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無常散抒情文
二哥去世後,我儘量多的回老家,只要二嫂有什麼活,一個電話,我會拋開其他所有事情去幫她。雖然是妯娌,但姐妹情深,我們能夠處到這份上,也是緣分,我很珍惜。
二嫂比我大一歲,二哥的不幸去世,對她確是致命的打擊。人生無常,誰又能夠掌控的了呢?
春末,原野裡一片碧綠。陣陣暖風吹拂著盎然大地,楊樹上的絮棉飄飄灑灑,真的如雪花飄飛,鮮豔的綠色伴隨著潔白的“飄雪”,陽光下能夠欣賞到如此栩栩如生的人間仙境,不能不說是一種享受。
我喜歡春天,喜歡綠色,喜歡讓我浮想聯翩的田野。
麥子開始衍花了,青綠的麥穗上掛滿點點的白,在默默孕育著飽滿的顆粒,期待著豐收歸倉的幸福時刻。
時下,種蒜的也不少,田野裡到處是忙碌的身影。
拔蒜臺是個細活,一晌下來累得腰疼。拿個自制的工具,半尺見長,比拇指粗不了多少的圓木棍上,在最下面橫著砸進一個三公分長的小鋼釘,在蒜稞下方三個葉處扎一下,然後抓住蒜臺上端,慢慢地,沉著勁的往上拔,急不得,燥不得。蒜稞長勢不高,必須彎著腰做這些事情。其實,農活哪有不累的?
我跟二嫂一邊幹活,一邊說東道西。我們的地鄰是小允家的,有五六個人給她幫忙。我說,她咋找那麼多幫忙的啊?二嫂說,他二叔快不行了,怕到有事的時候拔不完。啊,他二叔得的啥病啊?我經常不回老家,村裡什麼事情我都聽不說。胃癌,跟他哥哥一樣的病。
她二叔跟我們是一個衚衕的,不過才五十來歲,是個很老實的一個人。他哥哥死的'時候五十八。因為家庭條件不好,年輕時候去鄰村學打鐵,人家看他實在能幹,就把他留下來,管吃管住,也沒給過工錢,三十多歲也沒找到媳婦。後來這家的妹妹因為婚姻遭受挫折,神經錯亂,就因為他人老實可靠,順理成章地招了上門女婿。也為了照顧憨傻的女兒,老岳母不放心他們回家。直到老人去世了,他們才回老家。媳婦帶著前夫的一個女兒,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也都長大成人了。回家才幾年啊,自己就得了不治之症。唉,他死了,留下這憨傻媳婦可咋過啊?
多好的一個女人,就為了男人的拋棄,自己想不開,大好的人生就這樣毫無價值的葬送了。她還是高中生呢。二嫂說。真是白瞎了!我說。
人生無常,誰也不知道誰會到什麼時候,遭受怎樣的命運?我就勸二嫂,你也別再想不開難受了,像這樣得病死了也沒辦法啊,更何人家還沒俺二哥年齡大呢,那又怎樣?也是,人的壽命是註定的,該死的時候誰也攔不住。二嫂嘆口氣說,人不能跟命爭。
不管是因為什麼情況,死的人倒是解脫了,把痛苦和悲傷都留給了活著的親人。
然而,痛苦和悲傷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活著的人還是要過的,只要活著一天,就要為活著盤算一天,要吃,要花,要做事情。
說實在的,人活著真的沒意思,還不是為了吃喝拉撒?所以別想得太多,更不要過分的計較,為了蠅頭小利爭來爭去,甚至於拼個你死我活,啥用呢?腿一蹬,眼一閉,什麼是你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為何想不通呢?珍惜活著時的每分每秒,善待別人就是善待自己,錢多錢少,健康才是生命的全部,才是永久的財富,才是活著的真正幸福!
說歸說,就有那麼多人想不開呢。二嫂慘淡的說。事實上,逼到份上,想不開也得想開了,總之,人的求生欲是第一位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嘛。
不知不覺,活幹完了,太陽也偏西了。勞累了一天的我們也該回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