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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看婆十年看媳散文

十年看婆十年看媳散文

  今天在QQ空間看到一席話,大體意思是說“十年看婆,十年看媳”,媳婦進門之後的十年,要適應新生活,要懷孕生子,還要哺育孩子,是最辛苦的十年。而這十年,婆婆的年齡並不大,正是可以幫助媳婦的十年。如果這十年,婆婆真的付出了,那麼等將來婆婆老了,她就可以多一個女兒,而不是一直有隔閡針鋒相對的媳婦。

  讀來方領悟,解決最難相處的婆媳關係的獨門秘籍原來如此簡單。不由想到我的婆婆,背後,我叫她婆婆大人。對於結婚已經十六年的我和她來說,也已經有了十六的婆媳緣分。回想過去,雖然我們並不知道“十年看婆”的典故,但就其事實來說,我們確實是這樣相處過來的。

  我是正常婚,剛剛滿22週歲就結婚了,婆婆比我大23歲,那年剛剛45歲。身高一米七的她,瘦瘦的,黑亮亮的雙眼,搭配挺直的鼻樑,烏黑的頭髮,婆婆看上去一點都不像那個年齡。

  剛剛結婚時,我和丈夫都年輕,婚前甜甜蜜蜜的,未曾吵過架。結婚之後,天天朝夕相處的,矛盾彷彿如雨後的春筍一樣,一下子都冒了出來。

  他喜歡乾淨,我則喜歡把家弄得亂亂的,他總說你為啥不收拾,我則反擊說,啥年代了,還是女人幹活;我說吃燒餅,他要吃油條,買回來油條,他又要吃燒餅;我說在家看電視,他非要去逛街;我說買這個,他非要買那個……我們兩個,彷彿是天生的冤家。在借住的單身宿舍中,鄰居們天天都可以聽到我們的吵架聲,分貝很高,保證二層樓的所有住戶都可以聽到。

  這期間,就沒少找婆婆大人。婆婆大人,要麼親自來指揮,要麼電話遙控,她唯一不變的準則是:批評自己的兒子,護著哪怕沒有道理的我。被婆婆弄得,我們兩個逐漸打不起來了,有事吵架了,沒吵幾句,自己卻樂了。

  之後,懷孕。因為婆婆一直住在農村,我們並沒有住在一起,這個期間,我們很少見面。只是臨近生產婆婆才抱著做好的小衣服、小被褥過來。因為連續幾次B超都說看不清,婆婆幫我們準備的衣服被褥都是翠綠的,翠粉的。她還拿了足夠我剖腹產的錢,生怕剛剛買房的我,為了生孩子的錢發愁。

  伺候月子,是婆婆約定俗成的工作。婆婆也很樂得照顧我,她並不像照顧媳婦,而像在照顧女兒。什麼事情她都想到,什麼事情她都會做,洗衣服洗尿布,做飯收拾家,她自己就全乾了。我哪怕下地走一走,她都會說,還是躺著吧!別累著。我的內衣很不好意思讓她洗,於是就藏起來讓丈夫洗。婆婆追問我怎麼沒看到,非要我拿出來,她說,沒事,勤換著,不容易生病。

  婆婆對於孩子從不溺愛,她一直對我的教育提出各種建議,別給孩子穿太厚,孩子的腳別光著,多給孩子喝水,多給孩子吃菜。她若看到我訓斥孩子,從來不說話。而在事情過後,才會跟我說,孩子太小了,你還是要多注意彆著急。

  婆婆每次來,大包袱小行李的,每次都拿很多,她總說,老家的柴禾面啥的不花錢,蒸好饅頭拿過來,又好吃,又省錢。每次她的腰都被重重的包袱壓得彎彎的,我去接,她都推說,你們城裡人,力氣小,還不如她呢!

  婆婆就是一直這樣待我,而我也逐漸在心裡將她從婆婆過度成媽。遇到不開心了,就打電話給她,絮叨絮叨,她也不會避諱什麼,就直接給我建議。每次回老家,我們總是把家裡可能需要的日用品,都買回去。而她則責備我們說,老家的便宜呢,城裡的貴。等我們走的時候,菜園裡長的,雞窩裡下的,統統都給我們帶回來。我記得有朋友說過,她婆婆是農村的,但很計較給他們東西,哪怕是地裡長的,也從來不給。我就很納悶,為啥我婆婆總是給我們呢!我直接問婆婆,婆婆聽過也很納悶,為啥不給呢?你們要我才高興呢?這些東西都土了吧唧的,你們不嫌棄,願意用到生活中,不是好事嗎?

