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家為題目的記敘文1300字
安巋,出生在一個非常特殊的家庭,之所以說他特殊,是因為他的上一輩都是在養父的庇護下長大了。
父親給他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寄予一種希望。希望他能夠改變整個家族的宿命,不論隻身漂流何方,有朝一日,都能將自己迴歸山林,迴歸那一片屬於整個家族世世代代永久長眠的故土。
二十年的今天,安巋時常想起父親母親對他說過的話,在大時代的背景下,金錢至上,物慾橫流的社會,早已註定了個人的命運,將無法掙脫現實的束縛。
然而,他卻謹記父母的教誨和囑託,在外不論怎麼辛苦勞作;不論怎麼顛沛流離;不論怎麼風餐露宿,都要以家為中心,都要時刻記住自己也是家的一份子。即使有一天,躋身於富人的行列,也不要忘本,不要忘記父母的心願。
現如今,父親已經是兩鬢斑白,落葉歸根。安巋忙於工作,疏於維繫家庭,且很少回家鄉看望父母,時常覺得內心不安。可他何嘗不想榮歸故里,和家鄉親朋好友,歡聚一堂。
安巋時常想起自己幼年時所經歷的一些事,知道了這些事,或許你才可以真正瞭解這樣一個漂泊在他鄉的流浪者。
安巋的祖輩都是農民,六零年的三年自然災害,使家裡失去了兩個壯勞力,父親的生父(安巋的爺爺)和哥哥都因為飢餓和痢疾相續過世。英年早逝的他們,使這個本來和睦完整的家,變得支離破碎。安巋的奶奶託著一家五口人艱難度日,後來,實在難以支撐,才經過同鄉介紹,改嫁給了後來的養父親(也就是安巋後來的續爺爺)。
十四年後,安巋的父親也學著二哥參軍去了,安巋的父親怎麼也沒想到,正是因為他的這個在當時看來非常正確的選擇,後來給自己的人生帶來根本性的轉變。
再回過頭來,看看安巋的母親,母親出生在地地道道地農民家庭,不過母親的親生父親倒是有點文化,所以村裡的文盲都找他寫過信啥的。母親打小就是個很機敏的孩子,她的父親(安巋的親外公)生病去世後,母親(安巋的`外祖母)就改嫁了,這一走就是幾百裡之外的大山深處,外祖母走的時候把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也就是安巋的二舅)也帶了去,其他的兩個稍大一點的孩子就留在了霍邱縣鄭臺子村。可是母親死活不願留下,一直跟在外祖母身後,就這麼也去了金寨縣的劉衝村,嫁給了一個老實本分的山裡人,也就是安巋後來知道的養外公。
外祖母跟後來的養外公,又相續生了三個孩子,大隊公社解體後,農村實行了包乾到戶,養外公家因此分到了很多土地和山林,日子總算一天天好起來,後經人介紹,母親參軍前,認識了父親。
母親足足等了父親三年,直到父親正式退伍回到家中,才能和父親相守在一起。可是,安巋的二伯卻留在了淮北的部隊上,此時,他已經是部隊的副連級幹部了。經過他的活動,父親成了一名工人階級,而且戶口也變成了農轉非,這在當時可是很多農民日思夜想的好事。
一九七八年的春天,母親和父親舉行了婚禮,隨後,母親也跟著父親去了淮北。父親的工作單位隸屬原國家基建局29處,工作調動很頻繁,為此,安巋一出生就註定了要隨著父親的工作調動,而四處遷徙。
由於家裡的封建思想,母親十月懷胎後,就連夜趕回了老家,臨盆的時候,安巋就出生在奶奶地老房子裡。坐完月子,母親就回到了父親的身邊。
聽父親說,自從安巋出生以後,一直到他大專畢業工作,算起來二十二年間,他們家一共搬遷過八次,幾乎是三年落一個地方。母親說,每次搬家,都要落下很多東西,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又要從新置辦,家裡的傢俱換了一茬又一茬,但家裡有幾樣東西,直到最後一次搬遷父親也沒捨得扔掉,就是母親的嫁妝,都是用山裡名貴木材自己請木工打造的箱子和盒子。父親曾和安巋說過,這些東西,要保留下來,這可是父母愛情的見證,比安巋的年齡都要長。
安巋隨著父母一直東奔西走,過慣了漂流的生活。他學會了很多地方方言,父母在他上小學的時候,曾把他送回過山裡養外公家裡上學,所以,安巋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放牛放鵝,學會了農村孩子的遊戲,學會了在山裡生存的技能,也學會了幹一些農活。
十三歲那年被父親再次接回身邊,接下來,又跟隨父親輾轉了幾個地方。最後落腳淮南,也就是後來安巋大專畢業最後一站。
這時父親也已經五十多歲了,再也跑不動了,就把自己的關係轉到了淮南,就此終結了他漂泊的生涯。
安巋直到現在,依然深刻的記得父親在拿到檔案以後的感慨和表情。這些深深的影響著安巋的思想,因此,安巋心靈最柔弱的一面就是害怕一種搖擺不定的生活。他決心改變這樣的命運,或許現在的努力,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不要再像父輩那樣四處漂泊,居無定所。
他想有個安定的家,一個不需要像父親一樣,到處漂泊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