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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作者簡介

《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作者簡介

  李白一生不以功名顯露,卻高自期許,不畏權力,藐視權貴,曾流傳著“力士脫靴”“貴妃捧硯”“御手調羹”“龍巾拭吐”的故事。肆無忌憚地嘲笑以政治權力為中心的等級秩序,批判當時腐敗的政治現象,以大膽反抗的姿態,推進了盛唐文化中的英雄主義精神。李白反權貴的思想意識,是隨著他的生活實踐的豐富而日益成熟起來的。在早期,主要表現為“不屈己、不幹人”、“平交王侯”的平等要求,正如他在詩中所說:“昔在長安醉花柳,五侯七貴同杯酒。氣岸遙凌豪士前,風流肯落他人後!”(《流夜郎贈辛判官》) “揄揚九重萬乘主,謔浪赤青瑣賢。”(《玉壺吟》)他有時也發出輕蔑權貴的豪語,如“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憶舊遊寄郡元參軍》)等,但主要還是表現內心中的高傲。而隨著對高層權力集團實際情況的瞭解,他進一步揭示了百姓基層和權貴的對立:“珠玉買歌笑,糟糠養賢才。”(《古風》第十五)“梧桐巢燕雀,棘棲鴛鴦。”(《古風》第三十九)並對因諂事帝王而竊據權位者的醜態極盡嘲諷之能事,如:“大車揚飛塵,亭午暗阡陌。中貴多黃金,連雲開甲宅。路逢鬥雞者,冠蓋何輝赫。鼻息幹虹霓,行人皆怵惕。世無洗耳翁,誰知堯與蹠!”而在《夢遊天姥吟留別》中,他發出了最響亮的呼聲: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這個藝術括在李白詩歌中的意義,正如同杜甫的名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自京赴奉先詠懷五百字》)在杜詩中一樣重要。

  在天寶末日益惡化的政治形勢下,李白又把反權貴和廣泛的社會批判聯絡起來。如《答王十二寒夜獨酌有懷》:君不見李北海,英風豪氣今何在?君不見裴尚書,土墳三尺蒿棘居。少年早欲五湖去,見此彌將鐘鼎疏。為屈死的賢士仗義抗爭。(《行路難》):君不見,昔時燕家重郭隗,擁折節無嫌猜。劇辛樂毅感恩分,輸肝剖膽效英才。昭王白骨縈草,誰人更掃黃金臺?表達了詩人不被重用而產生對朝廷的失望和氣憤。在《書情贈舍人雄》、《古風》第五十一、《登高丘望遠海》等詩中,李白甚至借古諷今,對玄宗本人提出了尖銳的斥責。總之,可以說他把唐詩中反權貴的主題發揮到了淋漓酣暢的地步。任華說李白“數十年為客,未嘗一日低顏色”(《雜言寄李白》),這種在權貴面前毫不屈服、為維護自我尊嚴而勇於反抗的意識,是魏晉以來重視個人價值和重氣骨傳統的重要內容,李白正是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繼承和發揚了這一優秀傳統而成為詩壇巨星的。

  他永不安於寂寞和孤獨,如《月下獨酌》其一,表明了只有充溢著生命活力的詩人才能發出如此的奇思妙想。他有一首《短歌行》,詩中構想道:“吾欲攬六龍,回車掛扶桑。北斗酌美酒,勸龍各一觴。富貴非所願,為人駐頹光。”這裡沒有嗟老嘆卑的哀惋,卻用“勸酒”的天真想象表達了對人生的無限依戀之情。這些詩篇以其純真的情趣,感召著被庸俗的生活所淹沒了的美好的人性,並因此而獲得永久的魅力。

