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老物件散文
人生,如時空的流星,來不及感嘆,來不及梳理轉瞬即逝,在我們生活中有很多老物件,你會寫什麼物件呢?以下是小編為您整理的生活中的老物件散文相關資料,歡迎閱讀!
生活中的老物件散文【一】
走進蘭西縣黃崖子關東民俗文化村,又一次目睹了很多原來生活中的老物件,從千百年舊時光裡走過來的這一件件物品。讓我真切觸控到了沉深遠去的歷史滄桑,掀開了塵封多年的珍貴記憶。
"土坯"房,是用黃土和草壘砌製成的。就是按比例把黃土和草或者麥秸,用水攪和在一起,再把這些泥裝進一個固定尺寸長寬高的木製模具內(坯模子),然後拔下模具,把泥曬乾,就成了土坯,用於壘牆建房。土坯房分為兩類,一類是平房,另一類是起脊房。根據採光需要,房屋的建築絕大多數是朝南略偏東一點的正房,窗戶和門設在房屋南側。根據家庭人口和經濟條件,蓋兩間、三間和五間的居多。
“反穿皮襖毛朝外”:據老人說“反穿皮襖毛朝外”最早是進山狩獵、上山伐木人們的禦寒衣。過去的窮人買不起布給皮襖掛裡子和麵,開始就以皮板為面,毛朝裡直接穿在身上。時間一長,脫落的毛沾一身,也給蝨子、蟣子等寄生蟲提供了滋生的溫床,又好擀氈。於是,有的人索性就想出了把皮襖反過來毛朝外穿。你還別說,皮襖毛朝外穿後還真不容易被刮破,而且皮面貼身更加溫暖舒適、靈活方便,白天毛朝外當衣服穿,夜晚毛朝裡做被蓋。
舊式棉襖:牆上懸掛起來的舊式棉襖,是早年東北農家冬季禦寒保暖的上衣。小時候的我對這中這件一件棉襖很好奇,心裡想著,這麼破的衣服為什麼還不扔,難道里面有寶不成?有一次,我偷偷摸摸地把它藏了起來,然後等著看姥爺的笑話。重新把棉襖捧在手裡,姥爺這才安了心。姥爺緩緩地對我說:“這件棉襖啊,對我有很重要的意義,是我參加石油會戰的時候穿的。”只見他指向棉襖袖子上的一塊補丁:“這是我拉鋼絲的時候,硬生生割開的。當時打的那口井發生了井噴,噴了幾十米高……我就和其他人把鋼絲卷在手臂上在地上拉,像拔河一樣……終於救下了鑽機和那口井。”說罷,他又指向棉襖的肩膀處:“這是我當年抗鋼管時磨的……”
這個是狗皮帽子呵。早些年呵,東北的冬天雪大,天氣嚴寒。那時,狗皮帽子就是老百姓的首選。儘管這種帽子的檔次不高,又欠美觀,但它廉價且保暖效能也很好,受到人們的青睞。每到冬天無論老幼,也不分行當,就連女人出門時也要戴上一頂。因此,戴狗皮帽子成了東北鄉村冬天裡一道獨特的風景。東北農家之所以選擇狗皮做帽子,一是有養狗看家護院的習慣,狗的數量多,就地取材方便,造價低廉;二是狗皮結實,狗毛細長柔軟不易掉毛,做成帽子後戴著舒服壓風;三是狗毛顏色較多,黑白灰黃各色都有,什麼年齡的人都能戴。而其它動物毛皮比較稀少金貴,比如:狐狸皮、貂皮等一般人戴不起,也容易掉毛。
方頭巾:昔日媽媽、姐姐曾經戴過的那種方塊紅頭巾,便引起了我對五六十年代的回憶。數九寒天,西北風呼呼地狂叫,棉花團一樣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灑。那一天,恰趕上村長的二女兒歡喜出嫁,村民們聚在村長的家門口。噼裡啪啦的鞭炮響成了一片,地上的雪花炸成了一團團的白霧,鑼鼓、嗩吶也響得更歡快而悠揚。有些女人裹著紅頭巾,沒裹頭巾的女人,耳朵凍得通紅。新娘帶著一身的香氣終於出來了,她穿著大紅的棉襖,蒙著大紅的頭巾!這就是那個年代新婚的最美嫁妝,是女人懷著無限憧憬走向美好新生活的最深印跡。每每瞅見那方紅頭巾,彷彿又回到了結婚現場。
