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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別康橋意象解讀

再別康橋意象解讀

  《再別康橋》中景物的描寫真實細膩,可見康橋在詩人心中打下了極深的烙印。

  意象是指凝結著詩人主觀情思的客觀物象,即詩人的主觀情思與客觀事物凝聚一體的藝術形象。它可以存在於詩文字裡行間,也可以浮現於言外之意,抑或兩者兼而有之,教學《再別康橋》一詩時,引導學生從解讀意象的角度去品味詩歌,就可以收到綱舉目張,融會貫通的效果。

  (一)、形神兼備,以形傳神。

  詩歌的第二節把金柳比作新娘,形似神肖,別緻新巧。河畔垂柳,冰清玉潔,柔曼飄拂、夕照霞輝,給她鍍上了一層金光閃閃的顏色,她多像一位長髮飄逸、風姿綽約的新娘。她的玉樹臨風、婀娜多姿的倩影倒映在康河裡,也盪漾在詩人的心河中,並激起層層的情感漣漪。面對此情此景,詩人怎能不心動神搖呢?愛戀康橋的一草一木,如同迎親娶新一般,深情痴迷,徐志摩在這裡決不僅僅是繪形摹態,他是傳情達意,表達一份對康橋風光,對失落情意的眷戀、追戀。他愛康橋,更愛遺失在這裡的情真意切的美夢!

  (二)、情景交融,借景抒情。

  詩歌的第三節描繪了一個意象“青荇”,是對第二節的補充和深化。在作者的心目中,康河的這些水草油光翠嫩,濃綠欲滴,充滿著蓬勃向上的生機,它們似乎揮動著綠油油的手臂,向昔日的老友熱情致意,又似乎在向人們炫耀它們生長環境的美好。表達著抑制不住的幸福感和喜悅感。它們能與這裡的藍天白雲、綠樹黃花、和風柔波、霞光橋影長久廝守,難怪詩人流連沉醉,心甘情願做康河柔波里的一條水草。物我一體,水乳交融,物即我情,我情即物,詩人簡直就是一條會思想、有情意的水草!這種描寫類似於莊周夢蝶,物我兩忘的情景,給人一種情真意切,不能自已的興奮和喜悅,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

  (三)、虛實結合,以實襯虛。

  詩歌第三四節寫“青潭”,先實後虛,虛實相生,青荇浮藻之間,盪漾著絢麗多彩的晚霞,波光瀲灩、水天一色,如夢似幻,亦實亦虛,怎能不讓人心向神往,如醉如痴!於是詩人乘興撐篙盪舟,披星戴月,漫溯康河,去追尋遺失的美夢,去重溫夕日的歡樂。星漢燦爛,星輝點點,詩人大有東坡泛舟赤壁時那種“浩浩乎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的感覺。他心花怒放,陶醉在這星輝迷人的夜色當中,禁不住引吭高歌,一吐回到過去,情不自禁的喜悅心情。這兩節詩文圍繞“青潭”展開行文,先把清潭想像成絕彩斑讕的夢,再由“夢”聯想到以前尋夢的浪漫。眼前所見為實,聯想、想像為虛,由實到虛,借潭寫夢,融情於夢,借夢發感,以實襯虛,虛實相映,詩意地表達了詩人的浪漫情懷。

  (四)、動靜結合,以靜襯動。

  詩歌首尾兩節都寫到了“作別雲彩”這一細節。前者顯得飄逸高潔,依依難捨;後者則見感傷落寞,無奈決絕;“雲彩”這一意象以靜襯動,精妙入微的折射出詩人隱秘難言的複雜心理。雲彩高潔秀美、寧靜祥和,詩人視作朋友、知已,與他作心的交流:當年你或許飄浮在碧綠的草坪上空,裝點著蔚藍的天空,為我遮擋炎炎烈日,見證我痴迷康河、迴歸自然的詩心畫意。如今,你遠舉飄飛,離我而去,我也帶著割捨不下的眷戀,惆悵遠你而去。永別了,飄逸的雲彩。永別了,靜美的康橋!

  詩人具有深厚的古典詩詞修養,深得“意象”三味。新詩寫得象古詩一意象紛呈,韻[味無窮。的確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學習的好範本。立足詩歌,知人論詩,扣住意象展開聯想分析,不僅可以體察詩情,洞悉詩人心聲,還可以強化感情,提升我們詩歌鑑賞品味,這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拓展閱讀:再別康橋賞析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詩人輕輕的來,似乎讓我們感受到詩人來時的那種一往情深、情意款款;詩人輕輕的走,也似乎讓我們感受到詩人離開時的那種深摯的眷戀不捨,深怕打攪了曾經久居的康橋。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裡的豔影,在我的`心頭盪漾。”

