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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孤獨,有人守望散文

你的孤獨,有人守望散文

  在一段日子裡,我時常感到孤獨。不是一個人呆在房間,空無一物的孤獨,而是那種行走在山谷長嘯一聲連回音都聽不到的孤寂。

  那幾晚熬夜寫東西,直到有一天頭暈目眩連路都走不動,胃絞痛,渾身疼得抽搐,一個人縮在房間角落,像頂著碩大腦袋營養不良的頹藍的向日葵。眼前的景物開始瘋狂的旋轉破碎,我倒在地上,夢中的飛鳥穿越太平洋時追著自己的倒影落入深海,然後便是大起大落的黑白。一個人忍著病痛在醫院的樓上樓下不停地跑,接爸媽電話時邊說我很好,邊死死咬著手背不讓自己哭出來。一個人孤單地躺在病床上看著被冷冽的風吹起波濤的寬闊江面,這時我突然感覺鮑爾吉原野說的,你勉力前眺,或回頭向後繚望,都是一樣的風景:遼遠而蒼茫。 這是一種多麼遼遠的孤獨。生命活著堅強無比可一瞬間的意外總能讓生命變得渺小脆弱,嚎啕大哭。

  回憶昨天,有時甚至想不起來做過什麼了,遇見了什麼人,穿了什麼衣服,吃了什麼飯,做了什麼夢。時間騎著千里的白馬,日夜兼程,慢慢地就連它的背影也看不到了。我還在聽著治癒的歌寫著零零散散的回憶瑣碎的時光細碎的想念,夢的剪影還留在小時候的玻璃窗上,細小的裂紋在心底發光,那些冰裂紋會一點一點蔓延,然後在某個我不知道的時間,“砰”的一聲碎一地的玻璃。天花板上反射出的巨大的光圈吞噬掉我的思緒,就像黑暗裡兀然睜開的一隻眼,倉促不安的是我,我渴望被包裹起來,卻開始懼怕孤獨的影子,我在孤獨面前低下頭像做錯事的小孩子,而孤獨本身是最大的懲罰。

  不管你多辛苦,日子還是要一天天過,孤獨的.小小的氣泡會慢慢從海中飄起來,升到空中。悲傷,難過混雜著茉莉氣味的晚風,在月光下變得閃爍。你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你能看到的只有微笑,那才是你忘不掉的。

  走出醫院大樓那天,我回頭看夜色中那棟巨大的彷彿要將我吞噬的怪物,它被一隻氣泡包起來,飄進逝去的時間。我微微的笑開,彷彿鬆了口氣。我想那些都是我渴望關懷的時刻,那也是我堅強的時刻。當我被殺氣騰騰的孤獨包圍,與午夜共眠。可是一切總會安靜下來,風聲鶴唳的孤獨走了,心中的橋也建造完成,在橋的另一邊我可以看到自己清涼瀲灩。

  之後,在閃亮的陽光下,我看到爸媽,拿著大包大包特意給我買的補品站在我面前。之前的忍耐,孤獨瞬間化成啤酒上的泡沫,在陽光下“噼裡啪啦”的碎掉。夢中大起大落的黑白,不過是日落與日出交錯的瞬間,終會逝去,你要迎接的是即將升起的照亮終夜的太陽。你要知道,你的孤獨,有人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