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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實秋的個人生活

梁實秋的個人生活

  婚姻家庭

  1、美滿的婚姻

  原配夫人程季淑(1901年——1974年4月30日),祖籍安績溪,1927年2月與梁實秋結婚。育有三女一子,長女梁文茜;次女(夭折);長子梁文騏;四女梁文薔。

  程季淑出身名門,她的祖父曾官至直隸省大名府知府,父親是家中長子,在北京經營筆墨店。1921年冬,梁實秋與程季淑初次約會。在不長的時間裡,他們已深深為對方吸引,北平的一些優雅場所幾乎都印下了兩人的足跡。1923年,梁實秋結束了8年的清華生活,按照學校的要求打點行李準備赴美留學。

  1927年2月11日,學成回國的梁實秋與程季淑在北京南河沿歐美同學會舉行了婚禮。

  1937年7月28日,北平陷落,梁實秋覺得自己早先的政論很可能招致災禍,而且有朋友暗示他已經上了日軍的“黑名單”,上上之策是逃離北平。可岳母已是年老體衰,不堪奔波之苦。他和程季淑權衡幾日,決定他一人先走,待局勢稍緩,再作打算。1943年春天,程季淑的母親病故,當她和孩子們帶著大堆行李站在梁實秋面前時,程季淑時年43歲,眼角已見皺紋,耳旁已有白髮。梁實秋既以一個知識分子的熱忱為國事奔走,又不忘著譯耕耘,眉宇間也露滄桑。

  1974年,美國西雅圖,梁實秋和程季淑幸福地安度晚年,然而,4月30日,梁實秋和妻子到市場購物,臨街的一個梯子突然倒下落在程季淑身上。她因傷勢過重,離開人世。老伴的死,對梁實秋是個沉重打擊,他寫下了《槐園夢憶》一書,寄託對亡妻的悼念之情。

  最新版《槐園夢憶》由天津人民出版社於2013年出版。

  2、古稀突發忘年戀

  續絃韓菁清(1931-1994),生於1931年10月,父親是一位巨賈,後移居上海。7歲時,她便在上海的兒童歌唱比賽中一舉奪魁,14歲榮登“歌星皇后”寶座,成為上海灘光彩奪目的新星。1949年,韓菁清隨父去了香港。她自編、自演、自唱、自己製片的《我的愛人就是你》使她獲得了金馬獎的優秀演員獎。

  71歲的梁實秋在妻子故去半年後應邀來臺,於偶然中認識小他28歲的韓菁清。見面第二天,他就按她頭天提供的住址,大清早站在她的樓下向上仰望,進到家門後與她暢談了一個下午。此時她已敏感覺察到他對她的一脈真情,但她想阻止這場愛的滋長,於是當他們再次相晤時,她對他說“我想為你做紅娘。”“我愛紅娘。”

  自從相識,梁實秋每天都與韓菁清在一起,或者談文學藝術,或者道國事家常,或者一起吃飯、散步……梁實秋率先向韓菁清表白心意,經歷過愛情的風風雨雨,愛情於她,是個甜蜜且又痛苦的字眼。然而,她已過了滿腦子幻想的年齡,橫亙在她面前的最大障礙,是梁實秋已71歲了。她明白愛是沒有年齡限制的,可他已到了古稀之年,戴著助聽器才能聽到聲音,又患了嚴重的糖尿病……

  與她相比,梁實秋一往無前,攻勢甚猛。自相識的第六天開始,像做功課一樣,梁實秋每天一信,當面遞到她手上。面對她的猶豫,他寫道:“不要說懸崖,就是火山口,我們也只好擁抱著跳下去。”梁實秋熾熱的愛情火焰,終於化開了韓菁清所有的理智關隘。那段日子,他一下子年輕了許多,滿面紅光,精神抖,喪妻的抑鬱一掃而光。

  因為妻子死於非命的索賠訴訟需要處理,1975年1月7日,梁實秋飛回美國。他說:“親親,我的心已經亂了,離愁已開始威脅我,上天不仁,殘酷乃爾!”而獨守閨房的韓菁清則寫道:“秋:你走了,好像全臺北的人都跟著你走了,我的家是一個空虛的家,這個城市也好冷落!”

  梁韓之戀在梁實秋返美之後,突然成為臺灣島的“新聞風暴”。《教授與影星黃昏之戀》……類似的新聞標題在大小報紙上頻頻出現。矛頭首先指向韓菁清。韓小姐年輕美麗,為何允嫁七十多歲老翁?圖名還是圖財?多數文章都認為讓韓菁清這樣一個演藝圈中的人嫁給一個“國寶級”大師,是對梁實秋的褻瀆。而他的一大批已經有相當高社會地位的學生,竟然打著“護師團”的旗號,反對梁韓之戀。

  對梁實秋來說,這是一份與生命相關的愛情。他說:“我像是一枝奄奄無生氣的樹幹,插在一棵健壯的樹身上,頓時生氣蓬勃地滋生樹葉,說不定還要開花結果。小娃,你給了我新的生命。你知道麼?你知道麼?……我過去偏愛的'色彩是憂鬱的,你為我撥雲霧見青天,你使我的眼睛睜開了,看見了人世間的絢爛色彩。”

  梁實秋不滿足於紙短情長的情書。他拿出一生辦報紙副刊的本事,給他“最最親愛的小娃”辦了一份《清秋副刊》,把每天讀報得來的時事趣事,抄寫下來專為他的小娃一人閱覽消遣。

  1975年3月29日,梁實秋提著一箱書信,飛過太平洋,去臺灣締結他們的“宿緣”。婚禮那天,梁實秋竟比新娘子還光彩照人。他的禮服是韓菁清選的,是一身玫瑰色的西裝,配著一條橘黃色的花領帶,胸前插著一束康乃,手上戴著韓菁清送他的戒指。梁實秋不拘俗套,自兼司儀,站在大紅喜字前宣佈婚禮開始,然後又自讀結婚證書,隨後在賓客們的歡笑聲中,獻上新郎致詞。

  晚年梁實秋耳聾加上又犯有糖尿病,身體狀況並不樂觀。她悉心照顧著他的起居,為了給他提供更安穩的環境,趁他飛回美國與女兒小住的空當五年間竟搬家三次。她每晚下廚為他煲湯;她攙扶著他從一條小巷穿行於另一條小巷;他們在家養貓,權當是他們的孩子,共同地愛。

  偶爾有爭吵,大多因他誤食有害健康,於是她大吵大鬧,生氣時跑進洗手間,他則在門外唱起那首他們平時常唱的歌《總有一天等到你》,不一會又壓低子裝出悲痛欲絕的音調唱起那首《情人的眼淚》,直到她彎身笑著走出那扇門,直至兩人一起歡快地笑出眼淚———他們愛的細節呈現著大片蔥綠,並非秋黃。[4-5]

  四大遺憾

  晚年梁實秋曾說過一生中有四個遺憾:一,有太多的書沒有讀;二,與許多鴻儒沒有深交,轉眼那些人已成為古人;三,虧欠那些幫助過他的人的情誼;四,陸放翁但悲不見九州同,死前也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