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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故事-汪涵

名人故事-汪涵

  “為了與一條河流保持一樣的沉靜和從容,我經常去長沙附近的一個小鎮散步,那個地方叫做靖港,那條河叫做溈水河。”

  這是汪涵《有味》裡的開卷語。只這麼一段,我便判斷,文字是乾淨的,內心是沉靜、從容、有節奏的,難怪一直蠻喜歡他。

  汪涵說他日常生活很規律,基本上每天上午8點到10點讀書兩小時,然後去臺裡,有事就工作,沒事就玩,他玩的專案很多,書法(還是左手書寫)、收藏、葫蘆、印章、養蟲。晚上臨睡前練一練書法,從五光十色的世界收心回到黑白和肅靜。

  每天都做的同一件事,一定是最喜歡最認可最看重的事,而每天地堅持就像植物在紮根,慢慢地生長,可能不易覺察,但一定有變化悄然發生。

  汪涵兩小時的讀書速度快不了,他是按照他的老師虞逸夫先生的要求,先讀四書,再讀佛經,然後讀老莊,最後用《易經》去總領。這些書都不能輕鬆閱讀,好在一直到現在他還不會用電腦,不上網,不開微博和微信,這樣一個類似古人的人,讀古書會多一些契合、對味。

  汪涵畢業於當地的廣播電視學校,剛開始到湖南臺,只能從劇務做起,每天為觀眾發禮物,搬桌椅板凳,那就是一民工啊!可他高高興興,和另一個劇務李維嘉,一邊搬椅子,一邊打賭,“毛寧會不會坐這把椅子?”這樣幹了一段時間,做起現場導演,要調動現場氣氛,講笑話帶頭鼓掌。有一天,臺長走上來,讓他伸出手,看了之後對大家說,“你看這小夥子多投入,多賣力,手都拍紅了。”

  機會一個接一個砸到頭上,直到同時擔任數檔節目主持人,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甚至在舞臺上流鼻血,需要用話筒海綿擋著去吸掉。長期透支令肝也出了問題,2007 年,36歲本命年,他不得不停下來,來到那個叫靖港的地方休養生息。也就是那時候,他徹底想明白了自己想過的生活,那就是風清雲淡,臨高崗而振衣,臨清泉而濯足,把腳步慢下來。

  所有的人生病也好,不開心也好,都源自一個字:“濃”。濃於情生痴,濃於利生貪,濃於名生嗔。貪嗔痴很可怕,不開心的東西濃在心裡就會淤結成氣,氣結不化就會生出病,痛則不通,通則不痛。去“濃”最好的辦法就是淡,對生活淡然處之。

  他拜九十幾歲的虞逸夫老先生為師,踏上研讀古典文化和人生修行之路。甚至萌生退意,感覺自己聒噪的職業乏善可陳,如果就這樣結束一生,會令他羞愧難當。

  虞逸夫老先生點撥他,大師弘法才有多大的道場,如今他一次節目,有多少人在看、在受影響,以此來做些正面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公德。

  事情還是那個事情,景象還是那個景象,一旦角度變了,就會是全新的視野和感受,汪涵想通了。養好身體以後,踏踏實實再執話筒。

  對現在的汪涵來說,逐鹿中原的野心是真的沒有了,但當一隅之山大王的決心還是有的,一個星期仍然要做三臺節目,四天工作,三天休息,養得起自己那些費錢的愛好,剩下的時間就用來讀書,看經,聊天,研究古印。

  正發起一個方言專案。他的語言天賦驚人,各地方言學什麼像什麼。而他把方言當作活化石一樣,認為是區別文化的重要標示,私下裡都是講湖南話。他不敢想象方言消失,大家全都操普通話的情形。他投資整理、記錄地方方言,希望盡己之力,讓方言能夠有系統的留存下去。

  汪涵喜歡文字,每天邊寫邊琢磨,便有了一套他的心得,每個字都非常有趣,就像這個“趣”字,就是我們在人生的行走過程中所獲取的所有的感知,有喜、有悲、有樂。寫字其實是靜心,是沉澱,是對自己人生的思考。

  他為自己定位 “煙火神仙”,這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清醒定位,“我們常會說某人過著“神仙般的日子”,他“快活似神仙”,你瞧這兩口子是“神仙眷侶”。

  為什麼不是菩薩眷侶?為什麼又一定是“神仙”而不是“仙神”呢?

