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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河流的散文

描寫河流的散文(通用29篇)

  在現實生活或工作學習中,說起散文,大家肯定都不陌生吧?散文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寫散文,多數時候都離不開事件。如何寫一篇“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呢?下面是小編收集整理的描寫河流的散文,歡迎大家借鑑與參考,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1

  時光是一條曲折蜿蜒的河流,一路沖刷著經過的記憶與悲歡。生命也是一條奔騰的河流,日復一日地在我們的身體與靈魂內奔流。

  我童年居住的小城在中原地區,並沒有河流經過,地名卻嵌著一個“川”字。如今,故鄉早已漸行漸遠,變得面目模糊,成了記憶中的忘川,但十歲後我隨母親遷徙到父親所在的這座江城有著最長的河流長江,江水日夜從身邊流過,以它的靈性滋養著人們的身心。江城女子大多面貌清秀,想必正是飲了長江水的緣故。

  我們的一生其實就是從河的這岸渡到那岸,從河流的源頭一徑走下去,直到盡頭。大多時候,河流是平靜的,不起波瀾,但有時也會因為暴風驟雨的侵襲,突然波濤洶湧,不過風雨後仍將回歸寧靜。有時,河流是快樂的,一路歡快地奔跑,兩岸是青蔥的樹木與清幽的花香;有時,河流也會變得憂傷,沉鬱的河面是它凝重的表情,寂靜的河水是它沉默的憂愁。有時,河流是澄靜的,清澈的河水倒映著藍天白雲。有時,河流又是渾濁的,水面飄浮著殘葉,裹挾著泥沙。其實,河流並沒有改變,變的是人的心緒,心緒平靜時,河流就是平靜的;心緒沉重時,河流便是凝滯的。人心就是一條起伏不定的河流,承載著生命中的愛恨離愁,一路曲曲折折地奔流。

  “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因為河流永遠在向前奔流,不會為任何人停留,所以,孔子會臨川感嘆:“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生命如此短暫,像一場孤獨的單程旅行,可是河流仍將繼續前行。一代人飄逝了,他們的血脈仍然在下一代人體內流淌延續,代代傳承,如同一條生生不息的河流。從這個意義上說,世間沒有永恆的生命,卻有永恆的河流;或者,也可以反過來說,世間沒有永恆的河流,但有永恆的生命。

  命運是一條變幻莫測的河流,中間潛伏著險灘、礁石與不可預知的激流,雖然從河的這邊向對岸張望,漫長的距離讓人不禁心生悵惘,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夠抵達,可是就為了貪戀對岸的風景,我們才有了不懼艱辛的勇氣,在不斷的眺望中,一路辛苦而快樂地前行。有時也會覺得疲憊,覺得困惑,不知道對岸等待自己的究竟是怎樣的結局,可是如果中途放棄,又怎麼能看到最終的風景,於是無論多苦多累,咬咬牙還是繼續向河的對岸泅渡而去。

  只能向前,無法回頭,這是河流的宿命。

  如果命運是一條既看不見來路也看不清去向的河流,我願順著流水的方向,不停地向河的對岸前行,相信只要心中存著溫暖與希望,就會看到彼岸春暖花開。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2

  我的故鄉有兩條河一一南河、北河。顧名思義是位於村南和村北。它們由東而西穿過112國道之後向西,最終匯入天津於橋水庫。其實,南河南邊還有條小河,只因水瘦河短,且在村南匯入了南河,也就常常被人忽視了。小河河堤深陡,河床窄狹,夏日裡兩岸野草蓬勃,遮掩了水面河底,望下去幽幽深深,沿河走時,大人總會把孩子擋在外邊,惟恐失足落下去。故此被稱為“老井溝”。“老井溝”與南河相望前行,由遠及近,直至交匯。

  南河寬闊,且水深水大,也是北河的匯聚之處。

  南河是擦著村南流過的,汛期雨量充沛時,深處,人一下去就淹沒了頭頂。晴日裡河水湛藍,小小魚蝦遊動;青蛙鳴聲悠長,一群群的蝌蚪晃動著腦袋和尾巴,休閒中母子覓尋;河邊草青青綠綠,有各種野花揚頭或低頭在張望著天上的雲或水中的蝌蚪魚蝦,聆聽著岸上農婦洗衣時的嬉戲與吃飽了草的牛叫聲。南河兩岸是最好的土地,土質肥沃,耐旱抗澇,用村人的話說叫“祖宗地”。種麥子種玉米種瓜種豆種菜種蕎麥皆宜,可謂種啥長啥長好啥。夏收時各生產隊都會把麥場設在河兩岸,不僅收打麥子方便,且人渴了有河水,熱了河水能沖涼,因抽菸不慎或電線打火引著了麥秸還能馬上取水撲滅。

  南河還有個獨特景緻,就是每隔一段距離便會將自己擴充套件開來,形成個大的圓的坑塘,坑塘深闊,像曲徑中造設了一處處寬闊別致的景觀。村人管那叫“慶”,何為“慶”?為何叫“慶”?我閱典籍、查辭海,也請教過鄉賢,卻終未釋惑。姑妄斷“慶”應為“大”之意一一叫“慶”的坑塘是大坑塘卻是非坑塘一詞所能表義的。就如雲貴川屬地見一泓水亦稱“海”一樣。“慶”有四個,分別叫“小慶”“大慶”“淹死馬慶”“坷垃慶”。

  四個“慶”像南河上串起的四顆墨玉,深嵌在家鄉的土地上,調劑整條河的豐盈與萎枯,把脈廣闊田籌的洪澇與乾旱,滋潤著兩岸土地樹木莊稼。早前,人們肩挑盆端取水灌田,後來用抽水機引水澆地。河水滋養了世代繁衍的村人。

  四個“慶”墨綠幽深,浮在水面的綠草覆蓋了下面不知的世界,望下去,不免令人生畏。即使膽子再大的人也會怯到“慶”裡一遊。

  北河穿過國道後奔西而去,幾里遠之後偏左拐彎,便奔了南河,在“坷垃慶”下游與之交匯。北河像條彎彎長長的秀臂,手挽南河,把村北及村西的土地攬入懷中。北河向左轉彎處,形成片寬闊的水面,亦稱北河灣。北河灣冬日潔白凝練,夏日飽滿滉漾,是個滑冰洗澡的好去處,只是離村遠便少了人的身影。

  北河灣水勢舒緩開闊,水下淤泥深厚,適宜植物生長,尤以“菱角”“地粒”為盛,且吃來甜脆適口。為此,男孩子們沒少跑北河灣。村北地勢低窪,北河灣的排澇功能要強於灌溉功能。洪澇年景,村北莊稼進水,北河灣一片汪洋。直到後來興修水利,疏浚河道減少了澇災。

  故鄉的南河北河,河水悠悠,流過無數春秋,伴隨無窮歲月。河邊花草綠了又黃,楊樹柳樹栽了一茬又一茬。人在一輩輩故去又一輩輩長大。

  時光流逝,自然界一切的此消彼長、迴圈往復中,唯日月星辰與河水潺潺西流依舊,且千載不語,永世無言……

  河流,成了故鄉一分子,也見證著故鄉,經歷著故鄉,更美麗著故鄉……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3

  有河便會有橋。故鄉的石橋有三座,都在南河上,橋大小不一,且各有身姿神韻。

  三座橋中,最大的座於村東國道上,叫東大橋。建國初期是漫水橋,雨水大了,河水上漲,漸漸不顯了橋形橋痕,儼然就成了一條本就沒橋的河流。後來建了石拱橋,三個大拱,看上去通透寬闊,青石壘就的橋墩,水泥抹縫,凸出的,塊塊石頭相片般嵌於框內,橋面也寬,能匯汽車,橋兩側各栽著十幾個石頭方柱,石柱間用兩條粗鐵鏈串起,就成了橋欄。兩條鐵鏈中間下垂,兩頭上翹,腳蹬下邊,手搼上邊,懸於其間搖晃,會有別樣的神奇感受,只是被家大人發現會惹來皮肉之痛。

  橋東有一大的水塘,一人多深,夏日裡我們經常揹著家長和老師去洗澡,泡夠了又到岸上泥潭打滾,直滾得泥人般沒了人模樣,然後跳下水洗涮淨了再跑到橋上摟著或靠著石頭橋柱烘炮著身上水——那石柱的溫度很高,也許剛挨著就燙得脫開了。有時滾一身臉泥以後,也會爬上南坡坎到地裡去偷瓜,看瓜人常因我們頑童惡搞而不得午休,追兔子般把我們追逃到坑塘裡……

  東大橋上車水馬龍,行人多,也賦予了兒時的我太多的嚮往與想象。人來車往的交匯,行色匆匆中,南南北北的人相交於石橋上,互不相識中完成了人生的一次邂逅,接著又各自繼續行程,甚至連個停頓也沒有,也許,只有無語的石橋在記錄著行人的那一瞬間的曾經。

  人們習慣記憶行程的啟點和終點,無暇賞識沿途風光,很難記住旅途中的普通一座石橋。人生中不知忽略了多少座連線生命行程的無名橋樑……幸好有石橋在,它和很多普通的橋們堅持著守望著人們一次次行程的節點,給人生路上帶來那不曾在意的相會相逢、回頭回望和腳步聲……

  第二道橋是“老井溝”那座。在東大橋南二里遠的國道上。比東大橋小的很多,不過二十米的樣子,中間只有一面石壘的橋墩,兩個略顯狹小的石拱橋洞。由於石橋小,難引起重視,有車開過來,司機剛見,車也剛好過去了。多年以後,我的一位同事,由於疏忽,又是酒後,從橋頭直接騎車下去,栽折了手腕和一根肋骨。人們都說,橋再小也不能輕視,否則,栽下去就知道它是橋了。

  第三道橋是在村西南的南河上,是用巨石塊搭成的。兩頭靠岸是用石塊壘起的牆亦是橋墩,中間是幾塊長條巨石壘的橋墩,上面六塊長條石分南北各三塊兩頭一搭,成了橋面,橋也成了。石橋很老,建橋年份不詳。望上去,中間橋墩向南斜著,且角度很大,令人擔心隨時坍塌。可村人坦然,橋上人車行,橋下洗衣洗澡。更讓人驚訝的是載著人或物的馬車幾次落橋人仰馬翻,卻終歸人畜無恙。一次車禍,轅馬壓在車下,臥在冰上,施救後發現馬的身形凹在冰面,那是馬的體溫融冰所致,而馬卻依然如故,抖抖冰水照樣駕轅拉車。人們都說那橋有神護佑,是神橋,驚怵中的人畜會化險為夷,毫無生命之憂。

  春秋往復,雨雪風霜中矗立著的神橋,雖窄小卻挺括別緻。傾斜的橋墩,不知始於建築的奇巧,還是經歷中負重所致,橋面巨石上有淺顯的車轍,光滑質感,有如石匠用足了四季時光浸著汗水耐心研磨而出,那是歲月在橋身上留下的記憶與不捨,更是記錄了神橋對祖輩鄉人的承載與奉獻。

  世上萬物都有生命,我相信故鄉的石橋是有生命的,它們的生命溶進了家鄉春秋歲月,溶進了鄉親們的生活步履和希冀,它們把自己的身軀和情懷獻給了河流與土地的連線,牽手塹壑,貫通仟陌,打通村外世界,肩上行車,腹下渡水,頂天立地,上下擔當。它們始於平凡亦經歷了平凡,人踩車輾中消磨了大山給予的肌體筋脈最終又歸於永久的平凡……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4

  幾十年過去了,故鄉的一切都在變,河水少了沒了,幾個“慶”已變成深圓的荒坑,長著厚密的雜草,東大橋和“老井溝”橋,幾經擴修,寬了長了,闊氣起來——早已成了鋼筋水泥撐起的新式橋樑。

  那神橋也已變成水泥橋,兩孔,橋墩是青石水泥築壘的,水泥橋面,平展展的,有行人車輛來來往往。我躬身細看,在橋上尋著車輪腳印,試圖再次找回歲月的蒼桑和不曾忘卻的記憶,我知道,我是徒勞的。時值春日,一切都在發生著成長著變化著,有風在吹佛。過橋人越發行色匆匆,沒有誰在意我怪異的舉動。一切,沒了半點往時印痕。

  我忽然想,老橋的巨石哪裡去了,或許真的會永久隱去了石頭上的先人腳印、身影、氣息、車轍以及曾經的歲月時光。

  如今,故鄉的河流與石橋,有時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裡,亦真亦幻,那樣親切,醒來,眼角有潮溼的感覺……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5

  起初,因為謀生於吉水,我一直未能關注那條流經水南鎮的瀧江河。彼時,國家建設不象當今鋼筋混泥遍佈,需要大量的林木自然資源消耗,我的工作物件主要是林區的大山森林:伐木造林、護木育林。

  通常是上午時間,我和其他林業工人一道,肩扛鐵鋤或斧鋸,從工棚出發,沿著佈滿荊棘的山路小徑,或翻山越嶺或淌水跨溪,抵達密林深處作業。

  那是一個人聲鼎沸的時代,遙見一隊溜的伐木工人漸漸沒入山坳、隱身林木之中,斧鋸下處,一棵棵參天大樹“吱吱呀呀”地唱著輓歌,轟轟隆隆被撲簌放倒在地,震天動地的聲響此起彼伏,在山谷、溝壑回聲盪漾。撫育工人則沿山場等高線狀環形排開,刀鋤落地,幼樹周邊的雜草、灌木齊刷刷地排伏在山上,規整而有序,隔山遠望,狀如山梯。而伐木山場則顯雜亂、憂傷和無奈,景象滿目瘡痍,有“屬引悽異,空谷傳響,哀轉久絕”響應,繞山谷十日而不絕。每到停下手中活時,工人們就會席地而坐,或靜靜地觀賞勞作之下的場景,或靜聽風打林木穿樹葉的聲音,或向天發出“呦……嗬……嗬”號子聲,有善打(唱)客家山歌者,唱著《十八妹子》《十里相送》,歌詞雖帶黃,但情感很柔美。歌聲落入山谷,猶如天籟。我有時會一個人選擇獨臥山岡之上,仰望白雲在藍天裡飄幻成各種形狀,靜聽山谷潺潺溪流傳來緩緩的水聲,偶爾也有云雀從蘆萁叢裡竄出,“唧唧”雲霄間,心境安詳到寂然入夢。有時我會想,這些溪流絕塵山谷,究竟匯於何處,終歸往何處而去?

