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陶淵明2000字
陶淵明,一位安貧樂道的文學家,一位擅長借景抒情的田園詩人,大家心中的他是什麼樣的?
俗話說,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同樣,在一千個人眼中也會有一千個陶淵明。幸而生在百花齊放、學術觀點自由爭鳴的年代,不然也許陶淵明永遠就只有一個形象,就像某個年代滿大街的人穿的都是藍布長衫一樣。
陶淵明,是東晉時期的詩人。除了在他生活的本年代沒有受到重視,此後的歷朝歷代都對他的詩文和品性大加讚賞和推崇。於是,陶淵明就此名垂千古,以田園詩人鼻祖的身份。
我不懂詩文,所以對被備受讚譽的陶淵明的詩文,根本就沒有能力去完全欣賞,更沒有資格說什麼批判之類的話。在此,僅是簡單談談我對他的認識。
在中學和高中時期,讀過不少陶淵明的作品,譬如《歸去來兮辭》,《五柳先生傳》,《桃花源記》,《歸園田居》等等,對其中的流傳千古的名句,例如“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等,確實感覺清新脫俗。但在我對陶淵明的生平有了一定的瞭解之後,又感覺,在他的詩句中呈現出來的那種清新脫俗的背後,又隱藏著淡淡的疾世憤俗的味道。這種味道,被我認為是一種絕望的放棄了的“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失望和遺憾。
空說無理,請看詳解。
陶淵明並不是一開始就有歸隱的思想的。他少年時期還滿懷壯志,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一直到29歲才開始出仕做官。不妨設想,在29歲之前,陶淵明想必一直在努力和其他文人一樣,尋求仕途,希望一展政治抱負。但一定仕途坎坷,所以即將到了而立之年的他才有機會做官。
但他受到了理想和現實的差距的打擊。本來想要有所作為,但終其一生,做的都是一些小官:祭酒、參軍、縣丞等等。人微言輕,又無奈官場黑暗,而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反抗,於是不得不逃避。有些人評論說,他的歸隱與借歸隱之名買名沽譽不一樣,與消極逃避也不一樣,說他追求心靈的寧靜,說是對黑暗官場的反抗。但在我看來,他就是逃避,也只能逃避,因為他沒有能力反抗,因為他出身卑微,衝不破門閥制度對高管權位的壟斷。
在他的《歸園田居》中有這樣一句:“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可是在我看來,並不是“誤落塵網”,而是“有意踏塵”。因為他一直到41歲才開始歸隱。倘若是“誤落”,又怎會過了十幾年這麼漫長的時間才意識到走錯路了?他分明就是在為官的那十餘年中,一直在不斷地掙扎,從祭酒到參軍,從參軍到縣丞,可不是在掙扎麼?只是無奈十年代的努力,換來的卻是滿身心的傷痕和失望。哀,扔抱一絲希望,心死,放棄了所有的追求。哀莫大於心死,於是才有了他41歲歸隱的序幕。
但他並沒有真的心死。從他歸隱後的詩句中可以看出,他的內心根本就沒有真正寧靜。倘若真的一切都看開,那就只顧“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好了。但事實上,他寫了大量愛自然、愛丘山等等的詩篇,這對於我來說,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說是“性本愛丘山”,說是“復得返自然”,實則掩蓋卻分明強調了他的那種不甘心。他甚至描繪了一個不存在的烏托邦世界桃花源,但那是他真正的生活?還是他那沒有平靜的內心的未了心願?真正愛歸隱的,就那樣歸隱了,我們並沒有辦法去考證他們的存在。但是陶淵明卻沒有歸隱掉,並且和他的詩文一直活到今天。
他沒有心死。因為沒有心死,所以才會有不滿,有遺憾,所以才會壓抑。而壓抑,是他寫詩的直接原因。寫詩,是他的一種派遣壓抑的方式。自古寫詩作文,就是內心包容不住種種矛盾的撞擊才以文字為載體抒發出來的一種情感。但是真正心歸自然的人怎會有那麼多矛盾呢?就像一個潛心向佛的人又怎會六根不淨呢?
所以說,他的清新脫俗的詩文的背後,藏著太多的疾世憤俗的味道,來自他內心深處的不甘與遺憾。
他是自己辭官歸隱的,但在我看來,更多的是被迫歸隱。被迫歸隱山林,在蒼天大地的環境下,也只能借蒼天大地的清淨來掩蓋內心的'紛亂。我想,這就是他那麼多田園詩的誕生的背景了。我想,陶淵明能名垂千古,要感謝他卑微的出身和一直不曾死去的雄心。要不是他卑微的出身,他不會在仕途上遇到那麼多的坎坷而無奈歸隱;要不是他一直不曾死去的心,也不會留下那麼多歸隱後留下的山水田園詩。
試想,如果他真的心無雜念,甘做農夫,能寫出那麼多詩文嗎?能活的那麼落魄嗎?他不是一個成功的官員,也不是一個成功的農夫;試想,如果其他歸隱的人也心有不甘,從而寫出大量關於田園的詩歌,那麼他還會是田園詩的鼻祖嗎?
但他終究是還是被學術界認定為田園詩的鼻祖了。這其中的原因自然很複雜,因為我們的試想僅僅是試想而已,時光不會倒退,而這世界上,也根本就沒有如果。
所以我心目中的陶淵明,詩文成就很高,但是他的生活卻是十分失敗的。正像我之前說的:他不是一個成功的官員,也不是一個成功的農夫。他就註定在生的時候落魄潦倒,死後才飛黃騰達。
以上便是我對我心目中的陶淵明的詳解,並無任何惡意攻擊與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