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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風散文

關於冬天的風散文

  最先呼喚冬天來到的要算是風了。它由溫曖的春風變成了熾熱的熱風,再由涼爽的秋風變成了凜冽的寒風。關於冬天的風散文有哪些?以下是小編為您整理的相關資料,歡迎閱讀!

  關於冬天的風散文一

  我越來越覺得冬天是被風吹來的。秋天的風累了,或者想起來遠方一些熟稔的東西,想要離開這兒了,就叫來了冬天的風。冬天的風來了,吹著秋天的風,把她越送越遠,連同秋天一起吹到了她們想要去的遠方。至於冬天的風又從哪裡而來?從人們以為的那個很遠的北方?那個北方一定比我們這個北方還遠得多?我們誰也不曾抵達那裡。

  冬天的風剛來時,人們還尚不知情,以為日子還是往日的日子。直到風把烏蘭木倫河水吹得凹凸不平,直至把一條河的水都吹得沒了聲響,紋絲不動,吹來一層厚厚的盔甲。人們才知道,這冬天是千真萬確地來了,抬頭看看四周的樹,樹上剩下的那些枯敗的葉子,也早已被風颳得沒了蹤影,地上留著一些乾枯的樹枝,有時,也跟著風在地上亂跑一氣。

  風吹著,這不一樣的風,越吹越不一樣。吹得人手腳發麻,吹得人失去了方向,像一根稻草一樣在風裡不能自持。終於,人抵不過風,人從風裡撤退了去,風把地面上的人吹了個乾淨。人躲在各自的城堡裡,或者暖風十足的工具裡,人始終繞著風,不打照面。看著風在外面呼嘯肆虐,人除了耿耿於懷,亦或心存敬畏,對這冬天裡的風簡直無能為力。人總想著,這擾人的風總有過去的一天吧!

  風眼看著地面上冷清了,無聊寂寞了,又爬向人住的城堡,在東面的窗戶呼呼敲一陣,見無人響應,又跑到西邊的窗戶一陣敲打。人知道風的意思,不予理會,自顧自地忙著活著。風看見人充耳不聞,感覺到自己被怠慢了,本就兇惡的脾氣這下更不得了了,生了氣發起了威,變成了失控的魔鬼,把四周的窗戶搖得哐哐作響,響聲裡滿是憤怒,憤怒從城堡細微的縫隙裡鑽了進來,驚得人心緒不寧,幻想了好些不可預測的事件。風在憤怒裡又偷笑,這可憐的人,這雕蟲小技的惡作劇。人著實有些慌了,臉色凝重。可懷裡的孩子無知,以為這是遊戲,嚷嚷著要看個究竟。

  風耍起了瘋,人全然沒了主意,不知道風的劇本里是怎樣的劇情,只是麻木的看著躲著。風不肯罷休,想起了別的手段。於是,各處的沙土都成了他的幫兇,他使盡蠻力攪騰起來,天地間一片混沌,讓人絕望。柔弱的沙土借了風的力,狐假虎威,胡亂地拍打著城堡的各處,如一個失去了理智想要破窗而入的匪徒,不擇手段地想要人在他的淫威下低頭。人的世界被風得越來越小,顫抖起來,人原來就這樣弱不禁風。

  不覺間日頭落了地,一天下來,人累了,風也累了,人勞碌了一天該歇下了,風吹鬧了一天也該偃旗息鼓了。晚上,人躺在床上,做塵世裡繁雜的夢,夢裡若被可怖的事驚醒,定了神,看看窗外,風又作孽似的亂撞開了。清晨起來,再看窗外,一切靜寂,想來昨夜怕是風也做了噩夢才起來生事的吧!又想想,過不了許久,日頭升起來了,風又該來繼續昨天的脾氣來了!

