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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與陳竹隱的愛情作文

朱自清與陳竹隱的愛情作文

  他的一生,有了她的悉心幫扶,事業進步、家庭美滿、生活幸福。朱自清字佩弦,原籍浙江紹興,與魯迅是親戚關係,他的姑母朱安是魯迅的原配夫人,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曾住在北平八道灣魯迅的故居。朱自清先生原籍雖是紹興,但出生卻不在紹興,而是在江蘇的揚州。他的原配武仲謙女士是揚州的才女,雖是父母包辦,但兩人的感情卻也恩愛有加。

  武仲謙生了三子三女,在她32歲時卻因一場流行性瘟疫而結束了年輕的生命。那時朱自清正在清華大學中國文學系執教,一接到愛妻死訊立刻昏倒在地,住進了醫院,竟無法回揚州去奔喪。傷痛之餘,他更是親自作《亡婦詩》:“俯仰幽明隔,白頭空相期”;“到此羈旅寂,誰招千里魂”以悼念亡妻。出院後,一場大病,一件喪事,已使他負債累累。回到揚州去料理後事,六個子女相擁而泣。當時,朱自清的長子才十歲,最小的么女才三歲半。一個家道清寒的窮教授,還有六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這個家怎麼撐得起?

  清華大學的著名歷史學家顧頡剛教授,是朱自清的好友,熱心為朱自清續絃四處張羅著。朱自清是個不願別人為自己付出太多的人,顧教授為他說一次他就謝絕一次,顧教授向他說的次數多了,他還寫了一首《頡剛兄欲為作伐,賦此報之》的詩來說明自己的立場。謝絕雖是謝絕,但清華園的同事朋友看到朱自清一個人既要當六個年幼孩子的父親,還要當六個年幼孩子的母親,還是甚為關注。長此以往,豈不毀了一代書生、一代精英、一代人才?

  於是,在1930年的8月,另兩名好友(清皇室著名畫家溥侗、清華外文系教授葉公超)事前未與朱自清說明,聯名邀他去城南陶然亭酒樓小酌,順便介紹他與陳竹隱女士認識。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陳竹隱後來還真成了朱自清的再婚夫人。

  陳竹隱是一位成都姑娘,1903年出生於成都的一個清寒之家,十六歲父母雙亡,從小經歷了喪父喪母的痛苦。自四川省立女子師範學校畢業後,她就遠赴北平深造,並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北平藝術專科學校。陳竹隱愛好廣泛,一面師從齊白石和壽石工學習國畫;一面師從崑曲大師溥西園學習北昆,因此對國畫、北昆都有一定造詣。

  在她寫的《憶朱自清》一文中,陳竹隱寫了她與朱自清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他的身材不高,白白的臉上戴著一副眼鏡,顯得文雅正氣,但腳上卻穿著一雙老式的雙樑子布鞋,又顯得有一些土氣。我很敬佩他,以後他給我來信,我也回信,於是我們便開始交往了。” 朱自清對她的印象也還不錯,覺得對方是個很堅強的女子。

  後來,朱自清就開始試探著與陳竹隱交往、約會,約陳竹隱一起去吃飯,一起看電影。上個世紀30年代北京的電影院雖然沒有上海的豪華派頭,但同樣是男女談戀愛的好去處。每一次,活潑開朗的陳竹隱在赴約前總是不忘精心地打扮一下,讓光鮮的自己給了朱自清很不錯的感覺。交談當中,性格開朗大方的陳竹隱,讓朱自清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情感世界。這雖然是他在武鍾謙之後第二次接觸女性,但卻是他第一次真正體會到愛情的.味道。

  在一個秋日的黃昏裡,朱自清和陳竹隱相約在西山觀賞紅葉。看著滿山的紅葉,陳竹隱隨口吟出了杜牧的詩句:“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朱自清則即興改了一首唐詩:“楓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林中看不見,聞詩始覺有人來。”陳竹隱聽出詩中的趣味之後,剎那間羞紅了臉。兩人的情意綿綿,把那個秋季弄得果實滿滿的。

  頻繁的書信往來,使朱自清與陳竹隱之間的情感漸次升溫。後來,朱自清在1931年1月28日的信中寫道:“隱弟,這一回我們的談話似乎有一點和以前不同的地方,就是我們已漸漸地不大矜持了。”性格沉穩內向的朱自清,已經被這位年輕開朗的女子所深深吸引,已過而立之年的他第一次品嚐到了愛情的甜蜜。

  1月的北平,清華園裡的學生們都放假了,此時的陳竹隱因為拋不開心中的顧慮,開始刻意讓自己疏遠朱自清。她是一個20多歲的未婚少女,若嫁給朱自清就是作為繼室續絃,更重要還是朱自清的六個孩子。寒冷的天氣,使朱自清的胃病又犯了,每每在信中看到時,陳竹隱又開始心疼起無人照料的朱自清。透過很長時間的接觸後,陳竹隱已經完全折服於朱自清的才華和人品了。最後,她作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決定接受朱自清的愛,決定作六個孩子的後母。

  1932年,朱自清與陳竹隱在上海杏花村酒樓舉行婚禮,此時他們正好相識兩週年。結婚後,他們回到北平住在清華園,過了幾年雖然清苦但又幸福溫馨的日子。由於他們子女多,需要照顧,陳竹隱只好放棄了她的畫家夢,而為朱自清貢獻出自己的一切,留在家中專門相夫教子。靠朱自清一個人的收入,又沒有什麼積蓄,八張嘴要吃飯,六個孩子要讀書,誰能挑這個重擔?誰又能支撐起這個家?但陳竹隱卻支撐下來了。為了給孩子們聘請一位家庭教師補習功課,陳竹隱甚至還揹著朱自清去醫院賣過幾次血。

  抗日戰爭爆發後,朱自清夫婦帶著子女隨校南遷到了昆明,生活更加困難。陳竹隱毅然帶著子女,回到闊別多年的故鄉成都,讓朱自清一人留在昆明安心執教,儘可能減少朱自清的後顧之憂。朱自清一個人住在昆明,陳竹隱住在成都,相距遙遙千里,但他們伉儷情深,每逢寒暑假朱自清都要到成都探親。他也不以為苦,反是樂在其中。困難面前都能如此體貼愛人的女子,又怎麼會不被男人感懷、疼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