  “任何人想要快樂首先是要做神,神有職責,要打卡上班,做的好了就受人供奉。我每天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面對成千上萬觀眾,那就是做神,我做得好了,大家叫我‘策神’,給我榮譽、鮮花、掌聲,給我掙錢的機會,這滿足了我極大的虛榮心。神是群居動物,很多事情一個人搞不定,天兵天將、哪吒、託塔李天王,整個大部隊,我也是在燈光師、化妝師、攝影師、導演所有人的幫助之下成就的。

  仙就不一樣了,仙是獨處的,是自由飄逸的。他講究個人修行,用五百年、八百年修煉自己。仙很快樂,喝酒吃肉,吟風弄鶴,撫琴下棋,要不就在天上飄著,男男女女沒事就漂洋過海去了。關門即是深山,山人即是仙人,我下了班之後就飄然而逝,就幹自己的活兒。所以‘神仙’這倆字特別符合我這種張弛有度的生活,一邊身處繁華,一邊尋求寧靜。”

  孔子說,四十不惑。現在人晚熟,環顧周圍,真正能不惑,凡事想清楚、想透亮的還真不多。想清楚,形成自己的思想體系,做事便有了規範,胸有成竹,才可可能眼神不驚慌,步伐不遊移,由內而外傳遞儒雅從容。

  他所熱愛的這些傳統文化給他無窮滋養,他希望他的綜藝節目能夠有“詩”一樣的優美和韻致,有“書”一樣的博大和深邃,有“禮”一樣的節制和分寸,有“易”一樣的變化和神秘,有“樂”一樣的律動和節奏,有“春秋”一樣的大度、分明。

  為什麼同樣是說,他的說入耳入心,耐人尋味,是因為學養的根扎得深,也正因為有這樣的素養,才會有臨危不懼、令國人歎為觀止的.7分鐘救場。

  人到中年,很多事情都已經想得很清楚,不張皇,也不輕易被左右。

  因為工作成績和社會影響力,湖南臺曾經提議他擔任副臺長,汪涵拒絕了。可當《天天向上》的原製片人帶著一班人馬離開時,他臨危出面做製片人,他清楚那個時候,只有他出面,《天天向上》的旗幟才不會倒。

  他說:所謂旗幟無非一塊布掛在一個竹竿上,本身並無意義,只有迎風飄揚,告訴團隊前進的方向,它才有了意義。那個時候,他必須站出來。

  完成臺裡的收視任務,儘量傳遞他認為正確的資訊和能量。連續超額收視以後,在讀書日申請做一期有可能影響收視的節目。他們請來名校的學霸一起做節目,還帶節目組去瑞士,造訪最古老的圖書館——聖加侖修道院圖書館,在館裡的名人簽字簿上留下手跡。希望以這樣的節目帶動更多的人對書籍的興趣和熱愛,節目不媚俗不迎合,也同樣獲得成功,當日同時段收視排名第一。

  就在那晚差不多全國人民都知道的救場事件發生後,臺長給他電話,趕緊來喝慶功酒,他冷靜地回覆,“不過去了”。因為在他眼裡,夥伴們一起喝酒祝賀縱然好,可總也好不過注視著孩子甜甜入睡的面龐,聽著他微微的鼾聲,那才是忙碌一天之後的真正幸福。大事小事,經過思考,內心明瞭,處事、行動便果斷,不粘不滯,患得患失。

  守住一方天地,摸清各種路數,幻影移形,凌波微步,與世無爭,與人無害,與己有益,守業立身。這便是汪涵清楚明白的處世哲學——簡單明瞭,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