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花開的散文隨筆
我喜愛花,這是有生以來的一種喜好,直到而今依然如痴如醉。我愛它五顏六色的豐富——白得純潔,紅得熱烈,紫得浪漫,黃得典雅,藍得悠然,粉得嬌媚。我愛它淡淡悠悠的清香,我愛它千姿百態的精彩,在嫩的,淺的,油亮的,深深的綠色裡纏綿,舞動,跳躍,剎是迷人。
原以為門前的一片彼岸花今年是不會開了,關於它的註解,它的美,讓人無數次的踩碎一地的白月光,無數次穿過宋詞裡纏綿的小巷,無數次的翻閱泛黃的千家文,多少人人無數次的彈斷了李商隱的錦瑟五十弦,他們惜著,憐著,這種叫做彼岸花的淒涼和美麗。我查閱的結果,它只是一個傳說,而又確確實實的存在著,盛開著。我一直無法讀懂它盛開的緣由,記載說它是盛開在奈何橋頭最黑暗的路旁,它為什麼不讓這條黑暗而恐懼的路一直黑到冷清,一直冷到冰凍呢,它如此絕豔的盛開,如此熱烈的盛開,如此多情的盛開到底燦爛著怎樣的痴情和渴望呢?
真的,它是一種花葉永不見的悽美。花開的時候,葉子是不會長出來的。
我不知道它為何要如火一般的開放,我不知道它為何要如鮮血一般殷豔的開放,到底是誰給了它一個什麼樣的等待呢?
看見花壇裡這火焰般的生命,我常常無聲的問到:你願意,願意在這茫茫無期的等待裡枯老,死去嗎?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昇華呢?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輝煌呢?你究竟能等到什麼呢?春天的柳絮在一場暴風雨裡就會匆匆忙忙的夭折,而它也算是春天裡的花,它也經歷過一場心靈完美的策劃,也亦真亦幻的為一張藍圖豐滿而輝煌著。你的盛開也如柳絮般的短暫,我該以什麼樣的明媚點燃你的多情,我該以什麼樣的輝煌憾動你的光明,我該以什麼樣的璀璨溫暖你的盛開呢?你萍影清蹤的經過我的素箋,繚繞被我讀瘦的萬疊愁懷,你踩一韻淒涼的華光經過我的雙眸,沖淡幽幽怨怨的千塵疲倦,有人說,你情願,情願陶醉在這漫漫無期千年輪轉的相約裡,你身棲瘦土,夢卻可以浪跡天涯,而我卻在這遍體鱗傷的詩詞裡尋找著,這樣迷茫的,義無反顧的,飛蛾撲火的尋找著,是在尋找你為什麼要盛開的答案嗎?,我也常常問自己,我究竟在尋找什麼呢?
碧闌干十二,都做迴腸宇,獨有倚闌人,斷腸君不聞,這是誰的歌聲一直在我耳邊幽幽的吟著,誦著,唱著一直唱到被撕扯的心靈顫抖疼痛,一直唱到被忽略的青春淚流滿面。多少如你一般痴情幽怨的人在那些搖曳多姿的詩句裡,來來去去,飄飄忽忽的尋找著一總什麼樣的慰籍呢?你的生命裡是否有一片淨土,是否有誰在那裡紮下溼淋淋的根?是否你早就為你們立下了墓碑,你想埋葬些什麼呢?埋葬這身後的一片荒涼,還是一條漸漸暗淡永無光明的路?
我以為你錯過了季節是不會開放了,我以為你早就被亂飛的蝶兒匆匆摘走了,我至少以為你不會這麼絕豔的開著,這是你生命的最後一程嗎?那些傷殘的明豔,蹣跚的.走近了尾聲,你熬盡生命中最後的一滴鮮血無怨無悔的盛開著,你是否已經無路可退,被你自己無休無止的等待困住了一潭除了他再也無人激盪的秋水?
我一直猜想,到底是誰把你洗劫一空,讓你耗盡生命來懷念這唯美而淒涼的結局,如此義無反顧的盛開,你是否想要用這血一樣的絕豔來照亮什麼呢?我是簡單而空洞的,除了無盡的猜測和冗長的絮叨,就如一個用素紙剪來的紙人,無法體驗你這殉難的美麗,也無法豐富著些虛構的故事,只是如此空洞的輕描淡寫著你的名字。
彼岸花開,此岸無人,這淺淺的憂傷無數次的在我的文字裡出現,我憐你,惜你,你的光明,熱烈讓我心中隱隱的疼痛著,我認定你就是這脆弱情感裡最精彩的永恆,我嘆你,贊你,一遍又一遍的尊敬著,慕仰著,開吧,哪怕只是短短几日。你也可以讓自己如此的輝煌而精彩。
我已寫疼了牽念與糾結,能為你唱首歌嗎?唱一首柔軟的,芬芳的,光明的,預約春天的歌。
哎,我真的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玄機風雨了你如此奔放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