  李白對大自然有著強烈的感受力,他善於把自己的個性融化到自然景物中去,使他筆下的山水丘壑也無不具有理想化的色彩。他在《日出入行》詩中說:“吾將括大塊,浩然與溟同科。”又說:“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李白具有英風豪氣,又追求單純高潔的心境,這些不同的性格側面也就形成了他的山水意境的兩大型別:一類是在氣勢的高山大川中突出力的美、運動的美,在壯美的意境中抒發豪情壯思;另一類則著意追求光明澄澈之美,在秀麗的意境中表現纖塵不染的天真情懷。例如他筆下的黃河、長江,奔騰咆哮,一瀉千里:“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將進酒》);“黃河萬里觸山動,盤渦轉秦地雷……巨靈咆哮兩山,洪波噴流射東海”(《西嶽雲臺歌送丹丘子》);“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黃雲萬里動風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廬山謠寄盧侍御虛舟》);“海神來過惡風回,浪打天門石壁開。浙江八月何如此,濤似連山噴雪來”(《橫江詞》)。他筆下的山峰高聳峻拔,崢奇峭:“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蜀道難》);“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天台一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夢遊天姥吟留別》)。他用胸中之豪氣賦予山水以崇高的美感,他對自然偉力的謳歌,也是對高遠矚、奮鬥不息的.人生理想的禮讚,超凡的自然意象是和傲岸的英雄性格渾然一體的。

  同時,李白又寫了許多具有晶瑩透剔的優美意境的山水詩。例如“人遊月邊去,舟在空中行”(《送王屋山人魏萬還王屋》);“人乘海上月,帆落湖中天”(《尋陽送弟昌鄱陽司馬作》);“月隨碧山轉,水合青山流。杳如星河上,但覺雲林幽”(《月夜江行寄崔員外宗之》);“金陵夜寂涼風發,獨上西樓望吳越。白雲映水搖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金陵城西樓月下吟》)等。這些詩以明朗純淨取勝。李白的山水詩與其說是對自然形貌的逼真描繪,不如說是按詩人個性被改造和理想化了的圖景。他只求把握整體的氣勢或氛圍,憑倏來飆起的感興潑墨寫意,而略去具體的細節,甚至連觀照景物的視覺轉移的順序也往往毫不在意。李白的山水詩又是無往而不抒情的,他善於把山水物色和特定的情緒滲透、交融在一起,在“景”的形勢和“情”的特徵之間有著“同構互感”的微妙的呼應關係。例如《送友人》: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徵。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詩中的“浮雲”、“落日”,既是眼前景,又是古詩中有著特定情感內容的比興意象,意謂遊子一去如浮雲飄泊無止,故人惜別又似落日依依,緣情佈景而不留鑿痕。又如“雲歸碧海夕,雁沒青天時。相失各萬里,茫然空爾思”(《秋日魯郡堯祠亭上宴別杜補闕範侍御》),首兩句既點明瞭季節和時辰,又用“雲”和“雁”的意象喻指離別和遠行。此外如“有時白雲起,天際自舒捲。 心中與之然,託興每不淺”(《望終南山寄紫閣隱者》),“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金陵酒肆留別》),“西輝逐流水,盪漾遊子情”(《遊南陽清泉》)等。

  李白自由解放的思想情操和具有平民傾向的個性,還使他能更深入地開掘社會生活中的各種人情美。這裡有對和平生活的嚮往之情,如《子夜吳歌》其三: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有對勞動生活的讚美之情,如《秋浦歌》十四:“爐火照天地,紅星亂紫煙。赧郎明月夜,歌曲動寒川。”所有這些詩篇,都無不是以理想的光輪使日常生活題材煥發出詩意的丰采。 李白實在是中國詩人中的遊俠。這位偉大的漂泊者用他的雙腳和詩筆豐富了大唐的山水他的大筆橫掃,狂飆突進,於是,洞庭煙波、赤壁風雲、蜀道猿啼、浩蕩江河,全都一下子飛揚起來。在詩中,詩人靈動飛揚,豪氣縱橫,像天上的雲氣;他神遊八極,自由馳騁,像原野上的賓士的駿馬。在詩裡,詩人一掃世俗的塵埃,完全恢復了他仙人的姿態:上窮碧落下黃泉。他的浪漫、癲狂、愛恨情仇,寂寞與痛苦、夢與醒,他的豪氣義氣,他的漂泊,全都達於極端。

  他的詩歌創作帶有強烈的主觀色彩,主要側重抒寫豪邁氣和激昂情懷,很少對客觀事物和具體時間做細緻的描述。灑脫不的氣質、傲視獨立的人格、易於觸動而又易爆發的強烈情感,形成了李白詩抒情方式的鮮明特點。他一旦感情興發,就毫無節制的奔湧而出,宛若天際的狂飆和噴溢的火山。他的想象奇特,常有異乎尋常的銜接,隨情思流動而變化萬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