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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的日子候父親詩歌

侍的日子候父親詩歌

  侍候父親的日子

  躺到了,反覺得山更高了

  再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

  我仍像山腳的一隻土蟻

  這一生不會停止對山的嚮往和攀登

  躺到了,不同於山體的滑坡和傾倒

  只想睡上一覺,可能是山此生臉紅的想法

  我一直躺在山腳下

  自心底綿延至山頂的風景

  長進了天空

  一座山,生長過力量、希望以及

  野果,莊稼,清泉,一家子的口糧

  如今,我竟茁壯不了一根汗毛

  餵養不了一滴血液,

  我只能蓄力

  揹著山,揹著一生的風景

  想著家鄉,家鄉的土地,院落

  五月的一棵麥子跌跌撞撞而至

  我揹著山,回家,回家

  母親是一根老藤

  我是母親的一個聲音,一次心跳

  手腕的脈搏,撥出的氣流

  領著總是迷路的母親

  我是她朝陽的方向

  我是一棵會走動的樹

  總是緊挨著母親紮根

  母親是一根年老的藤

  不願把我纏絡太緊

  不想使勁地向上生長

  我把她拉到更接近太陽的地方

  母親的`身體很輕

  也很重

  一支玫瑰香透一座城市

  我和一支玫瑰的幸福行走

  忽略了人海車流,高樓大廈

  我和一支玫瑰滿足的微笑

  埋葬了滿大街的不屑和嗤笑

  一支玫瑰只是在城市的中心一站

  一座城市就被不甘得香透

  我和妻久居鄉下

  一支玫瑰之香總是從

  妻的口中長出

  開在小村和田園的上空

  握住那座城市還在飄著的香

  女兒是我雙手舉著的鳥

  那時她還小

  我雙手舉著

  她展開雙臂成鳥的姿勢

  “飛呀飛呀”

  儘管是在屋裡

  我感覺天空很大很藍

  如今她在遙遠的另一個城市

  我用心舉著那座城市

  我用眼睛舉著天空

  不疏漏每一隻鳥翅

  儘管是在曠野裡

  我感覺天空很小很灰

  爺爺的腳趾頭

  有時是五個可愛的小灰鼠,有時是十個

  在被窩裡撓著我細嫩的皮膚

  有時是五個可愛的小雞仔,有時是十個

  在被窩裡抓著我細嫩的皮膚

  有時是五個可愛的小兔子,有時是十個

  在被窩裡舔著我細嫩的皮膚

  有時是五個可愛的雛鳥兒,有時是十個

  在被窩裡啄著我細嫩的皮膚

  爺爺的腳趾頭

  有時是五條柔長的觸鬚,有時是十條

  從土裡伸出

  撫摸我粗糙的皮膚,夜裡生長的硬須

  有時很久,有時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