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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啟蒙孫老師二三事的優秀作文

回憶啟蒙孫老師二三事的優秀作文

  孫玉臣老師是我們小學一至三年級的班主任老師,也是教我時間最長的老師。她那時三十來歲,中等身材體態輕盈;齊耳短髮,面色文靜而端莊;嘴角有點上翹,總是在微笑;清澈的眼睛,炯炯有神。她上課時眼神一掃,教室立刻安靜下來,不怒而威。可從內心從不覺得怕她,總覺得她是那麼慈祥和藹。

  一、上課念小人書

  小學一年級教材很簡單,每節課無論語文還是數學,她五分鐘就講完了,加上集體練習一般不超過十五分鐘。剩下的三十分鐘裡,她拿出一摞小人書,有聲有色給我們唸。

  第一次唸《西遊記》連環畫,從第一冊唸了起來。唸到山上大石頭爆炸,裡面蹦出一個猴子時,她在黑板上畫了一條線,告訴我們這條線是孫猴子變岀來的。線上開始串上珠子,第一個大珠子上寫著“大鬧龍宮”四個字。串上幾個小珠子,是四海龍王熬廣等幾個龍王的名字。以後每唸一個故事,線上就多一個大珠子,幾個小珠子。第二個大珠子是“大鬧天宮”,小珠子是“太白金星”“托塔天王”“那吒”…。線越畫越長,珠子越串越多。後來《西遊記》唸完了,大珠子竟串了八十多個,小珠子不計其數。

  孫老師還為我們唸了《劉胡蘭》、《黃繼光》、《邱少雲》、《王二小放牛》《雞毛信》等現代英雄人物的故事;還唸了《神筆馬良》、《白蛇傳》、《田螺姑娘》等民間故事;《安徒生童話》、《格林童話》等童話故事。

  一年後,不知不覺在興奮與快樂中,會認會寫很多字,竟比課本上的生字多出十幾倍。遣詞造句、口頭表達能力,都有很大提高。

  二年後,《三國演義》、《水滸傳》、《岳飛傳》、《楊家將》等當時所出版的連環畫幾乎都唸過了,我們口味也高了。對簡單情節的故事,已沒什麼興趣了。

  三年級開始孫老師就開始給我們唸起大部頭小說,蘇聯小說比較多。《童年》、《在人間》、《我的.大學》高爾基的三部曲;法捷耶夫的《青年近衛軍》;蘇聯反特小說《一顆銅鈕筘》;英雄人物《左婭和舒拉》;一位義大利女作家的小說《牛氓》等。

  孫老師聲音甜美;唸得很生動;抑、揚、頓、挫節奏感很強;她融入的情感能緊緊抓住我們的心靈。唸到緊張危險處,室內鴉雀無聲;唸到人物高興勝利的情節,全場一陣歡呼;唸到悲傷感人的地方,同學們忍不住哭泣出聲……  孫老師的課,將我們領進一個又一個美好、崇高的境界;讓我們接觸一個又一個鮮活的英雄人物;黔移默化中將我們的思想昇華了。我們漸漸懂得了:友愛、愛人、愛國。

  二、老師給系褲帶

  孫老師不僅課講得生動,讓我倍感親切的,是她對我們無微不至的照顧,小夥伴都說:“老師象媽媽!”

  那時剛上一年級的小孩,不似現在的小孩子精靈百怪,上學前已接受了三年幼兒園教育,懂事、自理能力都很強。那時我們大都傻乎乎的,有三、五個上側所褲帶都不會解不會系。褲腰帶不似現在都是帶眼的皮帶,大都是布帶。上側所前孫老師一個一個將他們褲帶解開,他們提著褲子去,又提著褲子回來孫老師再一一給他們繫上。

  一年級寒假前,有一天第一節下課,一個男生去上側所,又跑了回來。原來他棉褲帶系成死扣,上側所大便打不開,就呼哧呼哧跑了回來找老師。孫老師幫他解開了,他提著褲子又急忙跑了出去。不一會,見他提著褲子回來了,還哇哇大哭。老師問他,他邊哭邊說出了原由。原來他沒跑到側所,就憋不住了,將大便便在褲襠裡。同學們聽了,圍著他起鬨,拍手轟堂大笑。孫老師將我們趕回座位,用臉盆端來熱水,當眾扒下他的臭棉褲,給他擦洗屁股。那時大都生活貧困,學生大部分不穿內衣內褲,冬天光板大棉襖大棉褲。老師脫下自已的外衣,將他下身圍上,安排他坐在教室火爐旁。接著給他刷洗棉褲,弄乾淨了放在爐子旁邊烤。那時學校沒有暖氣,教室裡按個大鐵爐子,有鐵煙筒通室外。爐子燒塊煤,點起來爐蓋燒得紅紅的,教室裡暖烘烘。那節語文課上得很有趣,那男生光著屁股圍著老師衣服坐在爐旁;老師站在他身旁,一邊給他翻烤著棉褲,一邊講課文;棉褲騰騰直冒熱氣,教室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怪味。同學們拿著課本,不時互相抿著嘴對望一兩眼,又低著頭用課本遮著臉,偷偷地笑,有的甚至笑出了聲。孫老師假裝沒看見,沒聽見,繼讀高聲一板一眼講著課文…

  三、血染紅了她連衣裙

  一年級夏季的一天,天降暴雨。上學的街道上水流成河,學校的院子成了水塘。第二節下課沒上間操,同學們打著赤腳,在院子追逐打鬧格外興奮。我玩水正玩得高興,忽然腳下刀扎般鑽心疼痛。抬腳一看腳心被割了一條大口子,皮往外翻直冒鮮血,瞬間腳下的水就被染紅一片。疼得我齜牙咧嘴直掉眼淚,腿打顫站不住一屁股坐進水裡。同學找來孫老師,將我從水中拉岀,背到教員室。將我放到她的座位上,檢視我的腳,見血乎乎一片,不斷流淌的血將她的淺綠色的連衣裙都染紅了。她打來一盆清水,找來藥棉花和紅藥水,將我的腳清洗乾淨,用藥棉花擦去汙血,塗上紅藥水。見傷口實在太大,一碰就鑽心疼痛。原來我踩中水裡廢電燈泡玻璃上,懷疑傷口裡還殘存碎玻璃。她掏出潔淨的手帕將傷口包紮上,安排好代課老師,揹我去了醫院。

  在醫院醫生果真在傷口裡夾出兩小塊碎玻璃渣,後縫了幾針重新包紮好,還打了一針防破傷風疫苗,孫老師又將揹回學校。

  以後幾十年裡,每當洗腳時看見那疤痕,都不禁想起媽媽似的孫老師,心裡熱熱的……

  參加工作那年,我回一次瀋陽,約兒時幾位小夥伴去看她,她頭髮花白,臉上起了皺紋,唯一不變是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仍閃著慈祥的目光。當我談到這兩件事時,她依然象小時那樣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低聲說:“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我禁不住一下子流出了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