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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外婆情感散文

我的老外婆情感散文(精選10篇)

  在我們平凡的日常裡,大家都知道散文吧?散文是一種抒發作者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敘類文學體裁。想要學習寫散文嗎?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我的老外婆情感散文,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我的老外婆情感散文 篇1

  因舅舅們都外出打工了,母親和兩個姨商量著輪流接外婆到家裡來住。

  外婆今年87歲,頭腦還算清楚,可身體卻真的很不好。因了年歲大了的原故,外婆的腦血管收縮的特別厲害,經常性的頭暈頭疼,每天都得靠藥物來緩解。外婆剛到我家時天氣正冷,頭暈症狀嚴重。我們陪她到人民醫院看過醫生,醫生給開了類似於她以前吃過的藥,說不能保證能收到好的療效。

  外婆是從來沒有去過大醫院的,也從來沒坐過小汽車。這次的“享受”讓外婆喜出望外,掉得只剩幾顆牙的嘴是樂得合不攏:哎呀,看到我的這些後代過得好,我打心裡高興啊,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坐小車子到大醫院看病,這是何輩子修來的福喔!隨後的好久,外婆都是開開心心的,頭暈症狀好了很多。

  其實,外婆以前就嘮叨著到人民醫院來看病,舅舅們都覺得這鄉下醫生看了好幾回了,老年病想治好是不可能了,所以沒有搭理她。這次我帶外婆去人民醫院看病最初的想法也只是安慰一下老人家,免得她老嘮叨,想不到竟是如此效果。

  老外婆是個性子極要強的人,如果不是舅舅他們都外出打工了家裡沒人照料,她是斷不會到這幾個女兒家裡住的。總記得以前,她只有在女兒們家裡辦喜事時才過來一趟,而且從不過夜,說自己住不慣——其實是不願麻煩女兒女婿們。如果哪家留她過了一夜,那絕對是臉上有光的事,其他幾個姊妹可是羨慕得不得了。

  的確,老外婆可是我們晚輩心目中的女強人。她和外公一起在那個飯都吃不飽的年月裡硬是把七個子女拉扯成人,而且每個子女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外婆經常不是接濟這家就是安撫那家。

  她,就像一把傘,不管是天晴還是下雨,總是那麼強大地庇護著傘下的親人,包括我們這些後代。而此刻,外婆卻真的老了,瘦小的身子倦縮在椅子裡,深陷的雙眼昏昏欲睡,沒了神采。

  她把堅強和強大留在了生命的過去,而今,“老”,讓她有了認命的跡象。每每看到此種情景,我的心裡總會湧起陣陣酸楚,這就是生命?這就是人生謝幕的場景?

  由於我們都要上班,母親也是裡裡外外忙個不停,老外婆經常是一個人待著,大多的時候總是孤獨陪伴著她。只有在雙休日的時候,在我們得空的時候,才會湊在一起大聲地和外婆說話。

  也只有這個時候,老外婆的臉上才會重新綻放出生命的笑容。由於外婆聽力不好,所以在交談的時候,我們更多地是聽她說,說她過去拉扯幾個孩子不容易,說現在世道咋變得這麼快,要過日子還得到外地去找生活,以前可都是外地人到我們這兒找生活……

  只要我們隨便拉扯上一個話題,老外婆就能連篇累牘地聯想過去,抒發感慨,而且是週而復始,不斷重複。母親聽煩了,找點家務去做避之;愛人聽煩了,約幾個好友出去逛去;小女兒是沒時間聽的,老師佈置的作業讓她總覺得時間不夠用。

  只有我老老實實地陪老外婆說著話。其實也不用說什麼,只要在關鍵點上大聲地應和一聲就行,讓老外婆知道我在聽她說,我在和她聊。

  和外婆說話成了我得空時的一堂必修課。母親和愛人問我跟她說話累不累?不煩嗎?我說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讓她悶死吧。

  坐在老外婆的身邊,看著她的眉飛色舞,我明顯感覺到老人家的生命憑添了幾份活力。這是一種需要在得到滿足後的毫不掩飾的釋放。我心中的五味瓶被打翻了。我是要騰出更多時間來陪伴老外婆的,哪怕是一種神不守舍的陪伴,都是值得的,珍貴的。

  我的老外婆情感散文 篇2

  大年初二,跟著爸媽到柳州給外公外婆拜年,兩位老人見到我們一家人的到來笑得樂呵呵的,寒冷的冬天多了一絲溫暖。

  外婆把我拉到跟前,我蹲在她身邊和她說話,年近90的外婆看上去依然爽朗,她微微顫抖的手在我臉上摸了摸,她又湊近看了看說:“你這臉上怎麼長了那麼多痘痘疙瘩?”我說:“外婆,長痘痘證明我年輕啊,不過,你看我臉都花了,不好看了。”她笑呵呵地說:“沒關係,一樣好看,你表哥小的時候也是滿臉痘痘。”

  說到小時候,那時,每次回去,外婆總會準備很多好吃的東西,有空就和我們說“過去的事”,那些她親身經歷的事情,在我們聽來就像故事一樣傳奇,童年的記憶中,美食和“故事”都是外婆家的味道。

  話語未落,外婆一把將我摟入懷裡,咯咯咯的笑聲傳遍整個房間,她笑著說:“你這圓圓的臉,真可愛。”外婆像抱著孩子一樣,讓我坐到她的腿上,我自然不敢真的坐,佯裝坐著,其實是半蹲著靠在她的懷裡。

  外婆笑著,我也笑著,心裡滿是感動,我們都不善於說愛,但是一個擁抱,把心裡的愛傳遞了出來,小小的屋子裡飄散著幸福的味道。

  吃過午飯,為了讓老人家能好好休息,我們要返程回家了,外婆送我們到門外,她說還要再抱抱,我在外婆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外婆又笑呵呵的說讓我們一路平安。

  回家的路上,我還在回味外婆的擁抱。外婆老了,我們長大了,各自有了工作,有了家庭,能陪伴的時間少了。父母像是一顆樹,健壯的身軀為我們遮風擋雨,當我們也成為一棵樹的時候,他們早已兩鬢斑白,但仍是我們堅強的後盾。

  李白《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中:“會桃李之芳園,序天倫之樂事。”我想,兒女子孫環繞膝前,家中自然充滿一片天倫之樂,臉上樂開了花,這花一定比公園裡的桃花美上數十倍。

  我的老外婆情感散文 篇3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窗外雨落紛紛,滋養著大地萬物。人們也開始慎終追遠,祭奠掃墓,對逝者的緬懷追思之情也油然而生。

  在我家,爺爺與我未見過一面,奶奶在我的記憶裡也是少之甚少,就像我始終想不起自己剛學會走路的樣子。縱然他們走的太早,但我童年時的寵愛卻不曾少過一絲,尤其是外婆給我的,更是無可替代。

  我有三個姨三個舅,每家都是兒女雙全、人丁興旺,唯獨我是家裡的獨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外婆在她的孫兒和外孫當中對我疼愛最多。從我最早的記憶裡便是如此。

  外婆家離我家不遠,步行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能到,四歲半時,我第一次一個人揹著裝滿饃饃的小布袋去了外婆家,在母親的再三叮囑後,邁著小步子,踩著小腳印就出發了,爬過長著幾棵空心柳樹的小山咀,再走過一小段平路,就能看見母親生長過的村落了。順著徑直的下坡路了陣小跑後已經到了村口,村裡面彎彎繞繞的路再熟悉不過了。外婆家在一條小巷子裡,前面是個小園子,整齊地堆著一些柴火。牆根下有幾隻老母雞在哪裡抓扒著,咯咯地叫個不停。我隔著牆就喊起了外婆,外婆一下便聽出是我的聲音,答應道:“我的娃咋來了”,說著就匆匆地往外走了,我飛快地跑進去,站到外婆跟前氣喘吁吁,像一隻很久沒有見到主人的小狗,外婆擦擦我額頭上的汗問道:“你媽媽呢?”當我說我是一個人來的時,外婆有些驚訝,隨即又笑著摸摸我的頭說:“我的娃長大了!”剛一進屋,外婆就開啟炕頭上橘色的小櫃子,拿出很多平時攢下來的好吃的,讓我先解解饞。吃完後,就在門口一個人玩起來,一會追趕母雞,一會挖土堆,一會又拿起長棍子去惹門口的那匹白馬,可它總是那樣溫順。不一會,外婆又喊起我的名字。又該吃午飯了,是我最喜歡吃的長面,外婆做的面不但長,而且又滑又細,外婆給我調好時,用筷子攪起來總讓人偷偷咽幾下口水。晚上是外婆做的漿水拌湯,一顆顆麥粒大小,晶瑩剔透,乘上一碗,還沒等涼下來就端起來咚咚喝完,一連喝上好幾碗,把小肚子喝的鼓鼓的。

