意.否則糟粕而已。夫華嚴乃如來自證之法。所有諸度諸位.皆是實事.皆可表法。聲聞四果.雖處法會.猶如聾啞。人天凡品.豈能知見。縱有天龍八部.皆已親證法身.為上求下化利益有情.特現八部身耳.非實業之凡夫也。易乃立虛象以兆吉凶.順天理而導人情。是治世之常法.非出世之大道。乃倫常之儀準.非佛道之標的。然通佛法者.法法頭頭.無不是道。橫說豎說.有何軌跡。若未能徹了自心.亦效其說.如庸醫未能診脈.即效剮骨。弱羽尚難棲枝.即欲奮飛。其不自他俱殞軀命者鮮矣。今以喻明。易以父母稱為嚴君。又古人以邑令亦稱為君。豈父母邑令.與聖天子敵體相齊.無有高下也。又如舉一漚曰此海也.舉一塵曰此地也。知漚與塵.是海與地之少分則可。謂漚塵與海地同其深廣.同其博厚.則不可。一隙之日.即照天照地之日。一管之天.即無邊無際之天。但當出戶而瞻日.舍管而窺天。豈可謂隙之外別無有日.管之外別無有天哉。古人為儒者道.語多類此。若即為實說.是抑聖天子與邑令同其尊也。俾海地與漚塵同其深廣博厚也。一隙一管之天日.與無邊無際之天日.同其普遍也。是齊東野人之鄙論.非明心見性之法言也。閣下且宜持戒唸佛.以儒家修持為常法.以佛教修持為加行。入理深談.且緩數年。欲學佛祖.先須取法聖賢。倘躬行有玷.倫常乖舛.尚為名教罪人.何能為佛弟子。佛教雖出世法.然遇君言仁.遇臣言忠.遇父言慈.遇子言孝.由淺而入深.下學而上達。熟讀安士全書.可以知其梗概矣。凡人改過遷善.並修淨業.惟貴真誠.最忌虛假。不可外揚行善修行之名.記憶體不忠不恕之心。蘧伯玉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如此方可希聖希賢.學佛學祖。為名教之功臣.作如來之真子。固不在窮達緇素上論也。(不慧)之所望於閣下者.望閣下亦以望一切親知。則不負一至普陀朝禮大士.與(不慧)一得覿面.而即聞佛乘也。——《文鈔》之《與泰順林枝芬居士書一 》印光大師 著述 佛弟子 敬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