  ?終於,在一個梅雨季節裡,我看到伐木工人們身著雨衣褲、肩扛鐵捥子趕往深山伐木場,將已截枝打頂、躺在山上年久的伐倒木,力甩鐵捥子釘勞樹身,把樹木託往山谷溪流。借雨季山水天力,將樹木水漂運出深山,工人們將這種最原始的運木活稱之為“趕羊”。

  “樹木出山,人面見天”,這是伐木工人的真實寫照。

  ?我是追隨著樹木出山的,樹木被漂移彙集到水南的瀧江河岸邊。瀧江河很熱鬧,各處“趕羊”出山的樹木,又被一夥林業工人於河裡集中歸楞,用篾工專門織就的“篾氈子(篾繩)”絞索、捆綁,紮成木排群,在放排工人手中飛舞的篙竹驅使下,串著長長的隊伍順流下贛江。

  通常,瀧江的河水很清澈,藍天裡的雲朵倒浸在河裡,河水透明生色。我站在河邊的木排上,看著檢尺(量木)工人唱碼簿,“三等七米么零”“么么么絲”“加一根,添一根,又一根”,拖著長音的調子就像唱山歌。

  ?岸上、水下的扎排工人光著膀子,穿著褲衩,形象粗魯,不時夾雜謾罵聲,忙碌的樣子像河裡聒噪覓食的中華秋沙鴨群。兩岸各處的水流交織赴向瀧江,泛起汩汩白浪花,嘩啦嘩啦地響。這時,瀧江河面漂來兩根粗大的杉條木,朝下游方向浮去,我立住篙竹頂住腳下木排,脫下衣褲猛紮下水,遊向河中,將杉木攏住靠岸。

  “你個叫花子,水淹死了,不要問我們索命?!”遠處一聲斷喝,著實嚇了我一跳。說實話,我的水性的確不是很好。

  ?瀧江裡的河水莫非也像他一樣粗魯?但我想,更多的應該是豪爽的一種表徵吧!瀧江最初的印象,就像我的初戀,是美好的。

  多年來,由於森林過度採伐,生態破壞,引起了國家對生態環境保護重視。2006年林業政策轉向,開始森林實行分類經營,將森林劃分公益林、商品林兩大類,注重森林產生的生態效益。將佔當地林地總面積一定比例的森林面積(包括天然林)劃定為國家級和省級生態公益林並禁止採伐,禁伐的公益林由國家和省兩級財政資金補償給權屬單位或個人。刀斧下了山,禁伐;鋤頭要上山,造林。森林逐漸恢復了往昔的平靜,山生木,木涵水,山林休養生息,山要長高了,水就會流長了。

  與瀧江河的親近,得益於我走出山林,工作轉向水南街鎮。每到端午前後漲水時節,是水南瀧江河最熱鬧的時候,沿河兩岸有附近村民用扳罾打魚,魚簍裡白花花地滿載而歸。水南瀧江大橋上,有許多居民用自制木鉤,攏著長繩將木鉤拋甩在河中,打撈上游漂來的物什。我驚歎居民們那純熟的拋鉤技巧,各類漂物無一例外能成為他們的探囊之物。我懂得,這些人並非貪戀漂物的價值,他們得意的樣子,是想收聚眾人投來的豔羨目光。

  有一年,水南鎮政府安排去瀧江河下游的新居、滄頭村委會做計生工作,兩地不通陸路,要走水路。當地幹部租請到街上居民機帆船,我得機會乘船順水下瀧江見識她的整體面貌。此後,因為工作緣故,我無數次地乘船往返瀧江河,聆聽當地發生在瀧江河岸“五里三狀元”故事、“龍王廟”的傳說,才知道歐陽修的《瀧岡阡表》原來與這條河流有關,才知道王艮、劉儼、彭教從瀧江河出發一直到了大明朝廷,才知道不到龍王廟就不知道河流之湍急、暗礁之兇險,不知多少水客被龍王收為“臣民”。我賞閱瀧江河的四季景色,感覺瀧江河是一條人文底蘊厚實、風光四季美好的河流。春季水漲,江河澎湃,兩岸連山,萬木向榮,春花盡染,鷺鳥翩飛,水草魚拍,鳴蛙動響,這就是瀧江河的春色;繁花落盡,草木生色,蛙鳴鼓息,鳩鷺鳴嚶,這就是瀧江河的夏景;山靜水平,翠煙四起,江映彩霞,漁網遍撒,金稻照岸,牧歌落沙,這就是瀧江河的秋畫;迷霧鎖江,山隠紅日,落木蕭下,漁船遊弋,山高月小,水落石出,這就是瀧江河的冬韻。瀧江河的美豔遜色甲天下的灕江麼?我想,《瀧岡阡表》為證,她的美景“五里三狀元”有知,水南人民有知,你知我知,不久,所有的人都將會知。記得《詩畫吉安》有一首描繪瀧江河的詩文:

  霧起壑峰秀,水漲河岸寬。

  白鷺織斜雨,山澗飛瀑泉。

  田野飄炊煙,門舍聞雞犬。

  霞落山色黛,江際有歸船。

  山禁了,瀧江河不再有往日的鬧騰,河流生息,依舊不言不語,默默地哺育著它的子孫,無怨無悔。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山涵水,水養人,人間煙火,人水共生。而今,當地政府已將瀧江河作為旅遊景觀資源全力打造,吸引八方遊客,人間煙火又將茂盛。瀧江河就像當年大山裡伐木的我一樣,一定會走出大山,得見天面。我相信,這條在炊煙裡生活的河流,是一條有著旺盛生命力的河流,就像堅守正道的炎黃子孫,激情澎湃,生生不息。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6

  最初見到描寫清溪河的歌,是在我的老家碧巖村。一天,我無意中翻開一本線裝書,竟然看見了這樣一幅畫面:一位佩劍而行的古人,在掛著星星的夜裡,在籬牆外面,敲門投宿。“夜到清溪宿,主家碧巖裡。簷楹掛星斗,枕蓆響風水。日落西山時,啾啾夜猿起”。也就在當天夜裡,他在靜謐的馬頭牆下,吟出了這首千古絕唱。

  這個人就是李白。那時我還小,反覆吟詠著這首《宿清溪主人》,我第一次感受到詩歌意境的優美。

  李白說的景象正是童年的我所經歷的。在夏天的夜裡,一家人總是喜歡把竹榻搬到河邊,在星星的注視下睡眠。那時刻,枕邊響起的總是嘩嘩的水聲,還有母親的兒歌。也許人生有多長,母親的兒歌就有多長吧,至今我還記得那些兒歌曲調,那水的流淌聲。不僅在白天,在夢中,依然可以聽見。

  事實上,我聽到最多的還是清溪河邊嘹亮的山歌。上小學的那會兒,當我伏在窗前做功課的時候,村莊外的鏡子般的秧田裡,就回旋著一浪高過一浪的山歌。特別是挑秧苗的人將秧把甩向空中時,這個山歌的調子也倏地高亢起來。他們一邊勞作,一邊盡情地歌唱。歌聲把河水的靈性和土地的淳樸、把內心的祈禱和渴望混合起來,拋向那晝夜不息的清溪河中,讓她帶到遠方。

  有次,聽一位朋友說,他們曾徒步沿著一條河流走完了全程。我欽佩他的勇氣和毅力,同時也產生了沿著清溪河行走的衝動。其實,從江祖石出發,到了桃坡,我就走不動了。可是我像一個幸福的拾荒人,已經拎滿了一大籃的詩歌和感悟了。“我攜一尊酒,獨上江祖石。自從天地開,更長几千尺。”我沒有帶酒,就在江祖石上喝了一大瓶純淨水,我想,無論是水是酒,意義都是一樣的,我肯定觸控到了這首詩歌的骨頭,它是那麼地脫俗,自由,飄然欲仙。

  我把拎回來的滿籃子詩歌帶上,在河邊放開嗓子大聲地朗讀。停下來的時候,我望著一畈一坡被風鼓盪的谷禾,聽到了它們瘋長的聲音。我在想,在我成長過程中,清溪河,給了我多少乳汁,多少靈性,多少歌唱的慾望?而作為周身帶有河水氣息的我,也要給她一生的感恩和滿腔的熱愛。

  伴隨著這些真實的感動,我不知道河水的內心有多深,也不想知道她負載著怎樣的使命,我願意知道的,僅僅是———她是一條載滿歌聲的河流。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7

  重新躺下,我看見十歲的我光著膀子,正圍著波光粼粼的池塘小心翼翼地走著。我發現自己的記憶總是定格在九歲之尾、十歲之初,並與水發生著或深或淺的關係。

  十歲那個熾熱的盛夏,我雙手緊握著一根細長而又筆直的木棍,獵人般專注著水面上的動靜。這些天,為了捕獲到一條魚,每天吃完午飯我就守株待兔般在池塘邊晃盪著。我看著一尾大草魚吃力地擺動著尾巴朝我這邊游來,彷彿正在尋找一個僻靜而又安全的角落。我瑟縮著步履,小心翼翼地把它趕進了淺水邊的牆角處。隨著一陣濺起的巨大浪花,我緊緊地把它捂在了懷裡。

  我用衣服緊緊地包裹著那尾草魚,而後往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整個村子靜悄悄地,蹲在門前打盹的老狗見了一路飛奔的我,試探著吠了幾聲又躺了下來。當我穩妥地把魚放在狹小的臉盆裡終於深深的舒了一口氣時,母親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呵欠走了出來。是魚掙扎發出的碰撞聲,把母親從殘留的睡意中驚醒了過來。

  那天黃昏,母親拿起磨得閃閃發光的菜刀開始拾掇起來,刀刃在昏黃的燈光下閃閃發光,一刀下去,魚掙扎著落空了,刀落在魚尾巴上。昏黃的燈光下,母親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母親緊握著魚,緊接著那一刀,轉眼間就把它劈成了兩半。母親把魚拾掇好的那會兒,我已把灶裡的火架得通紅,被噼裡啪啦的柴火燒得通紅的菜油,在鍋裡發出滋滋的響聲,像是有人在吹響衝鋒的號角。很快,一股魚香就肆意地竄進我的鼻孔。

  母親把用油炸好的魚分成兩碗,大碗裡的用來炒辣椒,小碗的供父親喝酒吃。

  那條四斤多重的大草魚斷斷續續吃了將近一個星期。因了這尾魚,父親似乎對我好了很多,弟弟周長壽看我的眼神裡彷彿也增添了幾許平等的味道。

  只是這樣自由的狀態只持續了一個星期,一切又重新恢復到了原狀。我不知道一條草魚對於父親意味著什麼。

  幾日後的午後,當我再次晃盪在魚塘邊時,周長壽一臉興奮地朝我跑了過來。

  “周光明,上面那條大江裡又放魚炮了。”周長壽邊說邊把他逮到的小魚遞到我面前。周長壽經常直呼我的名字,這顯得有點不大不小,但這是沒辦法的事。因為寵愛他,父親獨一無二的愛彷彿有很大一部分移植到了他身上。我見了立即朝一旁的水溝奔去,果然許多小手指頭大的魚兒都漂浮在水面上,時而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時而又尾巴一甩朝水深處游去。

  “快回去幫我找一個結實的袋子來!”我看見一條巴掌大的魚在我面前閃了一下又朝水深處擺去,轉身對他說。

  我提著個大透明塑膠袋,他端著個臉盆,我們一前一後沿著那條蜿蜒的小路往深處走去。當我袋子裡的魚越來越多,再次轉身時卻不見了他的影子。我不知道他跑哪裡去了,心底有些擔心起來,但轉瞬我的心思就被那些漂浮的魚牽引而去。當我跑到大江邊上時,裝魚的袋子突然破了,劃破的口子越來越大,不時有魚掉落在地,我一臉焦急地四處搜尋著,終於在一個角落裡又找到了一個更結實的袋子,我把魚裝進大袋子裡,心才踏實起來。

  我提著滿袋子的魚深一腳淺一腳地朝江邊的雜草深處走去。天色開始黯淡下來,隱隱地,我彷彿聽見魚在淺水灘上苦苦掙扎發出的嘩嘩聲。冥冥之中彷彿有一條大魚在暗處吸引著我,循聲而去,我看見一隻大草魚搖擺著尾巴在雜草叢裡掙扎著,我迅速撲了過去,抓住了魚尾巴,使勁一用力,光滑的魚從手中滑了出去,那隻草魚轉瞬又鑽進了水底之中。我步步緊逼,不料一個趔趄,頓時滑向了水的深處,水立刻漫過了我的頭部,緊接著我在水裡打著圈兒,慌亂之中我趕忙抓住一旁的小樹才爬了上來。

  暮色更深了,我一臉驚慌地從江水裡爬上岸來,滿臉驚恐,朦朧裡我又看見了那條把我牽引到水深處的魚,深色的草魚搖晃著尾巴,它看了我一眼,而後輕搖著尾巴悠閒地朝江底游去。

  這條獨特的魚在以後的歲月裡,我曾無數次回想起它。在很長一段時間的記憶裡,它幾乎成了恐慌的代名詞,而那個暮色漸濃的黃昏,十歲的我拖著溼淋淋的身子,在巨大的恐慌下,開始在那條通往家的小路上顫抖著狂奔起來。

  通常夏季的午後,我們無所事事時便會跑到那廢棄的廟宇玩捉迷藏。周長壽做貓,我做老鼠。通常周長壽笑著,學兩聲貓叫,我便老鼠般恨不得鑽進洞裡躲藏起來。有一回,該藏的地方都藏過了,而周長壽的貓叫聲卻愈來愈近,他謹慎的腳步聲就在我耳邊響起。就在這危急的時刻,一個黑色的東西映入我的眼簾,上面蓋的那張暗黑色的布早已佈滿灰塵。轉瞬,我就爬了進去。不一會兒,我就聽見周長壽走過來了,左右迴旋了一陣又漸漸遠去。正在我得意忘形這次沒被他找到時,他卻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地在不遠處大哭起來。“周有明,你在哪?我好害怕。”我聽了趕緊推開沉重的木蓋跳了出來,而後我帶著滿是淚痕的周長壽來到這個黑物面前,他摸了摸,黑木蓋上便留下一個手指的模樣。

  “這是什麼?”周長壽轉身問我。

  “棺材。”

  “你剛才就躺在裡面嗎?”