在民俗村,再一次重現了老東北農村的各種著裝打扮。大褂子、甩襠褲、靰鞡鞋等具有濃郁東北特色衣裝打扮的實物在這裡都有。還有上世紀七十年代以前當地農民賴以為生的勞動工具和生活器具:棒槌、悠車子、坯模子、火盆等等。在這裡還看到久違的原始脫粒、編炕蓆、打麻繩、紡納底繩,和燈臺、罩燈、馬燈、窗欞、馬鞍子等物件,在這裡也將訂婚、過禮、迎娶、鬧洞房、生子的過程,以及開臉、回門、離娘肉等風俗習慣,介紹的淋漓盡致。看到土坯房、南北炕,會把您的思緒帶回那個久遠的簡陋年代。這些隱藏在平民歷史深處的正在消逝的老物件,很多都留下了幾代農家人手汗把攥的印跡。
實物檔案,民俗記憶,令我們久久駐足,感慨遠久年代生活艱辛,也感嘆勞動人民的勤勞與智慧。在心海激盪起一波又一波的情感浪濤。這是一部珍貴的民族記憶,撫今追昔,傳承的大美關東記憶,讓我們更加珍惜現在物質豐富、社會安定的幸福生活。這活生生的東北民俗檔案,珍藏在地球古老東方的大北方,也將激勵後人傳承與發揚奮進。古今相融,輝映千秋。
生活中的老物件散文【二】
腳踏縫紉機曾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人們初婚禮上不可缺少的四大件之一:腳踏車、縫紉機、手錶、錄音機,號稱“三轉一響”。
能擁有一臺腳踏縫紉機成了那個年月母親最大的心願,為了實現她的這個願望,我們全家勒緊褲腰帶攢錢,連我家的那幾只老母雞也拼命的下蛋。
終於,父親拿著長達兩年時間積攢的錢在距家二十公里的縣城買回來一臺“蝴蝶牌”腳踏縫紉機:全家老小歡天喜地、如迎接新娘一般,把裝在一大紙箱裡的縫紉機抬到院子中間,拆除了上面印有向上、勿倒置、輕放字樣和圖案的包裝紙箱,取出裡面包著一層造有無數泡泡的塑膠,腳踏縫紉機以它嶄新、並帶著一股淡淡的油漆味的姿態呈現在我們面前。我一邊用手擠得那塑膠上的小泡泡啪啪作響(據說,那泡泡像有魔力一樣讓看見它的人都有想擠它的衝動,所以,很多人都有擠這種包裝塑膠上泡泡的經歷。)一邊欣喜、好奇的看著這臺來之不易的蝴蝶牌縫紉機:淡黃色的木質面板上,木頭的文理自然、生動的呈現出一種不加修飾的流水形紋理美。掀開一個比面板小點的小木板,縫紉機的機頭如嬌羞的少女被從面板下面的暗屜裡提了出來:銀白色的針柄、手動轉盤和黑色泛著亮光的機頭形成顯明的對比色。機頭下面鑲嵌著鋁質的著色紅牧丹和一對翩飛的彩色蝴蝶。機身是漆成紅褐色的鐵架,靠右面是一大轉輪,大轉輪上一圓形皮帶連著下面的腳踏板和機頭上銀亮的小轉輪。
母親用粗糙的手把縫紉機摸了個遍,臉上的笑容持續了好多天。縫紉機讓母親的針線活提速了無數倍,結束了她在煤油燈下熬夜縫補的歲月與辛苦。
母親給縫紉機做了一件套子 ,不用它時精貴地套著,生怕磕碰,生怕塵土落在上面。
縫紉機在那個扯布做衣服的年代,在我們的生活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那些家庭還沒有購買縫紉機的村鄰們,逢年過節扯上新布總會帶著卑謙的微笑央求母親給她們縫製衣物,母親總是來者不拒。
隨著時代的發展 ,人們的衣櫃裡掛滿了成品的時裝,扯布縫衣服的時代如昨日秋風,飄到了歲月的對岸,定格為歷史,縫紉機也慢慢地退出了生活的舞臺 。至今,我家那臺“蝴蝶牌”縫紉機存放在老家頹廢的瓦房裡,上面仍然苫著母親做的護布,如一古裝戲裡盈秀、清麗的女絹,靜靜的訴說著過往,承載著一段生活的美好記憶。
生活中的老物件散文【三】
鄉村寧靜的黑夜,偶爾幾聲狗吠陪伴著母親就燈縫補,她臉上的皺紋被煤油燈柔和的燈光氤氳成光滑的橘黃色,像年畫裡的人一樣,身影被煤油燈拉成巨大的黑影投放在牆上,隨著燈光輕輕擺動;
學習的孩子汲著掉到嘴唇的鼻涕,忘我的讀書被一陣毛騷味扯回,原來是為看清書上的那幾個小字湊得太近被燈火燎到了頭髮。母親急忙幫孩子捏滅已燒得打成灰卷的頭髮上的火,嗔怪、埋怨咋不小心。
