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院的洋槐樹散文
春天的早上,天氣還有點微涼,路過菜市場,一股淡談的清香沁脾入鼻,那種味怎麼形容呢?不會用文字寫了!這不是前兩天路過見到的欲開的洋槐花嗎?紫色的或者白色的花蕾一小袋一小袋放在攤位上,聞著芳香。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媽媽拌的槐花菜,肚腸馬上就想享用的這種滋味激盪著心扉!
說起洋槐,勾起了思緒,讓我想起了老院隔壁的老大娘,是個見多識廣健談的人,她家院裡有幾棵臂膀粗的洋槐樹,每年花蕾快開的時候,門口的饞女人蠢蠢欲動,不停地在老人的門口走動。
槐花的芳芬,隨風散香,惹得女人們探著腦袋敲開了老人門,奉承著老人,堆著的笑臉說:讓我們鉤個槐花呀?大娘說;可以呀,但是不能損壞大枝。有了大娘的肯詞,女人們臉上樂開了花,大顯身手,借高梯,綁鉤鐮,動手了,樹下的女人們忙開了,誰都顧不上了誰了,各顧各得兜,樹上的女人急了說:我在樹上鉤花枝,費神操心,可是要多收洋槐花的呀!可見花誘心誘味滴?樹下的女人們擠弄著眼睛,笑得哈哈哈。這時大娘發話了:鉤花的費力,樹下的人把花帶的葉子摘淨,平均均分,樹上的女人雖有點嘟囔,聽了大娘的話,不好意思再爭什麼多少與費力了,樹上樹下的`女人都不吱聲了。
不小心的一下鉤動,“剎”得一聲,一個大枝下來了,樹下的女人們驚了,一個個站起來往邊上跑,樹上的女人哆嗦地抱緊樹幹,驚恐地眼睛盯著地面的枝幹,生怕大娘生氣!這時大娘開口了說:小心點,抱緊,槐枝脆得,千萬當心呀,媳婦們,可見大娘的大度!她把大枝慢慢地拉到南牆跟,看了又看,又默默地仰頭看著樹上的女人說:媳婦呀,你可要當心呀,枝脆的,其時,大娘心疼得!洋槐樹是她一手管理,經常把樹下鋤松,培施家用肥,灌水,修枝,才得以枝繁葉茂,花蕾簇簇,給門口人們花食享用!
女人的兜兜鼓滿了,也就罷休了,滿意了需求,各個臉上笑眯眯的,似乎眼睛都會說話了!嘴裡一口一個大娘,大娘開口說:媳婦們回去吧,趕緊給孩子們拌花去,有幾個女人聽了這話,順意抱著兜就走了,有個會事的女人和老人把地掃淨,枝兒積起,和老人拉著家常,老人笑了,自語道:瞧這孩子,多會來事,會來事的女人回她家了,大娘也就忙她的拌菜花了!
多少年過去了,每當槐花欲綻時,花蕾散放的清香老遠都能聞到,媽媽的拌的香酥槐花是我享用不夠的美味!
這槐花清香美味做法,有好幾種呢!涼拌,清拌,油酥拌,也可做餡,豬肉粉條配在一起,切個香蔥蒜苗,白紅綠三種搭配調味的餡,就是二個字:鮮,香。發硣個起面,蒸上幾小籠包子,在包子快蒸熟時,隨蒸氣飄出來的味,清香,在餐廳的空氣中放香,誘饞水不由得回了下口水,蒸出來的包子,皮鬆軟,餡清香味甘甜,肉味水嫩,咬上一口,酥軟的,油乎乎的,吃在嘴裡迫不及待幾口就到腸胃了!說說:這槐花餡豬肉包子好吃不?
還有一種吃飯時油酥拌花,把花放到清水裡,洗上好幾遍,放到蓖子上去晾乾。採摘花蕾是槐花最好的採摘期,因為花綻放開了,裡面沾上塵土,花嬌嫩,經不起揉搓!晾乾好的花,放到盆裡,灑上白麵粉,調料,鹽,再放點熟油,來回攪動,只道沒一點點面花繡的團,才可蒸,只有這樣做,味才可調製出來。放到蓖子上蒸上二十多分,出籠後,酥酥地,花蕾裹著油酥面,一個個在碗裡綻放甜香味,配上蒜泥,油辣面,醋,吃上一碗還覺不爽,味香得,誘人得!可這胃裡撐起來了!呵呵,好吃嗎?
每年的春天,享用槐花時,曾經的往事,總在我的腦海縈繞!
歲月風煙,樹上樹下的故事陪著大娘在歲月裡道不完,寫不盡。
當年的那些小女人已經人到中年。大娘也走進了輪迴,去世了,槐樹也被冷落,漸漸地隨風月枯乾,院子裡空蕩蕩的,大娘的兒子把樹賣了……
從此,這院裡沒了槐花清香了,一院子荒草,老房子也斑駁了。可,裡面老人那曾經的故事,總讓我在不經意間想起,想起老人對門口女人的好,想起老人講得人生哲理,心裡頭念念得!
每當路過大娘門口時,總想看看院子,物已非昔,境如非往,人已遠去,思物念舊,槐樹與老人的故事留有餘香,久久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