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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時光散文

假日時光散文

  清晨,沒有了鬧鐘的催促,我是被窗外扁桃樹上,那群與我比鄰而居的鳥兒們的嘰喳聲從夢中叫醒的,暑假生活開始了。

  窗外的扁桃樹是我們搬過來之後種下的。才幾年時間,已經長成枝繁葉茂的大樹了。每年夏天,扁桃樹上都掛滿了像小芒果一樣的果實。似乎在這棵大樹上築巢的鳥兒也越來越多。天天和鳥兒們做鄰居,我卻叫不出它們的名兒,只是從它們長短不一、高低不同、風格迥異的鳥鳴聲中感覺到樹上應該住著好多種鳥。某天聽到鳥鳴中摻雜有稚嫩細碎、怯怯的叫聲,我知道我的"鄰居"又添新成員了。而在暑假第一天的這個早晨,扁桃樹上的鳥兒們,似乎與住在院牆外大榕樹上的鳥兒約好了,來一場對歌比賽。兩群鳥兒隔著一堵院牆,嘰嘰、啾啾、咕咕、啁啁……你呼我應,千迴百囀,此起彼伏。整個院子,只聽到鳥聲,其他聲音都被淹沒在這熱熱鬧鬧的鳥鳴聲中了。

  客廳裡瀰漫著濃郁的芒果香味。朋友上週從百色郵寄過來一箱田東出產的桂七芒果,果皮青綠,果肉卻金黃,聞起來很香,吃起來很甜。芒果寄過來的時候還不夠熟,有點生硬。朋友再三叮囑說不需要保鮮,就這麼隨意地放在紙箱裡,任它自然成熟。我就著箱子把芒果擱在客廳的角落裡,每天挑出三兩個變軟的,拿在手裡剝了皮就吃,那濃濃的香甜味可以讓你回味老半天。一箱芒果就這麼一個接著一個慢慢成熟,能吃上好些天。客廳好些天裡都飄著濃濃的果香。

  不用趕時間上班,早餐又可以喝上自榨豆漿了。泡好的豆子放到豆漿機裡再出來,就變成了白白的豆漿,散發出一陣陣醇醇的豆香味,街上買回的豆漿是聞不到這種香味的。廚房裡電磁爐上正煮著香芋糖水。芋頭是母親從鄉下帶過來的,自家地裡種的檳榔芋。小時候,每年早稻成熟的時節,南流江總要發洪水。村裡的稻田都在南流江邊,浩浩蕩蕩的洪水一夜之間就把來不及收割的水稻淹沒了。因此,那些年,儘管家家戶戶每年都要種上兩季水稻,可搶收回來的稻穀仍然接不上,不夠吃,幸虧還有芋頭、紅薯頂替充飢。

  那個年代,芋頭紅薯可以抵上半年的口糧。現在的水稻品種都改良了,畝產量高,每年種上一季就足夠吃上一兩年了。村裡人不再種早稻了,全部在稻田裡改種來錢比較快的豆角、玉米。芋頭生長週期長,經濟價值不高,已經很少有人種芋頭了。父親卻堅持每年都要種上幾行芋頭,青肉芋、檳榔芋都有,說是專門種來為家裡的幾個小孩解嘴饞的。本地有句農諺:六月六,託芋督(本地方言)。意思是說,過了農曆六月初六之後,芋頭就長成了,可以煮來吃了。其實這個時候的芋頭除了口感新鮮,品質還不是最好的。種在地裡的芋頭要到中秋節前後才開始"謝苗”一一芋苗慢慢地萎謝,芋頭裡的澱粉開始沉積,口感也比之前的要細膩綿糯許多。可每年一到六月六,父親總要挖一些芋頭分發給我們姐弟幾個,應節嚐鮮。

  這個假日的早晨,父親親手種的`芋頭就在我家的電磁鍋裡煮著,越來越濃的芋香味和豆漿的香味融合在一起。這種食物的香,讓人有一種踏踏實實的滿足感。陽臺上的花花草草按照各自的想法長著。我是一個粗枝大葉的人,養的都是些好種易活的花。大巖桐是好友冬梅育了苗送的,長勢非常好,葉片肥大厚實,感覺花盆都快盛不下了。在一片斜插在泥土裡的葉子上,竟然長出了一棵新苗。蔦蘿長得更快,才兩天沒看它,居然已經順著欄杆爬到陽臺的天花頂棚上了。兩盆長壽花,從春節一直開到現在,開了謝,謝了又開,天天都頂著一簇簇小花。天天掛著花的還有那盆假連翹,隔三差五的給它澆點水,它就能開出一串串紫藍紫藍的花,襯著一旁粉紅色的風雨蘭,很是鮮豔。潔白的桅子花散發出甜甜膩膩的花香,隨著清風充盈了整個屋子,滿屋都是桅子的花香。

  泡一壺綠茶,坐在陽臺小几旁的藤椅上,翻開本地著名作家龐白的新書《慈航》,在嫋嫋的茶香中慢慢地品讀。在字裡行間感受龐白如大海般深邃的情懷,以及他對人生的深刻的體悟,自己浮躁的心緒慢慢沉靜下來。假日的時光,就在這花香、茶香和書香中慢慢度過,生活的節奏也漸漸慢了下來。假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