兩朵燈花嬌豔的開在燈芯上,像兩顆縮小了的靈芝草的樣子,母親說明天家裡會來親戚。
這些都是黑夜裡與煤油燈有關的特寫畫面。
在那沒有通電的年月,人們就地取材:用廢棄的墨水瓶或其他帶蓋的玻璃瓶,在瓶蓋上鑽一小孔,用棉花搓一捻子,把捻子沾上煤油,然後穿過瓶蓋上的孔放到瓶體裡的煤油中,透過棉花的吸水性讓煤油緩慢、持續輸送到火點,瓶中的煤油會像退潮的河水,慢慢的下降,燈裡快沒煤油時再續添。
那時的村部小買部裡煤油是必備貨,拿幾枚雞蛋或幾張毛票,用一個大玻璃瓶去灌煤油時,小買部的跛腿老漢把一漏斗插入瓶口,像語文課本上描述的買油翁一樣動作嫻熟地將煤油倒入玻璃瓶。再用剩餘的幾分錢買幾顆美味無比的“洋糖”,是家長對打煤油孩子勞動的一種犒勞,也是孩子們愛掙著搶著去灌煤油的原因。
煤油燈用它微弱、柔和的燈光照亮了一個時代。挑燈夜讀的學子被煤油燈的油煙燻黑的鼻孔,成了他們人生裡艱苦而充實的記憶。母親就燈夜縫的畫面成了兒女長大後篆刻在記憶裡不可磨滅的木刻畫。父親在煤油燈火上點著一鍋煙,邊吸菸邊沉思的表情,被煤油燈的燈光渲染成一副蒼桑、唯美的油畫,永遠地定格在時空和記憶的那一瞬間。
煤油燈,一個普通的日常用品,在使用過它的人們的情感和記憶中濃墨重彩地塗了一筆,想起煤油燈,總會扯出很多和它有關的故事和溫馨畫面。
生活中的老物件散文【四】
隨著外婆、姨奶奶這些纏著三寸金蓮的老人相繼離世,繡花鞋也漸漸地淡出了歷史舞臺。
姨奶奶的腳是六歲時纏的,是姨奶奶的媽媽給她纏的:把除過腳大拇指外的其他四趾趾骨折斷壓在腳掌,這樣即人為的抑制了腳的生長,也人為地製造了一雙小巧的“三寸金蓮”。
“纏腳”重點是在一個纏字上,不是一次性折斷四個腳趾骨,而是用白綿布做的繃帶纏住腳趾頭,循序漸進地每天把繃帶纏緊一次,直到把腳趾頭骨折斷、定型成三寸金蓮的標準式樣。
姨奶奶說,最痛苦的是把腳纏好後不許你坐著,給你一升麥子去石磨上推磨,圍著石磨、用纏著的腳不停地推著石磨走,她母親坐在邊上監視不許停步、逼著走,她母親訓話說,不纏腳的大腳姑娘長大後嫁不出去,只好忍著疼、哭著走,腳腫地如同發麵饅頭,那痛苦可想而知。有的女孩由於纏腳而發炎、流膿,導致殘腳。
小時候,每當外婆或姨奶奶來家小住時,我總是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看著她們的腳和腳上精美、小巧的繡花鞋。由於裹腳布從腳面一直纏到小腿中部而脫鞋不方便,上炕時她們一般都不會脫鞋,她們在爬上炕時把雙腳伸到炕沿外,兩腳碰幾下,磕掉鞋底上的泥土,穿著鞋盤腿坐在炕上,或拉家常或講古經或做針線,神情安詳、寧靜,好像她們的生活中沒有痛苦和煩心的事。
姨奶奶經歷過震驚世界的“海原大地震”,那時的姨奶奶還是小女孩,聽她說黑水如何從地縫裡湧出、張開的地縫如何吞沒人後又慢慢合上、那些留著長辮子的姑娘人被地縫吞沒後,地面上卻殘存著她如同從地下生長出來的辮子……我好像在聽美國科幻片,不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真實的生活中。
只有晚上睡覺時,她們才拆開那纏了一圈又一圈的裹腳布、脫掉兩層自縫的白棉布襪,露出“三寸金蓮”那猙獰、畸形、恐怖的真面目,用一盆熱水浸泡那被磨得厚厚的老繭,用刀剪刮除,然後重新包裹,掩去它的本來面目。故有一說:“老奶奶的裹腳布,又臭又長”,出處來自三寸金蓮。
小時候,常見母親給外婆和姨奶奶做繡花鞋,小巧、精美,鞋尖靠外側用絲線繡幾朵小巧的花。一雙繡花鞋放在母親一隻手掌上正好。
現在會做三寸金蓮繡花鞋的人很少很少了,三寸金蓮繡花鞋也漸漸地成封存在人們記憶裡痛並美麗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