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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戈壁的名家散文

描寫戈壁的名家散文

  導讀:我放開成年後的整個拘束,想攀爬上去,卻因為刺兒太多難以攀爬,杆子夠不著,於是什麼也別想,望而生畏。抬頭眺望,一枝頭的火紅,比火種殷切,比果實飽滿。以下是描寫戈壁的散文,希望你喜歡喲。

  我剛住在戈壁的那一年秋天,沙棗熟了,於是在溫室上抽了新的竹竿,準備了尼龍袋子,到處跑著打沙棗。

  這恐怕是戈壁上最強悍的植被了,在平壤的田野上望去,莽莽的都是沙,沒有半點起伏。田野在秋收以後就恢復到平靜中去了,赤裸裸的呈現著戈壁的荒涼,在這無垠中,寬闊中,平坦中忽而望見一叢樹,就那麼一列,恭恭敬敬的排列在天宇之下,身姿高大,樹枝幹稜,無疑,這就是沙棗樹了。

  為這些“突然”的綠色,多少冒出些感激來,其他的樹木成活不了,就他們活著,平沙漠漠,成長只是一種累心的疲倦,從一顆種子到嫩芽,從細小的沙粒中探出身姿,一度忍耐飢渴,頂著西北凜冽來勢迅猛的沙塵暴茁壯成長。

  出來打工以後,我開始告訴被人細節之快樂,細節之沉痛。細節往往是最敏銳的痛苦,細到流汗,細到出力,細到皺眉思想。經歷每一刻都不容易,甚至異常艱辛。然而,往事恰恰因為履歷艱辛而回味醇美,我也想酒之人,在品酒之餘也是在品一顆麥子成熟到落地,從收穫再到經歷時間從果實釀為液態酒精的過程。我以為,釀過,即純了。但是人們還是願意把他放進時間裡,耗盡所有的再反應,直到醇美的`不能再醇美。

  都市生活不再那麼深澈了,於是有人醉酒,想以酒精的純度填飽坍塌的人生,可是越醉的痛苦,嘔了,哭了,撕心裂肺。品嚐一個生命的奮鬥與昇華,從糧食到酒精,卻痛到了良心的深處。在霓虹初上,燈紅酒綠的今天,我們擁有著什麼,金錢,還是地位。只不過忙碌的活著罷了。長河落日,大漠孤煙。皆都平靜如常,按捺不住的是爆發與靈魂深處的唏噓,在失衡的內心中,每一個人前所未有的迷惘。事業,親情,愛情,在今天的日頭下淡去,同時漸漸失去著的還有一種潛在的韻律,人與人之間是太浮躁了,太敷衍了,終於沒有按我們理想的方向發展.而當看見這些矗立在戈壁的身姿,我們難以發現其實在很多生命無法存在的地方仍然有生命活著。

  所有人不能不驚歎,能履歷風險與磨難,勢必大成,當我終於站在茁壯的沙棗樹之下,抬頭看見沙棗在指頭閃爍,彷彿一張張喜悅憨厚的臉。我的心底平靜如水,自然之間開啟,能感受天地之輕快,與土地親近,也與行走的路途親近,於是生命的大氣磅礴在一呼一吸之間。

  粗壯的樹幹,彷彿北方莊稼漢臉上龜裂的期望,遲遲的不肯脫落,守候之久,守候之深,令人肅然起敬。父輩如螻蟻,世世在築巢,世世在期望,卻望眼欲穿,望到土地乾裂,種子被封吹起,希望又在更遠處漫揚。

  我放開成年後的整個拘束,想攀爬上去,卻因為刺兒太多難以攀爬,杆子夠不著,於是什麼也別想,望而生畏。抬頭眺望,一枝頭的火紅,比火種殷切,比果實飽滿,比希望更厚實,搖搖欲墜,卻不跌落。那是手捧的珠,天空的星月,奮鬥凝固的眼淚,是希望的果實。從苦中來,自然火熱,從苦中來,自然成熟,從苦中來,自然豐滿。撿一顆果實,擦淨沾染的土塵咬進嘴裡,一股酸澀,從味覺到視覺,從味覺到聽覺,突然坍塌。有苦就有豐碩的全部。我站在白雪皚皚的祁連山下,舉目四望,在這長長的古道上,沒有人煙的田野上總有一種恆定的東西透徹的活在人的心裡面,一切會作為因素成長進去,就像沙棗中帶著的酸澀。

  西域古道更寬了,詩人王維曾在這個角度,這個時刻出口成章。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多麼美妙的生命情懷。

  我激起九幾年坐車經過蘭州的黃昏,經過黃河,日頭托起在寬闊的黃河之上,河水平靜,城市安詳,車向西,一路遠行。

  那一年快到冬季的時候,母親蒸了沙棗,拿粗篩子磨成粉末,烤了燒殼子,吃著特別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