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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昌齡《聽流人水調子》與白居易《夜箏》對比賞析

王昌齡《聽流人水調子》與白居易《夜箏》對比賞析

  王昌齡《聽流人水調子》白居易《夜箏》有著怎樣的文學價值呢?表達怎樣的思想感情呢?歡迎閱讀小編整理的王昌齡《聽流人水調子》白居易《夜箏》對比賞析,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聽流人水調子

  王昌齡

  孤舟微月對楓林,分付鳴箏與客心。

  嶺色千重萬重雨,斷絃收與淚痕深。

  這首詩作於王昌齡晚年赴龍標貶所途中。

  夜箏

  白居易

  紫袖紅弦明月中,自彈自感闇低容。

  弦凝指咽聲停處,別有深情一萬重。

  王昌齡《聽流人水調子》白居易《夜箏》對比賞析

  《聽流人水調子》是唐代詩人王昌齡的一首七言絕句。這首詩大約作於王昌齡晚年赴龍標(今湖南黔陽)貶所途中,寫聽箏樂而引起的感慨。全詩透過互動對接的結構方式表達了詩人在貶謫途中悽清又幽暗的心境。

  《夜箏》這是一首寫音樂的小詩,在《琵琶行》中白居易已經洋洋灑灑地將琵琶演奏的動人效果表現得淋漓盡致,這首七絕同樣繪出了音樂之美。

  “紫袖”、“紅弦”,分別是彈箏人與箏的代稱。以“紫袖”代彈者,與以“皓齒”代歌者、“細腰”代舞者(李賀《將進酒》:“皓齒歌,細腰舞。”)一樣,選詞造語十分工整。“紫袖紅弦”不但暗示出彈箏者的樂妓身份,也描寫出其修飾的美好,女子彈箏的形象宛如畫出。“明月”點“夜”。“月白風清,如此良夜何?”倘如“舉酒欲飲無管絃”,那是不免“醉不成飲”的。讀者可以由此聯想到潯陽江頭那個明月之夜的情景。

  次句寫到彈箏。連用了兩個“自”字,這並不等於說獨處(詩題一作“聽夜箏”),而是旁若無人的意思。它寫出彈箏者已全神傾注於箏樂的情態。“自彈”,是信手彈來,“低眉信手續續彈”,得心應手;“自感”,彈奏者完全沉浸在樂曲之中。唯有“自感”,才能感人。“自彈自感”把演奏者靈感到來的一種精神狀態寫得惟妙惟肖。舊時樂妓大多都有一本心酸史,詩中的箏人雖未能像琵琶女那樣斂容自陳一番,僅“闇低容”(闇:àn,黯淡)三字,已能使讀者想象無窮。

  音樂之美本在於聲,可詩中對箏樂除一個籠統的'“彈”字幾乎沒有正面描寫,接下去卻集中筆力,寫出一個無聲的頃刻。這無聲是“弦凝”,是樂曲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這無聲是“指咽”,是如泣如訴的情緒上升到頂點所起的突變;這無聲是“聲停”,而不是一味的沉寂。正因為與聲情攸關,它才不同於真的無聲,因而聽者從這裡獲得的感受是“別有深情一萬重”。

  詩人就是這樣,不僅引導讀者發現了奇妙的無聲之美(“此時無聲勝有聲”),更透過這一無聲的頃刻讓讀者去領悟想象那箏曲的全部的美妙。《夜箏》全力貫注的這一筆,正是《琵琶行》中“冰泉冷澀弦疑絕,凌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一節詩句的化用。

  但值得讀者注意的是,《琵琶行》得意的筆墨,是對琶樂本身繪聲繪色的鋪陳描寫,而《夜箏》所取的倒是《琵琶行》中用作陪襯的描寫。這又不是偶然的了。清人劉熙載說:“絕句取徑深曲”,“正面不寫寫反面,本面不寫寫背面、旁面,須如睹影知竿乃妙。”(《藝概》)尤其涉及敘事時,絕句不可能像敘事詩那樣把一個事件展開,來一個鋪陳始末。因此對素材的剪裁提煉特別重要。詩人在這裡對音樂的描寫只能取一頃刻,使人從一斑見全貌。而“弦凝指咽聲停處”的頃刻,就有豐富的暗示性,它類乎樂譜中一個大有深意的休止符,可以引起讀者對“自彈自感”內容的豐富聯想。詩從側面落筆,收到了“睹影知竿”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