  天慢慢暗了下來,屋裡亮起了二十五瓦的燈泡,我在被窩來回翻騰。外婆總是穿著那件藍色的褂子,盤著腿靠牆坐著,雙手搭在一起,滿臉慈祥。外面越來越靜,不時傳來幾聲狗吠,我突然有些想媽媽了,一個人玩了一會,更覺得無趣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外婆也看出了我的心事,輕輕摸摸我的臉,又將我的小手放在她手心裡,看著我說:“我給你講個故事。”,起初我並不想聽,只是覺得無聊,但是慢慢聽下去足以讓我深深地著迷,我已經忘記了第一次聽外婆講的是那段故事,可是每段故事都讓我記憶猶新。指頭裡跳出來送飯的那隻善良無比小青蛙,最後變成了一個美男;半路上撿到的花兒,總是在沒人的時候偷偷變成人,替男子做好飯,最後變成了仙女,與男子共結連理;不孝順的孩子,在風雨交加的夜裡,被雷神抓去了腦袋,而孝順的母親的孩子總能得到一把金子……

  大多時候,我還是和母親一起來的,每次母親總是幫外婆梳頭,當母親從外婆頭上取下小布網時,我才發現原來外婆的白髮都藏在這裡面。慢慢地,母親基本上每次都會跟外婆說我如何不聽話,我總是跑到一邊。等母親走後,我會住上一段時間,調皮搗蛋事數不勝數。每次聽到母雞咯~咯~叫起的時候,我飛快地跑到雞窩前,拿起一顆熱乎乎的雞蛋朝外面跑去,每次不是丟了就是磕破了;晚上我又把母雞從雞窩裡抱出來,偷偷藏在外婆炕頭的櫃子裡,想著第二天醒來就能拿到一顆雞蛋,結果睡到半夜那隻笨雞總是發出聲響,當外婆開啟櫃子是著實嚇了一跳。自從外婆從她的櫃子裡給我拿慣了好吃的後,我便不再客氣,自己開始動手了,把維維豆奶粉撒的滿炕都是,把小舅給丈人家的罐頭設法弄開後,將裡面的糖水一口氣喝完,再灌滿涼水,擰上蓋子放回原處,外婆知道後總是一笑了之。有幾次,我還偷偷把外公的煙拿了出來,藏在小園子裡跟哥哥一起抽,結果還是被外婆發現了,那晚,外婆坐在我身邊說:“你還小,不能抽菸,不然就長不大了。”,果然我成了兄弟中最矮的一個,真是應了外婆的話。

  白天閒暇裡,外婆取下她的線袋子,裡面有各色的細線,再從懷裡摸出一根極小的繡花針,繡上許多漂亮的圖案,用來做枕頭,有豔麗逼真的各種花草,有栩栩如生的動物,總能讓人眼前一亮。外婆臨走前,每個兒女家裡都有她做的枕頭,連他的孫兒和外孫幾乎也是人手一個,有些甚至傳到了重孫那一輩。當然,我小時候也是枕著外婆做的枕頭長大的,上面是一直可愛的小老虎,母親說,外婆還給我未來的兒女留下一對,現在還在家裡的箱子裡壓著。

  上完一年級時,我生病住院了,半年多一直在病房裡,有時候也很想外婆,想去找哥哥姐姐們玩。出院後,母親就帶著我去了外婆家,外婆將我抱在懷裡,哭了起來。有一年的夏天,我在外面吃了太多的槐花,吃壞了肚子,躺著外婆的懷裡哭得死去活來,外婆用手在我的肚子輕輕地揉著,哼著小調調,過了一會,我居然睡著了,在睡夢中,肚子上彷彿還有一隻溫暖的手停在那裡。

  那個時候,最高興的事當然是過年了,新年的第一天,被母親打扮的像個女孩,穿著一身非常亮麗的衣服,趴在父親的背上一步也不用走,父親那個時候走的很快,不一會就到了外婆家。跪在地上給外公、外婆、舅舅磕上幾個頭,然後舅舅將我高高抱起笑著說:“這麼重了,還讓你爸揹著你。”。收完了每個舅舅的壓歲錢,等屋裡人少了,外婆才從櫃子裡翻上半天,拿出一摞捆的結實的衣服,開啟一層有一層,取出一張五塊的鈔票給我,對我說:“快開學了,讓你媽給你買些筆和紙,我的娃這麼聰明,一定要好好學習”。我心想,我家裡有那麼多筆和紙,我才不會買呢。外婆又怕我把錢丟了,居然把我身上所有錢整整齊齊地疊在一起放在我口袋裡,從懷裡摸出她的繡花針,給我把口袋整整齊齊縫了起來。而我呢?一出門就把口袋撕開了,那些錢也盡數送給了小賣鋪。

  上了初中以後,和哥哥姐姐在同一所學校,來外婆家的次數更加多了,可在外婆身邊的時間卻少了許多,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粘著外婆讓她給我講故事,大多的時間裡,我總是和哥哥一起玩,一起偷著抽菸,晚上躺在一個被窩裡談論班裡的女生。放假了也是偷上菸葉牽著牛去綠茵茵的山溝裡,黃牛挑剔地吃著青草,我們躺在草地上望著天空上來回飄動的雲朵,抽著煙,盼望著長大。每到飯點,外婆總會走出小巷,邁著沉重步子來到外面找一圈我,很多次我都是在大舅家吃過了的。外婆看見我總會說:“剛剛,我擀的面,再吃些。”;“剛剛,我燒的拌湯,喝一碗了再去玩”,有時候我想吃了,就跑到外婆前面,外婆手裡多了一根柺杖,走的很慢,我總是先到屋裡等上一會她才能來。

  初二時,我家蓋了新房,外婆來我家住了一段時間,晚上沒完沒了的咳嗽,白天總是坐在炕上打盹。那個時候,我總是衝著母親發脾氣,把母親氣個半死。外婆看到後板著臉對我說:“你再不聽話,我就讓幾個你舅舅下來把你綁在樹上打一頓”,我嬉皮笑臉的一點也怕,因為我記得外婆以前就這麼說過,她才捨不得呢。我也有很多死黨,經常來我家玩,我會把母親藏起來的好吃的拿出來跟他們一起享用,母親罵我是個敗家子,可外婆看見後總是笑而不語。母親每天把飯做熟後,都讓我端給外婆,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長大了不少,慢慢地也和母親爭吵的次數少了,無聊的時候還會做著泥人聽著外婆再講一遍那些老故事。

  零四年的秋天,我滿懷希望地去了縣裡讀高中,母親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外婆,外婆高興地說:“我的娃是最聰明的,以後一定會有出息”。我揹著聰明的名,在三年的歲月裡,盡情的玩,盡情的瘋,這些外婆怎麼會知道呢?三年裡回家的次數屈指可算,見到外婆的次數更加少了。小舅蓋了新房,外婆也跟著搬到了新家,老房也從此閒置了下來。每次去看外婆,外婆說不了幾句話就咳嗽起來,我在她身邊待的時間也很難超過半個小時。外婆照舊會給我找吃的,拉著我的手讓我坐到她身邊,而我總是找各種的理由去和哥哥玩,外婆也沒有像以前以前一樣挽留,只是好像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完。

  最後一次見到外婆時,我已在離家更遠的西安待了半年。過年回家,母親說:“去看看你外婆吧,她特別想你,現在身體也越來越差了,讓她見見你。”,我沉浸在遠方的自由生活裡,對母親的話不以為然,可最後還是拗不過母親。 小時候那段踩滿小腳印的路在我四十二碼的腳下顯得毫不費力。剛走到家門口就看見了外婆,她坐在北房前的凳子上,身上還是一件藍色的褂子,雙手搭在膝上,旁邊豎著那根柺杖,夕陽照在臉上,滿臉的褶皺清晰可見,,額前的一些白髮被風吹亂,眼裡也沒有了一絲光華,嘴唇乾癟著。我想喊一聲外婆,卻在不覺間嘴角顫動了起來,外婆先開口了:“我的娃來了…”曾經一句平常不過的話,此刻卻足以穿透心窩。

