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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一紀如風一紀化水

散文一紀如風一紀化水

  無所緣由地來,無甚目的地去,所謂自由,從風開始。

  是誰執意一場流浪,是誰無意一次掙扎。矛盾的成功,從自我尋找路徑。你是誰,我是誰,問題的定義,是對自然的反駁,懂得了思考,便擁有了人生。

  苦難的根源,已經遠離現實,祖先的血脈,家族的榮耀,還有……

  風,來自何處?風之子,為誰而生。夜的漫長,風偶爾拂梢而過,這一秋來,便自聽風曲了。

  風自多姿,春夏秋冬,各有匹配。

  春風似江南女子,柔柔乎山水之間,青澀之餘,略略間雜明媚。西湖春水,浣沙女子,如此圖畫,便是春色、春心了。如此路過的人,便在風中生得一夢,倚亭而眠。牡丹亭的風韻,大致清晰了。只是吳家女子,不可多得,侯門公子,常生薄倖。罷了,便一放輕舟,隨江去吧。

  夏風,則帶海的餘味,常言,海水腥,未曾到海邊,不知。只是夏來盼風的人太多,此地又多生南風,帶火而來,可苦了不少人。如此,夏風,彷彿間,成了一位舞女。可以著上南亞的'風采,妖嬈中的豔麗,卻是清清的。似乎流浪到家之後,可貴的吉普賽女郎,一次次歡歌熱舞,步步其間。無那金蓮多多,自是信步翩翩。而那之後,一葉落,天下秋已。

  秋風鶴唳,總是伴著些情境的。不處此境,不感其情。這裡多的是懼與怨吧。瑟瑟寒風,古人所發,大概是彼時光景,與現在不同,更冷些吧。如今,秋風送爽,便讓眾人戀上這一季了。如何比擬秋風中,閨中女子,明樓自望,遼西的戰事,還未停息吧。紫陌紅塵上,快步的郎中,還在等候君王的朝期吧。可憐自是閨中人,夢裡長城白骨堆。誰人猶嘆琵琶女,夜夜空彈不見歸。一曲秋風,餘味自是常存了,哪種風華,還能遮蔽其貌呢?我們知道的,還是怨字。昭君怨,則是胡風漢塵了。

  一輪秋索,一掛冬垂。南國的冬天,少了雪花的漫步,卻延伸了秋的寂寂。枯草隨黃,璧水成冰。少時屋簷下,冰稜懸掛著,錐狀的,偶爾敲落,聽那一聲脆響。孩時的玩樂,雖少,卻也滿足。在雪的臨幸時,奔跑中,那些歡愉,還有……雪中女子的印象,卻是模糊的。除了偶然夢見,便不知深曉了。大約白色的蓮裙,微紅的臉龐,稍帶股股風團,粗略地過了。便是雪下了,晨起開窗時,滿滿地白地了。孩子們終於可以放飛了。

  風,是風中的故事,各色女子,點綴著,讓人懷想,風,該如何著色呢?

  水為何物?清者自醉,濁者自美。

  葡萄美酒,冰心玉壺。是酒,是水,無需辯清了。

  小橋流水,是江南的風致。溝渠交錯,路橋相通,往往行於其間。蘭舟自泛,輕舟往返,流於江湖。洞庭賒月,太白自有精彩;五湖泛舟,西施何問風流。纏綿水鄉,卻有西洲一曲。

  水下江南情未了,

  借問愁多少,

  一江春水聚離多,

  彼岸花開早,

  天涯又見春來到,

  往事隨風了。

  上是江南之水,提眼塞北,弱水三千,取其一瓢飲之。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南雁何成獨歸,無奈此生夢碎。大千化化,悠悠我心。誰肯讀之,誰人懂之。徒步縱遠,只是一尋意境。千里萬里之外,異域芳華,或許尚能撩撥心胸,開幾耳目,作一諦聽何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是誰能夠牽連起彼此,月老紅繩,丘位元之箭?偶爾聯想,罷了。餘生莫可嘆,長鬚開懷,惟不飲,不醉。

  春江花月夜,秋水橫波,焦尾難彈,孤桐獨奏。琵琶女,鴛鴦秀,何似金釵冷香魂,各自散,各自飛。一滴淚,一滴血。淚乾人亡,秋水自清何用。明眸善鏡,白玉好工。腹有詩書氣自華,可憐空肚側目看。看罷,不過笑一場。

  窮書生,白麵讀經經不通。

  看不透人間多少事,

  還自問,紅塵清濁與誰同。

  瞎子眼,猶聽音,

  聾子耳,尚觀色,

  白書生,頭朝天,腳踏地,

  不知東西南北中。

  秋水望斷,何人歸來,

  春閨夢醒,幾層秋色霜染風。

  大江東去,唱罷千年,風景中的遊離,著了山色。隔岸聞歌,不似桃花潭水,恩仇猶在,春秋誰主。

  風水化化而鳳凰長鳴,

  雲煙合合而龍蛇共舞。

  且隨了,一紀如風,一紀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