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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春天散文

同是春天散文

  每次去學校接孩子,我常常會聽到老師和家長議論孩子的學習情況及怎樣輔導,關愛之情溢於言表,談到貪玩不懂事不時也會勾起已為人父母的我對童年往事的一些回憶…… 小時的我特貪玩,瘋起來大人們都說我像男孩,玩石子,跳行子,踢毽子,打紙板,打地鑼,做轉子無所不愛,尤其是放午學的那兩小時更是花樣百出!瘋得上天!

  記得有一次我和幾個同學去學校的後山摘映山花(杜鵑)和木片。等我們各捧一大捧豔山花回到學校,午休後的體育課下課鈴正好響了。

  “嚴厲”的體育老師用粉筆“畫地為牢”讓我們四個在籃球架下的白圈裡罰站。

  體育老師雖然個子不高,背卻有一些微駝,一根輕巧的`用竹片做的小教鞭磨得發亮,雙手抓牢背在屁股後在我們的面前踱來踱去,邊走邊說,每說到一句話的最後一個字時,便會突然停下來,盯著我們審視一會,然後又走又說,又停又走。

  我們幾個孩子統一低著頭,紅著臉屏息聽著,小腦瓜裡卻依舊天馬行空。

  “你們還曉得回來呀?啊?書不讀去摘豔山花啊?好!那好!書不要讀得噠!啊?!都給我摘豔山花去!看你們摘得好多。嗯?要不你們站到咯(這)裡!站得斷黑!站好!站直些你,你抬起頭來”在這不太炎熱的季節里老師滿臉通紅又滿臉是汗不知道是因為剛上完課還是因為“恨鐵不成鋼”的四個小傢伙惹他太激動,我們四個偷傳眼色!想笑卻又都使勁憋著!直到老師微馱的後背略為蹣跚的步子遠了我們才忍不住爆笑出來!笑得鼻涕流出好長!眼淚也出來湊熱鬧。原在一旁觀望的同學見老師一走,也都圍攏來“眾星捧月”似的,我們倒成了“英雄”。

  記得班上有個女生因頭上長蝨而剃了光頭。那圓圓的白白的微微泛青未經理發師細工的光頭成了我們感興趣的焦點。班上不管男生女生都以能摸女生光頭一把為榮,看上去光光的腦袋,用手一摸非但不滑溜。反而微微有些鑿手。嫩嫩的胖胖的小手在那光光的頭上一摸特舒服!就是摸不到的也在一旁起鬨“光頭,光頭,抹點鏽油,光頭曬起,亮渣渣裡……”

  那位女同學平時特潑辣,罵起人來“三日三夜可以不睡覺”可這次她卻十分狼狽,雙手捧頭東躲西踢又哭又罵,像一隻被困的野獸。

  好像那時我們上二年級吧,班主任老師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女老師,圓圓的胖胖臉白裡透紅,一笑起來酒窩好像真的能裝酒。兩眼平時湖泊一樣的亮眼,一笑便扯成兩條被鼻山隔斷的“小溪”。粗粗的兩條黑辮子自腦後垂到前胸,走起路來,胸前在跳,連辮子也彷彿會跳。

  女老師姓萬。或許是因為自己也胖的緣故,也或許是老師和善的笑臉,總之當時萬老師是我心中不折不扣的美女。

  女同學逃回去的第二天早自習,我們正扯起嗓子讀書,萬老師正背對黑板聚精會神地批閱作業,突然破舊的教室門被一個短髮蓬鬆,大眼圓睜,滿臉怒氣,袖子挽到快上肩膀,長褲褲腿捲到大腿,走路衝鋒一樣的光腳板黑女人一腳踹開,女人的身後跟著一個穿著大人長衣長袖,光著腳丫的兩三歲小女孩,女孩頭上紅布扎著三個小角。

  “啪”。一聲暴響,“都給我停下來!”女人一巴掌拍在講桌上,像將軍一樣左手插腰右手指向我們。

  窄窄的講桌上厚厚的一摞本子驚跳一下 歪倒了。滿臉通紅的萬老師慌忙去捧紅墨水,結果灑了一手,至於來不及保護的點水紅鋼筆,粉筆連同盒子都滾到桌子底下去了。教室裡頓時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