  我幾步走到她身邊,一句外婆才出了口,外婆再次拉著我的手,我感到了一絲冰涼。那雙曾呵護我十幾年的手為何失去了溫度,我想那溫度已在無聲無息裡融入我的生命,溫暖了我的一生。院子裡靜靜的,我問外婆其他的人呢,外婆說舅舅、舅媽賣笤帚去了,這段時間家裡很忙。這時我才發現院子裡堆著高高的笤帚。外婆說著伸手拿過身邊的柺杖,雙手緊緊握在上面吃力地起身,我急忙去扶,和外婆一起進了小屋,外婆彎著腰指著水壺說:“你看裡面還有水嗎?喝一點,你走熱了。”我看著已經風乾發白的壺塞說我不渴,外婆又走到櫃子跟前去找吃的,我不知道她還有什麼可找的,我只是不願她這樣彎著身子,我不想再去吃什麼,我寧可像從前一樣去偷著拿,只願她的腰身能直一些,能給我講上一段快聽爛了的故事。

  外婆問母親身體怎麼樣,二姨、小姨怎樣,又說了一些老話,讓我好好學習、把自己照顧好、聽媽媽的話、以後對父母要孝順…..。我只是應聲,我想對外婆說些什麼,可連一句也說不出來。我讓那麼多人都失望了。

  我就這麼走了,沒有回頭,留下外婆獨自一人守在她的小屋旁,我不知道她和外公晚上吃些什麼,我也不知道斜暉還能在她身上停留多久。

  兩個月後,我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母親哭著說:“你外婆去了~”出殯前,我趕了回去,院子裡白茫茫的,兒孫們披麻戴孝站成了一片,我上前磕過頭,就看見眼睛紅透的母親,母親一看到我,又掉起眼淚來,我沒有說話。走進外婆的小屋,看見外公坐在炕上默默流淚,幾位老者坐在他身邊追溯著外婆的一生,我又走了出了,走來走去,無所適從。

  隨著噼裡啪啦的炮仗聲,哭聲頓時連成了一片,就這樣,村裡人抬起外婆走向了最後的歸宿,猶如身後的夕陽永遠沉入了山的盡頭。

  “外婆,如果您的靈魂還未走遠,請您回頭看一眼吧,看一眼您的兒女們,你生養了他們,渡過了多少苦難的日子,如今您走了,她們在為你哭泣;您看一眼你的孫兒吧,他們也曾在膝下抓著您的衣襟歡笑,如今,他們都以長大,你還有何憾呢?

  後記:

  外婆去世後,懷念之情不絕,每遇孤身老者更是久久難平。今年借春節之際,去了外婆生活過得老屋,走進巷子,覺得一切都比孩時小了許多,門口的幾顆椿樹也已不見,園子的牆垣破損,院內七零八落,狼藉一片,廚房門開著,外婆做飯的身影若隱若現,停留片刻,彷彿從天際傳來了外婆的聲音。開啟大屋的門,裡面又低又暗,朝著炕看去,一物一景更是歷歷在目,心中久久難以平息。

  歲月無情,從生到死,是天命。人生苦短,如叢中晨露,白駒過隙,此刻雖是青春年少,但終究都會老去,古云:“宛轉蛾眉能幾時?須臾鶴髮亂如絲。”更是對歲月的無限感傷。 這幾年,常年在外,偶回家中,忽覺與父母間好似親戚,多了熱情關懷,也少了許多以前的歡悅。 古有行佣供母、聞雷泣墓、哭竹生筍,乃表孝悌之儀,怪自己做的太少。外婆去世已近五年,每次與母親談及到外婆,母親總有許多愧疚之心,悔恨前事連連,有些細微小事更是惹的掉下淚來。“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養育之恩大過於天。外婆長存慈愛之心,對每一個兒女都是疼愛有加,對我寵愛之至,更教會我做人的品質與美德。

  我的老外婆情感散文 篇4

  我的外婆今年已有八十六歲的高齡了,但身體依然很硬朗。她的體型略胖,一頭銀灰色的短髮,略顯清瘦的臉頰上佈滿了深深的皺紋,彎彎的眉毛中間有一顆痣,人們常說痣在眉心,是有福氣的象徵,人的命運也很好。

  也許別人不會很相信這種說法,但外婆這大半生的經歷卻恰恰證實了這一點。

  外婆出生於上世紀二十年代,生活在那個年代裡的人,大多都忍受著舊社會的苦難與折磨,但外婆的生活卻是比較順暢的。聽姨媽講,外婆的老家住在鄉下,家裡算得上是地主,因為在她的家裡請了很多長工。

  那個時候人們的思想還很保守,家裡重男輕女,外婆雖在家裡免不了要受些鄙視,但是還是不用吃很多苦的。後來外婆嫁給了外公,生下了姨媽和母親, 一家人來到城裡生活。在家裡,一直都是外公持家,外婆管得比較少,直到外公去世,家裡的事情才由她做。母親成年之後到現在,和姨媽一直贍養外婆,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外婆也不用再操心。

  我是由外婆一手帶大的,因此和外婆的感情很好。

  還記得,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外婆常常很早就起床,站在廚房裡為我煮著她最拿手的麵疙瘩。熱氣騰騰的麵疙瘩甜甜的,香香的。很多人吃多了就會覺得很膩,我雖也有過這樣的感受,但從來沒有抱怨過,依然開心地吃著那碗早飯,因為那是外婆煮給我的,裡面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隨著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外婆也一天天地變老,歲月無情地外婆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跡,晚年的她行動不便,已不能下廚房做早餐。但親戚和朋友時常會買一些吃的給外婆,外婆總說:“我要把它們留給我的孫女兒吃”。即使東西變質了,她也捨不得扔,總想著要把最好的東西留給我。

  外婆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人。如果她喜歡一個人,那麼即使這個人對她只有一丁點兒的好,她也會很感激她,而且從不願白得別人的東西。如果她不喜歡一個人,那麼即使這個人再怎麼對她好,外婆也不會理她,兩人見面就和仇人一樣。

  我依稀記得,外婆曾經有個好朋友王奶奶。每當她帶著我到王奶奶家去做客時,王奶奶時常會給我們拿些點心,外婆也會拿一些吃的給王奶奶嚐嚐,兩人關係很要好,因為這樣,我和王奶奶的孫女,也成了好朋友。我家以前的鄰居謝奶奶,因為有一次和外婆發生了一些矛盾,外婆便再也沒有理過她。

  外婆是個愛熱鬧的人,她喜歡四處逛逛。晚年的她雖然經不起長途跋涉,但是她依舊喜歡到外面去看看。就在去年,母親為外婆租下了一個車庫,方便她出門,還請了一位保姆照顧她。每當我路過那兒,我總看見外婆幸福地笑著,看著外面。

  悠悠歲月,時光流轉,對於以往的人和事,外婆也早已記不清。可她依舊還記得對家人的關心和愛護,時時刻刻地守護著這份永久的親情。

  我的老外婆情感散文 篇5

  故園渺何處?歸思方悠哉。離家是一次遠行,更是一次成長。一個人出生時便打上了家鄉的烙印,血脈流淌著的也是濃濃的故鄉情。在異鄉始終是個過客,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心裡難免會空落落的,思念遠方的家,思念摯愛的親人。

  沉浸在童年的回憶裡,彷彿聽到了那時石川河水的歡笑,喜歡小時候夏天暴雨時的傾盆之水下到河裡,喜歡童年赤著腳在水裡嬉戲,我彷彿看到了荊山塬上採蒲公英、捉螞蚱的那個小丫頭,或是坐在老黃牛拉著的木犁上……

  美好的童年曾外婆陪我一起度過,小時候我沒有各式各樣的玩具,但心靈手巧的曾外婆善於手工製作小玩具,有用剩毛線、布片做的絨球,系根繩子可以踢著玩,有紙做的風箏。或者帶我到田野裡享受大自然的樂趣,用楊樹葉子編花環,挖油勺勺菜,用雞冠花瓣貼鼻子等。

  我還沒出生時,曾外婆就來到了家裡,在我家生活了十幾年,直到我七八歲,曾外婆回到了舅爺家。聽奶奶說,曾外婆之前跟著舅爺在銅川生活,後來得了一場病,當時無藥可治了,便接回老家聽天由命了。在爺爺奶奶的精心照顧下,曾外婆堅強地挺了過來,健康地活著,並幫著照顧外孫女們及我這個曾外孫,愛在這裡延續,四代人的生命透過“母親”這個偉大的稱謂聯絡著,四世同堂之家處處洋溢著溫馨與幸福。

  記憶是有選擇的,往事就像是一顆顆蠶繭,當觸碰到了心靈柔軟的部分時,會一層層的剝離,過去的一幕幕場景會重新浮現在眼前。

  記得五六歲那年,有天吃完飯,村子來了個要飯的老奶奶,天不是很冷,老奶奶的頭上卻包著深色頭巾,一身破舊的衣服,上面打著多處補丁,手裡拄著木棍樣的柺杖,曾外婆立即拉著老奶奶進屋了,麵條剛吃完,來不及做,直接給老奶奶拿了個蒸饃,夾的辣子和拌麵的蔥花,端來一碗熱乎乎的麵湯,上面撒著蔥花油。兩個老太太坐在土炕邊,邊吃邊聊,拉著家常,時不時看看我,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我打量著陌生的老奶奶,她告訴曾外婆她從北山來(當地人稱富平縣北邊的鄉鎮為北山),臨走時曾外婆給老奶奶懷裡塞了兩個蒸饃,那會農村條件不好,家裡也沒有其他吃的,不知老奶奶下一站又去哪裡討飯?曾外婆的善良也深深地影響著我,教會我永遠保持一顆善心,陽光快樂地成長!