  “是的,這個地方誰也發現不了。”我一臉得意地跟他說。

  “我也要躲一次。”他央求著我說。

  我把他先抱進去,轉身自己也跳了進去。這個棺材很大,我和他躲在裡面都不顯得擁擠。

  “這裡好悶,我好難受。”過他掙脫了我的臂膀,我們便爬了出來。後來這裡成了我和他共同的秘密,我們把其他的夥伴分別帶到這裡來捉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他們總是輸,沒贏過一次。輸一次,他們就把褲兜裡的東西乖乖地都掏給我們。

  秋水無聲地從眼前隱遁而去,迎接而來的是寒風呼嘯的冬天。

  幾日後,祖父凍死在床上,這個臥床多年的老人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停止了他的呼吸。我一直以為祖父的離去,加深了我和弟弟周長壽之間的親密關係。

  十歲那年,我的記憶始終擱置在水身上。過了中秋收割完最後一季稻穀,綿綿的秋水終於來臨了。母親開始終日坐在床=炕上納鞋墊,而父親吃完飯蹲在門檻邊沿,一臉茫然地抽完一根菸便朝茶館去了。父親從茶館回來常會遞給我一小紙包,我一層層地開啟,裡面藏著他未吃完的點心,點心完完整整的,未動過,這大概是父親犒勞我的。

  秋水綿綿的日子,我幾乎每天都能捕獲到一大碗魚。

  連綿的秋水早已溢滿了整個魚塘,老王急匆匆地找來廢棄的磚頭、纏勁十足的雜草,它們很快就把橫衝直撞著想的魚給攔住了。

  時光聚集到那個秋水綿綿的黃昏,我弟弟周長壽專注地注視著空地,手中緊握的木棍水跡斑斑,匯聚在木棍一頭的水滴緩緩落下,發出細微的滴答聲,像是時間的輕語。

  那個秋水綿綿的黃昏,其實是一個再也平淡不過的黃昏,一年又一年的秋天,雨水就會重新聚集在一起,在偌大的池塘深處,憋了一年的魚兒在膨脹而起的河流之中橫衝直撞四處冒著泡兒。周長壽時動時靜,彷彿他也憋足了一年的力氣,現在終於可以施展一番自己獵人的功夫了。終於,一陣細微的水花聲讓他急切地追逐起來。我看見他飛奔而過那一片廣闊的空地,而後直往一旁的菜園子鑽去,一路水花四濺。我看見他獨自在菜園子邊緣來回走著,彷彿著迷了一般,更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深深吸引住了。岸上的洪水愈加瀰漫起來,魚兒夾雜其間,左右橫衝直撞著,竄到我的腳下,轉瞬又遊竄而出。那一尾尾頸背微露在水面的暗黑色草魚,瞬時就把我的注意力從周長壽身上吸引了過去。在那一刻,我彷彿發現周長壽長大了,他不再像從前那般屁顛屁顛跟著我了。

  周長壽神色痴迷地行走在雨水瀰漫的菜園子裡小心翼翼地行走著,生怕驚動了緩緩遊動的魚兒,他就這樣慢慢走出了菜園子,走到了菜園子與池塘的界限邊緣,然後一個趔趄便滑入池塘深處……

  許多年後,我不時地回想著如果那天始終關注著弟弟的一舉一動,就不會發生意外,他就不會走了。

  作為唯一一個見證弟弟死亡的人,我不敢去聲張,只能把這個秘密深藏於心。父親並沒有因為弟弟的死而改變對我的態度,甚至他把失去弟弟的悲傷全部發洩在了我和母親身上。面對父親,我愈加恐懼起來,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彷彿一根皮鞭般,不時地抽打在我身上,讓我不寒而慄。

  一直到十三歲上初一那年,父親才從悲傷之中緩過勁來,這一年父親扛著木工箱隨著村裡幾個老江湖外出打工去了。父親遠走他鄉,留下母親獨自守侯著家裡的那四畝地。以往輕而易舉就能耕種完的四畝地,到了母親手裡就變成濃重的喘息聲。母親為了發洩心中的苦悶,經常拿我出氣。

  許多年後的今天,曾經秋水連綿的池塘變成了一塊乾癟而毫無生機的空地,它就像此刻我年逾七旬行將入木的老母親。從醫院回到老家後,母親便開始獨自為自己準備起了後事,那時她的精神氣還很十足,死亡在她眼裡似乎平淡無奇,或者說她早已接納了死亡。她躺在床頭,一臉耐心地吩咐我的媳婦提前去街市上買一百五十個鹹蛋,每桌八個,如此一來可以擺放十多桌,剩餘的也可以當作他用。我媳婦小心翼翼地應答著,滿臉悲傷與淚水,她一臉急切地從集市上買回鹹蛋,看見母親緊蹙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時,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一大籮筐鹹蛋穩穩當當地放進密封的罐子裡之後,母親又吩咐我媳婦去集市上買五十斤草魚,直至我媳婦把買回來的草魚拾掇乾淨而後放進油煙滾滾的鍋中,母親才會心地笑了起來。當整個屋子裡瀰漫著一股誘人的魚香,這股香氣在寒風的傳遞下竄入我母親的鼻孔之中,她的眼角卻忽然劃過一絲陰鬱的神情。我瞬間就把它撲捉到了,忽然間我就想起了多年前那個秋水綿綿的黃昏,想起已步出時間之外的弟弟周長壽……

  把油炸好的草魚密封收藏好後,那個寂靜昏暗的黃昏,母親在油光閃亮的棺木裡試著躺了一會後,起身時她朝臉上流露出一絲痴迷的笑容,彷彿在暗示她適才的躺在裡面是十分舒服的。離開棺木後,在媳婦的攙扶之下,又去了山腳下看早已為她選好的墓地。溫和的陽光塗抹在我母親身上,遠遠望去,像極了一尊神情安詳而又肅穆的雕塑。寒風吹動著她的髮梢,往一個方向吹,像是要把她吹到天際去。

  把一切後事安排妥當後,母親便一臉安詳地躺在床上,她的心徹底靜了下來,她在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幾十年隱藏在她身體裡的病一點一滴慢慢侵入到了她的骨髓,病所產生的疼時刻提高著她對死亡的預知感,這種預知幾十年浸染下來已帶上時光的腐朽氣息。她變得有些無所事事,現在等待死亡成了她現唯一的一件事情。如果說我弟弟的死毫無任何徵兆的話,那我母親早已預知了自己會死於病患之中,從病痛難以根除一天天加重的那一刻起,她就開始了對死亡的預習,像一個虔誠的聖徒一般,她每天都會在心底默默向死亡這個精靈朝聖一番。

  我母親的未來已經一覽無餘,而我們的命運卻充滿了未知性。我日漸蒼老牙齒脫落的父親開始溫順得像一隻貓,他火一樣的脾氣早已被時間磨蝕得無影無蹤。夜深人靜時,他便蜷縮在母親的床腳,偷偷哭泣著,彷彿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母親的即將離去讓他顯得無所適從,時間把我父親重新變回成了一個孩子。母親柔和的眼神裡開始釋放出一種母性的溫暖,她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父親的頭,像是在進行著一場長久的安慰。

  我一臉好奇地探頭朝寂靜的屋子探尋著我母親的身影,當他們彼此的眼光相撞在一起時,我彈簧一般迅速溜出門外,像是在探尋我母親是否還活著。很快,我就聽見門外孩子發出的聲音:我奶奶她還活著……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8

  先是幾滴,落在茶几上,是雨點兒不是雨絲,接著就慢慢的密了,遠遠的幾聲雷,外面就是它的世界了。彼時我正坐在露臺上喝茶,天還沒怎麼黑,有些輕輕的風柔軟地環繞著你,香菸,煮花生,原想著是要人造一個什麼氣氛的,還沒開始,就草草結束了。南方的雨是這樣的,大多數事先都沒有預兆,當然是陰天,也預報說有雨,但什麼時候下,它很是隨心所欲。北方不這樣,大風起兮雲飛揚,樹枝搖動,雷鳴電閃,飛沙走石,做足了前戲,待雨落下來的時候,街上幾乎就人煙稀少了,坐在屋裡,喝酒或啃著什麼骨頭,粗放而有韻律。我一直在感覺南北方的氣候差異,其實還是很有不同的,雨季到來的時候,南方的雨更像是新婚的小婦人,溫存旖旎,纏綿有致,非常適合文人雅士的搞些溫馨情調,淅淅瀝瀝幾天十幾天都是有的,能下得風情爛漫,洗好的衣物久久不幹,還意猶未盡,不依不饒。而北方呢,該是潑辣的鄉村女子,大鳴大放一陣子,那是萬馬奔騰,性感十分,但隨即就雨過天晴,只留下一些肆無忌憚的印記,恍惚朦朧,如夢似幻。

  季節一直在趕路,一點點變化著自己的衣裝打扮,我們所看到的美麗必須用心記住,不然沒留意就過去了,而且難說什麼時候再能得見。在寬大的落地窗前,我感覺自己十分的貼近雨,些許冰涼,無法控制的墜落,像止不住腳步的河流,呼朋引伴,燈紅酒綠,在清醒的節奏裡,晶瑩剔透。相對於自然的發生,人類會用多種理解來一一歸類,比如看見紅豆,就假想出相思,電影裡表訴心情悲嗆,背景很長時間都是大海的波濤洶湧或是閃電以及被風吹開關閉的窗戶,乾裂的河床,會讓我們聯想到飢餓口渴,而慢慢飄落的`雪花,星月安靜的夜晚,讓我們慢慢品味情感和修養,最讓人感傷的還是雨了,多情的雨,附加所有的情感色彩,文字、劇作、歌曲、音樂,我們用盡手段把雨的影子安插在可以安插的地方,畫面一個個展開,你想要什麼,讓雨告訴你,只是真實的雨,從不說話,順從的聽你擺佈,慢慢匯成自己的力量,變化成另外一種身份,江河湖海,不與人言。

  似乎幻化為雨了,清澈潔淨的雨,有些抽身出門與它們擁抱的衝動,至少可以和它們一起唱著簡單的歌,順流而去,無數的雨滴熙熙攘攘浩浩蕩蕩,走向哪裡,哪裡都會記憶深刻。如果從遠古裡翻開它們的來歷,我們就可以看到有關與它們的一切,尤其是對於人類對於糧食,那漫長求雨的隊伍和絕望的土地可以告訴你,斷流的河床可以告訴你,雨和河流的關係,很少有人把它們聯絡在一起,但是有多久沒有雨的訊息,就有多少河流會枯澀的死去,在城市以外,風化的石頭和沙漠可以告訴你,在溝渠與池塘邊,水鳥和魚兒可以告訴你,還有鮮花和草地,水果和蔬菜,皮膚和空氣,在遠處近處期待著與你訴說,和雨關聯的很多真情實意。據說,樹木和植物們和人類的衝突愈演愈烈;據說,過度的砍伐和開發挑戰了自然的規律;據說,近些年來雨和河流越來越率性了,該下時沒有,不該下時不停,而你們本該是老天的孩子呀,雨的河流,我們無法真正的看清楚,就像我們不能完全的讀懂自己。

  雨落腳從容不迫,如千絲萬線織就著巨幅的簾幕,夜了,目不及遠,能分辨的就是燈光了,如星光點點,在房前屋後默默地投來柔和的眼風,與你對峙,讓你感覺到鄉里鄉親友鄰右舍的溫暖。

  接下來就是長長的雨夜了,這樣的夜晚,有了雨的陪伴,你還會不會那麼孤單?

  有微風漫漫,輕輕掀起窗簾朝房間裡看了看,然後,晃了晃精緻的長髮,徑直而去。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9

  教課之餘,常常一個人踟躕於學校門前的河邊小道。我喜歡流連鄉野的清逸和秀美,我樂於享受山水的僻靜和安祥。徜徉於曠野,浮燥的心便從行走中獲得塵世喧囂之餘的閒暇,娛悅身心,順便拾回點行將失落的記憶。

  小河原本不小。若即若離的印象中,她曾經是那麼的寬廣和潔淨。水底光滑的卵石,近岸金黃的流沙,緩緩地在河床蠕動,象歲月永遠不老的戀歌。岸邊水柳的影子密密地落進清幽的水面,投下一顆石子,立刻漾開層層碧漪。一低頭,透鏡裡一張稚氣的臉正對我憨憨地笑。河的爾雅和壯闊無時不煽動著少年博浪的激情,好多年時間我都把游泳競技的目標定為從此岸到彼岸,以至於有一回竟大膽得用雙肩托起年僅五歲的弟弟泅渡過河。性命雖然無憂,幾口河水落肚卻是對妄為的懲罰。

  向河流挑戰從來被視為勇敢者的豪氣。至今我也沒能想明白,弱小的我居然能從六米多高的橋上跳入水中,不但毫無怯色,還講究入水姿勢,彷彿就是一名跳水健將。直到後來木橋變成水泥大橋,就再也見不到“少年跳水隊”表演的風采。

  歲月悠悠,水流浩浩。搖搖晃晃的木橋連通著村莊和學校,孩子們每天揹著帆布書包上學放學,木橋成為他們通往知識殿堂的陽光大道。霜白如雪天寒地凍的季節,總有些膽小的孩子需要父母接送才敢過橋。有個族親,名字已經記不起來,我應該尊他為堂兄,生來患有軟骨病,頭上頂著一棵碩大的腦袋,走起路來顛來晃去。父母認為他有辱門風,並不怎麼理會並關心他的艱難,他便常常受到好事同學的捉弄。時常能看到他獨自蹲坐木橋中間,因為害怕嘴裡發著含糊不清聲嘶力竭的哭喊,更恰當地說是淒厲的尖叫。他的痛苦沒能換取這些惡作俑者的同情和幫助,反而把木橋顛簸得更瘋狂。想起這事心裡總覺得愧疚和難過,雖然我從不參與這樣的惡作劇。

  那時河面能結冰,不厚的冰層也令人產生滑翔的慾望。曾經目睹過一位勇敢者的嘗試。有位高年級男生大膽跨上冰層,未及另一腳抬起,已聽得“撲通”一聲,整個身子伴隨破裂的冰層跌落水中。上得岸來已是嘴唇發紫,渾身顫慄,從此無人敢做第二。若干年後,“厄爾尼諾現象”在全球蔓延,河面永遠告別冰封的景象。

  一陣疾風掠過頭頂,驚醒了我的舊夢。猛抬頭,一群鳥兒從樹梢蜂擁而起,茂密的枝葉在風中搖成一傾綠波。

  這是株苦楝樹,從來枝繁葉茂。我沒考究它在河邊矗立了多少年,但它一定比我年長,我第一次認識它的時候它的樹幹似乎已如現在粗壯。只是龜裂粗糙的外表抹不去歲月劃過的履痕,不知它的內心是否和我一樣在慢慢變老。我和小夥伴們吃過它的果實,剝開它黃澄澄的果皮,軟綿綿的果肉咬在嘴裡甜絲絲脆生生。聽大人說它含毒,吃不得。後來我知道苦楝樹的果皮枝葉都能被加工製成藥,用來殺蟲洗髮淨空氣。原來我現在的遲鈍大概與那時因嘴饞吃多了苦楝子有關。

  經過一片稻田,走進一段山間小路。山道格外幽雅,幾簇茂密的水竹鬱鬱蔥蔥挺立於山崗,顯得格外秀氣和寧靜。彩蝶在身旁蹁躚起舞,它總是以十分的熱情歡迎老朋友的造訪。潺潺溪流沿山谷叮咚而下,一曲曼妙的山水琴音永遠是那樣悅耳動聽。我極力想要尋找兒時的一方綠洲,它就在山崗下,是河邊一塊青青的草地和軟軟的沙灘,兒時常與小夥伴在這裡放牛玩耍。一群光著腚的小屁孩把從河裡捉來的魚蝦拿到岸上烘烤,那香酥那愜意至今令我垂涎。但草地和沙灘多年前已經消失,一蓬蓬棘草一灘灘垃圾覆蓋了心中的美好,似乎沒有人會在意它曾經的存在。就象日漸猥瑣滿眼汙穢不堪重負的河流,人們已經習以為常。

  前些天縣裡下來一批人,他們沿河邊小道一路圈圈點點。據說這裡即將開工建設一千多米的沿河景觀長廊,果真是這樣的話,小河又將重展她的幽藍和秀美。到那時行走於小道怡情賞景的將不再是一個人的陶醉,母親河必將成為人們眼中一顆璀璨的明珠。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10

  時間就像是河流一樣,在緩緩地流淌;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它都會是默默地含著笑靨,帶著冷漠,在慢慢地走著。而我的憂傷,也會隨著河流的波浪,在不斷起伏,蕩起記憶裡面層層的迷霧。這就是我的人生之路,這就是我的征途。思緒的波動,總是會帶著腳步裡面的沉重,讓我有些憂心忡忡,因為那些歲月總是一去不復返,卻用一把刀刻下時光裡面的斑斕;還有那些記憶,蕩起的漣漪,在時光的河流裡不斷遊弋。

  走到水邊,可以看到自己的容顏。刻刀在額頭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卻不斷割去自己的單純,讓自己變得深沉。不斷留下著時光裡面的疑問,卻讓歲月的刀不斷和臉進行著親吻,不斷磨損著曾經的經歷,讓心變得堅持,有了毅力,也有了意志;也變得堅韌,也逐漸會有著自己的聲韻。只是在成長的過程中,自己失去了很多彩虹,那是歲月給自己的美好,也是自己曾經的驕傲,還有那些得意,總是不經意地會伴隨著失意。

