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狗賽虎散文
窮狗富貓,是眾人皆知的常識。可每年冬至,民眾殺狗吃狗肉補身,也是民間的習俗。狗在動物界中,那忠誠衛士的光輝形象,也是少有哪種動物能與它相形媲美的,相比之下,更顯示出人類的殘酷,無情!每每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聽到狗的慘叫聲,總讓我想起家中曾經飼養過的一隻討人喜愛的好狗-----賽虎。
那時,媽媽是倉管員。賽虎剛到我家的時候,才斷奶,黃毛絨絨的身軀,在眼前擠來鑽去,剎是可愛!兄妹幾個圍著它轉轉,望著它那機靈的勁兒,哥哥第一個想到了要給它取名叫“賽虎”。“賽虎”佷爭氣,很快長成了一個壯實的`大塊頭,名副其實!而且強健伶利。它從小就知道“賽虎” 是自己的名字哦。白天,不管它在多遠的地方玩耍,只要我們大聲呼喚:“賽虎---哦,哦,哦---” ,它準能瞬間趕到你的身邊,當然,陌生人的叫喚是不頂用的。夜晚,它從沒有獨自離開過家門。那年月,還沒有電視,看一場電影要跑好遠的路呵,賽虎跟在身後,我們只要對它說:“賽虎,回去看家。”它便很乖地跑回家門囗趴下,望著我們離去的眼神很可愛。我們電影散場回來,它準是從黑暗處快樂地串跑出來迎接我們,溫順地跟在你身前身後串來串去,搖頭擺尾,剎是親熱!就象是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它躲在黑暗處自有它的道理,壞人一來,它一撲一個準,而且對方會措不及防的哦。這樣的故事曾經發生過:一位當地農民,為貪小便宜,想乘夜黑風高來偷單位的煤,被“賽虎” 咬得倉惶逃串,慌不擇路,往松林裡落慌而逃。
“賽虎” 還有個捨生忘死的故事:那年臘月天寒地凍,夜黑風高的夜晚,“賽虎” 叫得特別歷害,也特別兇狠,父兄趕忙扛著衝鋒槍,拉著槍拴出門巡察,並未發現倉庫有什麼異常啊,於是便安心地回家休息。待第二天早晨一起床眾人皆驚,倉庫雖然平安無事,可“賽虎” 的屁股上被尖刀扎的血肉模糊,令人疼心!可想而知,昨天夜裡,在父兄出門巡察前,人狗之間曾有一場多麼慘烈的惡戰!------“賽虎” 為保衛國家財產,險些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關於賽虎的故事很多,幾十年歲月的流失,卻並未洗淡我對它的往事記憶,最難忘的要數決別的那一天所有的情形:中午時分,三四個粗壯的中年人,手拿著冰冷的鐵鏈. 刀. 錘等兇具,凶神惡煞地來到我家【至少,當時我是這樣感覺的】,告訴我們兄妹:“你父親已經答應將“賽虎” 賣給我們了。霎時,我們傻了眼,不知做何反應為好。還是“賽虎” 聰明,撒蹄便往荒野的松林裡逃。四個惡漢窮追不捨,我在心裡真希望他們永遠也追不上它!望著他們在松林中追打“賽虎” 的身影,我心裡特恨!四個中年人在凜列的寒風中,追打了一個多小時,滿頭大汗,也沒能逮著賽虎。機靈的“賽虎” 趁外人不注意,跑回到我們兄妹的跟前,兩眼含淚,兩條前腿似下跪,彷彿在求助我們兄妹的救援,可我們也無能為力啊.只能呆呆地望著它。“賽虎” 彷彿明白了我們幫不了它,兇手回來了!它又撒腿就跑,可這一次不知怎麼回事,四條大漢很快就逮殺了它,望著它從松林裡被拖出的身軀,我的心有一種被刀扎的痛,但畢竟那時候年齡還小,還說不出更多複雜的感受,彷彿咽喉被硬著了說不出話來, 眼眶內溼潤潤的。
事後我們有問父親:“為什麼將賽虎賣了?”父親說:“它老了啊,狗的壽命只有十五年,沒辦法。但我還是窺視到了人類心靈冷漠無情的一面。我至今只要一聽到狗的慘叫聲,就想起家狗"賽虎"
忘不了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