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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之間的心情日記

冷暖之間的心情日記

  如今的冬天越來越暖,人卻越來越怕冷了。

  由於工作需要,前些天我巡迴鄉鎮調查研究,去了有暖氣的鄉鎮,工作起來輕鬆自如,若是哪個鄉鎮冰牆冷地,我只能站著打著哆嗦忙完工作迅速轉移,一晌下來,這樣往返與冷暖之間,本來白皙的臉被折騰得青紫相間,手腳也冰冷僵硬,感覺思維也被寒氣凍僵,不怎麼靈活了。

  記得多少年前的一個冬天,整個冬季我都穿著母親縫製的粗布棉衣棉褲,腳上總是穿著一雙千層底、棉花芯幫的粗布棉鞋,整個人被棉花包裹,笨拙得像一個蠶蛹,遇到雪天,被雪水浸得溼透的棉鞋,刺骨的冰冷一陣陣往心裡鑽。看著有的同學穿著雪白底子黑布幫的板鞋,心生羨慕,可自己卻偏是孝順女,面對辛勞的母親想要板鞋的想法總是一次次被嚥了回去。終於,母親說過年的.時候可以為我添置新衣,我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就這樣,我穿著只有一層棉布厚的板鞋在寒冬裡穿梭,現在回憶,那時不僅沒有絲毫寒意,反而覺得心裡熱乎乎的。

  在那個低矮簡陋卻溫馨和睦的小屋裡,度過了我無憂的童年時光,不用說暖氣,那時的縣城冬季限電,每天都會在用電高峰期停電四小時以解用電壓力,那個鐵皮暖壺是我整個冬季唯一的取暖工具。至今還清晰地記得,到了夜晚,母親總是在廚房燒了開水,搭了漏斗,將那滾燙的熱水灌進鐵暖壺,包了枕巾讓我抱在懷中,每當我要把暖壺塞進母親懷裡時,她總是說自己不冷用不著。每天晨起洗漱,我總是要先將洗臉盆裡的水破冰才行,父親舉著火把燒熱凍住的水龍頭取水的畫面還經常浮現在我的眼前。一個冬季出來,我的臉蛋一定會被凍皸,手背也一定會被凍得起包、裂口。雖然那個時代的冬季幾乎沒有採暖裝置,但我從沒有畏懼寒冷的感覺,總是用張滿血口的小手去寫一行行端正的漢字,總是張著冒著寒冷霧氣的小嘴大聲地朗讀課文,總是穿著溼透了的棉鞋在白茫茫的雪地裡踏出一行行小路,總是將歡聲笑語塞滿那不足零度的小屋。

  而如今,我的居室冬如春暖,厚厚的窗簾既阻隔了冬天的嚴寒,又牽引出一絲溫馨;一組組暖氣散發著適宜的溫度,使我一進家門便要更換薄衣:羊毛、羽絨製品既美化了我的線條,又增加了體溫……然而,我卻自感弱不禁風,受不得半點風寒,總是儘可能地將自己侷限在溫暖舒適的環境中,而不去感受冬天的情懷,總是縮手縮腳來去匆匆,總是在冬季收藏了性格,放任了意志,少了意氣風發,多了慵懶低沉,少了勤奮努力,多了隨性和惰性。我周圍的朋友也總是一邊感嘆著對往昔嚴冬的追憶,而痛斥今朝低溫對自己的折磨,總是念叨著現在的冬天越來越不像冬天而一頭鑽進暖氣房再不想出來;總是如飢似渴地盼望冬雪的垂青,卻吝嗇了用自己的溫度去融化冰雪。

  其實,冬天確實不太冷了,冷的是人的心情,冷的是人的意志,越是寒冷的節氣對人的磨鍊越是深刻,也就造就了人無畏無懼的堅強性格,就像那佈滿老繭的雙手揮動鐵錘時必然會迸發出響亮的音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