  彎下腰來,在河邊徘徊。敞開胸懷,想要擁抱著歲月,想要畫著歲月的圓缺,只是那些日子,不斷出現著迷離,讓我的心沒有了偎依。河流總是在不斷地逶迤,而時光才是我的唯一。天空的陽光總是在不斷地晃動,沒有絲毫的輕鬆,讓我的影子變得斑駁,也讓我的心變得忐忑;並不想漂泊,只是心卻在不斷地移動著;我的身影也會變得模糊,就像是不清晰的歌曲,含含糊糊地唱著,繼續了歲月中的坎坷,還有那些顛簸。

  曾經想要展開翅膀,想要飛翔,卻因為歲月的沉重,讓我只能是這樣走動。河流依舊在滾滾而去,而我的心卻知道的清清楚楚,因為我想要飛,這個夢想從來就沒有破碎。日子的碾磨,還有時光的折磨,從來就沒有去掉我的心中志向,只是留下了我的迷茫。可以看到那些光明的彼岸,也可以看到自己影子裡面的黑暗;如果想要這樣過去,就必須是不斷地努力,不斷地讓自己堅持,也讓自己從來就不放棄,那麼自己才會擁有一個世界,才會敢於迎接寒風裡面的凜冽。

  伸出雙手,撫摸著那些曾經的憂愁。當時的擔心,讓我的心,留下了無數個斑紋;可是現在回頭看看,那些原來只是時光的豪邁,在那個瞬間,讓歲月在蜿蜒,因此就會留下了我的不願,當然還有我的抱怨。本來以為會跌倒,卻看到了時光了裡面的微笑;本來以為這就是自己的失敗,卻看到了自己的澎湃;本來以為這是時光的譏笑,卻看到了那是命運裡面的驕傲。這些並不是匆匆而過的經歷,也不想那些失意,而是自己的功績。

  從來就不輕易地訴說著時光,因為那個河流裡面有著自己的憂傷。彎腰掬起一碰水,可以看到沉醉,可以看到那些沉睡,也可以看到那些疼,還有那些痛,在不斷地飄蕩,在不斷地飛揚。本來就想要這樣平平常常,卻發現那些歲月裡面有著一些的不同尋常,因為時間的河流,承載了太多的停留,還有那些期待的永久,在滾動個不休。那些曾經的失落,和身影交錯,就這樣經過。而我,只能是揣測,向前走著,看著時間的河流,看著時間的憂愁。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11

  —

  思緒飛向空闊,仿若飛雁,

  呼嘯盤旋,喧囂的夢,冰封於冬天,

  雪花,凝結六角形的心事,

  從白菊的意緒裡,飛入冬天的河流

  —

  陽光與落葉劃過枯枝,四處張望

  廣袤的原野,寂靜遼闊。

  以簡陋的排場,接受陽光的造訪,

  故事的結局,在一場

  飄雪裡醞釀,並以冷若冰霜的姿態,

  凍結纏綿一世的溫柔

  —

  來不及收拾秋的殘局,

  冬天的河流開始流淌,雪花在炫舞,

  歌舞於黑白的舞臺,那冷靜而單調的表述,

  填補季節的留白,是霜,是殘露,

  抑或是落葉的臺詞

  —

  楓葉被朔風刻薄,並沒辜負

  季節的厚愛,並用生命的色彩,

  點綴蒼茫,點綴冬天的河流

  其實,這個季節不是鳥兒的天堂,

  以枯枝為依靠,將留戀的情結,

  漸漸地隨臘梅的詩意,交付於雪花

  —

  此時的我,穿梭於冬天的河流

  把日子收藏,交於黃昏,

  並在夕陽倦歸之前,靜聽雪花的吟唱。

  吸一縷梅花的清香,攀上蒼老的山崗,

  將紛揚的故事訴於蒼茫

  以吹枯拉朽之勢,將枯枝敗葉,

  在冬天的河流埋葬,然後,

  以風花雪月的開端,流向春天的希望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12

  我的家鄉有一條河,那裡的季節非常美麗。春天,河裡的冰融化了,河水慢慢流走了。水。

  我的家鄉有一條河,那裡的季節非常美麗。

  春天,河裡的冰融化了,河水慢慢流走了。水清澈透明,看起來像一面鏡子。遠處有一些野鴨。他們在水上游來游去,好像在洗澡。河邊有許多野花,包括紅色、白色和黃色的。像一個大花園。柳枝在風中搖擺,就像小女孩的長髮,草從她的頭上長出來了。

  夏天,天氣非常熱。河裡有許多魚和蝦在游來游去。野鴨也是食肉動物。花朵為了美麗而競爭和綻放。樹木也茂盛,高高的樹冠擋住了陽光。幾個孩子正在河裡游泳。

  秋天,樹葉一片一片落下,像一條船一樣掉進河裡。偶爾,有一些魚和蝦在河裡玩耍。河岸上的草是黃色的。

  冬天,河水又結冰了,有些薄,有些厚。孩子們非常喜歡在厚冰上滑冰。

  這是我家鄉的一條小河。我喜歡我家鄉的這條河。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13

  我站在一條河流的邊沿;他們說,天都快黑了,回去吧,可是我不;站在那片紅蓼茂盛的河灘邊,我固執得。像一塊石頭。

  夕陽開始在對岸緩緩沉落,滿天燃燒的晚霞映紅了原本清澈如鏡的江水。這條叫“汨羅江”的河流,此刻像一個血色的破折號;而我要尋找的,正是這破折號後面、二千多年前在此湮沒的那個清瘦的身影。

  公元前304年,一葉木筏自北向南,剪波而下。船頭上,43歲的楚國左徒屈原形容憔悴,衣袂單薄。那該是一個暮春或者初秋的黃昏,汨羅江帶著幾分涼意;江畔岸芷汀蘭、雜花生樹,氤氳出江南獨有的深邃與寧靜。一路抑鬱又行吟不止的三閭大夫終於在玉笥山下停舟繫纜,結廬而居。

  很久很久以後,經過這裡的人還依稀可聽到當年三閭大夫與漁父的一段對話:

  “你不是三閭大夫嗎?何故到了這裡?”

  “那都是因為舉世混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而我獨醒。”

  “舉世混濁,那你何不隨波逐流?大家都醉,何不也跟著一起開懷暢飲呢?”

  “我是寧願葬身江河為魚所食,也不願讓高潔的品德去蒙受世俗的塵埃!”

  就在他們對話的同時,郢都宮庭裡的群小們正為遠遠驅逐了這位“獨清獨醒者”而桀桀暢笑,卻全然不知,那虎狼般的秦軍正彎弓搭箭,充滿殺伐之氣的腳步,則已漸漸逼近。

  在我的想象中,要有那麼一場大雨:雷鳴電閃,狂風怒號;大雨滂沱間,屈原赤足散發,在風雨中狂呼疾走;汨羅江緊跟著奔騰咆哮,和他一起發出震鑠古今的《天問》。

  然而,那場風雨並沒能喚醒昏聵的君王,卻使楚國的大廈搖搖欲墜。屈原空有滿腹治國之能,空懷一腔報國之志,最終還是看著國破家亡;痛心絕望之下,只得懷石赴江汨羅一死。司馬遷在記載到這一頁時,似乎也是不堪回首地,在汨羅江平靜的水面匆匆劃出幾圈漣漪。後來的人則帶著幾許悲愴,想象那個孤

  獨的身影縛石沉江之時,天上的月亮是怎樣一臉蒼白地——躲進了雲層。

  汨羅江流淌得太沉重、太疲倦了。兩千多年的路程,多少滄海變成了桑田,多少英雄化作了雲煙,而所有曾經有過的興衰榮辱,也都成為幾冊史書,供後人圈圈點點,任意評說;唯有汨羅江還在默默流淌。

  我就這樣,一直站在江邊,不覺夜色已深,還是回去吧,回去吧。只是別把腳步放得太重,別驚擾了那個正在碧波間沉吟的老人。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14

  故鄉有條大河,日日夜夜,浩浩蕩蕩地從屋後流過。

  河流像條巨蟒,涉過遠方的崇山峻嶺,一路逶迤向東,輕鬆滑過對岸的石狹洲後,竟一頭撞向高高的八角嶺,來不及喘息片刻,轉身便沒入了無邊的蒼茫中……。

  兒時的河流,恰如眼中的萬花筒,晶瑩剔透,婀娜多姿!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無盡的魅力,引人遐想,動人心魄,總是那樣讓人流連忘返,沉醉其中!

  最愛夏日的河流了,因為只有在此刻,我們才能零距離地與之相擁,更真切地感知它的博大,熱烈和美麗。

  每到春末時分,天氣漸熱,泛黃的河水慢慢退去後,河流便還原了它本來的面目,靜靜的河水清澈透明,即便一篙沒及的地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有陽光的日子,站在高高的河岸上,很容易看見三三兩兩的野草魚在水中游蕩,魚大的時候長可盈尺,魚兒緩緩地擺動著尾巴,不緊不慢,悠閒的樣子讓人不禁想起在自家庭院踱步的老人,成片的水草一簇簇,一叢叢的,廕庇在石縫中,隨水波輕鬆盪漾,像極了大海里盛開的海葵花。有時也能看見一大群“選子魚”溯流而上,趕上魚多的時候,魚群可連綿數十米,像趕著集兒似的急急前行,往往在遊過淺灘時,好像在進行著一場表演,竟集體翻起肚皮,白花花一片,耀得使人睜不開眼,從高處投下一枚小石子,驚慌的魚群倏地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多一會,又能在不遠處看到它們熟悉的身影。河邊有一渡口,離屋門口幾步之遙,不知建於何年?半圓形的碼頭連著近百級臺階,斜斜地通向岸頭,碼頭和臺階均由青一色的青條石徹成,大多數石塊早已磨得平平的,滑溜溜的閃著光芒,彷彿在訴說著那久遠的歷史。一條方頭的渡船連線著兩岸的交通,無論颳風下雨從不間斷。逢本岸趕集日,對岸石狹洲的村民便擔著一筐筐瓜菜水果來賣,每船人都是滿滿的,嗡嗡地像一窩蜜蜂,渡口邊便一下子變得繁忙、嘈雜起來。記得搖船人是一個駝背的老者,雖年過半百,卻耳聰目明,腿腳麻利得很,搖起櫓來咿呀作響,美妙得像管絃之聲。但小時候大夥卻討厭他,原因是從不許我們上他的渡船,於是我們一班小孩便故意戲弄他,每當渡船快靠岸時,大夥趁其不注意,嗖嗖地從水中爬上船頭,並有意跺著腳,故意晃動船體,常常會招來他一番番呵斥,待他放下手中的櫓,彎腰拿篙來趕時,我們早已跳入水中,離船遠遠的了,留在船頭的是一張氣得變形的臉,還有一攤溼漉漉的水漬。現在想來,那時實在有點過份,也許那就是孩子的天性吧。印象中,碼頭邊停過的最大船,恐怕要數客船了,當時大家都叫它輪船,輪船高約兩層,船頭高高的,插著一面五星紅旗,風吹著獵獵有聲,背上有一口巨大的煙筒,船起動時便冒出一股股濃煙,嫋嫋地飄得很遠,船尾裝有一把大大的螺旋槳,能攪起一大片水柱,可以把人推得老遠,開動中的輪船常常會激起兩排高一尺的波浪,從船尾漫延開來,波浪抵達岸邊時,會濺起一朵朵浪花,美麗極了。

  小時候常在輪船經過時,仰面躺在水面上,身體完全放鬆,隨波浪上下起伏,一邊享受水波的撫摩,一邊盡情欣賞藍天裡的白雲,那種感覺真是愜意極了。通常輪船每天只有一趟,正午準時抵達,那三長兩短的氣笛聲,便成了當時最好的時鐘,久之,也就成了大家中午做飯的參照。而能坐上輪船,自然成了當時一種奢望,直到多年以後,有幸考上了縣城裡的高中,才第一次了卻心願,可以想像當時是怎樣一種興奮!每年的端午節,是渡口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也是最讓人難忘的,按照習俗,端午節那天,兩岸會各出一龍船來比拼一番,記憶中的龍船平時就懸在村裡正堂屋上,木製的龍頭栩栩如生,且有專人養護,用桐油漿把船體涮得通亮,端午節前三天龍船方能下水,下水前定有一場莊重的儀式,需在正堂屋前焚香祭拜,再讓村裡年紀最大的二爹用硃筆在木龍的眼睛上點上兩筆,一陣鞭炮聲過後,一干人便抬著龍船歡天喜地下到河中。正端午那天,方圓幾十裡的人們,扶老攜幼,早早就來得河邊,相識的人熱情打著招呼,兩岸人頭攢動,鑼鼓喧天,鞭炮聲、鳥銃聲、歡呼聲、吶喊聲不絕於耳,響徹整個河流上空。渡口邊上的人們,有站的、坐的,也有爬在樹上的,有的人索性挽起褲腳立在水邊,姑娘們穿著鮮豔的衣裳,像一隻只美麗的蝴蝶穿梭於人群中,小孩們跟隨著龍船在河岸上奔跑,追逐,每當龍船經過身旁時,轟然掀起一陣歡呼聲。龍船上的水手多為村裡的青壯年,個個有一身腱子肉,青一色的小馬褂,頭上包著一條毛巾,其中一人立在船頭進行指揮,此人一手握住一面小旗,一手攥緊一根系在船上的繩子,身子後仰,屁股隨龍船一翹一伏,看起來有點滑稽,卻是河面上的一道風景,每當比賽最後衝刺,水手們彷彿全都被上緊了發條,個個像頭髮怒的雄獅,揮動的船槳根本看不清,只看見船舷邊濺起的水花一浪高過一浪,龍船也彷彿要飛起來,非常讓人震撼,待龍船離岸還有幾米遠,指揮人便率先跳上岸,一把奪下紅旗,高高舉起,那種威風凜凜的樣子真讓人羨慕。小時候對龍船的勝負關心得少,倒是挺希望長大以後,能成為立在龍船船頭的那個人,然而時至今日,自己連上一次龍船的機會也沒有,更別說當一回立在船頭的那個人了,想來也算是一件憾事。在離渡口不遠處的岸邊有一塊巨石,方約幾丈寬,因像一隻匍伏在水中的蛤蟆,故叫它蛤蟆石,蛤蟆石的身子大部分沒在水中,只有頭部露出水面,離岸卻並不遠,輕輕一跳就能上去,這裡成了兒時最歡樂的場所,我們經常在這游泳,跳水,釣魚,村裡的女人們每天都會在這洗衣漿菜,嘻笑聲,棒槌聲時時從這兒傳開,久久飄蕩在河流上空。每當夕陽西下時,蛤蟆石便變成了最好的浴場,大人、孩子們便陸陸續續來到這兒,用清涼的河水洗去疲憊和煩熱,孩子們在水中彼此打鬧,大人們海闊天空地閒聊著,空氣中到處瀰漫著濃郁的皂香味,直到月亮升起時,蛤蟆石才會慢慢恢復平靜。