  人常說:隔輩親在心,隔輩愛在根。曾外婆也非常寵溺我,到了上學年齡時,我不願意去學校,每天哭著鬧著,爺爺奶奶軟硬兼施拿我沒辦法,大聲訓斥我時,曾外婆在一旁狠狠地兇爺爺奶奶,我小嘴撅著擺出勝利的姿勢,但最終還是被爺爺奶奶拉到學校門口,一幫小朋友拉著我進去,想想還有些丟人呢。學前班不愛上學,後來上小學了,慢慢就乖了。

  七歲那年,弟弟出生了,那時農村還殘存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因為奶奶生了三個女兒,所以弟弟的出生使曾外婆特別高興,但並沒有減少對我的愛。不久,舅爺從銅川退休回到老家了,接回了曾外婆,雖說在同一個村子,但不能天天見面了。一年後,曾外婆走路不穩了,給她買了輛手搖輪椅,她自己還可以搖著到我家來,慢慢地,上肢也不靈活了,癱瘓在床一年多,八十四歲的生命靜止在那個冬天。

  曾外婆走時,穿著藍底帶有金色福字的壽衣,鞋底也繡著花,還未入殮時,靜靜地躺在棺木板上,像睡著一樣,大人們不讓小孩看,我偷偷地透過門縫看的。曾外婆帶著親人們的思念離開了,奶奶九歲時,曾外爺就不在了,加之小兒子早夭,曾外婆一個人艱難地拉扯五個兒女成人。她像這片土地上普普通通的勞動婦女一樣,用勤勞與善良詮釋著生活的意義,即使面對命運的坎坷,也用堅強去迎接一生的波瀾。

  因為所學專業,讓我對生命更增加了一份敬意,也曾看到過患者在終末期的垂死掙扎,也曾解剖過屍體,面對為醫學獻身的大體老師,敬畏遠遠超出了膽怯。生老病死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同時也是自然規律,但人生長河中總有一些東西是永恆的,有漣漪,有漩渦,汩汩流淌著生命的奧妙。回首生命的某段歷程,或是親情,或是美德,都會用另一種方式延續傳承。

  曾外婆老屋的土窯早已被填埋,舅爺也搬回了銅川,院裡雜草叢生,曾外婆墳頭的草黃了又青。曾外婆走了十年,當年的小丫頭也長大了。

  我的老外婆情感散文 篇6

  我從小就和外婆生活在一起。我的外婆是一個革命的媽媽,也是一個寵愛孩子的長輩,更是一個敢與命運抗爭的強者。她的一生是傳奇的一生。看了下面的敘述,朋友們一定會同意我上面的說法的。

  一、“我家的舅舅數不清”

  革命現代京劇《紅燈記》裡鐵梅唱道:“我家的表叔數不清”。如果以我們家的革命歷史為原型編一個戲,那我的唱詞就是“我家的舅舅數不清”了!

  因為爸爸媽媽都是參加金蕭支隊的抗日戰士,轉戰南北居無定所無法帶我,我還不滿一歲就由外婆撫養。

  外婆只生了三個女兒,但我卻有數不清的舅舅。為什麼呢?請聽我慢慢往下講:第一,我外婆的家鄉諸暨市草塔鎮莊餘霞村是一個革命的老區。原20軍軍長楊石毅,浙江省黨史研究室楊光等人都是我不出三服的本家舅舅;第二,因為我媽媽參加了抗日隊伍,她還擔任了幾個區的民運隊長兼楓橋區的區委委員,外婆家就自然而然地成為地下黨的一個聯絡站,聯絡站中來來往往的戰士都叫我外婆“姆媽(諸暨方言即媽媽)”或“親孃(即乾媽)”。我爸爸又是後方醫院的指導員,當敵人下鄉掃蕩時常常有來不及轉移傷病員要由我外婆來掩護和照顧。當敵人的還鄉團保安隊來搜村時,我外婆家裡有時就會有“兒子”或“乾兒子”在生傳染病(不是傳染病人的話敵人要來掀被窩檢查的!)。村裡的人明明知道我外婆沒有兒子,卻個個都會來作證這些人確實是外婆的兒子或乾兒子。就這樣,從金蕭支隊的最高長官到普通戰士,象馬青、蔣明達、周芝山、蔣谷川、方克浩等人,就都是我的舅舅,當我一聲甜甜的“舅舅”叫出口,他們對我這個外婆的掌上明珠小不點兒,也是抱來親去的寵愛有加。

  我外婆家缺少男勞力,舅舅們在農忙的時候就來幫外婆家種田、割稻、車水、收麥。因為我的舅舅們都是務農的好手,外婆家的田稻長勢就總是比同村其他人的要茂盛。從外婆的敘述中,我記得最剌激的一件事是:有一次,地主派狗腿子到外婆的田頭去看收成,收成好了他就想漲租。那個狗腿子走到外婆的田頭,剛好碰到蔣谷川舅舅彎下腰去捧稻,露出他插在後腰的駁殼槍。狗腿子一看到槍,嚇得屁滾尿流轉身就逃。地主一聽這話,就死了這條賊心,從此再也不敢打外婆家的歪主意了。

  解放後,我的舅舅們都當了地方官——周芝山就是諸暨第一任縣長。我這個小不點兒簡直就成了縣政府大門的“通行證”——只要抱著我的人,都可以不接受檢查直進直出——能抱著我的當然都是好人啦,呵呵。

  二、“沒聽說有人糴字吃的”

  外婆對小輩的疼愛是無條件的和不講理由的。就說參加革命吧,她並沒有文化,也沒接受過什麼教育。只是因為我媽媽參加了革命,女兒做的事情總是對的,她就義無返顧地參加了。後來我媽媽進城執行任務被敵人逮捕,受盡嚴刑拷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敵人始終沒得到任何口供。在地下黨的營救下,爭取到了“保外求醫”。但需要一個人去獄內作人質。外婆為了救媽媽,自願到獄中頂替媽媽坐牢。但是,當外婆在獄中得到媽媽已經虎口脫險回到部隊的訊息後,就放心大膽地日夜在裡面呼天搶地的哭訴自己的冤枉。敵人覺得她坐在裡面毫無用處,加上不勝其煩,只好把她也放掉了。

  解放後,跟著我媽媽幹過地下工作的小姨當上了小西區(現在草塔鎮)的副區長。因為沒有文化,在和同事一次鬧矛盾中堵氣回家不幹了。我外婆不但不責怪她,反而勸她說:不當就不當,只聽說有人糴谷吃,沒聽說有人糴字吃的。沒有文化我們照樣做人!從此,我小姨就成了一個待業青年,在家裡打雜為生。

  我從小就被外婆這樣嬌寵著,十分的任性。平時常常要睡懶覺,聽憑外婆一遍遍地喊也不肯起來。上學來不及了就不洗臉不梳頭不吃飯直接往學校跑。外婆就端著一碗泡飯、顛著一雙小腳噔噔噔地跑到學校。求老師讓我在做早操的時候躲在學校的圍牆角里吃早飯。我上初中了,要住校。本來就不習慣獨立生活的我,又被老師因為一點小事當眾批評。當時我大小也是個學習委員,面子上下不來,就回宿舍哭著卷好鋪蓋,往肩上一挑出了校門。可一出校門就後悔了:我這樣不要讀書回家去,萬一外婆也不要我怎麼辦?但是,這時我已經回不了身啦。只好硬著頭皮往家裡走。小小的心裡一遍又一遍地設想著回到家裡可能會發生的情形。最後終於盤算好了,一見著外婆就大哭,不讓她有罵我的機會。一到家裡,外婆剛剛在門口,我放下擔子就坐在地上大哭。訴說老師怎麼不給我面子當眾批評我,反正我死也不回學校去了之類的話。外婆果然一句也沒批評我,親切地拍著我的背說:“心肝囡囡,這種書我們是不要讀!”因此,學校裡幾次派同學來叫我回去讀書,外婆都說我不在家。後來是批評我的班主任老師親自來我家裡向我外婆賠理道歉,保證以後再也不亂批評我了,她老人家才同意我回學校去讀書。

  要不是後來蘇修背信棄義撤回專家的惡行使我們幼小的心靈義憤填膺,激發了我們一定要為祖國爭氣的求學鬥志,我說不定就是一個綴學青年了。呵呵!

