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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戀花·夢入江南煙水路》翻譯賞析

《蝶戀花·夢入江南煙水路》翻譯賞析

  《蝶戀花·夢入江南煙水路》出自宋詞三百首,其作者為宋朝文學家晏幾道。下面我們為大家帶來《蝶戀花·夢入江南煙水路》翻譯賞析,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蝶戀花·夢入江南煙水路

  夢入江南煙水路,行盡江南,不與離人遇。睡裡消魂無說處,覺來惆悵消魂誤。

  欲盡此情書尺素,浮雁沉魚,終了無憑據。卻倚緩絃歌別緒,斷腸移破秦箏柱。

  【前言】

  《蝶戀花·夢入江南煙水路》是宋代詞人晏幾道的作品。此詞抒寫主人公對心上人的相思之情和離愁別緒。全詞語言樸實,清新溫婉,意境含蓄優美,情景交融,通篇不見一個“愁”字,卻能在字裡行間感受到主人公的愁怨,將主人公的一片痴情表達得酣暢淋漓。在手法上,此詞運用白描寫情態動作,生動傳神,真摯感人,體現了小晏詞淡而有味,淺而有致的獨特風格。

  【翻譯】

  夢中走向了煙水迷濛的江南路,走遍了江南大地,也未能與離別的心上人相遇。夢境裡黯然銷魂無處訴說,醒後惆悵不已全因夢中消魂誤。

  想訴說我的相思提筆給你寫信,但是雁去魚沉,到頭來這封信也沒能寄出。無可奈何緩緩彈箏抒發離情別緒,移破了箏柱也難把怨情抒。

  【賞析】

  此詞上片寫夢裡相思,下片寫醒後遣懷。全詞語言清暢,而抒情有遞進、有頓挫,故沉摯有力。

  起首三句:“夢入江南煙水路,行盡江南,不與離人遇。”是說夢遊江南,夢中始終找不到離別的“心上人”。“行盡”二字,狀夢境倏忽和求索之苦;求索之苦又反映思念之深,出於夢中的潛意識活動,深更可知。“煙水路”三字寫出江南景物特徵,使夢境顯得優美。上下句“江南”疊用,加深感情力量。

  接著兩句:“睡裡消魂無說處,覺來惆悵消魂誤。”這兩句寫得最精彩,它表示夢中找不到“心上人”的“消魂”情緒無處可說,已經夠難受;醒來尋思,加備“惆悵”,更覺得這“消魂”的誤人。“消魂”二字,也是前後重疊;但重疊中又用反跌機勢,遞進一層,比“江南”一詞的重疊,更為曲折,自然也就備增綿邈。這種以反跌為遞進的句法,詞中不多見。詞之上片,寫夢中無法尋覓到離人。

  下片轉寫寄信事。起三句:“欲盡此情書尺素,浮雁沉魚,終了無憑據。”說的是寫了信要寄無從寄出,寄了也得不到迴音。相思之情,真到了無可彌補、無可表達的地步了,那隻好借音樂來排遣。

  結尾兩句:“欲倚緩絃歌別緒,斷腸移破秦箏柱。”用的樂器是秦箏。古箏弦、柱十三,每根弦有柱支撐,“柱”左右移動以調節音高,弦急則高,弦緩則低。她借低音緩弦抒發傷別的情懷,移遍箏柱不免是“斷腸”之聲。以“緩弦”、“移柱”來表達其“幽懷難寫”,可見以行動寫心理,自有其妙處。

  這首詞語言清疏明暢,但寫情從做夢到寄信,到彈箏,節節遞進,節節頓挫,又顯得沉摯有力。馮煦《宋六十一家詞選·例言》稱小晏亦是“古之傷心人”,所以寫出來的詞,“淡語皆有味,淺語皆有致”。這首詞真可說是“淺語有致”。

  【作者介紹】

  晏幾道(1030-1106,一說1038—1110 ,一說1038-1112),男,漢族,字叔原,號小山,著名詞人,撫州臨川文港沙河(今屬江西省南昌市進賢縣)人。晏殊第七子。歷任潁昌府許田鎮監、乾寧軍通判、開封府判官等。性孤傲,晚年家境中落。詞風哀感纏綿、清壯頓挫。一般講到北宋詞人時,稱晏殊為大晏,稱晏幾道為小晏。《雪浪齋日記》雲:“晏叔原工小詞,不愧六朝宮掖體。”如《鷓鴣天》中的“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等等詞句,備受人們的讚賞。

  晏幾道自幼潛心六藝,旁及百家,尤喜樂府,文才出眾,深得其父同僚之喜愛。他不受世俗約束,生性高傲,不慕勢利,從不利用父勢或藉助其父門生故吏滿天下的.有利條件,謀取功名,因而仕途很不得意,一生只做過穎昌府許田鎮監、開封府推官等小吏。

  黃庭堅的《小山詞序》也許給我們一個最好的解釋:“餘嘗論:叔原固人英也;其痴處亦自絕。人愛叔原者,皆慍而問其旨:‘仕宦連蹇,而不能一傍貴人之門,是一痴也。論文自有體,不肯作一新進語,此又一痴也。費資千百萬,家人寒飢,而面有孺子之色,此又一痴也。人皆負之而不恨,已信之終不疑其欺已,此又一痴也。’乃共以為然。”從四痴也就能看到他們孤芳自潔的個性。忠純真摯的痴情,他仍未失卻童心,他難與一般俗人合流,

  晏幾道孤高自負,傲視權貴,即使是蘇軾這種人,也不在眼下。據《硯北雜誌》雲:“元佑中,叔原以長短句行,蘇子瞻因魯直(即黃庭堅)欲見之,則謝曰:‘今日政事堂中半吾家舊客,亦未暇見也。’”(按:當時蘇軾在京,正受帝、後賞識,遷中書舍人、翰林學士)其高傲竟至此等程度!

  他好藏書,能詩,尤以詞著稱。據《墨莊漫錄》雲“叔原聚書甚多,每有遷徙,其妻厭之,謂叔原有類乞兒搬惋。叔原戲作詩云:‘生計惟茲惋,搬擎豈憚勞。造雖從假合,成不自埏陶。阮杓非同調,頹瓢庶共操。朝盛負餘米,暮貯籍殘糟。倖免播同乞,終甘澤畔逃。挑宜筇作杖,捧稱葛為袍。倘受桑間餉,何堪井上螬。綽然徙自許,噱爾未應饕。世久稱原憲,人方逐子敖。願君同此器,珍重到霜毛。’”此詩雖是戲作,而憤世嫉俗之情,高潔固究之趣,斐然可見。

  其存詩只數首,“春風自是人間客,主張繁華得幾時?”(《與鄭介夫》)“窮通不屬兒曹意,自有真人愛子虛。”(《題司馬長卿畫像》)都是寓意頗深之作。

  他的主要著作為《小山詞》,《全宋詞》收其詞260首。其中長調3首,其餘均為小令。他的小令詞在北宋中期發展到一個高峰,用清壯頓挫的藝術性,揉合了晏殊詞典雅富貴與柳永詞旖旎流俗特性,既雅又俗的歌詞合樂的典型音樂形象,使詞這種藝術形式堂而皇之地登上大雅之堂,並取得扭轉雅歌盡廢的歷史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