  夏日裡的某個時段,河中便會迎來新的客人,一大批木排隨流而下,河流一下子擁擠了起來,木排上的艄公們赤膊著上身,露出古銅色的肌膚,喊著整齊的號子,數人搖著一把大槳,場面非常壯觀。木排隊伍通常會在渡口邊停留數日,一是休養身體,二是補給一些食物。每當木排停穩後,大夥便一擁而上,用鐮刀去剝樹皮,寬寬的樹皮拿回家,經曬乾後是上好的柴火,運氣好的時候,可以撿上一兩根廢棄的篾繩,篾繩是很好的火把,夜晚燃起來異常明亮。記憶中,木排上的人十分隨和、豪放,講著不同的文言,木排上有很多新鮮的東西,小時候根本就沒見過,異常好奇。每當木排上開飯時,那種用河水煮成的米飯,異常馨香,讓人垂涎欲滴,現在還能想起那種撲鼻的味道來,當木排重新起航時,心裡總有那麼一絲難捨,那時真想成為一名木排人,可以走遍整條大河,去體念未知的遠方……

  小時候總愛在夏日的清晨,一個人穿過屋後的甘蔗林來到河邊,或在岸上合抱的樟樹下讀書,或趕著一群小鴨在河邊放牧,或牽著一頭水牛下河飲水,此時的河流寂靜得像深閨裡的處子,有著一種別樣的恬靜和安祥,河面上蒸騰起一層薄霧,如姑娘臉上的輕紗,朦朦朧朧,八角嶺上初升的朝霞灑在河面上,煥發出金子般的光澤。當薄霧漸漸散去,河流便熱鬧起來,河中的各類船隻往來穿梭,近岸的漁民或撒起網來,或放下一群鷺鷥下水捕魚,漁民的吆喝聲還有機器的轟鳴聲彼此相和,譜成了一首美妙的合奏曲。此時下到河邊,掬一把河水撫在臉上,感覺是那樣的清爽,精神也為之一振,親吻一口河水,涼透心窩。夏日的午後,酷暑難耐,河水便成了小孩們最垂青的地方,我們除了在河中打水仗,潛水摸魚,有時便索性遊過對河去,在對岸的海灘上曬起太陽來,不到大人們反覆呼喊,肯定不會主動上岸。

  每當夜幕降臨時,喧囂的河流便會寂靜下來,漆黑的河面上如一張深遂的幽洞,只有三兩隻晚歸的漁船放出螢火蟲般光亮,此時河風習習,偶有一兩聲蟬鳴劃過天空,天空中月光如洗,繁星璀璨,大人們便會在河岸的空地上鋪上草蓆,或支起涼床,一邊聊天,一邊納涼,我們一大群小孩便圍在高高的稻草堆旁,或玩遊戲,或捉迷藏,直到玩累後,才一個個回到大人們的身邊,纏著他們講那些奇異,重複的故事,同時也會蒲扇的搖晃聲中,我們會慢慢進入甜甜的夢鄉……

  長大了以後,遠離了故鄉,已很少接觸故鄉的那片河流,但對河流的牽掛卻愈發悠長,甚至多次在夢中出現它的身影。每次回到老家,一放下行囊,便總愛穿過廢棄的老屋,獨自來到河邊,靜靜地看著一江河水從眼前流過,河流還是那片河流,只是因下游建起了大壩,河岸變得更寬,兩岸的樹木愈發蔥蘢,岸上的新樓房也多了許多,遠處的八角嶺依然巍峨在雲端,安靜地注視著這片河流,河水已不再清澈,水中也看不到徘徊的魚兒,昔日的碼頭連同蛤蟆石早已淹沒在深水中,只能憑記憶尋找它們的方位,手搖的渡船已換成了機動船,駝背的搖船人早已作古,而渡口邊上,曾經的鑼鼓聲,棒槌聲,喧譁聲只能在腦中迴響,記憶中所有的一切早已隨風飄逝……

  生命如電,稍縱即逝,但歲月洗盡了鉛華,當滄海換成了桑田,總有一方淨土會安撫疲憊的心身,讓記憶變得美麗,這個地方就是魂牽夢縈的故鄉,就是養育自己的那片山山水水。

  為什麼總是一腔熱淚,滿懷深情?只因難捨那片故土,難捨那條河流,更難捨那些同飲一江水的父老鄉親!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15

  趟過的河流

  人的一生要說漫長,他很長。

  要說短,的確也很短。

  在生命的長河中,我們每個人都要經歷過很多事情,也要經歷有苦有甜、有生有死的過程。

  從出生那天起我們就要面對人生,學會走路、學會說話。

  長大以後,我們要面對一切,工作、家庭、朋友,要學會做事、做人、學會與人相處。

  一生中,我們要趟過很多河流。

  在順境中,我們要學會平和、學會坦蕩。不驕不躁,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保持一種平常心態。

  在逆境中,我們要學會理智,學會解脫。不要悲觀、不要氣餒,要學會調節自己。

  如今我已到中年,在這條長河中,雖沒經歷過大風大浪,但在風風雨雨中,也磨練了自己品格、品行,讓自己懂得了很多做人的道理,懂得了生命的價值。

  我熱愛生活,愛妻子、愛孩子。在這個家庭中,我儘量做一個好男人,讓他們感到我給他們帶來的愛和關懷。

  我努力學習和工作,是為了讓我們的生活更美好,我會奮鬥並付出勤奮。

  我熱愛我身邊的人們,是他們給我帶來了快樂,與人為善,海闊天空。

  我愛我的朋友,當他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會好好把握,我會用真心和他相處,用一顆火熱的心和熱情換取他人得真心和熱情。

  人生未必盡華蓋,坦途仍需多豪邁。

  長河中,難免遇到險灘和坎坷,難免遇到不盡人意的地方,我想一路上旅途難得糊塗,一路上奔波難得麻木。

  是悲是喜、是苦是甜,我都會珍惜擁有這一切。

  當這條河流少了一帆小舟的漂流,那是我生命的結束。我不後悔,我會幸福的離去,我要把我的愛全部帶去。

  三月裡的小雨

  不知不覺間,滴答滴答,下雨了。雨,不大,很密集。看看外面停著的車輛,不知什麼時候,都跑光了。還不到下班的點,車怎麼先跑了呢?

  翻遍所有的廚子抽屜也沒找到傘的影子。那把破傘哪裡去了呢?找不到,怎麼也找不到。或許是上一次雨天帶回家了吧?

  還有一件多餘的衣服,蒙在頭上遮風擋雨……

  不甘心,再次搜尋沒有便車可搭。真的還有一輛大車,停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等啊等,卻遲遲不見司機的蹤影。

  一道美麗的花傘世界。路上,三三兩兩,擠在一個傘下,談笑風聲,熱鬧非凡。

  豪車從身邊風馳電掣飛過,停在高大男人的身邊。男人上了車。非常羨慕他舉的那把小小傘。

  雨,還在不停地下。麥苗,小樹吮吸著春雨,發新枝,吐新芽,唱著甜甜的歌。

  雨,還在不停的下。花傘下兩雙眼睛,巴巴看著綠色的小屋,緊鎖的門,悄無聲息。再也沒有蔥油餅的香味飄出來。

  雨,還在不停的下。吃完大餐,熱汗淋漓,美味佳餚,超級享受。美啊!

  突然想起多年前的班級晚會上,班主任一首《三月裡的小雨》,如泣如歌,

  那是對戀人深情的訴說——

  三月裡的小雨

  淅瀝瀝瀝瀝瀝

  淅瀝瀝瀝下個不停

  山谷裡的小溪

  嘩啦啦啦啦啦嘩啦啦啦流不停

  小雨為誰飄

  小溪為誰流

  帶著我滿懷的悽清。

  三月裡的小雨

  淅瀝瀝瀝瀝瀝淅瀝瀝瀝下個不停

  山谷裡的小溪

  嘩啦啦啦啦啦嘩啦啦啦流不停

  小雨陪伴我

  小溪聽我說

  可知我滿懷的寂寞。

  請問小雨

  誰帶我追尋

  追尋那一顆愛我的心。

  三月裡的小雨

  淅瀝瀝瀝瀝瀝淅瀝瀝瀝下個不停

  山谷裡的小溪

  嘩啦啦啦啦啦嘩啦啦啦流不停

  小雨為誰飄

  小溪為誰流

  帶著我滿懷的悽清。

  三月裡的小雨

  淅瀝瀝瀝瀝瀝淅瀝瀝瀝下個不停

  山谷裡的小溪

  嘩啦啦啦啦啦嘩啦啦啦流不停

  小雨陪伴我

  小溪聽我說

  可知我滿懷的寂寞。

  請問小雨

  誰帶我追尋

  追尋那一顆愛我的心。

  小雨陪伴我

  小溪聽我說

  可知我滿懷的寂寞。

  請問小雨

  誰帶我追尋

  追尋那一顆愛我的心……

  六月六

  六月六,盛夏酷暑的早晨,半程蘋果園路邊,我們兩路人馬匯合,並駕齊驅,來到了美麗的蒙陰城。餐桌拉近,摸牌小勾,趣話短套,外面就擺好了大陣勢。

  六月六,古老而又傳統的日子,匠心石業的人們當然要祭奠專司神靈,祈福降瑞,保佑老幼,安身樂命。本來這種儀式要去山上的,因為昨降暴雨,山路泥濘,就設在了路口街邊,坡道整修,仍舊為山,誠心遙祝,仙神當會感知銘記。

  石星雲集,儀式隆重。神案供桌擺滿素葷供品,地上香紙成堆,連串鞭炮高掛。主祭焚香迎神,獻水三杯,續拜聲祈,燒紙點鞭,眾聚祥顏。

  山店粗菜美酒,味美醇甘,暑羊紅燜,湯美肉嫩,高朋滿座,舉杯歡盞,汗漓全身。盛宴告離,一行十人,踏訪城南鑽石公園。遠山近景,高塔圓樓,深坑筒景,美不勝收,樓間廳內,岩石晶本奇光異彩,琳琅滿目。

  路攤瓜爽,解暑消暑。藝品炫麗,看石觀硯,巧思精選,滿載而歸。

  初雨聽荷

  溼潤的空氣,

  清新的早晨。

  漫步於青磚苔鮮的小巷,

  一切都是那麼的怡然。

  彷彿時空靜止一般,

  初下的雨,

  細雨中散發出清荷的芳香

  勾勒起江南獨有的朦朧美

  煙雨中,

  我無數次的回眸,

  只因前世你那一曲離觴。

  至今我仍不曾忘,

  細雨如絲的江南,

  悠長寂寞的小巷。

  濛濛細雨散落在眼中,

  就像斷線的淚滴,

  敲打著我沉睡的記憶…

  荷塘下,

  任憑我如何前行,

  卻怎麼也前行不到你的身邊,

  漸行漸遠,

  我只好,淡淡的。

  淡淡的遠望。

  蓮葉動,荷花落。

  所有我喜愛的…

  所有我憧憬的…

  所有一切美好的…

  都隨風而去。

  片片花瓣散落何方?

  可憐,那飄落的花瓣,

  在向誰祈禱,訴說…

  唯有那滴晶瑩的淚珠,

  默默自語著飄零,

  哀嘆著今生的無奈。

  作者思雨的文集

  多情怎被無情惱

  情難捨,恨難離。唏噓一片藍天碧水,竟然如此美麗。多情總被無情惱。情之一字,總是又愛又恨,有時也讓人難以抉擇。

  絕了個爽朗乾坤

  今天的天氣我只能借用“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來形容了!天空清晰透明,可謂直逼心府,沁徹腦海。一隻白鴿舒悠悠的劃出了天空,在蔚藍的深空下襯托著潔白的羽毛顯得異常耀眼。

  樹枝芽有種毛茸茸的半緊半松樣,就算是隨著風在搖動也讓人看的格格分明。太陽下的樓層可真鮮亮,輪廓有態,黑影別緻!而天空裡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回聲呢?我到底是且聽風吟,還是且歌且行的好呢?

  對了,大慶的航空飛機比我們站在山頂上瞧見的還要十倍非常,好像童年的夢就快實現了一樣!哈哈,絕了個爽朗乾坤哉!痛快淋漓!

  對於大慶的天空,因為無山斷嶺再加上窮水靜潮,反而就顯得大為可觀了。所以,莫向他處尋景,抬頭便是無極!觀天繡色,逍遙散人!對自己的校園進行畫筆行文,書懷詠愛當是我樂意之事!哈哈。

  作者反思與創造的文集

  醉雨時

  這一年初春的雨,久久不肯離去!

  雨一直下著,瀟瀟灑灑。滑落葉尖,喚醒了酣睡一冬的綠意;落在眉梢,溼潤了整顆心;砸在地上,雀躍了一地的塵土。

  雨天,大地煙霧朦朧,似披上了薄如蟬翼的紗,輕輕柔柔。雨天,沒有太陽,沒有月亮,卻有另一番風味。雨天,由不得你過分的喧囂,生活的節奏太快了,周遭的環境太混亂了,雨天,給你一個暫時休憩的時間,讓心情打個盹兒。讓佈滿灰塵的城市刷洗潔淨…

  在這個溫柔的雨季,多少情愫得到充分的釋放,少女輕柔波動的心,隨著雨的洋洋灑灑叩開了男孩的窗,帶來了無盡的遐想。沒有雨,就沒有如丁香般撐著油紙傘的姑娘。

  這一年初春的雨,就讓它久久不要離去!

