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溫暖詩歌
樹根已經被劈成柴禾就不能再劈了
劈樹根的人先是蹲在樹樁上琢磨
我不用火,這樹根能否給我第一次的溫暖
於是,他開始揮動斧頭
樹根的漿液卻像火星一般濺到他身上
在他的`棉襖上燃著
他只得脫去棉襖
而那正爬在地上睡著的長長根鬚
被斧頭驚動後一躍而起
掠過滾動汗珠的白色脊背
他毫不退縮
伸展肢體
把這樹根深藏著的溫暖源泉全部汲取乾淨
柴禾,就是樹根暖意散盡後的殘渣
面對著殘渣,
把這不能再劈的樹根送給有壁爐的人家
壁爐裡的火,
像是被誰修剪過的紅綢在悠揚地飄動,
令壁爐外的人朝火走去
迎向紅綢拂送出來的第二次溫暖
他昏昏欲睡
握在手上的書烤熱後掉到了地板上
如同沉重的紅薯
主人驚醒後在問
這是什麼火,
一定已被誰嚼過了
這抽走了葉脈的紅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