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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落花香散文

一枕落花香散文

  在母親節,想起了我的老母親!由於自己耳鳴,又想起我童年時母親做的石花枕來。

  我由海拔不足百米的華北平原,來到海拔二千多米的雲貴高原。兩年來,由於高原氣壓的原因,白天有外界雜音還沒感覺,尤其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耳朵就耳鳴,發出群蟬鳴叫般的嘶嘶聲響。本人原本少眠,難以入眠,這如蟬鳴般的耳鳴,愈發攪得我神思疲憊。這時,我就想起小時候,母親讓我的父親去石崖上採來石花做成的花枕。說是睡覺時枕上它能治療耳鳴,會預防和治療耳聾。

  那種石花,實際就是長在石崖陰暗處的蘚蕨類植物,細碎的葉子,正面深綠色,背面灰白色,不知學名。說是石花,並非花,也不是石頭開的花,而是長在石頭上的草。它不開花,只是葉片捲起攢成一簇,看上去像花而已。

  母親做石花枕是在約三十五年前,我那時尚在幼年,肯定耳不聾、眼不花的,不會枕石花枕的。好像是給我上了年紀的老老爺(外祖父的'弟弟)枕了,不知有沒有效果,而我的老老爺也已經逝去多年,年代久遠,無從得知了。

  這忽然飛起的美麗蝴蝶般的記憶,我用這淺薄的文字錦囊收留記錄它們,想著我夢幻的少年,想著童年的小小悲歡。透過母親做的石花枕,讓我想到母親在生活中的細緻和勤勞,讓我更加想念我的母親!

  青年時,在內蒙工作,由於工作是編輯文字、創作是書寫文字,經常到深夜或者幾天幾夜不眠。一個遠在牧區旗縣叫做鴻雁的女性文友,得知我少眠,特地製作了一個落花枕,在參加文學藝術聯誼會時來城,不遠千里給我帶來。說是枕上它,可以安眠並能醒腦明目。我感激地收下了她給我帶來的禮物。

  那落花枕我沒有拆開看過,當時她說過都是收集了幾種什麼落花瓣做成的,時間久了,也就忘記花的名字了。但是我從那隻落花枕上嗅出今生不會再有的昔日的鮮豔和芬芳;我能真切地感知一個女性慈柔的心懷。人事凋零,在多少個晨昏,我一一拾起,輕撫記憶裡的那些粉紅的、淡黃的、紫豔的、潔白的生命,這些記憶的靈蝶,在我的枕上顫動。

  世界上有些美好的東西,彷彿專為我們而來。枕中的落花,就像一章一節的輕音樂,伴我進入甜甜的安眠;還像童年欲斷還續的搖籃曲,安撫著我驚疑和恐懼的心。在清秋涼夜,我枕著落花香,默默地感受和懷念朋友的關懷與溫暖,靜靜體味生命的愉悅與滿足。自從離開內蒙,我到處飄零,而那隻沒有帶出來的落花枕早已不復存在了。如今,這個當年的女孩兒,肯定早已做了母親,甚至她有女兒的話,也做了母親了吧?

  在這母親節,隔著遙遠,我內心泛起一種異樣的溫情,思起往事的光輝。我想起曾經枕著的落花枕,想著這些被歲月片段遺留的精靈,竟為我筆所鍾,為我的情所繫,也是一種緣分,也是一種深切的回憶與思念。回憶著母親的石花枕,朋友的落花枕,讓我更愛人及己,去愛人世、愛自身,愛一切美麗的生命。

  今日,在滇疆的煙雨和鷓鴣聲裡,我寫著帶雨的文字,如動情的謠曲,在夢中為我托起美麗的懷想。今日,我回憶著記憶中珍愛的花枕,生命中就會永遠鮮活著記憶和深情。

  再偉大的男人都是女人的兒子!在今日的母親節,我寫著落花枕,祝福天下所有的母親倖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