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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號員“八斤半”的長征故事

司號員“八斤半”的長征故事

  陸軍第16集團軍“模範紅五團”是從南昌起義走出來的“鐵軍”,歷經井岡山斗爭、長征、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等戰火硝煙洗禮,先後參加3000餘次戰役戰鬥。英雄俠骨,更有柔情。今天小編就來分享司號員“八斤半”的長征故事,希望讀者喜歡。

  司號員“八斤半”的長征故事

  “山神”擋路

  噠噠噠……

  1935年6月14日,紅一軍團第二師五團急促的號音響了。

  強渡大渡河後,擺脫國民黨追兵的紅軍部隊無法鬆口氣。紅五團自大磽磧出發向西北走,一座晶瑩耀眼、高聳入雲的大山佇立在面前。

  這是紅軍長征中的第一座大雪山——海拔4900米的夾金山。

  聽說紅軍要過雪山,一位長滿花白鬍子的老漢搖頭嘆道:“這裡上午9點至中午12點,是由開山神掌權。要是12點一過,就是落山神擋道,它關閉山門,你們可就寸步難行了……”

  老人說的是神話。可雪山的神秘和險峻,卻是事實。

  隊伍爬到隘口的時候,司號員“八斤半”問團長張振山:“團長,老大爺說山裡有神,是真的嗎?”

  張振山望著這個小鬼:個子矮小,圓溜溜的臉上長著一雙機靈的眼睛,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個很早就參加勞動、過艱苦日子的窮孩子。

  他故意嚇唬他:“當然有了。”

  “在哪?”

  張振山指指他的心窩,笑道:“在這兒!”

  “八斤半”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八斤半!”邊上的團政委謝友勳也喊著司號員的小名逗他“你怎麼取了這麼個怪名?”

  “噢,為了安葬我媽,我把自己換成了八斤半稻穀。”

  “你多大了?”

  “八斤半”腦袋一揚,挺著胸踮起腳,儘可能裝得大人氣一些,說:“不小了,十好幾的大小夥子了!”

  謝友勳看著他頭上的繃帶,問:“傷好點了嗎?”

  “不要緊,有時候吹號鼓得有點疼。”

  “好小子!”張振山親切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吹休息號!”

  軍號噠噠響,系在“八斤半”軍號上面的紅布在風中飄舞著,號聲把全團召集到張振山、謝友勳旁邊休息。

  視糧如命

  次日凌晨,張振山命令:“整好行裝,繼續前進。”

  “八斤半”的號聲再次響起。

  走了半個小時,山風呼呼由遠而近,嗆得人透不過氣。人在積雪中行進,上面是雪的陡壁,下面是雪的深淵,風夾著雪花不時撲打在臉上。到了凝冰帶,咆哮的山風捲著冰碴雪片,打在臉上、身上,真像滾油潑、刀子割。

  張振山不時發出“不準停留”的口令,謝友勳也在大聲鼓動:“同志們,拉起手來,跨過雪山,就是勝利!”

  風雪,吞沒一個又一個紅軍戰士。張振山最擔心的是那個“八斤半”。

  “八斤半”的草鞋,已經凍成了兩個大冰坨,頭髮稍結出冰霜。他臉皮白了,嘴唇紫了,頭重腳輕趔趔趄趄,眼看要一頭倒下去。張振山急忙背起他往山頂上爬去……

  7月2日,連過夾金山、夢筆山、長板山三座大雪山的紅五團來到黑水蘆花地區。帶的乾糧早已經吃完了,望著餓得直打晃的“八斤半”,望著在死亡線上掙扎的戰士,情急之下,謝友勳帶人到當地宣傳我黨我軍的政策,籌集糧食。因語言不通加上國民黨煽動民族怨恨,謝友勳被反動分子殺害了。

