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鄉以後的我變得無比刻薄散文
(一)
從寒假開始我便迫不及待地回家,待到至今有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來,我簡直無比刻薄。
我得先說明,我家是蠻和睦的。但家鄉到底是家鄉,除了家,還有鄉里鄉親,那些你不得不接觸的人。
(二)
剛回去那會,遇見鄉里鄉親,他們會跟你問東問西,畢竟半年沒回,他們想八卦你有啥新鮮事。有沒有獎學金啊,有沒有去做什麼兼職呀,有沒有男朋友呀。
可能會有人說別人是關心你才問你,我想說,太天真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問你是出於八卦心理。問完之後,他們就會在茶餘飯後不經意間談論起你。而且,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他們最熱衷八卦的還是那些你糟心的事兒,不帶任何關心,這可是相當純粹的談資。
所以,這次回去,休想從我嘴裡得到半丁點八卦。我像打太極一樣把問題給糊弄過去,連他們問我幾歲,我都笑呵呵不回答。他們就開始攻擊了,“你這孩子咋這樣啊,嘴巴那麼嚴實。”、“藏著掖著幹啥呢,有啥說出來我們也為你高興。”、“你這孩子,真沒有眼力見兒。”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三)
住我們對街的那戶人家,平日裡不太看得起人,說到底就是勢利,嫌棄我家窮。我家是窮,我爸一農民靠乾重力活來供我和弟弟上大學,能有多富裕呢。他們家總來我家借蒜頭借醬油借小榔頭,當然有借無回。
最噁心的還是他說話陰陽怪氣,話裡話外總暗諷我們家窮。我爸是個頂老實的人,也顧念這情分不願撕破臉,畢竟同個鄉里人。我媽本身性格大大咧咧,也就隨了我爸的意思。
我回家後,遇見他幾次,迫於輩分小,我主動叫了他幾次,沒應。開始我還納悶,後來遇見又大聲叫了幾次,又沒應。行了,我瞭然了。下次見面沒叫,就找上我家來了,大吵大鬧,惹得街坊鄰里都來湊熱鬧。
我爸喊我出去,我否認了,又壯壯膽大聲說他可能耳朵不好使,我叫了他好幾次都不應。其實在我們那小鄉村,誰耳聾誰不知道呢。他可能沒想到我會否認還反抗,嚇了一跳,臉青一陣白一陣,嚷嚷幾聲就打道回府了。
事後我告訴我爸實話,他只說了一句“沒關係,你不委屈就好。”
那個對街鄉親,我獨自一人碰到他的時候理都沒理他,諒他也不敢再造次。
不好意思,我真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負還不敢吭聲的小女孩了。
(四)
小時候聽過太多歌頌故鄉的,自以為懂得那些人的情懷,就愛屋及烏,愛我家,愛我家鄉,當然也要愛家鄉里的'每個人,再加上從小性格軟弱,只會順從。
但是,我變刻薄了,懂得了愛故鄉愛屋及烏不是這麼個愛法,我也長刺兒了,沒那麼順從了。
我知道了總有專門挑軟柿子捏的人,我知道了該強硬的時候就要強硬,我知道了大人不能做的事情,身為小大人的我可以憑藉小孩子的身份去做。我知道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別人傷害我的家人。
回到家鄉後的刻薄,是我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