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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無選擇的登頂心情日記

別無選擇的登頂心情日記

  本沒打算登山的,先生們躲進小樓成一統,在山下的小木屋裡自砌長城自打仗,女人和孩子們沒事可做,趁著午後的陽光正好,晃晃悠悠地進了山。所以,我的進山裝束是閒庭信步式的,一身風姿綽約的針織連衣裙外加一雙風情萬種的高跟鞋。

  本沒打算走多遠,只想順著木棧道,慢慢地踱一段路,看一看午後的長天秋色,嗅一嗅山間潔淨的空氣,觸一觸冰涼澄澈的河水,我就以為,這已經是最豐富的遊覽了。

  可是,孩子們不肯和我一樣滿足,他們像歸林的鳥,快樂地奔跑、嬉戲,見著水就恨不得撲過去。優美的自然仿如年輕的母親,讓孩子們渴望投入她的懷抱,感受她柔潤的肌膚和宜人的.體溫。不忍拂了大家的遊興,被他們的快樂牽引著,不覺走了一程又一程。

  壓根就沒想過要向山頂進軍的,看過小瀑布後,其中的一個大孩子說,離山頂的大瀑布也就20分鐘行程了。想想,既然前路不多,那就看看頂上風光吧。誰知,半小時過去了,道路越走越險,天色越走越暗,行人越走越稀,我也越走越絕望,而山頂依然遙不可及。

  大男孩抱歉地撓頭,憨憨地笑:我可能記錯了,不過應該也快到了,而且,到了山頂以後,就可以由另一條道下山,不用原路返回。我看看天色,再回望迢迢來路,悲壯之情不禁油然而生:人生最大的無奈,莫過於明知前路多艱,卻已經別無選擇吧!

  抬頭看看漫漫前途,回頭望望迢迢來路,再低頭看看自己疼痛難忍的腳,真是欲哭無淚:可惜了這雙纖纖玲瓏的鞋!可憐我這雙養尊處優的腳啊!

  天色一線線收了光亮,黯淡下來的山景,一點點失卻明媚,現出猙獰的面目,讓人不由心生膽怯。事後回想,其實,那一小段通往山頂的路並不算長,但在沮喪的心情籠罩之下,每一步都格外顯得千難萬險。

  當我們終於到達山頂,看到傾瀉而下的那一簾瀑布時,我對歡呼的孩子們說:那奔流而下的哪裡是瀑布啊,分明是我流了一路的眼淚!

  很多時候,我們能夠成功登頂,並非出於潛意識的積極向上,也並非出於自覺自願,而是在某種情境之下,我們為形勢所迫,實在是別無選擇罷了。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自覺不自覺、情願不情願的,其實並不重要,真正令人欣慰的是最終的抵達,因為,制高點,我們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