  風就這樣天天吹著,把冬天越吹越深。今天的風和昨天的風好像一個樣,又好像不一樣,就好像今天和昨天的人的生活,越來越分辨不出什麼。被風吹著的冬天裡,多了些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冬天裡的風,吹走了些什麼。他吹走了我的父親,奶奶,姥姥,還有很多我不能忘記的鄉親和朋友。他們好好地在地面上操勞著,或者倚在門口和鄰里們說著閒話,或者睡在土炕上打著鼾做著關於兒女兄弟們的美夢……風說來就來,悄無聲息地把他們吹走了,吹到我們不知道的那個地方,吹得了無痕跡。我知道不能和風抱怨什麼,風就是這樣,這樣吹來吹去。我還知道,將來的某一天,或許很遠,或許很近,我們都要被一陣風吹走,吹個乾乾淨淨。我還在想,不僅僅是冬天,很可能我們這個世界都是風給吹來的,而這個世界也很可能被風吹個乾乾淨淨。

  冬天的風就這樣吹著,吹得人毫無辦法,把日子一天一天吹翻過去,把歲月越吹越遠,把風自己也越吹越遠。終於,這冬天裡的風也懷念起了遠方一些熟稔的東西,想要離開了。吹了整整一個冬天,再強大的事物也需要休整了。於是,他又跑了很遠,跑到我們都不曾抵達的那個地方,叫了他的妹妹過來。他一走,春風就來了,春風把春天吹來,烏蘭木倫河就又清亮了起來,吹來一切春天裡的事物。人活在世上,和許多事物一樣,免不了被各種風吹來吹去,沒有什麼道理好講。

  關於冬天的風散文二

  冬天的風始於一場又一場的秋風秋雨,秋風在那無盡的曠野調皮地嬉戲,一遍又一遍將山草推過來搡過去,那草漸漸地萎地而黃;得勝的秋風便將視線瞄向那高高的樹,深色樹葉兒像礙著了秋風什麼似的,發瘋地在樹梢間盤旋,嗚兒嗚兒地叫,不依不饒的,吹黃了青槓葉,吹紅了松毛,吹得滿山遍野鋪滿了厚厚的落葉。待秋風收拾了滿山的枯葉荒草,冬風便來了。

  冬風來的時候已經起霜了,霜風刀子似的撲來,小孩們那露在外面的耳朵發紅了,嘴唇吹裂了,手也腫的跟包子似的,開始生凍瘡了,腳後跟長了皸口。冬風一來,就給小孩子們一個下馬威,洗臉洗腳時疼得直叫喚,那掛在臉上的'淚水被那霜風吹了,臉上便要長麻疹子,一點一點針尖樣。

  持續一段日子,又一陣西伯利亞寒流捲來了,霜風像上了發條的時鐘,馬不停歇地奔跑著,讓冷了的天氣更加一天寒似一天。灰白的天空,霏霏細沫似有若無地飄來飄去,光著枝丫的樹在瑟瑟發抖。所有的路吹得乾乾淨淨的,白沙沙硬實的土路,青光光的石板路一塵不染的。風繼續發狂,在村子裡亂竄,咣噹咣噹地拍打著門,惹得雞飛狗跳。

  這樣的天氣,父親從山上連根挖回樹樁,架在堂屋的火爐邊,爺爺則將房前屋後樹林裡被風早已吹乾透的枯枝敗葉聚攏,捆紮到院壩一角,轉移到柴房裡。清掃乾淨牛欄,為牛兒鋪上乾淨的稻草,把那些沾著牛糞的溼潤枯草,堆在火爐裡的樹樁上,將火苗踏住,火爐邊很快暖和如春。風便這樣一天一天地吹著,直到大片大片的雪花重重疊疊飄落下來,堆疊在樹上,草地上、石頭上,莊稼上,路上和門前的臺階上,捧出一個安靜瑩白的世界。而我們,整日地守候在火爐邊,樹樁上架著的鼎灌咕嘟咕嘟地響著,散發羊骨頭的清香。我們聽著瓦稜空隙裡傳來呼嘯的風聲,聽著竹枝樹枝被積雪壓斷的聲音,撥弄著火燼裡的烤紅苕、土豆,烘烤得紅樸樸的臉盪漾著溫暖的紅暈。冬天被關在門外,那麼近,又那麼遙遠。

  雪後的天氣往往晴好,雲破天開,一輪紅日掛在高空,風又來了,寒絲絲冷冰冰地,比下雪前更冰浸砭骨,而積雪卻快速地消融。

  經過這樣三四個來回,那冬天就到底了。帶著“今天是最冷的一天”的感嘆,我們心裡明白,冬天來了,春天不會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