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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居經典散文

囚居經典散文

  六點四十分,起床,懵懵懂懂間,換好運動短裝。按慣例,這會兒,我該去田徑場練習長跑。走出臥室,猛然發現,我已不在黎陽,我這是在金陽的另一個家。它的名字叫“中渝”。樓高32層,我在第19層,出門需坐電梯,我卻不知道出口在哪。妻子去了平壩,女兒壓根就沒回來,——她有自己那一片洋溢著青春勃發的天地。悻悻間,我只能跌坐在沙發上……

  吾生性偏愛獨自出行,邊走邊看,信馬由韁;情緒高時,偶而也奮筆疾書,洋洋灑灑,草就萬言篇章,隨意而從容。這一刻,腦海間忽閃出一個平日裡怎麼也料想不到的詞來,“囚居”,我不禁啞然失笑起來,於是,整個人便有了“瘋”的味道。

  宋徽宗被關北平,陳獨秀扣留南京,葉挺則拘禁在湖北恩施,我呢,一介布衣平民,比不得上述這些頂頂大名的皇帝,領袖,和將軍,卻自己把自己“囚”在了半空間,想來也真有些落寞。

  清晨的太陽從菜花峽谷間冉冉升起,那璀璨絢爛的`光芒在鉛色的雲海中熠熠生輝,穿過院門前棵棵香樟樹依舊墨綠葳蕤的枝葉,灑下一地柔美細緻的碎金,其場景著實令人歡暢;耳畔不時傳來百鳥精靈般啾啾的翠鳴,在高聳險峻的山巒間迴旋……拉開窗簾,方知是幻覺,——這裡沒有連綿起伏的群峰,亦不見廣袤深邃的曠野。灰色陰沉的蒼穹下,四周到處是林立著水泥般冰冷的高樓……

  我想,這樣的居所,既便是實實在在腳踏著寬闊平坦的大道,我又能怎樣呢?!鼻息惟盼著能嗅到油亮肥沃的泥土那厚實樸素的芬芳,哪怕沾滿了絲絲縷縷的腥氣。

  現在我正步出囚居的高樓,緩緩卻無奈地向著逼窄壓抑的鬧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