  三、“怎麼,介貴的,我不要死了”

  外婆在70歲那年中風偏癱後,一直臥床不起,由我媽媽、大阿姨和小阿姨三姐妹輪流照顧。我因尚在鄉下工作,只能節假日回城來照看她一下。

  她在病床上躺到第十個年頭,突然病情惡化,眼看著身體就不行了。氣息也弱了,人也蔫了。於是,我們就只好偷偷為她準備後事:壽衣、壽被都買好了。媽媽和我在計算,萬一真的辦起白事來要多少花費。我們都以為外婆已處於彌留狀態,就沒有迴避她,在她的病床邊就算上了。算來算去,怎麼節約也要2800元左右。那時家裡經濟困難,這筆錢是一個不小的數目。我們娘倆正在商量怎麼才能籌齊這筆錢,誰知平時說話含糊不清要靠我們看手勢和表情來猜測她的意思的外婆,此時居然從枕頭上抬起頭來口齒清楚地喊道:"怎麼,介貴的!我前世不要死了!"我們連忙過去安慰她:“好的好的,我們前世不要死了。一定不要死。”。她這才安靜了下來,把一顆怒氣衝衝的腦袋重新放回枕頭上去。

  也真是老天有眼,外婆不願意因為讓我們有這麼重的負擔而撒手人寰,閻羅王居然就真的不來收她了。這件事以後,外婆真的又再活了十年。朋友們,你們說,這算不算得一件趣事啊!俗話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外婆居然敢向閻王爺叫板,自己選擇要不要死!這算不算她一生中最牛的一件事啊!

  外婆,你在天堂是不是也要這樣發脾氣,偏偏不去做似乎是上天安排好的事呢?

  外婆,你知道你最疼愛的外孫女在人間想念你麼?外婆,祝在天堂永遠快樂!

  我的老外婆情感散文 篇7

  我的外婆身板兒矮小,胖胖的,大家都稱她“易三婆”或乾脆叫她“矮子痴嫁嫁”。

  別人叫外婆為“痴嫁嫁”,毫無半點貶義成分在裡面,相反,這麼叫的人卻感到非常親切自然,因為外婆經常做些接濟窮人這些在別人看來的傻事。另外,外婆的這個稱號也是與我有關係的,中國人常說,外孫是外姓人,不值得外婆家重視,否則就“痴傻”了,因我從小長在外婆身邊,外婆把我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別人都這麼叫她吧。

  外婆是個非常慈祥善良的女性,但她骨子裡卻透著一股幹練、豁達的男性氣概。她幫助我姥爺打理了一個極其可觀的家業。當老爺謝世後,接之而來兵荒馬亂、世局動盪、民不聊生,加之舅舅年輕也不善經商,家道便中落了。但由於外婆的能幹,日子還是過得有滋有味的。

  外婆信佛,但她卻從不跟別的老太太一樣,離家出遠門去四處拜佛,常掛在她嘴邊的一句話是:遠處燒香,不如近處行善。外婆對錢財看得非常淡薄。解放前,外婆家在街上經商,曾經在農村買了幾畝地,租給佃戶耕種。由於地勢不是很好,水災連連不斷。有一次,外婆下鄉去看望佃戶家時,看到那一家老少七口人生活過得十分窘迫,兩個老人已病入膏肓,吃穿都非常糟糕。回到家後,姥姥對舅舅說,以後不要他們送什麼東西來了,每年過年過節還令人送點糧油去給他們。幾年後,佃戶主人病死了,家中留下四個孩子,三女一男,最大的十五歲,小男孩才不到十歲。這一家人怎麼辦呀?外婆知道後也十分著急,她果斷地做出了一個決定,將這塊地全部便宜賣掉。請了當地有聲望的人作證人,將孩子的伯父母招在身邊,當著眾人的面,將這四個孩子交給他伯父母撫養,外婆把四分之三賣田的錢,作為給孩子們的撫養費。外婆還當著證人的面,很嚴肅的對他們的伯父母說,不可怠慢孩子,男孩子一定要送去讀書,否則,是不會輕饒你們的。

  回到家這後,街坊四鄰都說外婆傻,可外婆卻輕鬆極了。她對著別人說,就只當當初我們沒有買過這塊地。何況年景不好,他們一大家子種這些地,也只是養活這幾口人而已。我們少了他們家的租子不也是活嘛。舅舅也很敬佩姥姥的處事,這事在當地被傳為佳話,“痴嫁嫁”的名字叫得更響了。

  有時候,外婆的那種痴傻是裝出來的。對人情的真偽她不甚計較,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她心裡卻是明鏡似的。外婆家不遠的地方有個老婆婆,是外婆的孃家人,我叫她方外婆,為人十分狡猾,愛沾小便宜,她家境也很富裕,每年總是藉故請客吃飯什麼的,要人家送這送那的。她每次都忘不了請外婆,因為外婆這個人只要你請她,每次總是厚禮相送的。有一次,方外婆和其他三個人陪我外婆玩牌,當外婆清理自己牌時,她們三人就在桌子下面玩起貓膩來(互相換牌),拿現在的話說就是“帶籠子”。這一切被我在旁邊看見了,睡覺時我告訴外婆,外婆說她早知道了,這些婆娘愛沾別人便宜,明的找我要錢不好意思嘛!並告訴我,小孩子不要去管這些。方外婆知道我很聰明,自然會把看到的去告訴外婆。次日,硬要把所贏得的錢還給外婆,表情尷尬極了,外婆半開玩笑地說,毛毛是我帶的眼睛,往後你們這些婆娘可要當心點兒。

  外婆還是個非常念舊情的人。記得那年躲避日本兵,外婆帶著我住在鄉下一個叫“插旗堤公局”的破屋裡。有一位我從不認識的黃奶奶去看望我們,並在家裡住了好幾天,外婆把當地街上買不到的東西都拿出來給那位外婆吃,並且與她手拉著手有說不完的知心話,我常在她們說話的笑聲哭聲中驚醒過來。臨走時外婆問她,家裡是否又接揭不開鍋了?當時那個奶奶淚水直往下流。外婆二話沒說,便把準備好了的一張十擔谷的票據,從衣兜裡掏出來給了她。並一再提醒要儲存好,回家後,憑此證到哪裡就可拿到錢用。當她接過手中票據時,當即雙膝跪倒在外婆腳下,嘴裡顫抖地說:您總在救助我們,那只有來世變牛變馬來報答您的恩德了。黃奶奶走後,我忙問,她會還錢還給咱們錢吧?外婆告訴我說,這是我做閨女時的朋友,好多年見不著了,老伴死的早,留下的孩子多,實在難為她了。這錢是死的,給了她就能養活幾條性命哪!外婆摸著我的腦袋眼望著黃外婆去的方向說,時局這麼亂,她老遠來看我們,孩子,這是“情”而不是“債”呀!

  外婆常告訴我,當一個人有錢有勢的時候,要想到沒有的人,不要等待別人找上門來求你,因為人都非常愛面子。這個時候你應該看到和想到遇難人的苦衷,最好主動前去問問,需不需要幫忙?幫助人家後,不要把這事兒老掛在心裡,更不要想著什麼時候別人應該報答或還給自己。捨出去比自己得到更快樂。哪能像你們小孩子,剛給人家東西吃了,一會兒又找人家算賬的道理。

  這就是我的外婆,一個曾享過福,受過難,樂善好施的“痴嫁嫁”。她一輩子都在施捨,得到的只有她的德行,得到的還有她的女兒——我的媽媽、她的兒子——我的舅舅,還有我,按她的樣子去做人。

  我的老外婆情感散文 篇8

  我從來沒見過外婆。她姓什麼叫什麼也無人提起。

  據媽媽說,外婆在很遠的地方再也不能回來。為什麼呢?

