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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難摧,燃燈一盞

風雨難摧,燃燈一盞

  萬盞燈火不明,千巷空寂雖冷,但他們的熱血,燃了人心。

  ——《題記》

  老舊的大門早早地落下了一層灰,像是好些日子從未開啟過,江城裡是一片寂靜。只能從虛掩著、艱難尚能透一絲氣的窗戶中隱約看到,人們對於過年的欣喜與熱情被一張張厚重的藍色口罩深掩。那片荊楚之地本該是錦江春色來天之地,卻被疫情的殘酷和人們的驚懼所替代。

  無疑,這場戰疫是對武漢這所城市從所未有的考驗。人們緊閉雙唇,眉頭緊鎖,像覓食的獵豹般警惕地來回瞥著身旁的行人。街上早已冷清,只有路燈在勉強給這座城市星點微弱的火光,本就凜寒的冬風在一葉不剩的枝頭重拂,在耳鬢廝磨,似乎吹滅了人們期盼勝利的心中之火。

  與街頭清冷不同的是,幾乎所有收治傳染病的醫院門口無一不嘈雜不堪。目光所能觀察到的是站在門口全副武裝的醫護人員們口罩底下疲憊的目光,和防護服身下心力交瘁的身軀。頭頂的病房徹夜通明,病人家屬拖著勞累的身子在無力祈禱。救護車的聲音不絕於耳,像是死神催命,給所有人心中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霧。人們吵吵嚷嚷,雖被埋在厚重的口罩下,卻依舊能望見他們緊皺的眉眼。收不進去的病人在家裡苟延殘喘,時不時傳來低低的嘆息。多數大眾只關注那些不稱職的官員,而這些生死簿之外的人,甚至都不算在統計的數目之中。這大抵,就是這座黯淡之城的現狀。

  但總有那麼一群人,他們“未知苦處,不信神佛”,他們“寧鳴而死,不默而生”。與時間賽跑,與死亡爭奪。

  “任心者,志願者,逆行者,者者共行;溫暖生,希望生,奇蹟生,生生不息。”他們見過無數次武漢清晨靜謐的破曉時分,日光的重生,照在伏案淺眠他們的'身上;他們也見過滿地褶皺著的密麻試驗紙,卻仍是臥薪嚐膽,筆耕不輟;他們曾簽署過生死協議,曾無數次進出重症病房,無數次摘下口罩後,臉上觸目驚心的紅印與汗水交織而打溼的頭髮。他們在人群中挺身而出,艱難仰起頭與苦難鬥爭,與星空對映。

  當春節被白衣大褂替代,那條漆黑的長廊裡,蠟燭搖曳,星火被無邊際的黑夜吞噬,一抹白色奔赴而來。他們從烈火中來,披星戴月,守護著最後的光亮。在那道憑藉白色衣衫共同築起的生命城牆背後,只不過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孩子,舉著一盞明燈,守護著人間的希望。

  正如魯迅先生的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份光。此後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我又願中國青年都只是向上走,不必理會這冷笑和暗箭。”

  身在數千裡外的鵬城,雖山川異域,但仍風月共天。我們深深牽掛著他的前程,他的命運。明月瞻過了數千年的變遷,見過了無數次波濤洶湧的江海奔騰。那些奮不顧身卻隱姓埋名的醫者們,你們照亮了我,照亮了這座城。

  十年飲冰,難涼熱血。

  千載難逢,一燈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