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晏殊mp3
此詞之所以膾炙人口,廣為傳誦,其根本的原因於情中有思。下面和小編一起賞析一下晏殊這首古詩《浣溪沙》!
浣溪沙·一曲新詞酒一杯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譯文
聽一支新曲喝一杯美酒,還是去年的天氣舊日的亭臺,西落的夕陽何時再回來?
那花兒落去我也無可奈何,那歸來的燕子似曾相識,在小園的花徑上獨自徘徊。
註釋
⑴浣溪沙:唐玄宗時教坊曲名,後用為詞調。沙,一作“紗”。
⑵一曲新詞酒一杯:此句化用白居易《長安道》詩意:“花枝缺入青樓開,豔歌一曲酒一杯”。一曲,一首。因為詞是配合音樂唱的,故稱“曲”。新詞,剛填好的詞,意指新歌。酒一杯,一杯酒。
⑶去年天氣舊亭臺:是說天氣、亭臺都和去年一樣。此句化用五代鄭谷《和知己秋日傷懷》詩:“流水歌聲共不回,去年天氣舊池臺。”晏詞“亭臺”一本作“池臺”。去年天氣,跟去年此日相同的天氣。舊亭臺,曾經到過的或熟悉的亭臺樓閣。舊,舊時。
⑷夕陽:落日。西下:向西方地平線落下。幾時回:什麼時候回來。
⑸無可奈何:不得已,沒有辦法。
⑹似曾相識:好像曾經認識。形容見過的事物再度出現。後用作成語,即出自晏殊此句。燕歸來:燕子從南方飛回來。燕歸來,春中常景,在有意無意之間。
⑺小園香徑:花草芳香的小徑,或指落花散香的小徑。因落花滿徑,幽香四溢,故云香徑。香徑,帶著幽香的園中小徑。獨:副詞,用於謂語前,表示“獨自”的意思。徘徊:來回走。
賞析一
這是晏殊詞中最為膾炙人口的篇章。詞的上片透過對眼前景物的詠歎,將懷舊之感、傷今之情與惜時之意交織、融合在一起。“一曲新詞酒一杯”,所展示的是“對酒當歌”的情景,似乎主人公十分醉心於宴飲涵詠之樂。的確,作為安享尊榮而又崇文尚雅的“太平宰相”,以歌侑酒,是作者習於問津、也樂於問津的娛情遣興方式之一。然而在作者的記憶中,最難忘懷的卻是去年的那次歌宴。“去年天氣”句,點出眼前的陽春煙景既與去年無異,而作者置身的亭臺也恰好是昔日飲酒聽歌的場所。故地重臨,懷舊自不可免。此句中正包蘊著一種景物依舊而人事全非的懷舊之感。在這種懷舊之感中又糅合著深婉的傷今之情。這樣,作者縱然襟懷衝澹,又怎能沒有些微的傷感呢?“夕陽西下”句,不僅是惋惜時光的匆匆流逝,同時也是慨嘆昔日與伊人同樂的情景已一去不返。細味“幾時回”三字,所折射出的似乎是一種企盼其返、卻又情知難返的紆細心態。下片仍以融情於景的筆法申發前意。“無可奈何”二句,屬對工切,聲韻和諧,寓意深婉,一向稱為名對。唯其如此,作者既用於此詞,又用於《示張寺丞王校勘》一詩。上句對春光的流逝示惋惜之情,下句對巢燕的歸來興懷舊之感。人間生死,同花開花落一樣,不由自主,所以說“無何奈何”。舊地重遊,前塵影事,若幻若真,所以說“似曾相識”。滲透在句中的是一種混雜著眷戀和悵惆,既似衝澹又似深婉的人生悵觸。因此,此詞不但以詞境勝,還兼以理致勝。後來蘇軾的詞,就大暢此風了。
賞析二
起句“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寫對酒聽歌的現境。從復疊錯綜的句式、輕快流利的語調中可以體味出,詞人面對現境時,開始是懷著輕鬆喜悅的感情,帶著瀟灑安閒的意態的,似乎主人公十分醉心於宴飲涵詠之樂。的確,作為安享尊榮而又崇文尚雅的“太平宰相”,以歌侑酒,是作者習於問津、也樂於問津的娛情遣興方式之一。但邊聽邊飲,這現境卻又不期然而然地觸發對“去年”所歷類似境界的追憶:也是和“今年”一樣的暮春天氣,面對的也是和眼前一樣的樓臺亭閣,一樣的清歌美酒。然而,似乎一切依舊的表象下又分明感覺到有的東西已經起了難以逆轉的變化,這便是悠悠流逝的歲月和與此相關的一系列人事。此句中正包蘊著一種景物依舊而人事全非的.懷舊之感。在這種懷舊之感中又糅合著深婉的傷今之情。這樣,作者縱然襟懷衝澹,又怎能沒有些微的傷感呢?於是詞人不由得從心底湧出這樣的喟嘆:“夕陽西下幾時回?”夕陽西下,是眼前景。但詞人由此觸發的,卻是對美好景物情事的流連,對時光流逝的悵惘,以及對美好事物重現的微茫的希望。這是即景興感,但所感者實際上已不限於眼前的情事,而是擴充套件到整個人生,其中不僅有感性活動,而且包含著某種哲理性的沉思。夕陽西下,是無法阻止的,只能寄希望於它的東昇再現,而時光的流逝、人事的變更,卻再也無法重複。細味“幾時回”三字,所折射出的似乎是一種企盼其返、卻又情知難返的紆細心態。
下片仍以融情於景的筆法申發前意。“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為天然奇偶句,此句工巧而渾成、流利而含蓄,聲韻和諧,寓意深婉,用虛字構成工整的對仗、唱嘆傳神方面表現出詞人的巧思深情,也是這首詞出名的原因。但更值得玩味的倒是這一聯所含的意蓄。花的凋落,春的消逝,時光的流逝,都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雖然惋惜流連也無濟於事,所以說“無可奈何”,這一句承上“夕陽西下”;然而這暮春天氣中,所感受到的並不只是無可奈何的凋衰消逝,而是還有令人欣慰的重現,那翩翩歸來的燕子不就像是去年曾此處安巢的舊時相識嗎?這一句應上“幾時回”。花落、燕歸雖也是眼前景,但一經與“無可奈何”、“似曾相識”相聯絡,它們的內涵便變得非常廣泛,意境非常深刻,帶有美好事物的象徵意味。惋惜與欣慰的交織中,蘊含著某種生活哲理:一切必然要消逝的美好事物都無法阻止其消逝,但消逝的同時仍然有美好事物的再現,生活不會因消逝而變得一片虛無。只不過這種重現畢竟不等於美好事物的原封不動地重現,它只是“似曾相識”罷了。滲透在句中的是一種混雜著眷戀和悵惆,既似衝澹又似深婉的人生悵觸。唯其如此,此聯作者既用於此詞,又用於《示張寺丞王校勘》一詩。“小園香徑獨徘徊”,即是說他獨自一人在花間踱來踱去,心情無法平靜。這裡傷春的感情勝於惜春的感情,含著淡淡的哀愁,情調是低沉的。
作者
晏殊(991-1055),字同叔,臨川(今屬江西)人。七歲能文,十四歲以神童召試,賜同進士出身。宋仁宗時官至同平章事兼樞密使,范仲淹、韓琦、歐陽修等名臣皆出其門下。卒諡元獻。他一生富貴優遊,所作多吟成於舞榭歌臺、花前月下,而筆調閒婉,理致深蘊,音律諧適,詞語雅麗,為當時詞壇耆宿。有《珠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