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吃的散文

春天吃的散文

　　春天回鄉下，收穫還是頗多的。接連四個週末，我們一家三人都忙著往老家趕。油菜花差不多一路伴我們同行，有的是連成片的，有的則零星地散落在山坡上，那滿眼的金黃逼你的眼。記得年少時總喜歡在春天裡留幾張影，背景往往就是油菜花或者桃花，那燦若桃花的笑靨似乎在與花兒爭春。現在的我連相機也懶得拿了，怕褻瀆了那美麗的花兒們，就讓我遠遠地看一眼你們就好。

　　據說湖南的椿樹芽曾經空運到北京，成為搶手的菜餚。想起前些年同事們帶到辦公室的椿樹芽，那菜瓶子的蓋兒不到吃飯時是斷然不敢揭開的，否則香味會在頃刻之間瀰漫了整個辦公室，好這味兒的會垂涎欲滴，不喜歡這味兒的免不了連喊：“太臭太臭！”這讓人愛又讓人恨的東西，我是不敢去嘗試，因為常年的過敏讓我少了很多口食之福。

　　這些年公路改建，我家離公路僅僅咫尺之遙，路邊的房子雨後春筍般堆積起來。我家房前屋旁的竹園消失了，那些椿樹楝樹橡樹都不見了蹤影。在菜場買菜時不經意見看到了椿樹芽，沒有來由地特想嚐嚐。母親說海大爹家門前就有一棵椿樹，我們去考察了一番，發現樹很高，我們根本接近不了那些頂端的芽，母親說把刀綁在竹竿上就行了。先生高舉著竹竿，頗有經驗地鉤下一簇簇嫩芽，我和鄰家的小姑娘在地上撿。我們老家是少有人弄這個東西吃的，大家都圍過來看稀奇，嫂子說你龍哥一直想弄點下來吃，我說是發物不能吃，沒讓他弄。鄰家大姐說我在別人家吃過，乾的椿樹芽和臘肉炒，那叫一個好吃。嘿，敢情你們都知道，怎麼讓我們搶了先？這時小弟回來了，說大舅媽家有好多椿樹，我極力慫恿他們去弄點回來，先生立馬響應。半小時後，兩人弄回了一袋子。

　　洗焯拌後，一盤椿樹芽一會兒就底朝天了，先生說明年可得記住時間，三月底回老家採椿樹芽。母親說想去弄幾棵椿樹來栽，老人哪總是聽不得孩子們好個什麼！

　　（用香椿炸的香椿魚兒，請忽略品相。）

　　野藠頭炒雞蛋是老家的一道家常菜，這是我們每年都要做的，今年也不例外。漫山遍野都是這種野菜，我們一般會選擇採摘靠山邊的，這才是真正的綠色食品。小弟剛從峨眉山回來，吃過一道特有名的川菜涼拌魚腥草，我們在凼邊採了些魚腥草涼拌了，小弟掌勺，味道自然錯不了，我吃過他做的各種冷盤，水平是極高的。沒想到這個星期回家，母親已經在新挖的魚塘邊栽種了一些魚腥草。

　　（涼拌魚腥草）

　　今年凼裡又有了龍蝦，據說還不少呢！前兩天母親給我們捎了一點，女兒吃了連說媽媽還能弄點清蒸的嗎？這不我們昨天就回家了，釣龍蝦我們是有經驗的，前些年門前的堰塘裡有好多，只是後來堰塘乾涸了，龍蝦才沒了蹤影。我事先找一個賣菜的`親戚要了一些鴿子內臟做餌料，先生到家後就削了幾根竹子，弄了幾根長線系在竹竿上，我們又忙著把餌料系在線上，簡單的工具做好了。女兒和侄兒跟在後面，那個高興勁就別提了，全然忘記迫在眉睫的期中考試了。

　　大家都說我的運氣真好，我幾乎沒有空過手。用我女兒的話說龍蝦真是些傻子，怎麼能那麼容易上鉤呢？龍蝦是貪吃的，一旦它們發現食物後，總是用兩個大夾子死死夾住食物，唯恐被別人搶走，所以想捕獲它們實在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因為收穫大，我們的興致特別高，直到天黑，我們足足釣了六斤龍蝦。

　　今早雨剛停，我們又出發了。每一次下杆，少頃的等待後，總是能聽到兩個孩子的歡呼，要知道我們有時的收穫居然是一次釣三個！兩個孩子也跟著我們在凼邊折騰了幾個小時，大家連午飯都不想回去吃了，怕誤了時間。又是收穫頗豐，我們終於要回家了，大家相約下個星期到另一個凼裡去釣。

　　吃完春天，又要吃夏天的蘑菇，老家的一年四季總是有吸引我們的野味美食。人們說跟人打交道，就要找那些好吃的，因為他們忙著口食之福，少了很多心機，少了一些爾虞我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