  外公成性,把家裡的田地全部輸光了,一家人走途無路。外婆看見自己的3個子女,哭了一夜,淚水都哭幹了。那是一個嚴寒的冬季,沒等天明,她咬牙告別兩個會吃會走的兒子,告別剛剛學說話的女兒,去了一個人不知鬼不覺的地方。

  我的媽媽1歲就失去了母親,她也記不清外婆長得什麼模樣。

  後來,我的兩個舅伯,一個給人家放牛,混碗飯吃。一個去武漢當學徒,混碗飯吃。我的母親5歲給婆家當童養媳,求得生存權。

  那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那是一個貧富不均的歲月。

  媽媽每次與我講起過去的故事,滿臉就掛滿了淚花。她是一個沒有母愛長大的女兒。2歲時,媽媽滑落到門前的池塘裡,多虧上集的鄰居發現得早,趕緊下水救起了沒有人看管的女孩,讓媽媽沒有走入死衚衕。

  媽媽做童養媳,常與姑姑拌嘴。姑姑比媽媽小5歲。從小上學讀書直到小學畢業,在家裡常吃特殊飯菜。可是我的婆婆對兒媳的媽媽,就不同於姑娘。姑姑常吃小罐煒的飯。家裡剩飯,剩菜就是媽媽的生活。媽媽還不能上學,不能偷懶。8歲開始學會紡線,做飯,下地勞動。一年臘月隨公公上高埠橋賣蘿蔔,肚子餓了,想吃一個紅蘿蔔,公公說;“不行,蘿蔔是賣錢的。”

  我記得滿5歲時,我的外公來過我家,捎來的零食就是荸薺。他不常來,因我家不富裕。

  外婆去了哪兒,外公也不知道。據說,外婆凍死在雪窩裡了。

  外公再不稀泥糊塗,到富裕人家安心當長工,養活自己。三個孩子各奔生路,任其發展。解放後,我的大舅伯當了大隊幹部,二舅伯在武漢航運局當了碼頭工人,媽媽於1954年跟我的父親完婚,那一年才滿21歲。

  我的外婆離家出走,是外公貪賭不顧家的緣故。害得我的娘1歲就成為一棵草,一朵野菜花。

  看見現在的孩子,心裡那麼喜愛外婆的情景,不由得我想起了母親,想起了沒見面的苦命外婆。

  描寫我的外婆的抒情散文:我的外婆

  我的外婆,已經去世10多年了,想起她來,心頭仍然是暖暖的感覺。外婆是個很細緻的人,我說的在對於生活的享受。外婆享受生活,與財富的多少並無直接的聯絡,而是一種心態。用現在流行的詞彙來說,是很小資的。

  生活對於外婆來說,永遠是享受,無論是在她錦衣玉食的少年時代,還是命運多舛的中年,還是安詳的晚年,生活對於外婆來說,都只是享受,而且僅僅只是享受。

  外婆喜歡美食。

  她會為了吃一道菜而提前兩個星期做準備。

  我記得她做過的最複雜的菜是蒸豬肚。把豬肚買回來,清洗乾淨,再用開水焯一下,然後往豬肚裡塞入糯米、銀杏果、板栗、鮮牛奶等等至少30種材料。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只記得外婆為了湊齊這些材料會在兩星期前就開始四處採購。在那個物質及其貧乏的年代,湊齊這些材料簡直是一件艱鉅的工程。但外婆絕不會因為艱難而放棄,甚至一點折扣都不打。材料湊齊後也許還要經過加工,然後統統塞進豬肚,在細心的縫好口子,放在大鍋裡蒸。在我幼小的記憶中,蒸制的過程是及其漫長的,我眼巴巴的守在灶臺邊,很想問問好了沒有,但又不敢開口。因為在下鍋蒸之前,外婆就警告過我了,家裡蒸東西小孩子不準出聲,否則驚著灶神就永遠也熟不了了。現在想想,這純屬外婆讓我閉嘴的伎倆,但那時候的我是深信不疑的。

  終於蒸熟後,外婆再把豬肚細細切成薄薄的片,就可以吃了。

  在我的印象中,那簡直是人間美味。

  米糕,也是外婆的拿手活。

  一定要選最好的米,泡開後用石磨細細的磨出漿來,發酵,加入蜂蜜,蒸熟。外婆決不像街頭賣米糕的小販用糖精代替白糖,甚至白糖都不用,一定要用上好的蜂蜜。

  還有包子,外婆和我吃不了太多,外婆就只蒸四個,四種餡,吃的時候,外婆從熱氣騰騰的小蒸籠裡拿出一個來,掰開,她吃一半,我吃一半。

  直到現在,我想起外婆來,都是她瘦小的身影,一雙解放過的小腳,顛顛的忙碌著做吃的身影。

  在我小的時候,媽媽是很看不起外婆好吃這一點。在那個很貧窮的年代,我的外婆不為生計奔波,每天忙碌的都是吃,是應該被鄙視的。而我們,因為有了外婆美食的誘惑,在童年的記憶中,外婆家永遠溫暖無比,外婆,永遠慈祥無比。

  現在想起我84歲無疾而終的外婆,我不得不感嘆,我的外婆真是很好命的人。

  我的老外婆情感散文 篇9

  題記:任何寫外婆的文字,看起來總叫人溫暖。可我的外婆給我的記憶,不僅有溫暖,溺愛,更有忘不了的心酸。

  外婆離開我們已經有四十多年了,她的容貌在我的眼裡已經慢慢的走遠,但她一直從未走開我的視野,走出我的心裡。

  外婆的一生可以說是辛酸的一生。她出生於太白縣鸚鴿鎮寺院村,從我記事起就沒有見過外婆回去過她的孃家,也許是因那個年代婦女纏裹腳行動不便的緣故。外婆具體的生辰也不得而知,只知道外婆去世時是71週歲,她一生養了三個孩子,但養成的只有母親一人,從我記憶起外婆就失去了勞動能力,成為了當時的五保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我家度過的。人都說,天下所有的外婆都愛外孫子,主要是為愛自己的女兒。可我的外婆不但愛著我們,也護著我們,因為我的婆去世的早,在我未成年的時候走了,可以說我就是在外婆的溺愛中長大的。

  記憶中的外婆長著一副慈祥的面孔,見了我們總是叫著我們的小名,笑著摸下我們的頭說“我娃長乖了,又長高了”,那個時候總是盼望外婆來,因為她來時總會給我們帶著用麥面做成的油餅或煮食的雞蛋,要知道那個時候的菜籽油可是奇缺物資,生產隊給每個人過年時才分幾兩到一斤左右的油,潑油辣子都不夠,更不要說吃油餅了,記得外婆的油餅可香了。她有時候還給我們教著當時流傳下來的口薄。什麼“口薄口,打面鬥,面鬥梁,蓋新房,新房地下一窩蜂,蜂蟄我,我蟄蜂,蒸饃饃脹凸凸”什麼的,還有“房櫞水,叮叮噹,油餅饃饃泡肉湯,吃呢吃呢發心慌,簷水滴在石板上,石板開花拜海棠,海棠河裡洗衣裳,洗的淨淨的,槌的硬硬的,穿新衣,跨上馬,一步跨到娘門下”。“麻野雀,尾巴長,專愛媳婦不愛娘,老孃背在高山上,媳婦背在熱炕上”等,至今讓人記憶猶新。

  外婆的家離我們的家約有10里路,從我能拉動當時的架子車開始,就用架子車接送著外婆到我們家來去的路上。當時特別的愛接送外婆,接的時候知道她總會給我們留著好吃的,送到的時候,她一定會煮幾個雞蛋,叫我們在回去的路上吃。記得有一年,送外婆回家,走到途經叫莊頭的村子時,有幾條大狗擋住了去路,嚇得我不敢前行,當時你越不走,狗叫的越兇,還不停的朝你跟前撲著咬,外婆說:“你別怕,把車子放好”,當時我就想,你連走路都困難,怎麼防狗咬呢,她叫我手往地下一摸,向著狗甩去,我說:“路上沒有石頭呀”,外婆說:“你聽我的,摸一下地,裝著甩出去的樣子”,果然湊效,狗被嚇跑了,從此後我再也不怕狗叫狗咬了,在路上外婆還給我講:“狗怕摸,狼怕索”,直到若干年後,當我再山區工作時,也常常聽到當地人這樣說,也時不時見當地人在院牆上畫著圓圈,一圈一圈的,主要是防止狼襲擊。外婆常常在送她來回的路上,給我講她的孃家每過年時都要殺豬,時不時還做大米飯吃,燒炕用的都是硬材,山坡上的野菜一年都有,毛慄、核桃多的都吃不完,當時我就問外婆“你哄我呢吧”,外婆說:“是真的”。多年後我才知道外婆說的不但是真的,更是對家鄉的思念,當時的渭河北岸,人們不但沒有吃的,沒有柴火燒炕做飯,核桃、毛栗子見都沒有見過,要吃肉也要等到過年時,生產隊殺豬,每個人才分到不到1斤肉,哪能和秦嶺腹地的人比呀。

