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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毛求疵苛刻至此,不過是因為不愛了雜文隨筆

吹毛求疵苛刻至此,不過是因為不愛了雜文隨筆

  你愛的那個人,ta便有千萬種好;

  你不愛的那個人,ta連呼吸都是錯。

  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我卻依舊一直在聽別人的愛情。每一段的開始,都如萬花筒一般,色彩斑斕;每一段的結束,也如碎裂的琉璃,各有各的紛呈——或是撕心裂肺,或是老死不相往來,或是終於解脫的彼此,又也許分開亦是朋友——是的,今天講的故事,與夫唱婦隨琴瑟和鳴無關。

  我沒有辦法理解舊式的婚姻,那種互不理解,不用談心,也能過好這一生的婚姻。但,我見過。

  她在婚後的第二十五年,這麼告訴我:“我看不懂他。”如果說,這句話之前的所有碎碎念都被我或有或無地略過,那麼這一句,剎那把我拽了回來。她一定很難過,因為我就這麼聽著,就很難過了。

  如果說,被包辦,被相親,被結婚,所以兩人生活的起初,不能理解或是不能適應對方,我想這很情有可原;但是,要有多冷漠,多不走心,多麼抗拒,才能在同居生活幾十年後還覺得自己並不在對方的心裡?

  一句簡單的“不懂”,累的其實是兩個人啊。21歲起信因果,信相互作用的我,發現“不懂”兩個字在任何一段關係裡都是一個死迴圈——除非當事人,其中一方不存在,或看破提前離開,否則永遠沒有破解的方法。

  他想把他的故事講給她聽,分享他的三觀,他沒有要她亦步亦趨配合他,他只希望她聽得懂,能理解。說到好玩的一起笑笑,說到奇怪的事情表現一下驚訝,說到不開心的開導安慰一下。然而她的頻道始終不在他的電臺上。他覺得她是連他講的'笑話裡的笑點都抓不住的人。時間久了,他便沉默了很多。她不習慣啊,孩子外出唸書,僅兩人的家怎麼就這麼冷清?她開始主動,她講笑話,她講上班的事情,她講今天要準備的菜。但是,他沒有反應,好像根本沒有在聽。所以,她經常重複說過的話,結果就是,被他嫌棄她囉嗦。她著急,她敏感,她去查他手機,她去質問來自陌生人的訊息——當然,她除了冷戰,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你看,我把故事講給你聽,你不懂;你不懂,我就不願意再繼續講了;我不會再講,你就更沒有可能會懂我。最後,日子安靜到只聽見彼此的心跳,再也沒有有交集的對話。

  我不敢問他們是不是愛彼此,因為我知道即便不愛,他們也不會分開。所以我問,你不喜歡對方什麼?

  他說:“她講話越來越粗魯,思想很市井,每天都不厭其煩地問些她是胖了瘦了黑了白了的沒有任何意義的事......"

  她說:”跟他說話總沒有反應,在公司永遠最後一個下班,每天都把臭襪子亂丟還要我一一給他收拾了去洗......"

  如果我不曾打斷,他們可能真的可以列出對方的100個不是。

  你看吶,25年的時間可以改變真的很多啊。她不再是他眼裡那個粗枝大葉的姑娘,她是行為語言粗魯的大媽;他不會去想25年的時間她經歷了多少而變成如今的現實,他定義她為“市井”;他不再對她的容貌有半些興趣,似乎忘了初見她時,她穿一襲長裙的驚豔讓他曾怦然心動。她不再覺得他的沉默寡言是成熟穩重的一種體現;她不再欽佩他是自己心中那個為了家庭勤勤懇懇工作的好男人;她也不再在他一身疲憊到家時默默體諒,甘心情願為他打掃屋子收拾房間。

  他們一定相愛過,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我不知道。

  他們一定不愛了,是從這些年開始,我看得真切。

  離婚和分手不同,兩者的區別在於前者牽扯更多傷害更大,這個我信。但不代表,我能接受沒有愛情的婚姻,也不代表,我能接受不愛的兩人,被傳統道德被家庭意念硬生生捆綁在一起,沒有溫情地、麻木地,走完這一生。好像在告訴別人:“我們是個完整的家庭。”也似乎在告訴孩子:“我們可以犧牲自己,為你維護一個完整的家。”

  那麼,為什麼,不能簡單地承認,只是不愛了?

  我曾在愛過一人時,覺得他是世間最好的男子,甚至,還喜歡他憂鬱的性格。

  而我在不愛後,想起那樣一個人,出現腦海的詞是:陰鷙,腹黑,讓人心累。

  我也曾被愛過,素面朝天跟他去約會他也很開心,體重130他也說能抱得動地就把我公主抱抱起;

  而在隨後的日子裡,他會要求帶我做頭髮做美甲問我為什麼不化妝,他會說某某穿高跟鞋穿黑絲看著很性感。

  我們開始對對方吹毛求疵,是因為我們曾經愛ta, 而現在,不愛了。

  但其實,很多苛刻,很多涼薄,是因為你愛的人,ta沒有也愛上你,一秒都沒有過。

  他說你不夠漂亮身材不好眼睛不大,但其實他最愛的初戀也才一米五出頭外加一個和王珞丹八分相似的面貌。他覺得他的初戀獨一無二。

  她說你不夠溫柔不夠體貼不懂風情,但曾讓她愛的死去活來的男生打完遊戲都不會回她電話而她照樣拖著例假虛弱的身子風雨無阻給他送晚飯。她覺得她的付出一百個值得。

  但願你我都看得清,那些吹毛求疵苛刻至此的背後,是怎樣的潛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