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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窗的綠散文詩歌

這一窗的綠散文詩歌

  天色連日陰沉,一點陽光也沒有。

  自從眼疾被醫生懷疑為青光前兆之後,不敢再貪念電腦。視力下降很快,寫字看書,非取下近視眼鏡不可。且稍久,眼球便不可抑制地澀而脹痛。原本充實的生活,因之變得無聊而空虛。心情,亦如灰的天色,陰且沉沉。

  幸而,還能擁有這一窗的綠。

  曾和賣花老人閒聊。老人戲說:智者樂水,仁者樂山。聖者樂漁,雅者自樂花草。自不敢妄稱雅者,但愛花喜草之心,卻是發乎心底。

  愛花草,不唯姿態,更喜其色。淡淡鵝黃、淺淺新綠、亦或青翠欲滴、墨綠厚重,皆為所愛。故我之花草,絕少修剪作態。曲直散漫,任其自然。只要綠意揮灑,便甚歡喜。也因此,滿窗的綠,長得肆意妄為。

  山茶無疑最為張揚,那枝那葉,無所顧忌伸展開去。小小的窗臺,早已盛不下它的軀體。招搖著,延伸出柵欄。將滿身翠綠,溢灑空中。

  梔子不甘落後,一場春雨,一個節。瘦小的軀幹,竄長了一半。全身的新葉,嫰得直晃你的.眼。

  石榴如纖纖淑女,文靜羞澀。做不到山茶和梔子的張揚,悄悄釋放所有的綠意。她的花,亦嬌小,卻最為熱烈。紅紅地似跳動的火焰,於窗臺中最為搶人眼球。

  纖長的吊蘭、闊葉的蒲葵,無不將其綠意瀉滿窗欞……

  每每疲憊、煩悶之時,臨窗而立,伴綠而憩。無需言語,用眼波與之交流。或為之除草、捉蟲,或為之澆水、施肥。淡然從容中,獲取一份心底的寧靜。那綠,便是心底那一汪平靜的心波。無滔無瀾,平和而舒適。

  亦或,開花時節,蔥翠之中亮起一點兩點、一團兩團耀眼的紅。如火焰,似雲霞,映照在心波上。激起點點漣漪,盪漾開來。那灰沉的心情,便有了雀躍的歡喜。灰暗的生活,也有了明豔的歡快。

  人言花草養眼,我愛花草養心。此時,這花紅葉綠的窗臺,便成為我心靈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