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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兒的新家的散文

孤獨兒的新家的散文

  弗來克斯·戴爾·維拉是一個單身父親,一個因患羅戈裡格(也叫重症肌無力)病就快要死的中年男人。他並不畏懼死亡,但對孩子的未來滿懷憂慮。

  在新哈文市的水濱碼頭公司的辦公室裡,沒有人不知道弗來克斯。他充滿熱情,愛說愛笑,這種性*格上的優勢再加上勤奮努力,曾使他成為克拉克-乳-品餐廳前臺最出色*的服務員。

  其實,弗來克斯的童年生活非常不幸。他是一個從小被拋棄的孩子,曾沿街乞討,流落街頭。後來,被紐約市的一個棄嬰所收養。成*人後,靠著數量不多的籃球獎學金勉強完成了學業。

  他的女友,也是他孩子的媽媽拋棄了他和四個孩子。他們是克伊雅,10歲;詹妮特,9歲;基爾,7歲;克里絲多,5歲。他承擔了撫養全部孩子的義務。對一個普通職員來說,要想養活四個孩子,談何容易!為了他們的幸福他必須拼命工作。但生活是殘酷的,有時,為了解決他們的溫飽問題,他甚至沿街揀過易拉罐……

  勞瑞女士,是新哈文市訪問護一士協會的管理人員。在同克拉克-乳-品餐廳的業務往來中認識了弗來克斯。在2000年10月的一次拜訪中,勞瑞女士在寒暄中發現弗來克斯突然有些眩暈,當她問起原因時,他的回答讓她大吃一驚。

  在這以前,弗來克斯已經從醫生那裡得知,他得的是羅戈裡格病,這意味著他將痛苦地面對不斷加重的全身無力,最後完全癱瘓死亡。該病患者在確診後,一般只能再活二到五年。

  他告訴勞瑞他不怕死,但他不想讓他的'孩子們無人照管,像他小時候那樣流落街頭,在沒有家庭溫暖中度過悽慘的童年。

  那天晚上,勞瑞把弗來克斯的事告訴了他的丈夫戴維——一名在教區裡負責教授音樂和洗禮的牧師,有時也幹些開車導遊的活兒來維持家裡的生計。經過商量,勞瑞和戴維把他們的三個孩子——13歲的小戴維、10歲的珠麗莎和4歲的雅可麗召集到一起,開了個家庭會議。首先,戴維向孩子們介紹了弗來克斯家的情況,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我想讓弗來克斯家的孩子到咱們家來,和我們生活在一起,你們說怎麼樣?”13歲的小戴維首先反問到:“如果我們的爸爸也死了,也會有人給我們一個新家嗎?”

  第二天,勞瑞在工作之餘找到弗來克斯說明了幫助之意。弗來克斯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他們需要一個家,而且需要一個能夠容納四個兄弟姐妹的大家!”勞瑞說,這也是我們全家,包括我丈夫戴維和孩子們商量的結果。弗來克斯一時語塞,激動得幾乎要暈過去了。“我在向上帝禱告時,都不敢有如此奢望啊!”

  孩子們的第一次接觸,是在勞瑞舉辦的一次家庭舞會上。克伊雅和珠麗莎就像曾生活在一起的親姐妹,她們互相給對方編辮子,還都把指甲染成了粉色*,她們甚至一起設計著怎樣佈置將要共同擁有的房間。足球可是男孩子們的最愛,小戴維把基爾帶到院子裡,教他足球的盤帶方法……孩子們玩得高興極了。

  從此以後,孩子們每週都渴望著週末的到來,渴望著到勞瑞家的快樂生活,因為這裡使他們能夠暫時忘卻煩惱。

  勞瑞慷慨動人的故事很快在新哈文市傳開了。善良的人們都非常感動,無不伸出援助之手給予大力支援。教會、學校和工商界設立了援助弗來克斯一家的基金會,併為勞瑞能買一座更大的房子組織了專項捐款。還有人為弗來克斯在還能走動之時到迪斯尼世界參觀遊覽一週捐款。而耶魯大學的一位法律教授,則為弗來克斯的孩子們起草了一份長期的保障協議,其中寫到:當弗來克斯失去對孩子的養護能力時,他們將得到勞瑞家的接管。

