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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應懂夜的黑美文

白天應懂夜的黑美文

  每一步的堅持都不是為縮短距離,只是不想放棄

  煙臺大學綜合商店的一角有一個快遞網點,老闆譚超是30歲出頭的山東壯漢。來往於快遞網點的學生們驚奇地發現,譚超的這家快遞網點沒有市區地圖,沒有收發快遞的報表,甚至連聯絡業務的聊天軟體都沒開,桌子上的電腦裡播放的居然是斯坦福大學的英語公開課。譚超究竟是何許人也?

  譚超有兩個身份,分別屬於白天和黑夜。白天,譚超是快遞網點的老闆,手腳麻利的譚超搬起一箱箱快件,編號、上架,接待一個個前來取件的客戶,簽字、掃描,所有工作一氣呵成;夜幕降臨時,譚超又成了延邊大學歷史系的博二研究生。回到家中的譚超開啟電腦,一頭扎進文獻堆裡,在厚厚的九經三史中查詢東北亞的資料,隔著幾百年的時空,探究古代高麗、蒙古與中原的和親問題。

  考到清華大學去讀研讀博,成為一名大學教師,這是譚超最初的夢想。能有一個令人尊敬的工作,有一份穩定的薪水,這也是父母對譚超最大的期待。從煙臺大學新聞系本科畢業的譚超,懷揣著他的清華夢,一頭扎進了社會。

  最初三年,只要能騰出時間學習的兼職,譚超都嘗試過,房屋中介、大學保安,甚至踩著一輛破舊三輪車四處收廢品。當兩個月都沒賣出去一套房子的時候,譚超開始意識到,自己成了社會鏈條裡最脆弱的那一個。更何況當初放出去的豪言也成了讖言,連續三年,譚超都沒能透過清華大學國際關係研究生考試的筆試。工作上的不順利,學業上也接連遭遇失敗,譚超心力交瘁,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掏空了。

  “考不上就慢慢來唄,考上為止。”就在譚超情緒低落快要崩潰的時候,家人給予了他極大的支援,譚超的心裡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之火。2010年,譚超開始接觸快遞業務,那個時候送一件快件能賺1。5元錢,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又不熟悉路況,譚超最多的一天送了30個件,最差的一天只送了兩個件。譚超一邊工作,一邊開始琢磨:現在的大學生們越來越依賴於網購,從指甲剪、手機套,到書籍、日用品,學生們的網購市場是不可估量的。如果能在大學校園裡設一個固定的網點,讓學生們自己來取件,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商機。

  雷厲風行的譚超說幹就幹,第二天便在煙臺大學綜合商店裡租了一個櫃檯,並且很快就拿到了快遞公司在煙臺大學的網點代理權。網點門口掛起了快遞廣告,譚超的快遞業務也漸漸步入了正常,譚超的心裡還是常常湧動著他的清華夢,到快遞網點來取件發件的`大學生們,在譚超的桌子上,經常會看到一套《肖秀榮衝刺8000題》,一些來快遞網點的考研族,也樂於和譚超一起探討、交流一下考研方面的問題。

  譚超的清華夢在2011年出現了轉機,譚超終於進入了清華的面試。在網上查到分數線的那一瞬間,譚超的一腔熱血彷彿都靜止了:“如果面試能透過,一定不幹了,就到北京去上學。”譚超的心裡暗暗較起了勁,那段時間,譚超放下了手頭的工作,一心拼命準備面試。面試結果出來的那一天,譚超徹底絕望了,又被刷下來了,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譚超想了很多,他決定接受現實,山頂的風景固然很美,山腰也有風景,山腳也有風景。既然去不了清華,到其他院校一樣可以圓夢。這一年,譚超成了煙臺大學少數民族史專業的研究生。三年以後,譚超又成了延邊大學歷史系的博士研究生。

  譚超的快遞業務也發展得比他想象的還要快,幾乎每年都要翻一番。譚超名片上的4個電話經常被打爆,正常每天都要收發1000件快件,從2010年到現在,譚超經手了60萬件快件。目前,譚超的快遞網點裡,已經招聘了20位在校大學生幫他打理快遞業務,用譚超自己的話說,他要把他的快遞業務做得像他的博士論文索引頁一樣井然有序。

  “你永遠不懂我傷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歌曲《白天不懂夜的黑》在譚超的快遞網點裡迴響,譚超很喜歡這首歌,他明白,自己在每一個白天的打拼,都是為了在靜謐的夜裡追逐心裡的那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