  2012年3月4日晚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16

  去年秋天,我跟著當地論壇上的朋友,跟著他們用20輛越野車組成的車隊,從秦皇島出發,去河北和內蒙古交界處的康西草原拍秋景。

  組織活動的是論壇版主之一“雙缸發動機”,論壇上的朋友都叫他“江江哥”,對他非常尊重,幾乎言聽計從。路上,有人在對講機裡說,網友“九色鹿”掉隊了,江江哥立刻下令,全體停下,在服務區等他,40分鐘後,有人開始抱怨。江江哥只說了四個字:“月下獨狼”,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再沒聽到一句埋怨。20分鐘後,“九色鹿”出現,抱歉地告訴我們,車子半路出了點小故障,已經修好了。

  “月下獨狼”是什麼意思?直到當天晚上,在蒙古包裡聚餐的時候,我才有機會向江江哥發問,他喝了一口我遞過去的飲料,慢慢地說一“月下獨狼”是個網名,是一個摩托車論壇上的ID。三年前,江江哥就在那個論壇上出沒,名字也叫“雙缸發動機”。那一年的夏天,論壇上有人號召大家騎摩托車走一次川藏線,很快得到響應,15個來自全國各地的網友,在四川雅安匯合,向西藏進發,江江哥和“月下獨狼”都在其中。

  “月下獨狼”的經濟條件顯然不好,隔三差五就會在論壇上發一個正在找工作或者做生意被人騙了錢之類的帖子,他騎的是一輛七成新的國產摩托車,在一群簇新的寶馬摩托中間,非常刺眼,身上的衣服和裝備,也明顯是水貨。所以,當大家熱烈地討論摩托車的效能和裝備的好賴時,“月下獨狼”總是沉默著,一言不發。一起相處了兩天之後,大家還知道了更多關於他的事,小時候是寄養在叔叔家長大,技校唸書的時候,還曾暗戀年長的女老師,甚至為她自殺過,工作以後,幫朋友打架,捅了別人一刀,還在監獄裡待過兩年。

  這離奇的身世,加上他孤僻的性格,還有掏錢時總是那麼不爽快,使得大家不由自主地疏遠了他,何況他的摩托車速度有限,總是跟不上大隊伍。所以,進入峽谷那天,沒有人發現他掉隊,或許,有人注意到了,但並沒提醒大夥。

  江江哥說,那條峽谷真是很美,漫山遍野都是青翠的樹木,一條奔騰的河就在峽谷中間,水聲激盪,而公路旁邊的峭壁上,長滿了一種不知名的植物,開著大朵大朵的黃花。騎著摩托走在那裡,呼吸著溼潤的空氣,真是非常愜意。

  直到中午,出了峽谷,在一個小客棧休息的時候,才有人提醒說,“月下獨狼”已經掉隊很久了,最後一次看見他,還是在峽谷入口處,當時,大家全都停下來拍照,他也在其中,但後來就再也沒看見他。電話也始終不通。

  是等他?還是不等?大部分人都認為,不用等,就算等到他,接下來的路途上,他還是會掉隊。不如按照預定的行程繼續走,等晚上到了前面那個小縣城訂好的賓館住下之後,再等他來會合。

  晚上,到了縣城,大家吃飯,洗澡,打撲克牌。但直到凌晨,“月下獨狼”都沒有出現。第二天,出去打聽訊息的人帶著警察回來了。警察告訴他們,在峽谷裡那條河的亂石灘上發現了“月下獨狼”的屍體,他是被人用刀砍死的,兩條胳膊交叉擋在胸前,臂骨都被砍斷了——由此可以想象,那場搏鬥何等慘烈。而他的摩托車和相機財物,都已經被劫走,只留下了他的證件和幾張明信片。

  從警察那裡,大家才知道了他的本名,他叫吳建邦。

  這是那個論壇唯一一次半路夭折的旅行。所有人都心慌意亂地回了各自的城市,有人再沒參加過類似的活動,有人改了網名、退出了QQ群,總之,對剩下的14個人來說,這是一次心理上的重創。

  江江哥也足足有半年沒去登入過論壇。他不斷反省自己,也替那些同伴反省,他們的旅行裡,到底有多少是因為熱愛,又有多少是出自虛榮?他們所鼓吹的團隊精神,在人心的微妙作用下,在當時的那種情勢中,又有多少實踐的可能?每次想起這些事情,他都想起峽谷裡的那條河流,那近乎憤怒的水流,那轟轟的水聲,一種窒息般的感覺立刻會襲來,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越過那條憤怒的河流。

  他再也沒騎過摩托車,並以某種方式開始了他的贖罪:給吳建邦家裡匯錢,每年去獻好幾次血,去四川地震災區救災。他以這種方式平息那條河流的存在。

  說到這裡,我們都沉默了。就在這時,有人在外面大聲呼喊“篝火點起來了!”我們一起奔了出去,篝火金紅閃亮,爆著火星,一輪滿月,突然從雲層後面躍然而出,我們跑到火邊,圍著篝火拉起手,江江哥,“九色鹿”,還有所有人。

  我們圍著篝火轉圈、跳舞,誰都沒有落下。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17

  一、白塔河畔

  天長人對於紅草,總有揮之不去的情結,於我,特別惦記去年初冬那一片殘存的紅草,春草初萌時,和幾個朋友友迫不及待去探訪那片紅草的蹤影。

  還是失望了,森林公園被重新開發,幽深小徑露出白亮亮的天,更不必說紅草的蹤影。又翻過高埂,來到白塔河邊,我一直以為這裡是人跡罕至處,不會有人打擾。然而眼前機器轟鳴,那片紅草生長的地方,被挖成一條溝壑,如傷疤一樣,橫亙在眼前。

  有一顆詩意心的人,在短暫的嘆息和失落後,心內會重新升起期待,我們這群人就是,大家都在期盼不久重生的浩蕩與繁密的紅草。於是繼續沿著白塔河岸向西走,只有我們幾個人,連農人的影子都少見,腳步在草叢裡歡跳,眼睛忙不迭地欣賞身邊野景。春天是真正地來到眼前,隔著寬闊的河,對岸的一片樹林,在春風吹拂下,嫩綠裡摻著柔弱,讓人憐愛不已,白塔河水裡倒影樹葉的綠,一泓起伏的清波,讓人想起嬰兒純淨的眼睛。

  此時是黃昏,天落微雨,正宜在河邊行走。隔不多遠,便會看到捕魚的小船,或河中高張著捕魚的罾網,遠遠看去,讓人想起外國風景畫中棧橋的樣子。我幼時常從這裡經過,看過拉縴的在岸邊,邊走邊喊號子的情形。也曾隨父親一起,從北門大橋碼頭上船,在白塔河中行駛,一直坐到石樑鎮,看兩岸桑樹油綠,雞鳴聲不絕於耳,這種情景,留在記憶裡一直揮之不去。

  在一座茅草搭成的棚前,我們停下了,這裡住著打魚的老夫妻倆,一條小船系在青草岸邊。我們當中一位膽大的,當即解繩撐篙,我與另一位文友跳上船。“可得小心點兒呀!”老婦人手撐成喇叭狀,和藹地喊道。大夥在岸邊一齊笑起來,船在風中飄來蕩去,雨絲若有若無,對岸小樹林的落葉浮在水面,在船身周圍有節奏拍打著。

  已多少年沒有感受過在船中的滋味了,況且又是這樣的黃昏,這樣清幽的野外,和這群志趣相同的朋友。在船上,我們大聲說著那些詩詞,那些經典的句子,高唱一些有關河水的民歌。老翁牽著老婦的手站在岸邊,滿臉皺紋開成菊花般舒展,然後拋過一條繩,讓我們接住趕快上岸。

  我覺得我此時好像回到最快樂的童年,“大娘,我們給你跳個舞好不好?”“好啊,好啊,快這裡來”。老婦人把茅草棚下的一塊地方讓開,用圍裙撣了又撣幾條長凳,讓大夥兒坐,然後帶著一種正式和莊重,雙手放在膝上,挺直身板端坐那裡,那神情讓人看了既慈祥又感動。

  天地為舞臺,鳥鳴為伴奏,一群人且歌且舞,我們都是大自然裡最幸福的孩子。

  歇息之際,讓大娘和大爺扳罾給我們看,儘管還未到起漁網的時間,但倆老人爽快答應。轆轤繩子唰唰響著,倆人臉上有細汗沁出,動作依舊敏捷,想必從年輕時起就隨船出沒風波里,才有如此好身手。魚網漸離水面,只有很小的一些雜魚,我們有些不忍,看老夫妻的神情,照舊樂呵呵:“不要緊,大魚我這兒養著呢?”老翁像牽自家圈裡牲口似地,變戲法般從河裡拖上來一條用繩釦著的肥魚,魚兒在他手中歡跳,他雙手捧到我們跟前,那樣子想起年畫上鯉魚跳龍門的孩童,那樣地可愛,可愛得我們笑出了眼淚。

  一群率性的人,一對快樂的老夫妻,讓白塔河深深地醉了……

  時常憶起那樣的春日那樣的黃昏,實在令人難忘。俞平伯說過:“江南的往事可真多,短夢似的一場一場在心上跑著”。我仿照他的話是:“天長的風景可真多,短片似的一場一場在眼前回放。”這幕短片,如繁星點點,輝映了午夜夢迴的心境。

  二、晨行愛河

  小城梅雨初歇的郊外,是一幀安靜的水墨畫。薄陰的黎明,晨霧迷離,碧水初漲。坐在船中看雲,看岸邊的人,看滿眼的綠樹,猶如閱讀被雨水潤澤過的小令,散發盈盈的江南煙水氣。

  河中有萍藻蛙鳴,有云影天光,岸上有不絕的蟬聲,爭唱雨晴。“春天,像一篇鉅製的駢儷文,而夏天,像一首絕句。”這句話真是好,清新靈動得有泱泱水汽,彷彿眼前田田嫩苗在晨風中搖曳。尤其在靜寂的水中央,我們與河流同行,看岸邊煙火塵世的生動,有滿心不盡的歡喜。

  小城有個浪漫的名字——天長。這兩個字,會想到白居易那首悽美的愛情詩: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巧的是,小城正是紀念唐明皇的生日而設,帶著古意與詩情。這條被故鄉人稱為情人河的河流,與小城的名字相呼應,緩緩流動,將人世間的綿長深情,滋潤得純淨清澈。

  抬眼看去,微雲輕飄的天空下,不遠處,一隻白鷺掠過長堤水面,棲在柳蔭下女孩的裙旁。她嚇紅了臉,正剝著的蓮蓬滾入青草叢。少年深情凝視她,也許,多年後他不會忘記這一幕:記得那人同坐,纖手剝蓮蓬。此時,她是他含笑的出水的蓮,有新荷一樣亭亭的純美。

  這樣聖潔清純的年華,最能喚醒人心底抒情的記憶。船上的人,當船已行遠時,仍頻頻回首,直到出現一座與七夕圖片相像的橋,讓眾人眼前一亮。橋身有著優美的孤度,高高凌空於綠波上,橋面覆了細細粉紅落花——橋畔的合歡開得正旺。濃綠樹葉託舉起粉色扇狀小花,一抹抹緋紅在葉間若隱若現,有風吹過,翩然飛舞。合歡花不停紛落,美得憂傷。想起“合歡花開香滿庭,舊事淒涼不可聽”的句子,我心中不由凜然。

  又見橋頭刻著“鵲橋飛花”。正驚異間,船內的同伴們說起了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對來小城打工的相愛戀人,雖貧窮卻快樂。閒暇時,小夥子無錢帶她到更遠的地方旅遊,他們只能到城外的河畔閒逛,她已很滿足了,只要有他在,哪裡都是最美的風景。那晚月亮那麼圓白,是他們約定終身的日子。沐在一片明月的清輝裡,小船上,他掏出從夜市買來的絹布髮夾,準備幫她戴上,姑娘姣美的臉龐驚喜又羞澀。調皮地偏了一下頭,髮夾滑落水中,他本能地伸手去撈,髮夾已被水波漾出很遠,不會游泳的他再也沒能上來……她痛不欲生,也跳下河隨他而去。不久河面歸於寂靜,夜空一輪朗月,靜靜照著漂盪的空舟和髮夾……

  “我向你泅去,我正遇見你,向我泅來。以同樣柔和的手臂。我們在河心相遇,我們千絲萬緒秘密地牽起手來,在河底。”他們是否在河底永相守?小城的人們感動於這樣的愛情,建起了鵲橋——儘管這隻和牛郎織女有關。但在他們民間的樸素理念裡,固執地認為,鵲橋寓意堅貞的愛情。橋畔又種上合歡,只是因為——它別名“愛情樹”。

  三、在這條幽靜的河流上

  ,流淌著如此悽美的故事,讓我們唏噓不已。船兒隨流水緩緩前行,經過潯河橋,駛過老東門,古城牆下,一對白髮老夫妻吸引了我。老先生用手帕托起一枚雪白的甘露餅,讓老太太先咬上面那層粉糯的糖霜,老太太指尖沾著粉末,他用另一隻手等著,把她不吃的青絲紅梅捻入自已口中。我覺得這場景真美,往往,人世間一些美好的愛情,就定格在這瑣碎的瞬間裡。

  我在船上,不覺多看了好幾眼。他們還倚在古城牆下,頭靠著頭,共吃那塊甘露餅,船行漸遠,兩個身影,直至縮成兩個小黑點……

  “愛!愛!”船上一年輕女伴的叫聲讓我醒過神來。我疑惑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只見岸邊一叢叢青色植物,哦,原來是艾!可不,端午剛過,兩岸的艾草生長得蓬蓬勃勃,綠得直逼人眼,艾香的清野氣迎面撲來,隨水波慢慢彌散開。艾——愛,多浪漫的諧音,船上的人都笑了。

  太陽透出雲層,灑下白燦燦的陽光,船將駛入白塔河段。我們一行人,在這條河流上快樂地行進。此時,我的心境與屠格涅夫何其相似:鳥兒在我們頭上盤旋,鈴蘭和薔薇消失在流過我們小舟兩側的珍珠般的浪花裡。從另一些島嶼上,突然飛起了許多彩虹色的長翼鳥……

  水向遠方,我們向遠方,與河流同行,心隨水波一點點變得柔軟澄淨。擁有一條河的城是美麗的,河水告訴我們愛和幸福,在故鄉的河流上,深情與美好,將永在血脈深處流淌。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18

  穿過黑暗的河流,空氣溫柔而清新,青花一樣的月光石,微笑著,記錄顛簸。

  彎曲的黑暗,噴射著愛和怒的風雨,隱身的,是哭著都想舞的那隻蝴蝶。劇烈搖擺的,還是詩情。詩意的靈氣被捆綁在河流上,遺落下思想部落最尖銳的殘骸。始終相信,黑暗吞噬不了,那些重新長出來的元氣。我的玫瑰,依然在河流上,綻放!看不到美麗,可香氣,會飄得更遠。

  村莊裡,有布穀的叫聲。靜默的,是鐵蹄下的月光,被淚水勒進黑暗的思念。依稀看到,曙光拖起時光浣洗的臉龐。

  穿過黑暗的河流,我擁有一個完整的世界,甚至,是一個完美的世界。生命獲得了重生,在晨曦的霧靄中,有彈跳如水的歲月新綠,在巨大的靜默中,所向披靡。

  馬匹的鐵蹄,跳動著春風的興奮。一排排撫摸的清香,讓心靈有了開天闢地的輕鬆。淚水被黑暗奴役。穿越這條河流,整個人靜若處子。生命的高原,是一片胡楊的封地。不需要打賞,只需放聲歌唱,就會有流浪的跫音,帶來動聽的陽光。

  在光與火的黎明,月亮,懸在空中。有泥濘的青草香,也有玫瑰露的玲瓏潤。

  穿過黑暗,一切,柳暗花明。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19

  只有被黑暗真正灼燒過,被河流的濤聲撕咬過,生命,才會有比湖水更深的藍。過往的芬芳,殘留成了酒杯裡的豔影。零碎的詩心,泛著白沫。

  黑暗,包容了所有的場景,永恆的愛,鮮亮如左。清白的溫柔,在笑靨的扇面上,是初相見的傾城。浮躁的,是月光。千山萬水的悲嘆,是月光水岸不動聲色的狂瀾。

  傾黑暗而飲,一抹微笑裡,有清白的亮光。以後,以後的以後,再大的風暴,都將是我生命的微瀾。這乾澀的黑暗,已經涅槃,我的人生,開始載滿春風。反覆使用的春花秋月,洋洋得意起來。

  不必暗示,我會成功的把天空裝進玻璃杯中,讓自己成為一條歡快的金魚。生命必須情有獨鍾,愛,也必須一心一意。

  背過身體,有蝴蝶輕撫脊背的暗傷,千瘡百孔的痛感,也是另一種方式的醉。這痛,是一部內容豐富的百科,甚至,包括混沌的鴻蒙。纖指太細,握不緊黑暗中,一朵螢光。可心中,一直有一盞阿拉丁的神燈,永不熄滅。

  絕不能在黑暗中,隨波逐流。終將有一扇門,被輕輕開啟。彼岸,還有遠方,還有夢。

  曠野裡,迴盪著歡呼的餘音。生命的原子點,發出一聲清脆的長鳴。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20

