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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陣子·燕子欲歸時節》翻譯賞析

《破陣子·燕子欲歸時節》翻譯賞析

  《破陣子·燕子欲歸時節》是北宋詞人晏殊創作的一首感懷詞作。下面我們為你帶來《破陣子·燕子欲歸時節》翻譯賞析,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破陣子·燕子欲歸時節

  朝代:宋代

  作者:晏殊

  原文:

  燕子欲歸時節,高樓昨夜西風。求得人間成小會,試把金尊傍菊叢。歌長粉面紅。

  斜日更穿簾幕,微涼漸入梧桐。多少襟情言不盡,寫向蠻箋曲調中。此情千萬重。

  【譯文】

  燕子歸來的時節,吹起了西風。希望在人世間我們還能能相聚在一起,在菊花叢中舉杯共飲。歌聲悠揚有你粉嫩的臉龐。

  夕陽穿過幕簾,陰影包圍了梧桐。有多少情話說不盡,寫在給你的詞曲中。這份情千萬重。

  【註釋】

  ⑴破陣子:唐教坊曲名,又名《十拍子》。

  ⑵金尊:酒杯。

  ⑶斜日:夕陽。

  ⑷更:正。

  ⑸蠻箋:謂蜀箋,唐時指四川地區所造彩色花紙。

  【賞析】

  這首詞,仍然是惜別、思念之作。寂寞是愛的一種聲音,孤獨是愛的另外一種聲音。而心,則是愛的道路。愛情是盞燈,思念是其中的燈油。當有一天,一個人站在往事的迴廊中觀望的時候,縱有如火的紅豆,也點不亮那斷了紋路的情傷。情已斷,愛已走,心已碎,手已涼。這樣的現實,不知不覺地站在一個女子的心裡。

  於自己內心思念的盡頭,發現,心被那遠去的人牽得很緊,很疼。世界這麼大,但幸運的是,那別人的名字,仍然還在心裡,牽掛著,等待著,等待他的歸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還能穿過茫茫的紅塵,找到那把可以開啟距離的鑰匙。

  真的如同徐再思所說的那樣: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這首詞,仍然是一個女子的傷情。

  葉嘉瑩先生在《大晏詞的欣賞》中這樣評價此詞:“至於寫豔情者,如其……《破陣子》之‘多少襟懷言不盡,寫向蠻箋曲調中,此情千萬重’,若以這些詞句與柳永《定風流》之‘綵線慵拈伴伊坐’,《菊花新》之‘欲掩香幃論繾綣’諸作相較,則大晏正所謂‘雖作豔語,終有品格’,因為大晏所喚起人的只是一份深摯的情意,而此一份情意雖然或者乃因兒女之情而發,然而卻並不為兒女之情所限,較之一些言外無物的淺露淫褻之作,自然有高下、雅鄙的分別。”

  有權威的解析認為,這是一首秋日席間贈妓之作。全篇代歌妓述事言情,先寫這位歌女對“時節”的感受,次寫她在筵席上與情人“小會”的歡欣及她的即席演唱,最後寫她與情人依依惜別的種種情狀。

  這樣的解析雖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我總是覺得太過實在了一些。晏殊自己沒有明說這是代歌女而作或贈妓之作,我們如果斷成代歌女而作或贈妓之作,也不是不可,只是在我看來,有點喧賓奪主的嫌疑。所以,我堅持認為,這就是一首惜別、思念之作。和一個女子有關。除此之外,不做其他的推斷。

  “燕子欲歸時節,高樓昨夜西風。”

  這裡點明瞭時節。從“燕子欲歸”和“昨夜西風”這兩句來看,當是晚春至秋初的這段時節。

  這句,其實存在著一個人物特寫。一個女子站在高樓之上,望著遠方的姿態寫滿了思念。雖然晏殊從詞語上沒有寫到這個女子,但從“燕子”、“高樓”這兩句,我們就可以在自己的腦海中勾畫出一個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姿。真正的高手,就高在“以物襯人”或“以物寫人”的境界上。

  詩詞從來都是一種省略文體,不可能說得過於明白。所以,這就需要我們有想象力,甚至是合理的、大膽的想象。

  “燕子欲歸”,這其實是女子內心的願望和最真最深的疼。你看那燕子,都雙飛在她的眼前,可是,他卻獨自留下她,忍受這漫長的寂寞的.煎熬,甚至是孤獨的思念的掏挖。

  燕子欲歸,人未歸。我想,這才是晏殊最想寫出來的結果。不過,卻留著,讓讀者自己去想象。明白無誤的是,詞中女子的內心和思念已經寄出去,而且,一直沒有找到可以收留的地方,一直在路上跋涉。

  不過,他仍然在她的心裡燃燒著。他拿走了她的夢、她的淚水和她的思念。

  拓展閱讀:晏殊其人

  晏殊14歲應神童試,真宗召他與進士千餘人同試廷中,他神氣自若,援筆立成。賜同進士出身。從秘書省正字官至知制誥,進禮部侍郎。後因事出知宣州,改應天府。又任禮部、刑部、工部尚書,同平章事兼樞密使,病卒於家,仁宗親臨祭奠。諡元獻。《宋史》本傳說:“自五代以來,天下學校廢,興學自殊始。”他平居好賢士,范仲淹、韓琦、孔道輔、富弼等都是他提拔推薦的。

  晏殊是北宋文壇上地位很高的文人,《宋史》說他“文章贍麗,應用不窮。尤工詩,閒雅有情思”。和北宋前期大多數文人的作風一樣,晏殊的詩文詞都是繼承晚唐五代的傳統,他“贍麗”之中有沉著的內容,所以不流於輕倩、浮淺,故為當時所重。他的詞今存130餘首,風格上既吸收《花間》(溫庭筠)、(韋莊)的格調,也深受南唐馮延巳的影響。他一生顯貴,尤其善於寫旖旎風光,歡愉情趣,但他的作品並不單純如此,而孕育著深厚的悲慼之感。如他的名句“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這種人的意志所不能挽回的情景,即使只是個人一時的無名的悲感,也蘊含著人類永恆而無可奈何的悲感,由此而感到人類普遍的永久的無可逃避的命運。由這種主觀的悲哀推而至於客觀世界的運轉,又何嘗不如此。“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這就不能不得出“珍惜現在”的結論:“不如憐取眼前人。”(〔浣溪沙〕)這比起《花間》溫、韋的清詞麗句來,就看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