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侓長征古詩
七律·長征
詩人:毛澤東 朝代:近代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閒。
五嶺迤騰細浪,烏蒙走泥丸。
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後盡開顏。
【作者簡介】
毛澤東(1893年12月26日-1976年9月9日),字潤之(原作詠芝,後改潤芝),筆名子任。湖南湘潭人。詩人,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無產階級革命家、戰略家和理論家,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解放軍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和領導人。1949至1976年,毛澤東擔任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領導人。他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發展、軍事理論的貢獻以及對共產黨的理論貢獻被稱為毛澤東思想。因毛澤東擔任過的主要職務幾乎全部稱為主席,所以也被人們尊稱為“毛主席”。毛澤東被視為現代世界歷史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時代》雜誌也將他評為20世紀最具影響100人之一。
【註釋】
(1)長征:一九三四年十月中央紅軍從江西、福建出發,於一九三五年十月到達陝北,行程二萬五千餘里。
(2)萬水千山:這裡的千、萬都是泛指,形容山無數,水無數,隱含著困難多、艱險多。
(3)等閒:平平常常的意思。
(4)騰細浪:是指滾起來的小浪花。
(5):氣勢雄偉,這裡指山勢高大、險峻。
(6)金沙:指金沙江,是長江上游的一段。
(7)雲崖:高聳入雲的山崖。
(8)大渡:指大渡河。
(9)三軍:指中國工農紅軍一、二、四方面軍(當年沒有編制紅三方面軍),也就是整個紅軍。
(10)盡開顏:全都喜笑顏開。
(11)五嶺:大嶺,騎田嶺,都龐嶺,萌渚嶺,越城嶺,或稱南嶺,橫亙在江西、湖南、兩廣之間。
(12)迤(wēi yí):彎彎曲曲延續不絕的樣子。
(13)烏蒙:雲貴間金沙江南岸的山脈。
(14)走泥丸:是指滾動的小泥球。
(15)鐵索:大渡河上定橋,它是用十三根鐵索組成的橋。
(16)岷山:在四川和甘肅邊界,海拔四千米左右。一九三五年九月紅軍長征經此。
(17)雲崖暖:是指浪花拍打懸崖峭壁,濺起陣陣霧水,在紅軍得眼中像是冒出的`蒸汽一樣。
【譯文】
紅軍豈畏懼遠征的艱辛,千山萬水化區區小事不足道來。蜿蜒的五嶺在紅軍眼裡就像騰著細浪的細流,氣勢雄偉的烏蒙山在紅軍眼裡它們如小泥丸一般。金沙江的水波拍打著溫暖的懸崖,大渡河上橫跨了寒冷的鐵索橋。最是歡喜岷山的千里白雪,三軍將士過了此處都笑逐顏開。
【賞】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閒。”首聯開門見山讚美了紅軍不怕困難,勇敢頑強的革命精神,這是全篇的中心思想,也是全詩的藝術基調。它是全詩精神的開端,也是全詩意境的結穴。 “不怕”二字是全詩的詩眼,“只等閒”強化、重申了“不怕”;“遠征難”包舉了這一段非凡的歷史過程,“萬水千山”則寫了“難”的內外蘊涵。這一聯如高山墜石,滾滾而下,牽動著全篇,也籠罩著全詩。“只等閒”舉重若輕,顯示了詩人視自然之敵若梯米,玩社會之敵於股掌的統帥風度。“只”加強了堅定的語氣,具有強烈的感情色彩。它對紅軍蔑視困難的革命精神作了突出和強調,表現了紅軍在刀劍叢中從容不迫,應付自如,無往不勝的鐵軍風貌。首聯是全詩的總領,以下三聯則緊扣首聯展開。
“五嶺迤騰細浪,烏蒙走泥丸。”一聯是寫山,也是寫紅軍對山的征服。五嶺、烏蒙本是客觀的存在物,但當它進入詩人的視野,也就成了審美的物件。所以它不再是單純的山,而是被感情化了的物件。“迤”、“”極言山之高大綿亙,這是紅軍也是詩人心中的山,極大和極小正是詩人對山的感知,這裡重在小而不在大,愈大則愈顯紅軍長征之難;愈則愈縣紅軍之不怕。重在小也就突出了紅軍對困難的蔑視。透過兩組極大於極小的對立關係,詩人充分地表現了紅軍的頑強豪邁的英雄氣。從藝術手法上說,這是誇張和對比。寫山是明線,寫紅軍是暗線,動靜結合,明暗結合,反襯對比,十分巧妙。
“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一聯是寫水,也是寫紅軍對水的征服。紅軍渡過金沙江和大渡河在長征史上有著重要的意義。金沙江寬闊而湍急,蔣介石夢想利用這一天險圍殲紅軍於川、滇、黔邊境。1935年5月紅軍巧渡金沙江。如果說巧渡金沙江是紅軍戰略戰術最富有智慧、最成功的一次戰鬥,那麼強渡大渡河則是紅軍表現最勇敢、最頑強的一次戰鬥。大渡河的險惡也不亞於金沙江,且有敵人的重兵把守,狡猾的敵人還拆掉河上定橋的木板,只留下十三根鐵索。但是英勇的紅軍硬是冒著敵人的槍林彈雨闖過了大渡河,粉碎了蔣介石企圖使紅軍成為第二個石達開的陰謀。所以這兩句所寫的戰鬥都是具有典型意義的。“五嶺”“烏蒙”兩句透過紅軍的主觀感受直接表現了紅軍的英雄氣,這兩句則是透過寫景來記事,透過記事來表現紅軍的英雄事蹟。
頸聯中的“暖”和“寒”這一對反義詞,是詩人精心設計的兩個感情穴位。“暖”字溫喜悅,表現的是戰勝困難的歡快;“寒”字冷峻嚴酷,傳遞的是九死一生後的回味。兩個形容詞是精神的鉅變,又是感情的裂變,含不盡之意於其中,顯無窮之趣於其外,搖曳多姿,起伏跌,張馳有致。
足聯“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後盡開顏。”是對首聯的回應。開端言“不怕”,結尾壓“更喜”,強化了主題,昇華了詩旨。“更喜”承上文而來,也是對上文的感情收束。紅軍過五嶺、越烏蒙、度金沙、搶大渡,從敵人的重圍中殺出一條血路,自然令人欣喜。而現在,紅軍又岷山,進陝北,勝利大會師已為時不遠,戰略大轉移的目的已基本實現,與前面的種種喜悅相比,它自然更勝一籌 。“盡開顏”寫三軍的歡笑,這是最後勝利即將到來的歡笑,以此作結,遂使全詩的樂觀主義精神得到了進一步的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