  黑暗的河流上,神來過。

  我在黑暗的河流上穿梭於地獄和天堂。揹負的光與影,在明暗交界線上,渴望完美。

  跳躍在有溼重感的土地上,長出一口氣。黑暗已經過去,華美而嬌嫩的陽光已經降臨。肌膚的裂痕上,匍匐過血與火的犀利,這就是最時尚的紋身。

  一切,清如許。抬頭,宇宙和蒼穹,恬靜地,如荷葉上的一滴露珠。心中有執念,黑暗的河流,白晝的銀河,都是修行的道場。

  溫馨,貼著地面,緩緩行走。我聽見身體裡的河流,凝重而生動。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21

  時常覺得生命如浮在空氣中的塵埃,不知道會在哪個時候,被哪陣風吹向哪個角落。

  總是不自覺地站在歲月的埠,看時光靜靜流逝,過去的日子在河流裡漂浮沉澱,那些沉入河底的是落在心裡的傷痛,那些浮在水面的,是掛在臉上的幸福。這些看得見的幸福,看不見的傷痛,證明著我的生命曾經如此真實地存在過。

  有時總會發一些莫名的臆想,生命會被哪塊泥土掩埋,會被哪條河流收藏。想得痴了,就如春寒中的一股風,穿透你的肌膚,直直地刺入骨髓,進入心臟,冷得你無處避藏。

  歲月的河流裡,一張張似清晰又模糊,那些熟悉著,卻又陌生著的臉,隨手撈起,就是一段回憶。回憶多了,就成了負擔,就成了你糾纏在心裡打不開的死結,於是,學會放逐,於是,學會挑揀。

  人總是會老,就如四季總是會更替,無論你如何留戀春光的嫵媚,你也必須接受夏日的妖嬈。哪怕秋結出了多麼豐碩的果實,你也必須毫無條件的妥協於冬的凋零。於是,無論是愛你的,還是不愛你的,都必須接受你紅顏的衰老,就是你如何地把自己的心擱在十六歲的花季,也必須忍受歲月的塵埃一遍遍的覆蓋,忍受風霜的利刀一次次的雕刻。於是我們無可奈何地隨著時間老去,於是我們不可抗拒地接受死亡。

  記憶會被鋪平,會被流於紙端,可是生命中的褶皺依舊,前行的路上荊棘依舊,生命中沒有一截是可以隨意停靠的站,只能在痛苦與幸福中不斷地走,直到終結,直到我們也成為被時光流失的孩子。

  可是,總有一些是會留存的,如童年的那些清脆的歡笑,如青春的那些流淚的成長,原來消失的是我,不消失的是記憶和走過的光陰。過去了,如生命回不來了,可是它們還存在,就存在於你走來的那條路上,深一腳,淺一腳,誰也抹不掉,誰也踩不上,沒有一雙腳剛剛好,是你的,只是你的。嘴角此時是否能泛起一抹微笑,像這個春寒中正在染綠的草,潑紅的花。

  生命的河流在我的眼前這樣靜靜地流逝,坐在時間的背上,淚水如花開放。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22

  我時常沿著河流的岸旁,一個人靜悄悄,茫然地徘徊,看著河流中的石頭。浪花無休止地撲向石頭,每一個浪都被石頭打成碎沫,散開……。石頭被浪花侵蝕了,但它依然立於河流湍急之中,含一著微笑,迎著浪花。

  河流在唱歌,恰若黃鶯嘀嚦啼囀;石頭在沉默,恰若天空飛翔的鷹群。白雲在天空中,懶懶地飄來蕩去,偶爾投影在河流之中。石頭在柔波里靜靜沐浴。河流在它的身軀上流淌,它永遠的戀著河流,甘心在河流中守護,守護那河流緊掩的心房。

  我久久地凝望著河流、石頭,讓靈魂走向深遠,走向童年。童年的我性情無常,時而縱一情地笑,時而沮喪地哭。我擁有靜謐,也擁有瘋狂。我命非永恆,又何以會有永久的單純、透明。我將成熟,將樸實、堅毅、深沉、剛強……我將由河流的透明與清純,走向石頭的多面多菱與凹凸不平。

  浪花比一切歡快的音符,更加甜蜜美妙,和諧、清雅與激|情都無法形容它的樂曲音流。我曾無數次地走進你的靈魂深處,我曾無數次聆聽世界上最美妙的樂章。

  石頭是一個強者,一個從歷史走過來的強者,閱盡人間春一色,飽經滄海桑田。每一塊石頭都記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每一塊石頭都具有擔當日月、抗擊雷霆、風暴、洪流的膽略和力量。

  給每一條河流,每一塊石頭,取一個溫暖的名字。讓他成為一剎那間的永恆。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23

  並不是每一個村莊都能遇到河流的。她是一條路線,帶動一個流域的很多走向,卻並不能關照到每一個緊跟路線的人。作為往常意義上的農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輩子足不出戶,如果村莊靠近不了一條河流,他們可能終生無法與河流相遇。我有時候想,沒有河流滋潤的村莊,應該像是生活在沙漠裡一樣,沒有一個可以作為集體的母親的象徵物,他們沒有根系沒有源流,因而是一盤散沙,荒涼而茫然。

  這個叫嚴莊的小村子就很幸運。一條河流蜿蜒而至,從西向東,幾乎覆蓋了她的三分之一的邊界線。

  這條河是無名河。我們村莊裡的村民都稱她為河。她是一條真正的河流。少年時代的我,對什麼事情都喜歡究根追源,就曾經傻乎乎地沿著河沿向上走。我想走到河流的盡頭,看看這條河是怎麼發生的,又是怎麼千轉百彎地來到我們的村莊的。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走到天快黑的時候,走到恐懼突然襲來的時候,我不得不轉回頭,飛速地往回趕。

  村莊裡的生活,與這條無名的河流息息相關。特別是夏天插秧季節,河水金貴起來,河道上被攔起一道道土壩子,一個土壩子攔住的河水就是屬於一個村子的了。河水被抽水機抽到水塘裡,再從水塘向秧田裡放。靠近河邊的水田,有人架上了龍骨水車,連天加夜地車水上田。有了河水的保障,村莊的水田大都能夠有很好的收成。

  任何事物都是雙刃劍。河裡有水時,河水是一道天塹,攔住了村莊南去的道路。有一年發大水,我站在河對岸。大河使我的村子與我的距離遠了起來,我扯破嗓子喊,也喊不出村子裡的人。已經是傍晚時分,我更想盡快回到家,突然暴漲成的大河讓我手足無措。望白茫茫的大水,漂泊中的孤單、無助之感更加強烈。我的一個擅長捕魚的堂兄,扛著小漁盆過來了,他說話有點結巴,他要送一個人過河。我算是遇見了救星,心情立即好轉、高昂,手舞足蹈地向他大聲地喊著,連他那結巴著的半成品句子也顯得可愛起來。

  在我的眼裡,河還是很平和的。河床乾涸時候,我們常常下去玩。河灘上有草時,我去放過牛,那時我一天為家裡掙上三分工。河沒有專門的河堤,遠一點看,就看不到河,她被平整整的農田遮蓋住了。如果河裡的水很少,河沿上、河灘上、二道河的小洲上還會被種上莊稼。在農村,只要有一點可能的地方,都不會被荒著的。我放牛的時候,還和小夥伴們從地裡扒出快要成熟的莊稼,在河沿上掏出上下貫通的簡易鍋灶,把芋頭、花生一類的東西放在上面,在下面塞進去枯草,點著,燒烤,很快,香噴噴的氣息從洞口瀰漫出來,難得的美味被我們簡單地做成了。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24

  流著混濁的淚水,嗚咽著。

  這哪裡是曾經餵養過我,餵養過無數田地、無數莊稼的清泉?分明是和著血淚與塵沙的泥漿。

  流淌著,步履蹣跚著,身子趔趄著。

  再也沒有清亮的歌唱,再也沒有明淨的奔湧。

  河床裡,水草、沙子、泥土、垃圾袋,甚至畜糞,比比皆是。它們,分割了河流的心臟。河流,支離破碎。

  或許,有一天,河流會載不動太多的哀愁,再也無流可流。而河流兩岸的人、牲畜、田園,又該流向何處去?

  空山

  樹木被砍光了,鳥啼被肢解了。被兌換成杯中的酒,盤中的餐,麻將的籌碼;外出的行旅與那一疊疊的票根。

  空。山山相望,老淚縱橫: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總該留一點田子種孫耕!

  老屋

  老屋的土磚牆裂著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橫一道,直一道;直一道,橫一道。像一隻只飽經風霜的眼睛,貯滿淚水。雨雪襲來,老屋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像搖搖欲墜拄著柺杖的老人。

  烏鴉、老鷹、喜鵲,在老屋的眼裡一點一點地消逝;炊煙、人跡、耕牛一點一點地稀少;山林變空;溪水漸瘦;月亮也總那麼清寒著。

  成噸的憂慮,鬱積心頭,老屋似含著晶瑩的淚,裂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傷口,還在繼續。

  父親

  父親的腰,早已彎成一副犁弓。

  父親一生都在耕種。耕著,耕著,把犁溝耕上了額頭;把風霜耕上了雙鬢。

  所有的悲欣,所有的日子,都在父親的泥土上開花、結果。

  父親是個永遠不允許荒蕪的人。六十多年的歷程,他收穫得沉甸甸的。

  讀書呀,讀書。這是年輕的父親告誡我們的聲音。而我們的田園,有多少收成,有多少雜蕪呢?面對父親,無言。

  母親

  雙手扶住母親,像扶住一截快要傾頹的老牆;有些虛無。

  滿頭的白髮,像牆上的枯草。

  母親的眼睛,不再是清溪水。六十年的風塵,六十年的艱難困苦,一一寫在眼睛裡。甜酸苦辣、五味俱全的眼睛啊;風雨雷電濯洗過的眼睛啊;油燈下麻利地穿針引線的眼睛啊;思念兒女淚水洇漬過的眼睛啊。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25

  “這是一塊古樸野拙、原汁原味的大海,也是一段生命的奇蹟。億萬年以前,奔突的岩漿從地殼噴湧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噬了一切的綠色……然而,千萬年以後的一個清晨,一抹綠色從凝固風蝕的岩漿中頑強地靚麗起來,大片大片地擴充套件開去,它義無反顧地穿過第四紀冰川,走過無數次劫難,直至今日,依舊楚楚動人——這大概就是小溪被人們稱作原始次生林的緣由吧。這是一位作家對湘西小溪的描述。

  在湘西,綠色已把我的心籠罩了。一條條的溪流,掩映在湘西的粗枝厚葉中,在幸福的時光裡流淌。我的思緒在湘西的溪水裡翻轉或飄動,這就是我苦苦尋覓的湘西?在神秘的寨子神秘的山村,我聽到了古老的歌謠在跳動,還有陣陣的林濤在波湧。我想,那裡定然有著湘西的惆悵和緬懷,蘊含其對生命的渴望和寄託。湘西孕育了生命和綠色之根,孕育了一切的水乳之源。我們生命的甘泉,莫不是從神秘湘西潺潺而來的麼?我眼前的湘西,依然固守著自己的信仰。湘西的天空定然是人間最具雋永的詩意和無以言說的靜美。如今,我佇立在湘西身旁,我的心靈同湘西的心靈交織著碰撞著融合著。湘西依然挺立著鮮活靈動的生命之軀同我對話,穿越了心靈的洞悟與念想。湘西的歲月告訴我一個真理,生命不會在曠古悠遠的歷史眼眸裡猝然凋零,生命之樹常青。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26

  湘西的神秘,湘西的美是不可複製的。湘西傳遞出的正是湘西的詩意情懷和一種境界。它們的靈魂在亙古的星月長空裡閃爍光芒,永不凋落。走進湘西,我看到了文化與禪宗的交融,感到了古巷和石砌的詩意。每一處斑斕和絢麗都有著歷史厚重的底蘊。走進湘西,我胸襟裡滿是林鳴和濤聲,以及一切物種的生命律動。

  湘西可以讓我重生,湘西可以讓我鳳凰涅槃。湘西有個鳳凰城,鳳凰城裡有隻金鳳凰。走進湘西,走進鳳凰城,一眼就看到了那隻金鳳凰。讓我驚羨和慨嘆的是,那隻金鳳凰,眼看就要展翅飛翔了。我的心底不乏柔美的衷腸,受到如此的驚豔,簡直就要飄飄若仙了。因為在我心裡,藏有一個信念:那就是隻有在湘西,只有在鳳凰城,只有看到金鳳凰,我的重生,我的涅槃,才得以實現。沒有金鳳凰的存在,怎能有生命的涅槃?沒有金鳳凰的傳說,怎能有湘西的神秘。看著那些身著少數民族華麗服裝的苗族姑娘們,或單個或三五成群,走在大街上的姿態就象一隻只美麗的孔雀,把鳳凰城裝點得格外妖嬈。

  在山坳裡的湘西居民喜歡將屋子建在古樹下、巖坎上、山溪邊。屋子自然是木板屋,基腳是一色的青石板,不用水泥,亦不用有怪味兒的工業材料。那樣的屋子,終日只散發出樹脂的清香。住在這樣的屋子裡,無論冬天還是夏天,都不用空調。因而終日生活在潤澤清新空氣裡的湘西山裡女子,皮膚格外的水嫩,看上去,象陽光下新葉般光潔可人。

  我猜想,湘西的河流流淌千年,河床下面一定有早已炭化的沉積古樹,尚未被挖掘出來。一些名貴古樹被深埋在河床底下,具備了化石般古雅的神韻,更有了如此不朽的神秘色彩。這些枝繁葉茂,挺拔虯勁的古樹,作為地球上罕見的樹種,這些古樹在冥冥之中都有其特殊意義。源於對古樹的生命熱愛,我始終覺得,一棵樹就是一個圖騰。上面每一滴水珠都影印著無數畫面,血與火的洗禮,刀光劍影的歲月;又像一條條垂直延長的省略號,欲言又止地驗證古樹的滄桑。

  從溪流身上,我看到了激越昂揚的倔強性格,看到了它們的背叛精神,看到了它們的命運裡早就寫下的忍辱負重熱血擔當的俠義精神。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27

  湘西,我在尋找它的神秘之旅。它穿越了與時光同在的生死博弈,以一顆平常心訴求著人生的理想。說到湘西古樹,湘西的古樹是一支支擎天巨筆,是蒼勁雄渾的中國書法字型,悄然獨立於塵世的邊緣,頑強地守望著孤獨的生命家園。生命的綠色點染了它們的心胸,曾經的閃電鳴雷煉就了它們的精神價值。那些樹木,以站立的姿態,顯示一個樹時代的興起和繁衍,它們的憂樂悲喜,在孤獨的天地間唱響----以不屈的靈魂擎舉著自己的堅韌與強勁。

  湘西的古樹,經受了歷史的摧殘,自然界的生生死死,雷劈電鑄,風蝕雨濁,留下黝黑古怪的身軀,千瘡百孔的真容,雕刻著歲月的印痕,重新整理著時光的容顏。它們頭頂上的星空靈動了光明和智慧,復活了萬物最動人的詩歌。古樹以其自身的存在詮釋了生命的價值,一棵古樹的靈魂和思想依然在時光的隧道里交融。走進古樹的時光隧道,我已經淚流滿面,我的內心燃燒著火焰。古樹的生命一直朝著生長的方向,儘管歲月滄桑,世事轉移,唯有生命中的鮮活與守望璀璨了星空,古樹成為了星群燦爛的花朵。

