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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的經典散文

教育的經典散文

  散文是一種抒發作者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敘類文學體裁。下面是小編為大家帶來的教育的經典散文,希望大家喜歡。

  上初三的女兒,有一天回家,告訴我們,老師希望他們十幾個同學利用晚間放學之後進行課外補習;如果參加,需要家長晚上接孩子回家。女兒就讀的學校屬於市重點,她的成績算不得優秀,平時我也經常督促,她依然不緊不慢,我行我素。如今雖然有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說實在的,我卻不希望她參加。

  女兒的日常學習非常緊張,每天再增加兩小時課業,負擔肯定會格外沉重,睡眠時間只剩下不到七小時了。女兒卻不肯放棄,我知道她的意圖。只要她的成績再提高一點,就可以留校繼續讀高中。晚上回家,看到她精疲力竭的模樣,心裡實在有些捨不得,多次徵求她的意見,建議她放棄。可她態度堅決,我也不能自作主張強行制止,便時常提醒她:“我們首先需要一個健康的孩子,其次才是學業優秀的孩子。如果為了爭取優秀,而放棄健康,自然是得不償失,你自己一定要考慮清楚。”

  如何教育女兒,一直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最頭疼的事情。岳父雖然從事了大半輩子的教育工作,但是,他對第三代的影響乏善可陳。回顧自己的人生歷程,感覺自己受益最多,或許是來自我自己外公的影響。

  外公的教育方式與眾不同,非常獨特。兩位舅媽吵架,吵得挺厲害,兩位舅舅左右為難,只好裝聾作啞地躲在自家屋子裡。外公與舅舅們居住的房屋相距很近,他回來知道此事後,並沒直接過去勸說調解,找來一段較粗的棕繩,命令兩位舅舅脫光上衣,背對著自己,一人一下,時間不長,舅舅們背後佈滿了觸目驚心的深度淤痕。兩位舅媽見到外公過來,雖然有所忌憚,卻想不到外公採如此懲罰方法,她們再也顧不得爭吵,撲過來跪倒在外公面前,求外公手下留情。從那以後,舅舅與舅媽之間,再也不敢橫生事端,相安無事幾十年。

  外公對於第三代也始終保持著威嚴的姿態,但他從不進行體罰,也不嬌慣任何孩子,我們很難得到當面讚賞。偶爾家裡改善伙食,母親便安排我們兄弟去請外公、外婆與奶奶(爺爺去世比較早)過來吃飯。去請外公,是每個人都非常樂意的事情。在外公面前,媽媽從不擺威風,我們圍著聽外公說書,這時候也是我們的節日。媽媽總能找出家務活,把我們兄弟從外公身邊支走。每逢此時,外公也不會替我們說情,總會安慰我們,說以後時間很多,只要想聽,事情做完了就過來。可媽媽很少能夠讓我們如願。她總會有更多的`家務活讓我們疲於應付。聽外公說書,在母親看來,還不如幾句家常話來得實患。殊不知正是外公這些口頭傳授的諸如《水滸傳》、《三國演義》、《說岳全傳》等古代名著精華,將我薰陶得書香氣濃郁,不管何時、何地,只要有書本或報紙,即使是隻言片語,也能安然度過許多寂寞的時光。長久受外公潛移默化的影響,我們兄弟同時愛上了傾聽說書。那時的供銷社有一臺收音機,在前往學校的必經之路上。我們提前上學,急匆匆跑到供銷社,聽二十分鐘大師們的精彩說書,然後再匆匆跑往學校。憑藉腿部功夫和非凡毅力,我們一字不漏地聽完了劉蘭芳老師的《楊家將》與單田芳老師的《隋唐演義》、《小五義》等。時隔三十餘年,偶爾觀看電視,湊巧遇上說書節目,免不了要認真傾聽一次。妻子與女兒不喜歡說書節目,也不能理解:偏偏我怎麼會對一個站立的老頭如此痴迷。

  我母親雖然秉承了外公的嚴厲,方式與方法卻既簡單又粗暴。母親脾氣火暴,動輒使我們皮肉受苦。有時候捱打,我自己都不知道緣由,事後也不知情。平時代弟弟們受過,倒也算不得什麼,偏偏有時別的家長到我母親面前告狀,母親偏聽偏信,不分表紅皂白,首當其衝捱打的,自然是我。因為我是長子,弟弟們偶爾做錯了事情,我也難辭其咎。等到真相大白,我們受了委屈,母親也從不會向我解釋。時間長了,我也習慣了。上學寫作文深得老師喜愛,偶爾寫命題作文,難免有失水準,老師批評過幾次,收效甚微,便請村民捎口信給我母親,要她幫助督促。母親識字不多,偏偏迷信老師,不管我怎麼解釋,認定是我偷懶,於是,一頓棍捧難免。直到一次母親失手,將我的腿打腫,跛行了十多天,被老師獲悉,停止與母親聯絡,方才終結了我此類的皮肉之罰。自我記得事情開始,每次捱打,總在心裡默默告誡自己:將來有了孩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一定要誠心教育,絕不會濫用暴力。

  母親對子女的教育方式,一直自以為得意。我的女兒出生以後,我對母親灌輸的、她教育孩子的那一套不屑一顧,她感覺有些失落。她哪裡知道我的意圖。我之所以不想告訴她真相,是擔心她無法接受。女兒年幼時,比較纏人,終日需要抱在懷裡,妻子忍無可忍時也會粗暴,一旦被我知道,總要堅決制止。即使夫妻反目,我也在所不惜。妻子反唇相譏,說我對待孩子的錯誤與無理要求,自己不是也會情緒失去剋制嗎?面對妻子的責問,我做不到理直氣壯;為了孩子,偶爾作出一些必要的妥協,也是應該的。

  女兒出生時,因為舉債買房,享用的大多是低價奶粉,偶爾還會摻雜一些豆奶。我們夫妻都上班,女兒多數時間交給鐘點保姆。因為有愧於她,對她比較遷就,平常吃飯,任由她隨便折騰,往往沒有一、兩個小時不會結束。飯菜涼了,換給我,再盛新的給她。直到五歲時,舊習依然不改,我多次勸說、警告無效後,抬手做出威脅姿勢,她依然故我,盛怒之下,給了她一下。那是我記憶中唯一的一次對女兒進行體罰,她自己應該不會忘記,因為我事後提及多次。如今女兒上初中,也許是青春期影響,偶爾出言不遜,我雖然不會當面計較,一旦抓住機會,也會循循善誘一番。女兒性格與我相似,總是大大咧咧,很少將那些生活中的細枝末節放在心上,時間長了,舊疾萌發,於是我又得從頭再來。如果雙方都不耐煩,出現言語衝撞,我也會警告她欠打。她根本不把我的警告當作一回事,賭氣說打就打吧。雖然女兒的個性表面上強硬,但骨子裡的性情偏向於柔弱,在外面即使受同學或同齡人欺負,很少進行針對性地還擊;女兒心地善良,對於貧困者,甚至乞丐,從不厭惡甚至歧視,總能平等相待,偶爾也會做一些施捨之類的善舉。我時常以女兒有這樣的長處,暗地裡沾沾自喜。

  人的一生,與教育聯絡密切,即使是一字不識的文盲,最初也要進行做人的啟蒙教育。教育與被教育,是一個動態的過程,也是一個相互補充、相互完善的過程。人生的教育,也許找到最合適的方式,才會對我們的一生產生更有益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