  2002年的春天,弗來克斯坐上了輪椅,他的四肢完全不能動了。

  對弗來克斯家來說,這一年的父親節是不尋常的,克伊雅、詹妮特和克里絲多穿著淺色*的裙衫,基爾則穿了一套禮服,他們推著父親穿過兩個街區,來到聖瑪丁區的波利斯天主教堂。這一天,孩子們做了洗禮並被祝福。弗來克斯盡力做著一個父親所能做的一切,把四個孩子聚集在自己的周圍。

  到了夏天,弗來克斯感到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的兩條腿像石頭一樣沒了知覺,兩隻胳膊會不由自主地一抽一搐,他甚至感覺呼吸困難……這是他患病以來第一次真正感到了害怕。

  思想叛逆的詹妮特,被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和恐懼搞得精神錯亂了。9歲的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對著父親發出尖一叫:“你為什麼現在不死掉呢……”最後完全不能控制,尖一叫,撕衣服,哭泣,甚至向克伊雅摔鑰匙……弗來克斯大聲呵斥著,他承認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失態,他讓克伊雅撥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我再也照顧不了她了!”他對著電話機嗚咽著,“你們帶她走吧……”幾個小時以後,工作人員將詹妮特帶到了聖拉菲爾兒童精神病院。

  弗來克斯已經全身癱瘓了。病變已經侵蝕了他的肺部,醫生說必須插食管,他的情況變得越來越糟了。

  社會福利部門的負責人把孩子們從學校接回家向他們的父親告別,從此以後他們將永遠地同勞瑞一家一起生活了。

  勞瑞夫婦帶著所有的孩子們,來到了康涅狄格州的哈姆登鎮。在這兒,他們住在一座由社會捐款買的新房子裡。最初幾周,新組建的大家庭裡充滿了混亂與多變。因為所有的孩子都來到了一個新環境。弗來克斯的孩子們想找到他們在這個家裡的位置,勞瑞家的孩子則要捍衛本應屬於自己的父母一之愛。因此家裡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發脾氣也成為不可避免的常事。

  “是我的媽媽,不是你的!”當克里絲多爬到勞瑞的膝蓋上時,會受到雅可麗的“嚴正抗議”。對此,勞瑞家的大孩子們從來不說什麼,但有時他們心裡的感覺和雅可麗一樣。

  州zheng府決定詹妮特出院以後將被送到哈特夫得的一個收容所,這將意味著她將遠離她的姐妹和弟弟。安得莉·蓋——一個42歲的單身媽媽,外科醫生助理,當她聽說了弗來克斯和孩子們的故事以後非常感動。她愛上了詹妮特。“這孩子像我!”安得莉說。“她雖然外表粗一魯,但內心脆弱,情感豐富,心地善良。”安得莉接著向弗來克斯要求:“我是否可以把她帶走?因為我和勞瑞家住得很近,保證會讓孩子們經常見面的!”

  躺在床上的弗來克斯剋制著激動的心情說:“這不是我計劃的一部分,這可能是上帝的計劃!”

  孩子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的父親是圍在他的床邊慶祝克里絲多的7歲生日。弗來克斯的四肢已經萎一縮了。他不能長時間地講話,但精神狀態很好。在護一士喂蛋糕時,他還調皮地假裝要咬護一士的手指。

  一個星期以後,他死了。

  葬禮是在一個溫暖的雨天舉行的。讚美詩唱得雄壯,悼詞令人心碎。人們懷念這個為家庭盡職盡責的父親。人們含淚看到他的孩子們:聰明可愛的克伊雅,穿著海軍藍制一服,挽著繼父戴維的手;天使般的克里絲多身穿紫色*的揹帶裙,伴在勞瑞的左右;基爾跟他的哥哥小戴維在一起。詹妮特也和她的新媽媽安得莉一起來了,和她的姐妹弟弟們站在了一起。

  克伊雅和詹妮特把玫瑰花放在父親的棺材上;基爾拿著一頂老式棒球帽;克里絲多手捧退色*的玩具熊。他們一個跟著一個,最後一次把禮物送給爸爸,並和他做最後的吻別。

  爸爸走了,但孩子們將在充滿愛的家庭裡幸福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