  丈夫工作忙,於是我經常需要提醒他,老家誰有什麼喜事,老家誰生病了需要去看。每次我給婆婆打電話周全,婆婆總說,你們若能回來,就回來,不能回來的,你別惦記,我都幫你們說過去了,放心吧!他們不會責怪的。

  我特別喜歡回婆婆家,不僅僅是可以帶回來很多農產品,還有婆婆做的一手好飯。每次她都會特意做很多好吃的,大饅頭,大包子,燉肉燉雞。臨走剩下的,都給我們打包帶走。每次我們走,婆婆還有公公會跟著車走到馬路邊,一直看著我們的車拐過彎才走。估摸著我們快到了,一定會打電話問我們的行程。每次接到電話我們都很慚愧,有時到家了,忙著收拾就忘記了他們的惦念。還有時,他們來我們家,臨走我只是送到門口,連樓都不下。婆婆每次會說,照顧孩子吧!別下來了。

  婆婆待我是真好,我打從心裡感謝她。因為她的愛,化解了我們夫妻之間很多矛盾。各自堅持的習慣,也都為了愛而改變。近十年了,我們都沒有吵過架,凡事有商有量,每次都主動為對方的老人著想。

  十年看婆,婆婆已經付出了真愛,我受益匪淺;十年看媳,現在是我回饋她的時候,我自當像親生母親一樣地疼愛她。那年她做手術,我連續好幾天照顧在旁。她一直很不好意思,很多事情總是不說,強撐著自己幹。我堅持幫她擦洗身子,她幾經推脫才答應了。當擦洗她的臀部時,她連說不好意思。我則說,仍然記得當年你幫我洗內衣,現在所做的,真的不算什麼。

  婆婆出院,我舊疾復發住院。婆婆自責了很久,逢人便說是她拖累了我。偶爾回家,她什麼都不讓我做,總是說,去睡一下吧!去休息一下。而我也很多次都很坦然地躺在熱熱的炕頭,美美地睡上一覺。而那個時候,婆婆可能在躡手躡腳地蒸饅頭,生怕吵醒我。

  有時我醒了,故作假寐。我就想看著她忙碌的樣子,現在頭髮已經全白的她,身子更瘦了,她的行動已經很遲緩了,但她臉上慈祥的笑容一如往昔。

  婆婆的眼睛花了,門前種的菜上的蟲子她看不到了。那天我們回去,看到她在烈日下坐著,忙問幹什麼呢?婆婆有點懊惱地說:豆角是有蟲子了,但看不到。於是她就用手指一個葉子一個葉子地摸索。滿手黑黑的印記中,有蟲子的屍體,有塵土,還有葉子的汁液。看到我們她趕忙迎上來,拉著我們去內屋。撫著她滿是老繭的手,還有那些黑,我沒有一絲絲的害怕,而是很坦然地握住,然後共敘家常。

  那天婆婆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如何做面窩頭,她連說了好幾遍,我都似懂非懂,最後她說,下次你們回來,我給你們蒸上兩大鍋,你們帶回去慢慢吃。聽到婆婆這樣說,我笑了,眼裡含著淚。

  十年看婆,讀到這句話,我又想到了我一直痴迷的江山、流年。我一直在想,江山就像我的婆婆,而我,這個普通的編輯、作者,就像她的小媳婦。我們之間的相處,也是這樣的呢!

  初來江山,江山就用海一樣寬闊的胸懷容納我們這些文字的愛好者。我們並不專業,甚至太過業餘,“的地得”不會用,省略號、破折號不會打,甚至連小說和散文都分不清,就誤打誤撞地來到這裡。

  江山並沒有因為我們的淺薄而拒絕我們,而是耐心細緻地對待我們即便很不成熟的文字。記得最初來到江山時,是在“爭鳴文學”,最初幫我編輯文章是編輯箬茗。這個當時還是大學生的她,對於我的文章,審閱得非常認真,當發表之後,我才對照發現,我的錯誤居然那麼多。箬茗很貼心地過來找我:姐姐,我教教你如何用“的地得”吧!

  我就是從這樣開始,從最基礎開始學習,一點點地將自己的非常原生態的文字,逐漸正規起來。在這個過程中,很多人給我非常無私的幫助,楊忠雄社長,箬茗,以及爭鳴所有的編輯和作者,還有逝水流年的編輯、作者,都給我很多很多幫助。

  有時,看著我的文章被編髮,看著細緻入心的編按,看到很多被修改的細節,我真的很難想象,在某一座城市,一個房間,一臺電腦前,有一個人,用他原本休息的時間,來一個字一個字地研究我的文章,這本身就是一種很無私的付出。對於我來說,這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收穫。

  就是在大家的呵護中,我的文字逐漸成熟,一些精品產生,甚至前不久我的《蓮子》被評選為絕品。面對這些收穫,我一直在感謝江山,因為有這樣好的江山,才有一個普通文友的今天。

  很多人在私下叫我真真,他們說真真是超人,怎麼能又編又審那麼多文章呢?你該有多累呀!每次面對這樣的問候,我都會暖心地一笑,我瞭解,每一個問我的人,都是在關心我,擔心我,他們生怕我原本就不太好的身體會抗議,生怕我因為文字而忽略了我的`家人。

  我也這樣問過我自己,這樣地寫文字,累不累?每次我這樣問自己的時候,我就想問曾經幫我編輯過文字的編輯們,你們累不累。我想,沒有一個人會說累。因為一些機緣,我參與了江山股東大會,也赴了流年桂林聚會的約,我見到了很多系統領導和流年的編輯。在看到他們時,看到大家相聚在一起,為了文字而非常真摯地說著自己對文字的見解。

