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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昌齡寫報國的古詩

王昌齡寫報國的古詩

  王昌齡寫報國的古詩是怎樣的呢?下面是小編分享的王昌齡寫報國的古詩,分別是古詩《從軍行》以及古詩《出塞》,歡迎大家閱讀。

  從軍行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賞析: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青海湖上空,長雲瀰漫;湖的北面,橫亙著綿延千里的隱隱的雪山;越過雪山,是矗立在河西走廊荒漠中的一座孤城;再往西,就是和孤城遙遙相對的軍事要塞——玉門關。這幅集中了東西數千裡廣闊地域的長卷,就是當時西北邊戍邊將士生活、戰鬥的典型環境。它是對整個西北邊陲的一個鳥瞰,一個概括。

  為什麼特別提及青海與玉門關呢?這跟當時民族之間戰爭的態勢有關。唐代西、北方的強敵,一是吐蕃,一是突厥。河西節度使的任務是隔斷吐蕃與突厥的交通,一鎮兼顧西方、北方兩個強敵,主要是防禦吐蕃,守護河西走廊。“青海”地區,正是吐蕃與唐軍多次作戰的場所;而“玉門關”外,則是突厥的勢力範圍。

  所以這兩句不僅描繪了整個西北邊陲的景象,而且點出了“孤城”南拒吐蕃,西防突厥的極其重要的地理形勢。這兩個方向的強敵,正是戍守“孤城”的將士心之所繫,宜乎在畫面上出現青海與玉關。與其說,這是將士望中所見,不如說這是將士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畫面。這兩句在寫景的同時滲透豐富複雜的感情:戍邊將士對邊防形勢的關注,對自己所擔負的任務的自豪感、責任感,以及戍邊生活的.孤寂、艱苦之感,都融合在悲壯、開闊而又迷濛暗淡的景色裡。

  第三、四兩句由情景交融的環境描寫轉為直接抒情。“黃沙百戰穿金甲”,是概括力極強的詩句。戍邊時間之漫長,戰事之頻繁,戰鬥之艱苦,敵軍之強悍,邊地之荒涼,都於此七字中概括無遺。“百戰”是比較抽象的,冠以“黃沙”二字,就突出了西北戰場的特徵,令人宛見“日暮雲沙古戰場”的景象;“百戰”而至“穿金甲”,更可想見戰鬥之艱苦激烈,也可想見這漫長的時間中有一系列“白骨掩蓬蒿”式的壯烈犧牲。但是,金甲儘管磨穿,將士的報國壯志卻並沒有銷磨,而是在大漠風沙的磨鍊中變得更加堅定。

  “不破樓蘭終不還”,就是身經百戰的將士豪壯的誓言。上一句把戰鬥之艱苦,戰事之頻繁越寫得突出,這一句便越顯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一二兩句,境界闊大,感情悲壯,含蘊豐富;三四兩句之間,顯然有轉折,二句形成鮮明對照。“黃沙”句儘管寫出了戰爭的艱苦,但整個形象給人的實際感受是雄壯有力,而不是低沉傷感的。

  因此末句並非嗟嘆歸家無日,而是在深深意識到戰爭的艱苦、長期的基礎上所發出的更堅定、深沉的誓言,盛唐優秀邊塞詩的一個重要的思想特色,就是在抒寫戍邊將士的豪情壯志的同時,並不迴避戰爭的艱苦,本篇就是一個顯例。可以說,三四兩句這種不是空洞膚淺的抒情,正需要有一二兩句那種含蘊豐富的大處落墨的環境描寫。典型環境與人物感情高度統一,是王昌齡絕句的一個突出優點,這在本篇中也有明顯的體現。全詩表明了將士們駐守邊關的宏偉壯志。

  出塞

  秦時明月漢時關,

  萬里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

  不教胡馬度陰山。

  賞析:

  這是一首名作,明代詩人李攀龍曾經推獎它唐人七絕的壓卷之作。清沉德潛《說詩ㄧ語》說:“‘秦時明月’一章,前人推獎之而未言其妙,蓋言師勞力竭,而功不成,由將非其人之故;得飛將軍備邊,邊烽自熄,即高常侍《燕歌行》歸重‘至今人說李將軍’也。防邊築城,起於秦漢,明月屬秦,關屬漢,詩中互文。”此詩以“秦”、“漢”渲染興起,切入題旨,然後用“飛將”、“胡馬”和“陰山”,完成敘事的巧妙替代。

  在語氣轉換時,由“但使”到“不教”,做得天衣無縫,渾然天成,流暢縱情。詩人的情感內斂得只顯示一個山腳,卻給人無限的猜想。而其中最耐人尋味便是首句的“秦時明月漢時關”;明月,關是邊塞詩中最常出現的物象,明月代表幽思,關代表戰事,這二者間所能發出的感慨幾乎以被古往今來的詩人寫盡,(隴頭明月迥臨關,隴上行人夜吹笛”(王維《隴頭吟》))然而沒有一首能像《出塞》這樣,凝練,平實而又悠長;而這所有的風味都在這“秦”與“漢”之中。

  中國古代詩人擅長髮亙古之幽思,這“秦時明月漢時關”也不外如是,但妙就妙在它起得突兀卻耐人尋味;在無興處生髮出無限的思慮;明月在秦關在漢,而眼前的詩人在當世,言內言外的物象因時空的不同在一瞬間成為永恆。這就使其後的“萬里長征人未還”,從一個徵人,一隊徵人變成了古往今來千千萬萬的徵人;一個不還,一隊不還,變成了千千萬萬的不還。

  這不由讓人想起王昌齡的另一首《塞下曲》“昔日長城戰,鹹言意氣高。黃塵足今古,白骨亂蓬蒿。”詩人對這樣的兵士的悲劇懷著一種悲涼的感傷,而在感傷之外,又一激昂的聲音高呼“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平凡的悲劇,平凡的希望,都隨著首句“秦”、“漢”這兩個時間限定詞的出現而顯示出很不平凡的意義。

  這句詩聲調高昂,氣勢雄渾,也足以統攝全篇。詩歌之美,詩歌語言之美,往往就表現在似乎很平凡的字上,或者說,就表現在把似乎很平凡的字用在最確切最關鍵的地方。而這些地方,往往又最能體現詩人高超的藝術造詣。聞一多曾指出,王昌齡詩給人的印象是"點"的寫法,而且"使人讀起來產生顫動的感覺",這"可說是王昌齡的獨創風格,功績不可磨滅"。《出塞》中“秦”,“漢”這兩“點”可謂將詩人的煉字之功盡現無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