  這些硬朗冷峻的古樹,其自身就傾注了歷史千年的嬗變和發展,其自身就蘊育了內在的精神追求和奮鬥不息的意志。據說,大樹劈成兩半了還能活。豐子愷說過:“因為樹大的緣故。樹大了,根柢深,斬了一點不要緊。他能無限地生長出來,不久又是一棵大樹了。我們中國就同這棵大樹一樣。”

  那棵古樹,在盧陽鎮。至少有兩百年曆史了。早年生長在古驛道邊,一片平坦肥沃的田疇旁。在上世紀二十年代,就已經蒼蒼莽莽,蓊鬱參天了。沈從文曾經把這棵古樹寫進他的散文《懷化鎮》裡。每每望見鎮子裡房屋後的綠雲般大片大片散開的樹冠,就忍不住凝眸想到沈從文當年的經歷。總想親近親近這顆古樹,站在大樹前,憑弔與撫摸,都是懷著崇敬的心情。想到一位外國人也在此憑弔,覺得這是一種機緣,一棵樹讓相隔萬里的不同國籍的人,會聚於湘西的小集鎮。兩個人的目光越過半個多世紀的光陰,在滿樹的綠葉間交融在一起,這是多麼奇妙的時刻啊!想到這就讓人激動不已。

  這棵一年四季碧綠如雲,枝椏蒼蒼,如龍盤曲的古樹,以為是棵壽命極長木質堅硬的古青岡樹,或者青葉子樹。後來才知道,這是棵古樟木樹。大樹就巍巍峨峨的挺拔在院落裡,幾乎遮蓋了整個大院落。樹靠近後邊圍牆,樹幹有兩人合抱之大,筆立三十多米,枝椏橫生,綠葉紛紜。而樹表滄桑粗劣,酷似百歲老人。於上世紀二十年代初,到今天,我與沈從文撫摸欣賞這棵樹,已經遙遙相隔九十多年了。穿過這麼多個春夏秋冬,我依然有幸見到飽經風霜而生機勃勃的古樟木樹。這是怎麼的造化與前緣啊。我撫摸古樹的用義既沾沾大師的靈性,也沾點古樹的神性。我總是認為,在湘西古樹可以成神。而神靈無處不在!這棵樹下就建了一座小小的大海廟,一米見方的樣子,裡面燒有香紙灰,應該是有人在信奉神樹了。可惜沒有豎立一塊石碑,說明這是沈從文曾經描述過思念過的香樟樹。那就更加完美,更加叫人生思古之幽情。

  這棵樹曾活在沈從文的記憶裡,永生在文人的筆墨中,如今沈從文的在天之靈,也許會時常縈繞在這枝繁葉茂裡,寄託在古樹上,靈魂像只鳥兒,在綠蔭裡安息歌唱。靈魂又像陣清風,在雲天樹葉間纏繞。

  沈從文在他的自傳裡,還念念不忘此樹,念念不忘此鎮,念念不忘這小鎮的小雨與山丘腰上的洞穴,他稱那洞叫風洞。也是他許多年後難以忘懷的風物。當然,當年先生津津樂道的鍊鐵爐已經不見蹤影了,當年他在鍊鐵爐為同伴上司煮狗肉的地方,也難以確認了。但那大樹後邊的田疇,田野裡穿過的那條小溪,依然靜靜的流淌。依然是一派田園風光,依然是九十年前隱約模樣。田裡的青菜蘿蔔一切作物,都綠油油的,在陽光下呈現沁人的光芒。

  沈從文為我們後人精雕細刻,富於夢幻浪漫色彩的湘西,卻在文字裡獲得永恆。比這古樟樹更加生命恆久。我撫摸這古樹,仰望樹冠如雲的博大寬廣,感慨不已。文化是積累而成的。中華五千年的文化,如同歷史長河淘沙,留下中華文化根深蒂固,厚重而根深葉茂。

  在湘西,我已經走進了一棵古樹的內心世界,走進了一個生命的日月乾坤。我屏住呼吸,反覆觸控一棵古樹的心跳,傾聽著它無言的絮語。反覆聆聽一個生命的低吟,觸控他的精神高度。我在憑弔一棵古樹,瞻仰一棵古樹。其實,我更是在憑弔一個生命,瞻仰一個人。一個人,一棵樹,自然存在,互相依存。在湘西,沒有世俗的利益、貪慾、暴力和殘忍,沒有爾虞我詐,沒有現實中的無奈和困擾,只是人在自然面前的放鬆和忘我,也是人在自然面前呈現出來的最好心境。一棵古樹留下來的豁達睿智,更足以值得我們審視與珍惜。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28

  我只是靜靜地呼吸,生怕驚擾了湘西的思索,生怕驚擾了一個人的靈魂。我不敢說我心中的某種需求,我知道世俗的慾望在這裡,會被這處厚重的精靈洗滌得蕩然無存。我的呼吸才如此地靜謐。我獨自一人在靜默的空間沉吟著,仰望著它們的歷史和未來。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敬仰和崇拜,這是我生命裡的樹呵,它們並沒有失去羽翼,它們被陽光撫平了一顆坎坷的心靈,它們太息般的目光帶走的也許有些憂傷,但更多的卻是榮耀和快樂。世俗的榮耀和快樂浸潤了世俗的清涼世界。在佛的境界裡,生命的活力起源於叢林。山水永遠是山水,古樹卻穿越了山水,穿越了人類文明史上的陣痛與坎坷,最終灑脫般叩開了生命的心扉。這些古樹,曾經從詩經裡流淌而來,曾經在人生的路上與日月為伍,生命的軌跡和靈魂一起匍匐鑽出天空。

  我靜靜地呼吸,生命在一呼一吸間,我觸控到了湘西的靈魂。我聽到了它在默默地傾訴,聽見了敲響大地的琴鍵,撥動大地的音弦。這個紛紜複雜的世界原來竟如此散淡簡約,誰也不會健忘橫亙心靈的佛音。那些溼漉漉的石板路啟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把我萌動的思念牽引了回來。

  站在美麗的沱江水前,心中湧動的不是對翠翠命運的酸楚,而是無數次對美的激動表白,對湘西山水的傾情神往,對神秘湘西的一次次回望。湘西,曾經頑強地支撐了紛繁的枝葉,曾經默默地在風雨如磐的歲月裡磨礪著自己的意志,這樣的經歷能不昭示生命永恆不息的活力與壯闊嗎?湘西是有靈性的,湘西的山水是有靈性的。湘西的神秘與湘西的靈性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湘西在幾千年的歷史行程裡,轟響著風雨雷電,交織著人間的掙扎與奮鬥,蘸滿了灼人的熱浪,經受著戰亂的災難。正因為如此,湘西才具有了人間的溫暖與熱情,才被人尊崇和仰視。

  這一刻,我心中不僅僅是一種共鳴,更是一種呼喚的衝動。我看到的是古樹群體與人類的共生,看到的是時代與命運的互相輝映。撫摸著身邊經歷了久遠歷史和變幻風雲的古樹,撫摸著沱江的水,我心中跌宕起伏的思緒一直在奔湧。

  湘西的靈魂正導引著它們的精神指向,秉承著生命的涅槃,煥發著無窮的生機與活性,儘管這是生命的終結,但又何嘗不是生命的開始呢?歷史的波折和地質的鉅變,自然的風險和人間的重創,都沒能泯滅古樹對生命張力的痴迷守望。

  我默默地回望湘西的光榮與夢想,心靈的視窗豁然開朗。我的靈魂噴發的激情依然在燃燒,透過這秋天的微風細雨,我看見了湘西的踽踽獨行的身影。大千世界的紛紜複雜煉就了水松青岡的秉性,它們在蒼莽的天空里昂然挺立,枝椏繁茂,正以一種坦然自在的人格魅力驚豔了人間。一棵古樹,其實就是一顆特立獨行的靈魂象徵。我們這個世界或許更需要一顆顆高潔俊逸超凡脫俗的靈魂充盈人類的光輝。

  仰望湘西的真容,儘管許多滄桑和坎坷寫在它們的臉上,但我不會突然產生某種惆悵而憂思,我為它們一顆棲身歸宿的靈魂而慶幸。上蒼總是喜歡給一些孤獨的靈魂以足夠的滄桑,湘西曾經雨後春筍般佇立在人間,它是我們心靈春天裡的油菜花,依然受到許多人的追憶和牽掛。湘西,我的生命裡揮之不去的頑強蒼勁的人格符號,它躺著站著的身影完全褪去了風花雪月的纏綿與柔情,留下的是骨子裡褪不去的傲岸與偉大。它們生命的故鄉里,依然是翠亮光鮮的春天與活力。

  站在湘西面前,我彷彿回到了我心靈的故鄉,我的思緒在荒原裡搖曳,想到荒原裡的古樹,想到生命野草的強勁,一股熾熱的情感溪流湧上我的眼角,剎那間我熱淚盈眶。歷史的天空,攢動著愛與陽光的山野和谷地,是自由自在的葳蕤森林。而古樹呢,便在這無拘無束的森林裡自由自在地徜徉,它們心中裝下的永遠是一種坦蕩與開闊,造就出飽滿的心靈境界,支撐了我們無盡的嚮往與追求。

  我心中締結的湘西情結不再是一種幻象,也不再是一種假設,自然如這古樹的棲息地,沒有束縛和抑制,升騰著祥和與瑞氣。一個人,一本書,一隻船,一條河,湘西的山水民俗,融為一體,最終是絢爛之極的。而一個人卻在歷史的洪流中淡定屹立、歷久彌新,他依然是歲月長河中的青枝綠葉。

  人生就是這樣,更多的是坦誠和自信,世俗生活的常態中都有著固有的生命原初,只有飽嘗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只有維繫著自己與大地的血脈相通,生命才會本真自然。以生命支撐生命,以綠葉襯托綠葉,以尊嚴寫意尊嚴,世界才會清澈,燦亮,美麗。

  湘西就是一部歷史,湘西的神秘就是湘西的文化。湘西的心靈裡潛藏著天地道心,以出世的情懷入世的關切灼亮了我的眼眸,它們的生命裡離不開掙扎與求索,卻永遠留下了韻味無窮的嫵媚,盛開了一叢豐盈充實的精神之花。

  描寫河流的散文 篇29

  一棵參天大樹的生命終結並不意味著河流的終結,一棵大樹的生命終結昭示著文化的呼喚。失去生命力的大樹在導引著我們走向新生。為什麼人類總是有千萬種理由去追求瞬息萬變的幸福?而那些所謂的幸福卻又在稍縱即逝的時光裡消失呢?一棵樹的生命是卑微的,可是正是這種卑微的生命支撐了其本身固有的驕傲和高貴。一棵大樹的生命給我許多慰藉。我在,其實就在大樹的心靈裡行走,儘管我是一個匆匆的過客,卻在那一瞬間看到了一顆寂寞中無悔的靈魂。那一瞬間我感到了生命深處永遠的朝覲。我來自森林,走進古樹的天空,或許並不感到特別地驚訝,我與古樹的相識正是一種佛教意義上的因緣。於是,我獨隅古樹一方,聆聽它們來自天籟的聲息。古樹用直立的姿勢顯示生命的抗爭和高貴,留戀昔日的青春,儘管它們的生機一去不復返了,可是它們留下了這個世界裡最讓人思考的物證。古樹的天空依然是明朗的,古樹依然活在我的靈魂裡,讓我頓悟出每一顆生靈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湘西的內心蘊存著多少豐富啊,五千年的歷史文明積澱,五千年的華夏子孫的翹望,都融進了湘西的歷史長空裡了。湘西的世界,是亙古滄桑與痴心不改交融的世界。湘西的山水是一塊塊無字的碑石,記錄著歷史的變遷,承載著歲月的長河,並以溫暖的鋒芒直指天地人心。

  湘西,讓我看到了靈魂的自信和溫暖,導引了我的渴慕和嚮往。在湘西的天空裡,我依然扇動飛翔的翅膀,走過了久遠和神秘,走過了辛酸和勞累,看到了陽光下靚麗的風景。那一瞬間,我再一次聽到了湘西的低聲絮語;那一瞬間,湘西的沉默有著真實而恬然的契合。

  湘西的山水承載著豐實的人生哲學,更以一種蒼茫和厚重讓我頂禮膜拜和翹首回望。我靜靜仰躺在湘西的一塊具有標誌性的岩石上,不斷頑強地追問生命存在的意義。看到湘西的美,看到我的身體與靈魂迴歸湘西的山水,我自然而然地想起現代文明的宗旨,想起人類文明不管進化到何種程度,人的需求不管得到多大的滿足,親近大自然的本能是不能拋棄的。人類的發展不是讓開化變得更矇昧,而是讓智慧變得更理性,生命更有意義。我們親近大自然,更是要與大自然融為一體,讓我們的靈魂在大自然中受到薰陶。而這種薰陶,是自身生命的渴求,我們需要這種渴求。我們如此鍥而不捨地追尋大自然,其實就是讓我們的心靈穿行在天地自然的精神空間。毋容置疑,我們眼前的大自然已經化為了生命的營養品,天然氧吧,大自然的勃勃生機,是生命的另一種生動。大自然的微笑正在掠過人們日漸荒蕪的心田,生長出生命的綠茵。熱愛大自然,熱愛這個世界的每一顆生靈。是讓大自然看到,人其實就是大自然一份子,人是不能超越大自然的。人在熱愛這個世界的每一顆生靈的瞬間,其實是在寬恕自己的所作所為,對自己靈魂的一次自我救贖。

  “此心安處是吾鄉”。這是對於生命終極意義追問的最好回答,我似乎明白了一顆靈魂的嚮往所在,明白了此心安放的是何等稱心如意。一顆心,終於可以安放下來,而且是在故鄉。我在沱江畔的聽濤山上聽濤,聽出了生命的聲音,聽出了生命發自內心的吶喊。從山道向右拾階而上,不遠處便能看見一塊石碑,上寫5個遒勁大字。這裡,便是一個人的“吾鄉”。而再不遠處置有一塊豎長的石碑上面刻有的碑文:“一個士兵不是戰死沙場,便是回到故鄉。”正好吻合了一個士兵的夙願,沒有戰死沙場,便是回到故鄉。凝視著建在一塊狹長的小草坪上的墓地,沒有墳冢,只有一塊6噸多重的天然五彩石,石正面鐫刻的是沈從文手跡:“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認識人。”石背面是沈從文的姨妹張充和的撰聯:“不折不從,亦慈亦讓;星斗其文,赤子其人。”其聯句尾四字:“從文讓人”透射出沈從文一生的高風亮德。

  沈從文墓地的清幽靜謐,以及四周的綠樹環抱,充分證實了墓地的內涵十分豐富,包容了不同的內容,先生如水的心境容納了這一切。讀過先生筆下與水有關的故事,茶峒渡口的翠翠,沅江流域的水手,箱子巖下劃龍船的漢子,無不與水結緣。先生用水啟蒙,面水思索,借水重塑人性,用水包容萬物。

  我們在閱讀沈從文的文字時,總是會首先強烈地感受到那些詞句中漂浮著的唯美和淡雅。這是一種多麼熟悉的氣息呀。就像是在鳳凰古城的客棧裡夜夢中依稀呼吸到的氣息——溫情、純粹,隨著窗外的沱江水閃爍著複雜的記憶。

  沈從文的靈魂會隨著湘西山水的跳躍而跳躍,他的《邊城》會隨著湘西的濛濛細雨而愈發撲朔迷離,他有一個張兆和一生足矣。他可能是世界上最痴情的男人,而張兆和不知是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