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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情的散文

關於離情的散文

  離情

  題記: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著米色的開衫,搭寶藍底粉藍木槿花的印花長裙,腰間有同色寶藍的絲織飄帶,鬆鬆在側邊繫上一個小小蝴蝶結,任長長流蘇隨風輕輕飄蕩。

  修逸的眉不描自碧,細細畫上深棕的眼線,讓眼角斜斜上飛,擦了粉色的胭脂遮住蒼白的頰,塗了緋色的口脂,戴上水滴狀的銀質耳環——橢圓的環中間鑲一顆透明的水鑽,顰首之間,露出美好的耳垂和脖頸之間優美的線條。

  腕上亦纏上細碎石榴石串成的手釧,珠光流轉之間,越發襯得皓腕如霜雪。

  今夜,我盛裝為你。

  明朝,或許就是關山萬里,相見無期。

  那麼,吾愛,請你記住我最美的.樣子。

  看著我,吾愛,所有的盈盈楚楚,所有的燦爛璀璨,這一刻,都是因為你而綻放。

  人始終是世俗的動物,始終要遵循世俗的規則,你我,又怎敵得過這漫漫紅塵,不盡的牽絆纏繞?!

  猶記得,初相識時,你著藍色細碎格仔襯衣,藏青西褲,那麼嚴肅的談判會上,偏偏掛一抹慵懶嘲諷笑容,那麼的胸有成竹而又漫不在意,及至合作相處,你又事事親力親為,彪悍幹練。不管多麼忙亂繁冗的場合,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無端的讓人沉靜,而我,就在這樣的沉靜中一日一日的迷失,陷落。而你,也在一日傍晚和我說:若璃,我該怎樣,才可以讓你不要在我面前也覺得那麼縹緲?這句話,第一次見到就想問了。原來,一直以來,所有自以為是的情愫都有續曲和回應,正當時,微雨新晴,辦公室門口花圃的草也顯得油綠透亮,有星星點點的小花點綴其間,柔嫩,姣好。

  及至相處,才發現有那麼多的相合::觀念,習慣,對人處事的方式,想法,理念,都會不自覺的默契,有時候,只要一個眼神,對方的想法就一覽無遺,我們是如此相象,就像一塊木頭雕就的不同個體,雖然外表,特徵和至小至大接受的教育和人和事完全不一樣,卻不妨礙相同材質不由自主地展現它的共性。

  或者,這亦是我們甜蜜的根源。

  只是,如今,卻變成我們離殤的最終!!!

  都是故土難離,偏偏相隔千萬裡!

  或者,我們都是愛自己的人,所以,沒有辦法為了對方去遷就,去成全?!

  或者,只是算花開到最盛,也會有凋零的一刻?!

  一直都很喜歡極致的東西,茜素紅,孔雀綠,暗夜黑,冰雪白的顏色,恨,上窮碧落下黃泉都要復仇,愛,海角天涯,生死相隨。討厭看肥皂劇中的欲拒還迎,誤會分合。總認為好惡愛憎,就該直陳胸臆。只是,現實中,我卻一直只會著粉藍,米白,淺紅,煙紫,那些柔和溫潤的,不張揚,不肆意。也是很想,就這樣,不管不顧,把手放在你溫厚的掌心,和你說:帶我走吧,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要理了,算異國他鄉,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有你,哪裡都是我的淨土!!只是,我又怎麼可以,為了一己的喜好,而置日漸年邁體弱的父母於不顧,我又怎麼可以將自己的快樂,堆砌在他們漸生的華髮和寂寞之上?!

  如果註定有什麼要捨棄,除了自己的珍愛,我要那麼自私的去掉自己的責任麼?

  我知道,你亦如是。父母在時光的流淌之間,早已由當初的說一不二變成了習慣你的安排。習慣了一切有你安排照顧。而這一切,是你擺不脫的宿命。你只能以反哺的心境微笑著去接受面對。

  之於我,之於你,命運竟是不大不小的和我們開了一個玩笑。我該是感謝他,讓我在綺年玉貌之時遇到同樣風神俊秀的你,讓我們可以相知相攜?還是該貪心的痛恨,為何,剛讓我們嚐到蜜的甘甜,就馬上讓我們去體會醍醐的酸澀?

  西餐廳裡樂聲淺淺,燈光暈黃迷離,門廊處有一架巨大的飛機模型做為裝飾,因了老闆是飛行員出身之故,餐廳裡處處都有空中的元素,連牆上的壁燈也做成老鷹翱翔欲飛的姿勢,卡布奇諾咖啡泡沫滿滿,喝一口,苦澀香濃,是我喜歡的味道,是我們倆個一直喜歡並且經常混的地方。只是,這裡,我想我以後再也不會來了罷。

  明眸中有瀲灩波光,臉上依然是風清月朗的微笑,不厭的看著你,卻不敢回應你眼中滿滿的不捨與情深。

  吾愛,就讓我這一刻,記住你的樣子,讓我在餘生,那樣不盡的歲月中,會記得這一刻心靈的悸動和痛楚。讓我知道,曾有一個時候,我也曾真切的體味過花開時的震顫,曾也為夏日風動芰荷舉而歡喜雀躍。

  或者,我們不過都是命運的棋子而已,聚散哀喜,何曾半點可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