  作者對康橋的感情,是淡雅的,而正是這淡雅才來得綿長;彌淡愈深、愈綿長,正是深情的哲理。因為淡,因為不忍,所以,詩人時時處處在剋制、在小心地疏導放流著內心的激情;可是,卻時不時又流露出那麼一點激烈:原本是冷冷的河畔的金柳,卻在此時的作者的心裡幻化成夕陽中的新娘,原本是冷冷的河中的倒影,在此時也成了詩人心頭激情澎湃的由頭。金柳和倒影,是冷冷的,是客觀的,是僅僅可觀的;而新娘,卻是激情澎湃的,是溫潤可感的,可觸可摸可激情擁抱的。在這裡,詩人巧妙地運用了暗喻修辭,就讓我們體會到了作者“輕輕、悄悄、沉默”背後的那種激情和熱烈,體會到了深藏在詩人內心深處的眷戀。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在詩人的心頭,對康河的眷戀永遠是深情款款的,是柔情蜜意的。因此,對康河來說,其波是柔的,其泥是軟的;那麼,在康河中的青荇,伴著這“柔波”“軟泥”的自然也是“柔”“軟”的,“油油的”,既抓住了水草的自然物性,又讓我們觸控到詩人的心靈,在這裡無論是物性還是情意,都是和全詩和諧統一的。

  康河、以及康河裡的一切,既是承載著詩人情意的柔情萬種的,又是生氣勃勃的靈動的,你看“青荇,在水底招搖”,如此柔情萬種而又機敏靈動的精靈,怎教人不迷戀,怎教人不甘心做那一條水草呢?更何況,她生長在詩人時時眷念的康河!

  “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的夢。”

  眼神柔柔地觸控著康橋康河邊的一切,看過了金柳,覓過了青荇,眼神不經意中,又觸碰到了“那榆蔭下的一潭”,哪裡“不是清泉”啊,分明是一潭清泉:金柳的豔影,油油招搖的水草,康河豈是汙濁;輕輕悄悄的來,輕輕悄悄的走,哪裡容得這康河之情半點汙濁?可詩人偏要說這一潭“不是清泉”,哦,原來,詩人看到了點點散綴的“浮藻”,由此詩人又彷彿看到了在康河邊往昔的點滴,仿若這往昔的點滴被揉碎了幻化成了這“浮藻”。於是,自然的,這一個“清”字就無法容納進這豐富的蘊含,要知道,太“清”了就無需沉澱;而生活的意蘊、詩人對康河的眷戀,卻是需要吟味、沉澱一輩子的,就如那彩虹,雖是短暫的,但卻在人們心中留下了永恆的美麗和魅力。

  “尋夢?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慢溯,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裡放歌。”

  彩虹似的夢,即將隨著雨過已久而消散,不捨,於是也就想著去追尋;這熟悉的康河康橋,即將別離而去,眷念,對往昔的眷念,於是也少不了去追尋!“尋夢?”自然要尋的。“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慢溯”,可是,綿長的康河、青翠的水草,又哪裡有“青草更青處”呢?在詩人的眼裡,康河以及康河裡的一切不都是那麼美好的麼?

  果不其然,詩人要尋的哪裡是什麼“青草更青處”啊,他要做的僅僅是“慢溯”的過程,他要做的僅僅是“慢溯”中對康河畔往昔的回味。“慢溯”,“慢溯”,直至詩人的小船載滿了“星輝”;可即使是滿載著星輝,詩人依然在星輝的斑斕中看到在康河邊往昔的生活的斑斕多姿,於是,詩人由衷地想放歌,謳歌康河以及康河邊的那些令人難忘的往昔。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沒有節制的詩情,自然會讓詩歌顯得毫不含蓄蘊藉;沒有因理智而節制的情意,也自然會讓人感受到他的膚淺。

  果然,像徐志摩這樣才情兼備的詩人,豈容得他的詩歌的直白,豈容得他對康橋的情思的膚淺呢?於是,詩人沒有“放歌”。殊不知,正是這“悄悄”、“沉默”方顯得高妙和深沉來。顯然,詩人他是明白的:“悄悄是別離的笙簫”;當然,一直以她的智慧和魅力浸潤著詩人的康河是有功的:夏蟲和康橋在啟迪著詩人,今晚最好的別離是沉默、是悄悄。

  詩人的深沉、淡雅、而頗有哲性的才情和氣質,正是康河給予的。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是的,該別離了。“放歌”,無疑是對康橋的打攪、甚至褻瀆;就是再多停佇片刻,也是對康橋的大不敬。於是,再回環照應到詩句的開頭,“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康河的雲彩,讓人眷戀,卻容不得人褻玩,哪怕是曾經凝視過她千百遍的如我般的學子。於是,“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康河的雲彩,永遠只能屬於詩人魂牽夢縈的地方,永遠只沉澱在詩人深摯綿長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