  記得在北京,神農莊園,很多編輯從遙遠的東北、江蘇、安徽、河南過來,他們可能都沒有機會去近在咫尺的北京去逛,而是把所有的時間都只在神農莊園,只和大家在一起。而大家所說的所有主題,都是江山,都是大家一起鍾愛的文字。

  記得在桂林,甲天下的山水,就在我們身邊,但我們所有的目光都在彼此的身上。我們就這樣,帶著流年一直行走的桂林,尤其八公里的徒步灕江,大家就是依靠一起談流年,一起互相幫攜,就像平時在文字中,互相搶著編輯文字一樣,走完了那段崎嶇的山路。

  累嗎?往返需要90個小時的風逝沒有說累,飛越大半個中國來的拖著傷腿的鴻漸於陵沒說累,拖家帶口從安徽輾轉好幾個車次的一朵憐幽沒有說累,大家從自己生活的地方來到桂林,按照申酉大哥安排的行程暢遊桂林時,誰都沒有說累。因為我們不管走在哪兒,都在說著流年。記得黃梅溪谷龍泉山莊的那一夜,大家在一盞昏黃的燈下促膝長談,江山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流年的家人,那些來的沒有來的,都被我們提起,每一個名字都帶來一份溫暖,不為別的,只為一份文字中的相遇,相守。

  累嗎?誰也沒有感覺到,即便風逝因為坐車心臟不舒服,憋得流出兩行淚,她緩過來之後,第一句話依然在說:那篇文章我感覺是這樣……即便鴻漸於陵受傷的膝蓋疼痛得連樓梯都不能上,他也沒有說一次疼,他依然在和紛飛的雪探討《一肩之隔》的創作;桂林的申酉大哥,年近六十,他受傷的膝蓋和左臂無法用力,但他依然用火車頭的速度,帶領我們走了五天桂林。

  累嗎?留守流年的編輯們,沒有人說累。後臺的文章,第一時間被搶走,午休、夜半,某個城市的某個房間裡,是流年人執著堅定的身影,他們不計回報,只為了我們共同的家。尤其山地,父親病重入院,父親休息時,他用手機操作指揮流年……

  寫到這裡,我的心在顫抖,這顆因為被甲亢折磨了六年的心臟,也禁不起什麼折騰。但只是為了流年,為了可以和流年長長久久地相伴下去,我也在想,如何將流年融入到正常的生活中,不再過多地佔用那些原本是和家人團聚的時間。

  想來想去,我決定將自己一直沉默的書寫,一直在家人中的隱匿書寫,變成公開的。我和父母在一起時,會談論我的文章,父母講過去的事情時,我會認真地傾聽。在跟丈夫散步時,我會跟他說我發現的生活細節,他也會說出自己的看法和見解。大樹每週的週記寫好之後,也會邀請我去看,還說,媽媽你幫我投稿呀!他不僅跟我一起加入江山,成為流年“蓓蕾之光”的小作者,還喜獲了兩篇精品,並獲得推薦《初中生作文》的機會,並已經成功發表,前天開學還拿回來一張“五十元”的匯款單。他戲稱是他人生的一大桶金。

  這樣一來,我的生活中滿是書香,之前的矛盾迎刃而解,大家都理解我對文字的痴迷,而給我最大的支援。記得那天看到木子的《村莊,我們的愛和疼痛》中,我看到關於撿拾羊糞的情節,就問生長在農村的丈夫。丈夫繪聲繪色地給我講了很多,最後他說,你沒經歷過,可不準寫,不能幹閉門造車的事情。看到他如是,我的腦海中回想起他最初看到我的文章很不屑的樣子,他總說,寫的都是什麼,一點都不嚴謹。那天我跟他說,我沒有養過驢,但在大家的幫助下,寫了一篇關於驢的小說,他看過之後,連連稱是,說我很聰明,懂得避重就輕,選擇了很好的切入點。

  家人的支援,是對文字最好的護航,有江山,有流年的守護,是對文字最大的尊重。我們從四面八方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我們共同的文學夢,在這裡,純粹、真實;在這裡,快樂、成長。

  今天半夜十二點到明天清晨四點,是江山伺服器轉換的重要時刻,趙興華董事長特意告訴我們,這個時間不能登陸江山。但之後,江山的執行速度會更加快,大家的操作會更加便捷。這也是江山為了讓大家的文字家園更美好做出的努力,這些也許並不能用什麼標準來衡量,但卻記在每一個江山人的心上。

  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伺服器轉換的時間了,我的文章也臨近尾聲。“十年看婆”,對於江山,她用始終如一的溫暖和博愛容納著所有的文友,這就是她默默無聞的付出。而我們所有江山文友,此刻無怨無悔地在這裡,書寫江山,就是“十年看媳”,獲得了,不能忘恩;收穫了,不能忘本。江山是我們成長的地方,是我們共同的家。這個家,如此溫暖,如此有愛,相信我們會攜起手,相親相愛地走下去,共建錦繡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