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可以穿越荊棘抒情散文
這一路走來,遭遇的風還少嗎?清風,微風,大風,狂風,暴風,甚至龍捲風。風雨總在路上。急走的腳步總有風雨相伴。
我們親近風。清風撫面,如母親的手,柔和甜美,溫情舒心,無憂無慮;如聖水浴體,清爽怡人,氣定神閒,魂遊天外。
我們羨慕風。風來匆匆,去匆匆,不留一絲痕跡。可以上天,可以入地,可以逗留,可以馬不停蹄,無拘無束,自由灑脫。
我們也詛咒風。狂風肆虐,飛沙走石,遮天蔽日,拔林毀舍,攝魄奪命,何等的殘忍和無情。
可更多的時候,我們卻應該讚歎風,崇敬風,惟有風,可以穿越荊棘。千縈百繞,呼嘯過山巒,呼嘯過高牆,呼嘯過巨石,呼嘯過荊棘。在風吹著號角呼嘯過的一座又一座沉默的荊棘林時,很多睿智的眼睛看到了它的昭示。
我們趨行在人生的旅途,我們累,卻無從止歇,我們苦,卻無法迴避。烈日暴雨來過,飛沙走石來過,我們佈滿傷痕,卻還要面對無休止的荊棘叢林。疲憊的步履不能停止,必須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中新生。
生命如風。好一個精闢的比喻。
蘇武看到了風。塞外的天,凜冽刺骨。獨立曠野,與明月做伴,孤苦和憂勞中,蘇武看到了風。塞外的風,桀驁不馴;塞外的風,堅貞不屈。風指明瞭方向,艱難險阻的煎熬和榮華富貴的利誘面前,蘇武毅然舞動手中的牧鞭,舞起一股忠貞的風,一股氣節的風,一股名傳千古的風,“生是大漢人,死是大漢臣”。塞外的狂風不會忘記,靜臥在書頁中的'歷史不會忘記,那流放荒山野原的鐵血男兒,用如風般的錚錚鐵骨,捨棄富貴成就氣節,銘記祖國造就偉大。
蘇軾看到了風。這個曾經輝煌一時的智者因黃州詩案而落魄,流落四海,輾轉難安,哀嘆著“明月幾時有?”。月夜,在赤壁,他看見風,赤壁擋風,風卻無畏,勇往直前。他讀懂了風,剎那間,鬱結心中的塊壘,纏繞的苦痛隨風消散。挫折,失落,痛苦,惟有忘記,惟有頓悟。於是,落寞之人,選擇涅槃“人間如夢,一尊還酹江月”。從此,山光水色間,多了一個逍遙的旅者,浩瀚的文學寶庫裡,又多了一個顯赫的詩人。
凡高看見了風。懶散地橫臥在向日葵田地中,他曾徘徊,他很苦悶。是啊,對於一個把藝術當生命的人來說,無人欣賞自己的心血就好比無人重視自己的生命,這是一種被藐視的痛苦,這是一個人生命中最大的挫折!徘徊中,他看到了風。風穿過向日葵地,風被阻擋,發出憤怒的吼叫,然而風卻沒有退縮,依然向前,向前,再向前!全然不顧被招搖的枝幹撕碎身軀。風給了他啟示,他不再消沉,重新拿起畫筆,終於成就了燦爛的人生。
風雨在路上,風采也在路上。
關於風的故事太多太多。
關於風的詮釋卻只有一個:惟有風,可以穿越荊棘;惟有學習風,我們才能藐視一切挫折和坎坷,激情奮發,驅逐痛苦於談笑中,收穫幸福於雨露間。