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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之雨雪復奏的生活隨筆

西北之雨雪復奏的生活隨筆

  對於南方人來說,北方定然是粗狂的。只要是沒去過北方,差不多每個南方人都這麼想。我也是個南方人,生長在三江並流的滇西,這地方常年有雨,溼潤的日子不必多說。念及西北,心下便兀自閃出王維的兩句詩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喜塞外的王維自不會想到,自己隨口吟誦的詩句竟意外成了後人每顧及西北時最真切的感受。

  從川東廣元向北過省界,便是甘肅隴南的地界了。想從小長在南方的我看到這副模樣且還鎮定,但北方和南方的差異還是讓我汗顏。這觸目皆荒的地兒便是西北了!你說西北大吧,可我覺著很小,小得不過一壟壟禿絕的山,不過一抔抔隨風而起的沙而已。硬說西北小吧,可那曠遠持久的荒涼卻又能深深震懾到你,那可真是一言難盡。

  咱言歸正傳,話休要煩瑣。筆者在前先說了西北的狂野之處,若有讀者讀這篇文章,看罷題目便可能指著我的腦瓜罵:唬誰呢,你的題目那麼柔,咱大西北有那麼柔嗎?

  哎,你還別說,咱西北還真那麼柔。

  從天空裡落下的是什麼小玩意,淅淅瀝瀝的還很涼哩,細細濛濛落著的不正是西北的雨嗎?從這往南邊望去,剛才還呼呼吹著的風漸漸將息了,日光裡撇得見身影的沙塵匿了蹤跡,就這麼沉默著一會,一場獨屬於西北的雨便踏著步子來了。先來的雨點使小徑走著的人恍然間有了錯覺,不禁笑笑便接著走,等到雨密集了,那人才突然明白,這可不是下著雨了嗎?忙躲在簷下。剛來西北時,便有本地人與我說,咱這可不興帶傘。我一臉疑惑,想了想便自己得出答案,西北無雨何來帶傘一說,用傘遮陽豈不失了男子風度?現在我才明白,無傘不是說西北無雨,是西北人愛在雨裡走。西北的雨小得很,細得很,落在身上也不溼了衣袖。而此地常年乾燥,偶遇一場下小雨便可潤潤皮膚,若打傘豈不可惜?在當地人看來,這可不亞於一次小小美容呢。

  我這時便以為,西北的的雨便是這般空靈稀碎之感。兩天後,我發現我又錯了。

  我正吃飯,突然窗外一陣喧鬧,天地一陣噼裡啪啦的響動。我急出去看,陣陣狂風攜著夾了雹子的雨正密集的掃射。我呆呆的痴了一晌,而後明白了,西北的雨若不有些野的性子,豈不失了西北之韻,若盡是些柔,統統成了江南水鄉,那要西北何干。

  西北的秋很短,植物的葉由綠漸黃到落下,不過短短一個半月,也落盡,秋也就過了。隨後的一場小雪昭示著冬的來臨,想想家鄉不也是這樣的嗎?便也不覺得稀奇了,咱長在南方又不是沒見過雪,鄉里鄉間的高山險峰上的.皚皚白雪還不是每日裡看個一遍兩遍。但我還真看低了西北的雪,她們還真有些獨特之處。

  南方的雪南方人都知道。有時候難得飄點雪,若不是在空中成了雨,便落地成水。你若一清早拉開門看見天地間披著雪被,不是做夢便是遇上極端天氣了。若想在南方看些結實的雪,則需升高海拔,到高山山頭看去。

  可西北不一樣,你摸著的,見著的便是結結實實的雪。大塊大塊的在空中漫舞,定睛一看還能看清形態。我是有些服氣西北雪的韌勁,她天生一種倔強的不屈,落在地上還真就不化。落的雪花還未積有厚度,你從她們身旁走過,雪花們還能就著你的餘力隨你小跑一陣,而後又悠悠落下。自古雪就是柔的象徵,至少在南方是這樣,可在咱西北,小雪花裡夾雜的西北漢子的不屈氣質能讓你服氣,讓你折腰。

  來了蘭州好些時日,我真真切切有了絲絲縷縷的感覺。可我這杆年輕的筆,無法將鬱結於心的情感一字一句的臨摹。靠著黃河,自古便生活在黃土地上的西北人,真的就如黃土黃河一般樸實,就如同這雨,這雪,柔中有剛。我想,每個人都應該來西北走一遭,不是那場空口無憑的說走就走的旅行。我們應該如朝聖者一般,領受來自一場雨雪復奏的洗禮。

  來吧,小夥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