  在送外婆的路上,她還給我講了這樣一個故事。從前,有一戶人家,全家四口人,一個小孩,二口,還有一個老孃,因為家境貧寒,實在難以為繼,家裡的口糧只能維持住三個人活下去,為此,他決定把老孃背到深山老林裡叫自生自滅去。就在背老孃走的時候,娘問兒子“你這是幹什麼”,兒子對娘說:“咱們走個親戚去”,老孃心裡知道,家裡窮成這樣子,那還有什麼親戚可走呢?她知道是兒子養活不了自己了,於是她就對兒子說:“兒啊,你要送娘走,你就把僅有的玉米種子給娘一把吧,萬一娘去了那個地方還能種點地”。兒子見娘這樣說,就給了娘一把。就這樣,兒子用揹簍揹著老孃,走了大路走小路,走了平路走山路,眼看天色已晚,娘說:"兒呀,你別再走了,省些力氣回去吧,娘不會再回去連累你們的"。這人才放個揹簍,放下娘,並就要轉身離去時,娘又說:"兒呀,娘怕你迷路,在你送我的路上隔一段就撤一粒玉米籽,你尋著走,就不會迷路,就能回到家"。兒子聽到這裡後,放聲大哭,又抱著娘,放進揹簍揹回了家。當時我還問外婆,這個人為什麼連娘都不要了,娘為什麼還要幫他記路呢?當時外婆也講不出個啥道理,只是說,"你長嘎子了就知道了"。值到我有兒子時,有一天,我回到家裡兒子給我也講這個故事,我問兒子:“是誰告訴你”,兒子說:“是我婆”。值到今天,我們根本無法知道這個故事流傳了多久,是真的還是人編的,我想,它所給予我們的已不僅僅是故事了。

  外婆走了,走在了七十年代初期的一個年跟前,當時年關已至,外婆就是不走,母親說過年了,明天就是臘月二十三祭灶,灶王爺要清點門戶及人數的,不回不行了,外婆才在我的送護中離開了我家,我記得送她到家後,她說記得過年後早點接我 ,後又把我送到了村口,直到我走到莊頭村時,還看見外婆在村口看著我。

  外婆每個年的冬季都在我家度過,外婆常說,你家的窯洞冬天暖和,住在這裡不冷,其實我知道,在父母眼裡,外婆不單是他們唯一的親人,更是怕她一個人無依無靠,回家去冬天怕凍著,夏天怕熱著。

  每年的年前,外婆從我家走時,父母要把蒸好的饃,腩好的`臊子,米麵菜都要給外婆帶上,送她回家,沒有想到這一次就成了永別,真的送外婆走了。

  外婆去世於一九七二年農曆臘月二十五的半夜,那時候我還處於幼年,具體事情已不太清楚了,我只記著母親的淚聲是那樣的撕心裂肺,那樣的無助而可憐,也許那晚就有預感,母親在臨睡前就說今睡怎麼睡不著,本來已到年關,我們兄弟姐妹的新衣服早已做好,家裡的年集已經跟好,年饃已蒸,只等過年的母親應該是高興,心裡是舒暢的,就在我迷迷糊糊的睡夢中,我聽到了母親的抽泣聲,睜開眼睛時,母親已開始穿衣服了,幾個舅家門房中的哥哥站在房間,給母親和父親述說著外婆去世的經由,簡單的敘述後,母親和父親就連夜去了外婆家。當我第二天一早到外婆家時,看到的外婆已停放在一塊卸了的門板上,母親哭的像淚人一樣,難過的臉上目無表情,看到我後,母親說“給你舅婆燒紙點個天量上三根香,送送她吧”。

  外婆是在眾位鄉鄰及舅家親屬的幫助下入土為安的,從送外婆走到起靈開始,我深深感知了那個時候家裡無有人手,特別 是沒有男丁的理由,感知了父母為什麼要養育我們眾多兄弟姐妹的情由,當一個“紙盆”必須由兒子破盆的習俗,那天只能由母親代替時母親的哭聲裡直到今天我都不懂,母親那天的哭聲哭的是外婆的辛酸,還是她的悲傷,母親自己在對外婆的一系列事上既當著兒子,也當著女兒。那天我聽出了一個失去母親的女兒是怎樣的悲痛欲絕,聽出了一個母親眼睛內的淚水裡不全是不捨和悲痛,看到了本來就體弱多病的母親將手高高舉起破盆的瞬間力量是怎樣的強大和堅決。在送走外婆歸安的人們三三二二的往回走的路上,我和母親及兄長跪在路邊向送行的人作跪拜禮答謝時,母親的頭一直挨著地面,不停的做著揖,直到今天我想起那個情景都是淚流滿面,我想娘那頭低了再低的舉動不止是感謝,更有一份對孃家人的不捨,一個出了門的“姐姐”對家的不捨和虧欠。

  娘常對我說“你舅婆走了,叔伯舅也是舅,也是親舅”。自從外婆去世後,母親從未捨棄她孃家的路,忙裡節裡,四季時令,母親都是早早的叫上我們兄弟姐妹早早的去舅家,直到多年以後,舅家村裡的人都不知道娘和叔伯的姨之間,娘是親的她是親的。在母親的影響下,我們也送走了叔伯的舅和妗子後還和舅家的兄弟姐妹來往著。

  母親活著的時候常常對我們說,“舅家是一個人的根,一個人的本,孃舅比天還大”。也許是母性的感化,天下所有人無不愛舅家、無不愛外婆的,父母為了照顧外婆,在大姐尋找婆家的時候都選擇了離外婆家鄰村的莊子作為出嫁地,這個事由還是外婆去世後,那年過年時,母親一再叮嚀大姐一定要年三十去外婆的墳上請她回家過年,正月十五的晚上一定要在外婆墳上掛一盞紅燈,我記得那些年初二大姐來我們家後母親問大姐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去你舅婆墳上了嗎?你十五了一定要熱上幾個“奶奶饃”,給你舅婆掛個燈,送上些‘票子”。

  而今,外婆走了,母親走了,大姐也走了。我不知道天堂的她們是不是在一起,在一起了外婆就不會孤單了,在一起了外婆就不再是孤苦伶仃了。自從母親走後,再也聽不到叫大姐去外婆的墳上上香掛燈的語言,自從大姐走後,外婆的墳塋在我心目中只是個概念了。多少年,我望著去舅家的路上發呆、愣神,多少年,我正月初三一個人默默的開著車從舅家的村子走過,(舅家正月初三待客)儘管那個塌落的土門消失了,那個斜廈房不見了,但它在我心目中一直存在著,那個房子一直駐紮在我的心底,想起來都是溫溫暖暖的,滿是感動。

  窗外春雨菲菲、潤物無聲,大地如孃親一樣的在接納著一滴滴雨水,而母親、外婆不正是一代一代的傳承,一輩一輩的努力釋演,才教會了我們的文明、理智、善良和責任,才推動了人類社會的步步前進嗎?我想著我的外婆,我想著我的母親,多少次,當我從外婆的孃家門前路過時,不由人心淚傾落,扭頭回望,我不知道外婆的一生自從她離開了孃家走到山外起,回過幾次孃家,她一直的情牽裡有多少是屬於她的家,她夢中的家園是否還停留在這個深深地大山之中,而她從我懂事起傳入我耳朵的馬耳山是她的舅家,寺院是她的家,馬耳山有多大、多好,寺院有多平整,石頭河的水由多大、石頭大的比三間房還大等等的話語,直到今天我未曾忘記,我更不知道那個纏著腳的外婆當年是怎麼走了一百多里路,從山中走出,路上是否停留下她的夢、她的心酸,她的孃親的淚水裡是否有不捨和欣慰。而我知道的,我想起外婆的時候,我心中的外婆還在這條路上,在常年的走著,一頭牽著她的孃家,一頭拴著我的家。

