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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長大的我仍需要你的擁抱散文

媽媽長大的我仍需要你的擁抱散文

  夜深了,無處安身的我遊蕩在清冷的大街上。被享受著深夜的寧靜。

  歸於沉寂的城市,唯一的夜行者就是我。

  寒風撩著我的每一寸肌膚,單層衣服抗不住這嚴寒,使人一陣子一陣子起雞皮疙瘩,去哪兒呢?實在無處可去。已經在朋友的夜總會混了有半個月了,混吃混喝的,怎麼好意思再混下去。朋友每天工作到後半夜,自己就在夜總會泡到後半夜,等到人都走乾淨了,才在夜總會里隨意找個房間,窩在一角安置自己疲倦的身子。

  根本不會在意,這個地方有多少人滾過床單,乾淨衛生已經不是需要考慮的問題,能有個地方睡上一覺就很滿足了。太倦了,這種倦沒有在家做農活勞作以後的倦來得那樣痛快。這種倦只是倦,非常乏味的倦,倦得你沒有理由,倦得你無法解脫,即使是沉沉地睡上一覺,醒來的不是甦醒的快樂,依然是倦,身體深處的倦。

  我一直這樣堅持了半個月,實在堅持不下去,雖然不辛苦,有吃有喝,可是這種疲倦會把我的心也磨得疲倦,每天對著這些花天酒地的人,我的心也會變成夜總會里的那盞霓虹燈,迷幻得不知歸處。

  雖然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只是沿著路不歇著,但也比回夜總會的好。可是,實在是無處可去,沒有辦法,只好給另一個朋友打電話,厚顏無恥地半夜打過去騷擾他。

  好在朋友夠意思,幫我在附近找了賓館,雖然把我獨自丟在那,但總算有了落腳的地方。我進去以後的感覺就像是到了家,雖然這裡的一切都不是我的,看著溫馨的燈光,看著雪白的床單,身心一下子放鬆了,這裡就是天堂。

  好好洗了個熱水澡,舒舒服服地泡到出汗,然後滾進被窩。真舒服,好久沒有在床上睡覺了,看到了床就像是看到了親孃。

  對,親孃,我想到了我離家時看著我的親孃,又有點惆悵,不知道這個樣子回去怎麼去直視媽媽的眼睛。自己的固執成全了今天的一敗塗地。雖然還年輕,可年輕也有臉面,如果媽媽知道今天我流落街頭的樣子,該責備還是該心疼呢?

  我心中不疑惑,我知道,即使是責備我,責備的背後是心疼,是對我的愛。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太倦了,這種倦都讓我在浴缸裡泡掉了,等待明早醒來迎接美好的太陽。

  睜開眼睛,隔著厚厚的`窗簾看不到外面的天,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伸了個懶腰,抹掉掛在眼角的眼屎。靠在床頭,知道外面一定是天亮了,也不著急去拉窗簾,就是這樣黑著的感覺很好,現在需要黑,不想看太陽,不知道怎麼面對太陽。

  沒開燈,就這樣在黑漆漆的屋子裡待著,呆呆地躺在床上,呆呆地想想點什麼,卻什麼也想不出來,空空的。我的人生好像很多事情都沒有辦,就是這樣糾結的生活,一直是這樣的生活。有時候會想,是小時候吃了什麼錯藥,才會讓我有這樣的性格。

  總是要見太陽的,從床上起來,拉開窗簾,光刺痛了眼睛,趕緊閉上,然後眯縫著慢慢睜開。房間後面面對著的是一處公園,沒想到這賓館雖小卻還有這景緻。

  仔細看,才發現這公園是對面小區裡的景緻,隔開賓館的欄杆很漂亮,看不出有阻隔的樣子,不注意看上去就像一體。從這個花園能看出來這個小區是個高檔小區,裡面應該住著的都是一些體面的人,體給人的想像總是那樣美好。

  去衝個澡,回家。

  一下子就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一直都想離家遠遠的我,突然想回家了,也許是對面那些體面的房子,刺激到了我。

  也沒有什麼行李好收拾,把自己收拾好就妥當了,給朋友打了個電話,剩下錢直接帶走,情誼自然不止這些。結了帳,押金去了房費,剩下的錢剛好夠回家的路費,看來是天意,該回家了。

  當走進家門,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應該說什麼。心裡如浪花翻滾,眼眶裡盈盈的眼淚被我壓在眼底,沒有溢位來。

  我走了過去,雙手抱住了媽媽的腰,媽媽把她粗糙的手撫在我的臉上,一遍又一遍地撫摸,在她的眼底裡我讀懂了一切。

  “媽媽,長大的我仍需要你的擁抱。”我在心底輕輕地呼喚,不知道和我貼得這樣近的心臟能不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