  “八斤半”和戰友們含悲忍淚,在從軍機關回團接任政委職務的賴傳珠和張振山帶領下默默北去,於7月10日翻過了第四座大雪山——打鼓山,進到松潘江以西的毛兒蓋地區。

  1935年8月21日,紅五團自毛兒蓋向西出發,又踏上了一片荒無人煙的草地。

  自從謝友勳政委為籌糧犧牲後,紅五團官兵悲痛之餘,個個都把糧食看得格外珍貴。每次發乾糧時,“八斤半”總以“自己個頭小背不動”為理由把乾糧分給老大哥們“背”。

  “貪吃”被罵

  在茫茫草地,風雨、泥濘、寒冷、飢餓的煎熬,使人們明顯衰弱下去。

  每當熬過一個飢寒交迫的夜晚,漫漫草灘上就會多出幾具紅軍戰士的遺體。前面的部隊還能靠野菜充飢,後面的部隊連野菜也吃不上,樹皮和腰帶也煮著吃了。

  第三天,張振山發現“八斤半”的糧袋越發短了,他一邊走,一邊掏炒麵吃,怎麼一點兒不知節省呢?

  “吃光了,以後怎麼辦?草地還這麼遠。”張振山開始責備他。

  “八斤半”低頭不語。其實他一路上根本就沒動他的乾糧,他把炒麵都分給了傷病員,怕大家為他擔心,便有意在團長面前吃。

  張振山看著邊走邊吃炒麵的“八斤半”真的有點生氣了,平時很好的小鬼,現在這樣不聽話,他想把小號兵的炒麵控制下來,便伸手過去拿糧袋。

  “八斤半”雙手緊護著,連聲說:“我不吃了!”

  看著他眼裡含著淚花,張振山心裡一熱,手鬆開了。

  “草地還遠嗎”

  有一天,部隊小休息,“八斤半”不見了。文書說他掉隊了。張振山在潮溼的草地上躺了一會兒,“八斤半”一拐一顛地走過來了。他看見張振山躺在一旁,就小心地繞過去。但還是被張振山叫住:“小鬼,騎我的馬走一會。”

  “八斤半”拿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盯著張振山的臉說:“團長,我的體力可比你強多了,你快騎上馬走吧!”

  張振山命令他:“上去,騎一段再說!”

  小鬼倔強地說:“你要我同你的馬比賽嗎?那就比一比吧。”他把腿一挺,做出個準備跑的姿勢。

  張振山無奈,從身上取下一小包青稞面,遞給“八斤半”:“你把他吃了!”

  “八斤半”輕輕拍拍身上的青稞袋:“這次,我可裝滿了。看,比你的還要多哩。團長,你快騎上馬走吧。”

  張振山拍馬追上前面的隊伍。他越想越不對頭,突然大叫一聲:“這孩子臉色不對!”他掉轉馬頭,又朝來的路上奔去。

  已經晚了。“八斤半”摔倒在草叢上。張振山俯下身,把“八斤半”抱在懷裡,輕輕撫摸他額上的`繃帶。

  後面趕上來的傷病員見團長抱著小號兵,都停下圍了上來,看見緊閉雙眼的小號兵的胸脯已經不動了,眼淚也忍不住撲啦撲啦地滴下來。

  “八斤半”的乾糧袋硌了張振山一下。怎麼硬邦邦的?他開啟一看,是一塊燒的發黑的牛膝骨,上面還有幾顆牙印。這不是小鬼乾糧袋裡的鼓鼓的“乾糧”嗎?

  傷病員們哭得更厲害了。其中一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我不是人,我還不如一個孩子,我怎麼能輕信小號兵的話,吃了他的炒麵!”

  大家共同掩埋了小號兵的遺體。張振山策馬跑到佇列前頭,嚎啕大哭。

  9月1日下午,水氣蒸騰的草地邊緣,朦朦朧朧現出一條黃色的帶子。走在前面的部隊突然爆發出一陣嘶啞的歡呼聲:

  “我們走出草地了!”“紅軍萬歲!”“勝利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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