  人都說,外婆心裡最疼的是外孫,我是相信的,因為天下所有母親都在為自己的兒女負重,特別是對出嫁女兒擔心和關愛,就更多的轉移到外孫的身上了,我的外婆更是如此,我的母親也是如此。當看到人們用手中的筆一篇一篇的寫紀念外婆的文章後,我也難掩心中的想念,一次次提起,一次次放下,我不知道怎樣的去寫我的外婆,一個受盡了人間苦難,歷經歲月的滄桑,在痛失了一個女兒,一個不成人的兒子後的外婆有多少辛酸,有多麼無助,在痛失舅爺後一個人在世間的三十多年中有多少孤獨,有多少失卻心河的淚水,又有多麼強大的內心才支撐著一天天、一年年的走過,她的心裡不光有對我們的愛,更有著一個普通的再不能普通,像天下千千萬萬個母親一樣的光輝,就是這個母親的光輝才照耀著社會的前行、溫暖和善良。

  外婆啊,四十多年是人生的一個長河,可我從來未敢把您忘記,也沒有忘記,也許多年後,當我從人世間消失的時刻起,你就永遠的被人、被你的親人後代忘卻了,可您早就駐進了我的靈魂裡,您的血脈早就滲透在我的身體裡,正在我的子孫後代,不,也是您的子孫後代繁衍著。

  外婆啊,您永遠的活著,因為我活著,你就活著,因為我們共同的子孫活著,您就活著,永遠的活著。

  外婆,我還是想你!

  我的老外婆情感散文 篇10

  外婆總是津津有味地說起她出嫁的時候,外婆和外公在成親前從來沒見過,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這麼嫁了,嫁人前外婆天天尋思外公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直到成親當晚才看清,“可算謝天謝地,你姥爺不缺胳膊少腿……”外婆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進家門得經過一條衚衕,那條衚衕,妮你常走,記得不?鬧親的,攔在衚衕口不讓進,想給俺鬧,俺一看不行,就使勁晃轎子,這一晃不要緊,轎伕用勁不均稱——壓轎杆斷了,唬的鬧親的都跑了,跟著俺的嬸子趕緊找了院裡的一個大爺問吉凶,大爺竟然說這樣好,本來今天成親對閨女不利,這樣一來破了,還說俺有福哩……”外婆臉上滿是炫耀。

  外婆就這樣和外公成親了,兩人在這個村子裡生活了七十多年,孕育了六個子女,直到姥爺生病需要長期住院治療,外婆才跟著外公離開了村子。

  記得小時候,一到了夏天就去外婆家住著,進外婆家總要穿過那條衚衕,衚衕的這頭連著村口的小賣部,每當嘴饞了,就攥著外婆給的五毛錢去買糖豆吃,衚衕的兩邊是村裡的其它住戶,有的人家長年不居住,院牆周圍長滿了草,我總會調皮的穿過草叢,激起好多小蚱蜢,這時便立馬忘記了糖豆的誘惑,專心致志的捉蚱蜢,鬥蛐蛐,還有許多不知名字的小蟲子,沉浸在昆蟲的王國裡,“一隻、兩隻、三隻……”我數著捉到的蚱蜢,心裡樂開了花,“妮,在哪裡呢,回家吃晌午飯!”外婆催緊了,我才戀戀不捨的跟這些小蟲說再見,約定著第二天再找它們玩耍,每當這時,我才發現身上滿是被蚊子叮咬的包,不自覺地用手去撓,癢勁怎會那麼容易下去,於是我拿出最後一招——用指甲掐十字,每個疙瘩都被我掐成了十字花,心裡想一會就不癢啦,回到家,外婆看到我滿身的疙瘩,心疼地給我抹清涼油,“妮,你這是在哪咬的?”,我心裡盤算著不能說實話,不然下次不能去了,手下意識地摸了摸放蚱蜢的口袋,心裡頓時一驚,脫口而出“呀,蚱蜢都沒了!”我立馬感覺不對,隨即用手捂住了嘴,看著外婆,外婆頓時臉一沉,佯裝生氣地說道“以後再去,斷了你的零花錢!”“啊?那我不去了,不去了!”嘴上應著,心裡卻想下次去一定捂嚴實了!可是下次的下次,我又哪記得這些……

  不去衚衕裡捉蚱蜢的時候,便在外婆家的大院裡或是去屋後的場院玩。

  外婆的大院,南面是一間正房,兩間偏房,東邊是雜物間,西邊是廚房,北邊有一排矮牆將大院分開,牆的另一側則是外婆家的“樂園”。

  夏天的早晨來的更早一些,在窗外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裡,我忽的起床,抹了把臉,一溜煙便跑到了“樂園”裡,外婆早已拿著鋤頭在除草了,這裡種滿了黃瓜、茄子、西紅柿、玉米,還有一段枯死的槐樹,竟然長出了木耳,我蹲下來,看著這又黑又透的小東西,充滿了好奇,真想拿塊鋸條,把這槐樹鋸開,看看這些吃起來嫩滑乾脆的木耳是怎麼長出來的,槐樹周圍,從地底下新冒出了許多香椿幼苗,我揹著外婆,專挑幼小新發的枝芽採,心想著中午飯有著落了,外婆做的香椿雞蛋餅可是一絕,金燦燦的蛋餅,裡面裹著若隱若現的香椿,老遠就能聞到那股清香味兒,想到這看著外婆正在忙碌的背影,便學著她的模樣拿起了鋤頭,煞有介事的除草,“哎呀!妮哎!你那是叨的‘棒子’,別鋤啦!鍋裡給你留了雞蛋麵,吃去吧。”外婆嗔怒道,我吐吐舌頭,一蹦一跳的去吃我的早飯了。

  早飯後,才是我大顯身手的時候,大院中間種了幾棵棗樹,早已枝繁葉茂,爬樹,掏鳥窩可是必修課,順便摘幾顆翠綠髮酸的青棗,放在嘴裡解解饞,樹上的鳥窩早已鳥去巢空,我便悻悻地爬下樹來,央求著外公給我做鞦韆,雜物間門梁的高度正好合適,做鞦韆支架最好了,外公便找來了麻繩,在門框兩側緊緊拴住,繩子中間鋪個軟墊——鞦韆大功告成了!不一會,院子裡便聚集了村裡好多小夥伴,都排著隊想坐一坐我的鞦韆,我可要拿一拿範兒了,看著誰對我求的緊,便讓他多蕩幾下,外婆從屋裡出來,熱情的招呼閒著的小朋友喝蜜水,我生怕蜜水被別人都搶光了,便下了鞦韆撒丫子回到屋裡,先痛飲一番——溫熱的蜜水直甜進我的心裡,滋潤了這整個燥熱的夏天。

  日上三杆,窗外的知了也開始了一天的工作,我被這叫聲吵得睡不著午覺,便索性一骨碌爬起來,悄悄拔起大門栓,和早已約好的小夥伴一起去場院裡玩,這時候農忙早已過去,新堆的麥稈垛一座座,這場院成了我們的“戰場”,這麥稈垛成了我們的“陣地”,我和小夥伴們一會爬上這個麥稈垛,一會溜下那個麥稈垛,不一會功夫,頭髮上,衣服上全是麥稈的味道,玩累了,渴了,便到旁邊的玉米地裡薅幾棵玉米杆嚼著吃,在背陰的地方鋪好麥稈躺下,看著藍天白雲,微風吹過,不禁睡意襲來……

  一覺醒來已快到傍晚,我心虛的回到家,躡手躡腳的進了院子,推開房屋門,見擺著的八仙桌上放著幾張白紙,一盒墨汁,還有一件頭上是毛的好似筆的東西,心裡頓時豁然開朗——原來這就是外公長寫的毛筆字,寫過半年阿拉伯數字的我,玩心大發,爬上椅子,拿起毛筆,蘸起墨汁開始了“大作”。不知道什麼時候外公站在了我身邊,“妮,毛筆可不是這麼拿,來,我教你……”我頓時羞紅了臉,嘴上答應著外公,傍晚的時光就在外公的悉心教導中靜靜地溜走了……

  外婆家是我兒時樂園,已忘記了什麼時候最後一次去那,聽父母說,外婆家的大院早已翻新,舅舅新蓋了水泥大瓦房,原來的大院只剩下北邊的兩間正屋,我想時間可以帶走一切,滄海桑田,不變的是留在時間縫隙裡越發清晰的記憶,那些兒時的記憶深深烙在腦海最深處,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煩躁不安的時候,陪著我走過一個個知了鳴叫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