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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的全詩鑑賞

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的全詩鑑賞

  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 

     【唐】 岑參 

      北風捲地白草折(zhé),胡天八月即飛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散入珠簾溼羅幕,狐裘(qiú)不暖錦衾(qīn)薄(bó)。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zhuó)。 瀚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 中軍置酒飲(yìn)歸客,胡琴琵琶與羌(qiāng)笛。 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chè)紅旗凍不翻。 輪臺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 山迴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①忽如:猶如。 ②梨花:此處喻雪花。

  忽如一夜春風來 千樹萬樹梨花開。

  這兩句是說,一夜大雪,樹上掛滿雪花,天明一看,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世界,猶如昨天吹來了春風,而使千樹萬樹梨花怒放。塞外苦寒,北風一吹,大雪紛飛,詩人以“春風”使“梨花”盛開,比擬北風使雪花飛舞,極為新穎貼切。“忽如”二字妙甚,傳出詩人驚喜好奇的神情。“千樹”句的壯美意境,頗富浪漫色彩。盛開的雪白梨花,花團錦簇,壓枝欲低,與雪壓冬林的景象極為神似。詩人“妙手回春”,以雪喻花,匠心獨運,將內地春景比塞外冬景,構思奇巧,意境奇絕,是千古傳誦的詠雪名句。

  翻譯:

  北風席捲大地把白草吹折,胡地天氣八月就紛揚落雪。忽然間宛如一夜春風吹來,好像是千樹萬樹梨花盛開。雪花散入珠簾打溼了羅幕,狐裘穿不暖錦被也嫌太薄。將軍雙手凍得拉不開角弓,都護的鐵甲冰冷仍然穿著。沙漠結冰百丈縱橫有裂紋,萬里長空凝聚著慘淡愁雲。主帥帳中擺酒為歸客餞行,胡琴琵琶羌笛合奏來助興。傍晚轅門前大雪落個不停,紅旗凍硬了風也無法牽引。輪臺東門外歡送你回京去,你去時大雪蓋滿了天山路。山路迂迴曲折已看不見你,雪上只留下一連串馬蹄印。現代文翻譯:北風呼嘯著捲過大地,刮斷了早已枯乾的荒草;儘管是八月份,這裡的天空已飄起了雪花。 一夜之間,所有樹枝上掛滿了雪,就像春天裡千萬朵綻放的梨花。 雪花透過珠簾,沾溼了羅幕,穿上狐裘衣服也不覺得暖和,絲綢錦緞做的被子都讓人覺得有些單薄了。 將士們都凍拉不開弓弩,盔甲也很難穿在身上。 沙漠裡都結了厚厚的冰層,將士們的臉上佈滿愁雲,想著這寒冷的天氣快點過去。 中軍大廳裡擺好了酒宴,歡送返京的客人,胡琴琵琶與羌笛奏出了美妙的樂曲。 傍晚在轅門外,紛紛大雪飄落,紅旗被冰雪凍硬,強勁的北風也不能讓它飄動。 在輪臺東門外送您離去,離去的時候大雪鋪滿了天山的道路。 山嶺迂迴,道路曲折,看不見您的身影,雪地上只留下馬蹄的印跡。

  賞析

  《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是岑參邊塞詩的代表作,作於他第二次出塞階段。此時,他很受安西節度使封常青的器重,他的大多數邊塞詩成於這一時期。岑參在這首詩中,以詩人的敏銳觀察力和浪漫奔放的筆調,描繪了祖國西北邊塞的壯麗景色,以及邊塞軍營送別歸京使臣的熱烈場面,表現了詩人和邊防將士的愛國熱情,以及他們對戰友的真摯感情。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以春花喻冬雪,取喻新、設想奇,比喻中含有廣闊而美麗的想象,同時字裡行間又透露出蓬勃濃郁的無邊春意。“紛紛瑞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動不翻”,帳外那以白雪為背景的鮮紅一點,更與雪景相映成趣。那是冷色調的畫面上的一點暖色、一股溫情,也使畫面更加靈動。全詩以雪生髮,兼及詠雪與送別兩方面,內涵豐富,意境鮮明獨特,具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其中“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都是被人傳頌的名句。 岑參,是盛唐時期負有盛名的詩人,猶以“邊塞詩”著稱。這首《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屬邊塞詩,也是一首送別詩——這從詩題中可以看出——全詩在內容上分為兩個層次:描寫邊塞雪景,抒發送友情懷。 前十句寫雪景。起筆即點出邊塞風狂雪早:“風捲草折”似聲聲入耳,“八月飛雪”如歷歷在目。接著寫雪後景色變幻:一夜之間,雪花覆蓋了整個大地,特別是千萬顆樹木上的雪花,好似一夜春風吹開了無數枝的梨花。這裡,以春花喻冬雪,以南國暖色比北方寒景,聯想奇特美妙,比喻新穎貼切,使這兩句成為歷代詠雪詩中的名句。然後自然轉到寫軍營內的苦寒生活:“散”、“溼”承前繼寫雪飛雪落,冷寒潛襲;後用“狐裘不暖”、“錦衾薄”、“角弓不得控”、“鐵衣冷難著”等語,不僅寫出邊關將士奇寒難熬的艱苦生活,更從側面反襯出大雪的酷寒。最後從縱橫交錯的空間景象著筆,既寫出邊塞冰天雪地、陰雲重重的'自然之景,又用“愁”、“慘”兩字語帶雙關,渲染餞別的氣氛,感情色彩十分濃烈。 後八句述別情。先寫在中軍帳擺設酒宴、演奏邊樂歡送即將起程返京的武判官——席次間的頻頻舉杯、依依話別都只是在器樂的名稱中略略帶過,留待讀者自己去想象餞別的情形。飲宴直到薄暮時分才告結束,送出轅門但見大雪紛飛,矗立在軍營中的那面醒目的大紅旗幟都硬硬地垂落著,在勁風中絲毫不能翻動。可以想見,旗幟上的冰凌何等厚重,塞外的天氣是何等冰寒!而朋友卻要在這樣嚴酷的冰天雪地中趕路,怎不叫人擔憂?一直送到輪臺的東門,前方的天山道路都已被大雪鋪滿,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遙望朋友遠去的身影,在山迴路轉中漸漸不見,只看見雪地上留下的一行人馬走過的腳印。 詩以“雪”為線索,描繪了一幅塞外風雪送客圖。所寫的雪景,既從大處落筆,又從細處著墨,為“送別”作了很好地襯托和鋪墊,抒發出了作者因朋友返京而產生的無限惆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